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安。」莉娜結結巴巴的向我和茜茜道早安，還將自己拉開的椅子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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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阿。」我笑咪咪的回答，「妳這是什麼阿？一大清早就迷迷糊糊的。」我站起身，幫她把椅子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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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我要問妳的吧！妳的頭髮是怎什麼一回事？」她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拉了一下，和我們靠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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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想來點改變。」我摸摸後腦勺那部分的髮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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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清的新髮型很可愛吧。她昨夜突然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推薦的髮型師，嚇了我一跳。」茜茜告訴莉娜昨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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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把留了三年的頭髮剪了有些捨不得，可我很滿意全新的自己，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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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也好，讓那個負心漢知道我們曉清不管有沒有跟他在一起都可以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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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用力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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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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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妳們談話。」一個男聲打斷我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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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抬起頭來看著這位男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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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色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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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在茜茜和莉娜間徘徊，「曉清同學，導師請妳和我去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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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隨著他到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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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我跟在他身後，注視著他的背影時我不斷在想，「他剛說的『曉清』是我吧？為什麼他要看著茜茜和莉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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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這學期的出席數沒有到標準，寒假的輔導課記得要來。」導師給我們一人一張寒輔的通知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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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寒假還要上課……我在心中嘆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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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男同學連看都沒看就把通知單胡亂塞進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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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可別在像上次一樣翹掉了。」導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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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叫「傑瑞」，他是我們班上的人？但我可沒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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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每天很早就出門去了嗎？為什麼出席數會不夠呢？還是那個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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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著他的頭髮和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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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很敷衍的回答，然後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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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上傑瑞似乎不太在意寒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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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師請教完寒輔的事情後我也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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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回教室吧。」就在我關上辦公室的門時，傑瑞突然這麼開口。他就靠在門旁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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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阿。」莫名其妙的答應了他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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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一起」回教室，但是他卻走在我前面，而且距離我大概有五個步伐之遠。這樣還算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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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時候剛好敲上課鐘，我便沒和莉娜她們繼續剛剛的談話，直接走回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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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課，是讓人非常頭疼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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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它再怎麼頭疼，還是不能不治治它，不然屆時學期成績可會很難看。這事問莉娜最清楚，她的數理可說是優等生中的資優，但在語文方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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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個個埋頭苦抄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法。原子筆按壓的喀喀聲，粉筆和黑板親密接觸發出的咚咚聲，講義被急促翻閱著的颯颯聲……種種聲音充滿了教室，譜成了一曲頗富趣味性的小調，這堂課似乎不那麼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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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在其中，十分滿意這種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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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紙條趁著老師在寫黑板時傳到我手邊，我順著傳來的方向看去，莉娜要我打開，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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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問的是我剛去辦公室是為了什麼，我佯裝低頭寫筆記的樣子在紙條上寫下「寒輔」兩個字，然後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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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收到紙條後用唇語說知道了，接著交給座位後的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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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筆記本新的一頁把黑板上的東西趕緊補上活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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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堂英文課剩餘的時間我就在那小調和抄筆記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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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班上幾個同學們一起相邀去車站前一家新開的甜點小舖晃晃，茜茜因為要去參加奶奶的生日宴會所以沒來。莉娜則是還有社團活動，她一向很熱忠於社團活動，有時我和茜茜都酸她說社團根本就是莉娜的情人，誰叫她很多次都「見色忘友」爽我們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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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大群女學生面對眼前置在玻璃櫃中精緻小巧的甜點驚呼聲連連，我想我們應該是店員們見過最瘋狂的顧客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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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每個都吃吃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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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超可愛啦！根本就捨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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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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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仙女下凡野餐時忘了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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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全部都點兩份，這樣就不怕壞了它的形了阿。」我提出了這個讓大家頓了三秒之後引來一陣大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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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但話就是不自覺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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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個人在店員親切的推薦下點銷售榜前幾名的商品，大夥小心翼翼的切下甜點，然後慢慢的將它送入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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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看，我背上是不是長了翅膀，我覺得我要飛上天堂了。」其中一位同學不斷盯著自己的後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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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不會太誇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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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話劇社最近不是缺人嗎？怎麼沒找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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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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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叉子戳了蛋糕上的草莓又拔起來，不停重複著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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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想好要報什麼高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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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突然轉了話鋒，談到升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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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蛋糕切小塊些送進嘴中，靜靜的聽她們說著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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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下次我一定要找茜茜她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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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清，什麼事讓妳滿臉幸福樣阿？」坐在我對面的同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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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想到男友的親密之舉。」有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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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惘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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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啦，我們都知道喔，是我們學校的『騰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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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是阿，我只不過是在想下次要找莉娜和茜茜來這間店，怎麼...怎麼...會扯到騰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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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看來謠言是真的。我早就覺得妳們很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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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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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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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白時跟妳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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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物是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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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幾壘了，還是早就已經奔回本壘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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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終於見識到女人是多八卦了，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散彈般朝我轟來。有些問題連我自己聽了都很害羞她們怎麼問的出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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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阿，在座的各位好同學們，我和騰浩同學已經分手了，妳們的資料是不是忘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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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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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妳這麼苦惱肯定是在為了紀念日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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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男生禮物喔，這附近有間店的東西很多，妳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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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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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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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是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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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不好意思。我家有點事，先走了。」我拎起書包，向大家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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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店後，我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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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聽到的是芽芽的啜泣聲，「姐姐……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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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頓時揪成一團，呼吸有點困難，腳步加快些。