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到了瑪妲的第三天。馬玻醒來時,身邊坐著一名盜賊。馬玻慌張起身,來不及拿出武器,只得往一旁翻去,身子壓低在床旁邊,小心地看著眼前的盜賊。那名盜賊微笑地起身,看著慌張的馬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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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要我在天亮時通知你是時候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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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望著通風口:「天還沒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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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盜賊說:「所以我認為你該再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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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馬玻站起來,「我習慣現在起床,叫貓屎不要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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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起身繼續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食物,我現在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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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正要阻止他,可還沒說出口,想著現在吃些東西也無所謂。過了一會,盜賊又從暗門走進來。他手上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放了牛奶以及幾塊麵包。馬玻皺起眉頭,看著那些不起眼的食物。自從昨天他偷了許多豪華的食物後,對著眼前的食物實在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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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盤中的食物,原本不抱著太大的希望,豈知一進嘴,熱呼呼的奶油香在嘴裡環繞著。馬玻將其他麵包拿起來,細看著麵包。原來這麵包的奶油早已在烤的時候滲入麵包本身,不但外面脆皮,裡面更是香郁可口。但馬玻不會理解這些內容,對他而言就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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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吃完所有麵包後,問盜賊:「你怎麼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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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點才會吃。」盜賊看著馬玻疑惑的眼神,繼續道:「貓屎大人是因你有任務在身,所以要我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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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收走了裝早餐的器皿,馬玻聽得見在另一端暗門被關起來的聲音。他緩慢且無聲地慢慢拉起了暗門,沿著之前摸索出來的路線走出了瑪妲狂賊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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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是凌晨四時多,路上人群卻已經淹沒了大部份的街道。早晨的瑪妲總給人一種神秘的優美。馬玻慢慢地看著四處的景觀,每走到不同的街,總有不同的景色在招待著他。若從瑪妲中心偏北方的那座丘陵看下去,可以看到都市的全貌。整個都市流露著詩意。許許多多的表演者又再度化妝,擺攤的販子開始擺設,等待著人們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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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一早都在觀察都市的景象,說實話,他大概是給那些表演者給迷住了。這裡的表演者雖然沒有像亞羅瑟城嘉年華般的華麗,可不同的風色,不同的鄉景,卻在他們的吟唱,以及表演下一一露出。裡面有許多人也是從亞羅瑟城來,到瑪妲爭取更多工作機會,所以許多亞羅瑟城的民俗也有在這顯露出來。有個男人將古德拉人流傳已久的木笛吹出,聽到的人無不感到海上的風浪,那些淒美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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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過了熱鬧的市街,走到瑪妲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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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是瑪妲博物館,裡頭陳列了許多由古到今所發現的寶物,多半是馬玻沒有興趣的。馬玻在人潮最擁擠的時候走了進去。身處人海中,每個人都穿著各式不同的衣著,不過衣服質感都相當好,每一件衣服的材料都是不同地區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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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景觀是用各種不同顏色的玻璃,敘述著瑪妲在人類還沒開發前的故事。最靠門口的一幅,說明一名勇者僅穿著一個鐵胸甲,向惡熊挑戰。圍觀的人也許只有少數的人知道那隻熊的名字,不過大家都讚美這幅彩繪玻璃的美。這些彩繪玻璃除了北方幾個大城有比較精密的技術,世界上大概找不到能與它相比的作品。肉眼瞧下去,完全看不見玻璃與玻璃間的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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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廣場內擺了數不清的石雕版,多半是遠古時代,人類文明還不興盛時的文字,有許多碑文,連精靈都不見得看得懂。馬玻朝著放置紫水晶的方向走去,路上看到許許多多的車用器具,還有許多獸類的用具,現在已經無從考證是什麼生物。深入裡面,甚至有古代人使用的鎧甲。裡面最受注目的無非就是在聖戰中,精靈王的鎧甲。不過那件只是前幾任館長要求按史料中記載,製造出外表一模一樣的仿製品。真品的下落已經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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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在廣場中的一個小空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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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的人潮,大多人都穿著馬玻沒看過,甚至沒想像過的奇裝異服。馬玻將身子壓低,只要他再走過這個區域,就可以找到寶石區,而那個紫水晶,也就是被他們稱為魔法石的石頭,就可以輕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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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一名灰上衣富人的後面,當走過這個區域後,人已經比較少了。這裡看過去可以看到一道白色的牆,每隔一段距離設有一根石柱,石柱上用一顆綠色的圓球作為裝飾。馬玻靠著牆面,小心翼翼走進寶石區裡。跟他預料的一樣,這段時間人們多去觀看其他的東西,只有少數的女性及寶石研究專家會來觀察不同種類的寶石。有幾名穿著咖啡色長袍、黃領的人群經過,他們或許是某個鍊金術師學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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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站在「會被風吹走的黃金」的旁邊,眼前就是托爾多斯交代他要偷竊的目標,一顆紫水晶,又被稱為魔法石。那紫水晶的樣貌與多爾托斯及貓屎說的不大一樣,是紫色的一塊石頭沒有錯。但是在陽光照射下,這塊石頭並沒有發出多麼誘人的光彩。可沒關係,馬玻心想,將它偷了任務就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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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緩緩靠近,觀察著附近有沒有人在注意他。這時候,大夥都在忙著看著自己要研究的東西呢!馬玻嘴一咧,緩緩走去,他就在紫水晶的座臺旁邊,就在伸手出去的那一剎那,他感覺有另一隻手和他的手撞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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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抬頭看,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就退一步驚恐地說:「是你!」馬玻還覺得奇怪對方眼熟時,對方說道:「你,你這個小偷!今天真是冤家路窄。結冬慶典那天你還沒得到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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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繼續看著他,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之間卻又認不出來。也許是哪個東西被我偷的倒楣鬼吧,馬玻心想。他定心一看,對方穿的藍上衣,袖上還有蕾絲的花飾,頭上帶了頂倒楣的黑帽。他身後背的東西不是武器,而是一把弦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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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馬玻說道:「這個討人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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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蓋克用著輕藐的笑容回應他,說道:「或被惡魔所憎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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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瞪著他,他被蓋克無禮的話激怒了。馬玻右手迅速地伸出,卻被蓋克的左手給捉住。馬玻看著紫水晶,將左腳舉在胸前,蓋克一驚,將馬玻往自己的方向拉來。本料馬玻會重心不穩,可馬玻左手則迅速地將褲腳的小刀抽出,順勢欲刺下蓋克的胸腔。蓋克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著,一時間就呆站在原地看著小刀往自己身上刺來。豈知刀鋒正要刺下,馬玻突然感受到有鼓氣流向他撲來,以致他無法順利地將刀揮下。那蓋克見對方的速度銳減,立即用右手推了馬玻。這一推,倒讓馬玻飛了兩步的距離。馬玻驚訝地看著蓋克,再瞄了紫水晶一眼。