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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前傳一

前傳--

戰爭,一觸即發。

流光暗濺,金黃澄果漫天,九重天上已逼近黃昏。

夕陽輝映下,一邊是高聳的山崖,對面是低平的林木群立,中間橫著一道河,那是隔絕太極虛與外界紛擾的淺川。太極虛是為遠古上神伏羲、神農等退隱神仙的清修之地,以淺川為界,隔絕了外界一切的吵雜。

我站在淺川旁林立的峭壁上,手執劍柄、劍尖指地,額前的紅布徐徐飄揚,上頭繡著軒轅二字。

我方九天鵬畢鳥盤踞一方,絕耳高啼,幾分聲嘶力竭帶了點壓制的味兒。觀望著眼前局勢,眉頭一緊,雙眉蹙在了一塊兒,暗暗默想絕不能讓這群好事之人擾了師父們的清修。

彼岸白脊虎嘯吼震天,渾身肌肉剛猛有力,幾隻修為高深的,紛紛化為人形。現今白脊虎群應蒼染二皇子催動,終於逼山,並大膽在我太極虛對岸紮營,縱然目前看來數量不多,但來勢依然銳不可當。

遙想當初蒼染原是個望丘的二皇子,若不是年少就遇了劫,也不會造成今日這般局勢。

三年前,蒼染才十六歲,他的師父玉真上人念他尚且年幼,且天真貪玩便攜著他上天宮遊玩,自此改變了蒼染的一生。

蒼染在天宮遇到一位秀麗典雅、開朗溫柔的菡萏若神—華錦,畢竟年幼資歷尚淺,幾次接觸後心花怒放、深陷情海無法自拔,就悄悄訂了親了。無奈華錦的父親不贊同這門親事,反而對金龍度俞上神的多次提親產生了興趣。身邊的位置已經另有其人,本著道德心,華錦卻是不敢妄自嚮往自闢情路,終究是無奈地回絕蒼染的情意。若事情到此便結束,那倒也還相安無事,就是華錦千不該萬不該將此事告訴她的未婚夫君—度俞上神,度俞上神在當時已經是龍族的領袖,外傳他冷漠無情、執法無私更是不盡人情,果不其然,度俞上神知曉此事後頗覺不是滋味,派了人囚禁了華錦,不許他們再見面。

豈知蒼染知道後一反往日溫馴柔和的本性,鬧上了度俞上神的紫微宮,宮內護衛盡責的將他「請」了出來,結果出來後竟在家休養了三個月,也不知是身傷還是心傷。

自從上淵執掌天庭以來,天界四域尤在—

東方華虛,金龍度俞上神居帝位

南方檀馥,赤艷鳥辰歌上神居帝位

北方菡萏之彌,蝮蛇濟儲上神居帝位

西方望丘,白脊虎西楛上神居帝位

群山一片安靜無聲。

腳下的低崖上站滿了十萬天兵天將,默默的觀察著情勢。

對岸林木聳天,白脊虎大軍四周壟罩著肅穆的氣氛,忽地林裡興起一陣躁動,有大吼大叫之聲,半晌後歸於寧靜。

我望著身邊人,那如玉一般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冷靜,他從來都不喜這樣的戰事場面,為何趕在今日出關?他的嘴部線條緊緊抿成一線,厚實手掌上托了個塔,站在肅殺的空氣中,她的氣息恬淡依然。

這塔名叫昊天塔,能移星幻月,是伏羲爺爺歸隱前交給他的上古神器,望他有朝一日能執掌天司、以辨正邪。純白的衣袂與覆蓋雙眼的黑綢一點都不搭,許是發覺我在看他,他偏過頭望向我,我的臉頓時感到陣陣燥熱,黑綢檔不住他的溫煦目光,但擋住了世間的罪惡。他說過,用黑綢覆眼不是因為眼殘,而是因為它能擋住世間的醜陋,像他那樣良善的人,定是無法接受人性的黑暗,是以眼不見為淨吧。

只是我身穿戰袍,手執軒轅劍,理應風姿颯爽,未曾預料竟是現下的窘迫,面對他的眼神,我卻好像什麼都藏不住,只是緩緩地道:「東籬,我怕。」語畢,他只是一笑,淺淺回道:「莫怕,我在。」我茫然看著他的笑容,不自覺的頓時感到撕心裂肺,轉回頭目視前方似血染紅的彩霞,兩手止不住的顫抖,手心一片濕潤,軒轅劍柄上隱隱散著熱氣,耳邊不時傳來前鋒搖旗吶喊的聲音,蔓延整個山頭。九天鵬畢鳥更為激昂了,一雙翅膀震起地上的沙石,漫天紛飛。我胸中有無限熱血在沸騰,卻不知為何,自從看到東籬出現虎頭山上,總有一種不詳地預感緊揪著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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