我好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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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妳先不要急慢慢說。」可惡，公車怎麼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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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突然有股強勁的力道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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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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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髮男？喔不，是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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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話也不說就幫我披上外套，然後把我拉上他的腳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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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開口問清他在幹麻，但聽到芽芽的聲音時我打消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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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她……因為老爸在外面有……有女人，離家……家……家出走了。」說完，她開始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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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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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絕不是這樣的人。」我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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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為了賺錢養活我們，長年在國外工作，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常常寄信或打電話回來家裡，他是個愛家的好男人，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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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老爸回家的日子，早上出門的時候媽媽還一直要我和芽芽一定要回家吃晚餐，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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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就到家，等會說。」我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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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看四周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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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傑瑞為什麼知道我家在哪。我看著他的側臉，滿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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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約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就只說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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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這時也才發現我看著人家的臉龐也夠久了，像是個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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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了臉，跳下腳踏車的後座，跑進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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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聽見開門聲，馬上跑到玄關。看她的臉我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我沒說什麼，只是摸摸她的頭，要她上樓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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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客廳，看見抱著頭的老爸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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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我喊了他一聲，然後坐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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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來看我，我赫然發覺他的臉上多了許多皺紋，頭髮幾乎都白了，一陣鼻酸，我沒想到老爸也會有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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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我做錯事了，怎麼辦？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而且她有了我的孩子。」他的聲音中滿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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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句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讓我難以置信，那個愛家的男人……還是會有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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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仰著頭大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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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結住了，在他停止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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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老爸，讓我想起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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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我信任的男人，同是破壞了我對他們的有所信任，同是愛上了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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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到了這輩子，他背叛媽媽、我和芽芽，也就是，『他，背叛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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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怨老爸，因為感情這兒事本就不能控制，而且，老爸是我愛的人，更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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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會快樂嗎？」我堅定的看著老爸，緊握他不停顫抖的手，「我想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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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開口，「會。」，手不再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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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回答，與剛才滿是歉意的話語不同，即使聲音還是低沉的，但我卻可以感受到「那份對愛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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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跟媽媽簽字離婚吧，不要再讓她痛苦了。」，我鬆開手，站起來，打算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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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自己要多注意身體，芽芽就麻煩妳了。」老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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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也是。」我離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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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拿著睡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打算先洗澡讓自己清醒一下，想想該怎麼和芽芽說明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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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一點之後我下樓發覺老爸已經不在了，冰箱上的字條說他先去把媽媽接回來。吃晚餐的時候只有我和芽芽，我倆都不發一語，飯也沒吃多少，眼睛失了焦不知道在看哪，突然覺得這世界彷彿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我和芽芽頭頂上的燈是亮的，是一閃一閃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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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襲上身，我走到芽芽身邊，抱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抱著她。我這才察覺，芽芽面色蒼白，活像是個活死人，但眼淚不斷從她的眼角竄出，使得那件粉紅色的衣服濕的誇張，我抽了幾張衛生紙為她擦乾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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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妳會離開我嗎？」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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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姐姐會陪著芽芽。」然後我甜甜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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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這麼說芽芽似乎安心了許多，倒在我懷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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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回頭一看……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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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了，我背她回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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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騰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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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我只能靜靜的看著他背芽芽到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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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好一會兒我才開始動作，把餐桌上的剩菜剩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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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爸要你來的吧？」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濃，他正在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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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怕妳們兩個女孩子在家不安全，要我多留意。」他把老爸的鑰匙放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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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一下，我等會倒杯水給你。」我洗了塊乾淨的抹布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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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上沙發，瞧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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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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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這麼久，妳都沒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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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杯子遞給他，坐在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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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法不在乎這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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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我看完芽芽就會回去了，妳早點休息，別累壞身子，讓芽芽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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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肘撐膝食指揉著太陽穴，沒搭理他的話，他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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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媽媽回來了，心情很平靜，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爸爸，也從她生命中就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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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大家靜悄悄的回到原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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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莉娜和茜茜之後他們都很訝異，因為她們沒想到老爸會那樣，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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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分了吧！藏的這麼緊，妳不說我們還真不知發生這麼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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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嘛，說！妳要怎麼補償我和莉娜？」就算茜茜再怎麼想裝兇狠，還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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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兩位姐姐莫生氣，為了賠罪，我請姐姐們吃好吃的。」我扯扯她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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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給我演古裝親情戲，要吃東西就快走，我餓慘了。」莉娜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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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妳不才說要減肥嗎？怎麼……」茜茜挑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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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姐姐不肯賞妹妹的光，讓妹妹賠罪？」我打斷茜茜的話，繼續演著噁到極點的親情古裝戲，這時就要來上幾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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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佯裝低頭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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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姐姐啊，這人，演技如此精湛，怎麼從未在電視上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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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這麼想著，妹妹家不是有認識間藝能公司？要不……我們把她賣過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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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們……」我抬起頭來，瞪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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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理由生氣，畢竟，是我先玩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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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我挽著她們的手臂往前跑，「再演下去，可愛的都會被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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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可愛的怎麼不早說！莉娜，走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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