若再和蓋克拖延下去,勢必惹來許多旁觀者,到時要偷紫水晶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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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後腳一蹬,隨即往前要給蓋克一個正面刺擊。可蓋克見對方衝來,將身子一側打算避開這擊。馬玻見對方中計,再作個小蹬,讓他可以在空中翻滾,趁他還在空中的剎那,給予對方腰部一個重擊。蓋克發覺馬玻的動作變換,連想都來不及,只得繼續退後。馬玻在要著地時,將小刀插在地上,往前一翻,小刀順勢拔起,要往蓋克頭部攻去。蓋克又見馬玻衝來,情急之下只得將腰包裡的銅絲抽出。那小刀砍不斷銅絲,馬玻著地時還差些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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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蓋克驚嚇地說:「啊,我美麗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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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怒地看著眼前的馬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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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污染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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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中沒有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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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辱了我的音樂 你以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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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念有詞地說完幾句後,憤怒地朝馬玻伸出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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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對馬玻而言太慢了,馬玻無視蓋克的攻擊,想要等他接近時給他致命的一個刺擊。但他的心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發現眼前有個很亮的光,一種白色,比太陽還刺眼的光。馬玻馬上用手遮住眼睛,一個重心不穩讓他向後翻滾。蓋克變掌為拳順勢揍了馬玻。馬玻憤怒地將小刀作個交叉揮砍。蓋克見狀後退一步,畢竟他的自己的反應不像馬玻那麼快。馬玻越往前砍,蓋克就越後退,他感覺自己的背已經撞到後方的石文上,雙手合起,嘴裡開始念些奇怪的語言,迅速將手掌面向馬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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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道光,馬玻用手遮住眼睛,抱著頭向後面摔了好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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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呀,無賴打人呀!」馬玻邊滾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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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摔在地上,裝著被打得很痛的樣子。事實上是他的眼睛在強光照下還沒恢復正常,所以大聲嚷嚷來引起眾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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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名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看到馬玻摔在地上,急忙過來幫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開始對蓋克指指點點。蓋克看著突然這麼多人指著他,不知道該什麼反應。這時有幾名身穿鎧甲的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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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是腰上掛了一把紅柄劍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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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他詢問蹲在地上幫忙馬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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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攻擊了,似乎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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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玻這時用著模糊的視線指著蓋克,說:「他,他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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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搞錯啊,在這裡鬧事。」有位左手掛著盾牌的男子說:「你知道這種行為會遭到逮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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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柄劍的騎士走到蓋克面前道:「我想你有必要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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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們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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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克還沒把話說完,騎士拉著他的手。那名騎士穿著鎧甲,鐵手套握著人讓蓋克感到疼痛。蓋克說道:「放開我,白癡!」他右手拿著剛擋著小刀的弦,在騎士的頭上抽了一下。騎士迅速地將左手舉高,鎧甲替他擋住了攻擊。更多的騎士見狀,過來圍著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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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擔任警衛,以警衛的職責要求你跟我們走。你有權保持沉默,」另一名騎士說道:「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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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真會人多欺負人少,」蓋克說:「但你們不明白,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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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還敢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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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啊,我可沒時間跟你們耗。」蓋克正在考慮該不該對他們出手,這時一名騎士將他雙手駕住,其他的騎士慢慢地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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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克一急,對駕著他的騎士撞了一下。騎士感到一股風過來,往後摔,撞在裝飾櫃上。有名騎士衝了過來,要給蓋克一拳硬的。蓋克轉身用腳頂住他的腹部,往上一踢,那名騎士也摔了跤。這時拿紅柄劍的騎士已經走到他的身後,蓋克欲將他推走,這時拿盾的騎士將盾打在他頭上,蓋克就昏倒了。身佩紅柄劍的騎士皺著眉看著拿盾的騎士,拿盾的騎士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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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出手不就好了嗎,跟他拖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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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騎士不回應,叫人把蓋克給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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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瞧那小孩子怎麼樣。」拿紅柄劍的騎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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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回頭看,原本馬玻昏倒的地方人群早已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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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他已經被抬去治療了吧。」一名騎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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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柄劍的騎士往四周看了一下,說道:「這裡是不是應該放件東西?」他摸了摸放紫水晶的地方,暗道:「魔法石不見,我們中計了。」部下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回頭對揹著蓋克的騎士說:「將他送到瑪妲行政中心,其他人跟我一塊把那小子給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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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不敢發出聲音,怕這東西被偷走後會遭到很重的處份。騎士們馬上分散到廣場四周搜索馬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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