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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開學式那檔事

思考著自己到底在哪裡聽過「並盛」以及「澤田綱吉」這些名詞,但始終沒有任何頭緒的桃澤倖音乾脆放棄了;反正想不起來的事情應該也不是很重要的吧……?

不管如何,因為明天正好就是並盛中學開學式,她沒有翹掉開業典禮的準備,因此早早就上床睡覺,而開學當天更是早上六點就起床,吃完早餐就出了門。

「雖然很想等看看澤田,不過這麼早應該要等很久吧。」桃澤倖音一面嘀咕一面,雖然目前的她並不知道澤田綱吉是個上學壓線黨,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遲到前兩小時出發上學。

早上六點多,這個時間別說是壓線黨了,普通學生也是再一個小時後左右才會陸續出現,基本上也只有特定動態社團的成員才會早起晨練什麼的──例如現在停在倖音妹子面前的這位爽朗少年。

「打擾了,不過同學妳是要去並中嗎?」穿著一身運動服,本來正在慢跑的黑髮少年慢下腳步爽朗笑著問道。

雖然這話很突然而且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在,但桃澤倖音實在看不出來他是有心耍人;而且這個叫並盛的小鎮似乎充滿人情味,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應該是正常的吧?

……反正如果是搭訕的她就一拳打趴對方好了。

倖音妹子笑得含蓄婉約。

「嗯,是的,因為剛搬來,有點擔心迷路,所以決定提早探探路。」坦然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不過她還是隱瞞了一小部分,例如她打算再繞去昨天相中的「桃巨會分部預訂地」看看,如果沒有意外今天就可以派人處理一下,到時候根據地有了也比較好交差。

喔,她是如此兢兢業業的黑社會上進少年,看在她這麼盡責的份上,希望桃澤老大可以放她安安穩穩在這裡讀完初中。

「是這樣啊……剛剛看妳這麼早就在街上走,我還以為妳弄錯時間了呢,啊哈哈~」少年開朗地笑了出來,桃澤倖音這才明白原來人家是怕自己搞錯開學式的時間,才想來提醒自己啊,「總之,我的名字叫山本武,也是並中的學生,請多指教囉!」

「謝謝你提醒我。我是桃澤倖音,是這學期才臨時轉來的……也請多多指教了。」

「欸,真的嗎?那還真是太巧了,要是可以跟桃澤同一個班就太好了啊。」山本武看上去就是個爽朗又不拘小節的天然呆,第一次叫別人名字也沒加敬語,「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並中喔,這一帶我都很熟呢!」

「啊,不用了,山本你還要晨練的吧,繼續加油喔,我們開學式上面見好了。」

朝著山本少年微笑打了招呼,倖音妹子心情不錯地離開了,並且在心中在此補充了對並盛這個和平小鎮的印象──連居民都很善良熱心,跟道上一堆剛見面就問候你各種親戚的小混混完全不一樣,真是個完美的心靈綠洲。

接二連三的順利讓桃澤倖音對於未來美好的日子有了好的期待,所以即使時間也才七點十分左右,她還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著並中出發,先看看未來學校是什麼樣子的也好啊──

……所以說,當倖音妹子看到並盛中學前方那一排、看起來跟平庸的校景完全不同畫風的飛機頭大隊時,她的內心簡直有如一萬多匹草泥馬呼嘯而過一般震撼。

──喂怎麼看都不對吧!不是說治安很好嗎那一排看起來像是統治了學校的飛機頭爆走族部隊是怎麼回事,意思是進去這所學校只能剃飛機頭打招呼都要說「夜露思苦」嗎?

這是多麼毀三觀的髮禁又是多麼沒人性的校規啊──

好的,儘管內心已經充滿了各種對於這所看上去就不太妙的學校的吐槽跑馬燈,倖音妹子仍維持著表面上的淡定,腳步也只是頓了一下,接著依舊維持著良好的笑容,在飛機頭大隊的注視之下從容走過大門。

幸運的是飛機頭部隊似乎真的只是站在那裡,沒有一個人多看桃澤妹子一眼,於是乎她順利到了學務處,並得知了自己的班級──2-A班。

一邊假裝聽著A班導師給自己的叮嚀,順便用眼神掃了一下A班人員名單,倖音妹子驚訝地發現了「澤田綱吉」和「山本武」的名字──結果這兩天剛來就遇到的少年們正好和自己一個班?這個世界果然不缺巧合啊。

「……大概就這樣吧,桃澤同學。」嘮叨又話嘮的A班導師終於講到一個段落,發現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十分認真的聽著,頓時感到十分滿意,「那麼……桃澤同學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要不先去教室裡等著吧?」

「去教室……?」桃澤倖音聞言有些疑惑,「可是,開學式不是還在進行嗎?」剛剛看了一下日程,開學式似乎是從八點開始一直到九點,現在是八點,最多錯過最前面的師長致詞吧?

「我們並中有個特別的……嗯,傳統,開場是由風紀委員致詞……如果遲到的話不太好。」老師看起來有些勉強地說道,事實上要不是看新來的轉學生看上去乖巧懂事,他可不會給對方這種忠告。

在「那一位」的統治下,並中誰敢造次……更別提說他一點不是了……在這樣的情況下,A班導師還敢如此委婉的提醒桃澤倖音,實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麼只要別遲到就沒事了吧?那麼我現在馬上過去吧。」桃澤倖音分外認真地點頭,口中說的卻是讓人膽戰心驚的發言,「就算遲到了,相信如果我好好解釋,再怎麼嚴格的風紀應該都不會為難剛來的轉學生的。」

不妳完全不明白!!妳會死的啊會被雲雀恭彌咬殺的──!!!

老師很想這麼吶喊出聲,但礙於雲雀威積多年的淫威,他最後只是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目送桃澤倖音離開──而倖音妹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失去了一個逃生機會。

此時的倖音妹子是這麼想的──剛剛和山本約好了在開學式上面見呢,正好同一班……還有澤田,他看到我肯定很驚訝吧?還真期待他們的表情。

心情愉快的桃澤倖音就這麼背著書包大剌剌地來到了禮堂。

本來想要悄悄進來再悄悄混進隊伍,不過當大門一打開,桃澤倖音有些尷尬的發現,整個禮堂的學生都盯著自己看,現場呈現一片寂靜──講台上發言到一半的人也停了下來,而且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桃澤倖音低頭認錯,心下卻想並中果然是一所紀律嚴明的學校吧,所以在校門站崗的一排飛機頭又是怎麼一回事?

又是一陣沉默。

於是就在桃澤倖音尷尬地想乾脆低頭入列的時候,站在講台上發言的男學生突然開了口。

「哇喔,竟然敢遲到?膽子不小嘛……」披著黑色制服外套的黑髮男學生驀地開口,接著自高臺一躍而下,並朝桃澤倖音走來。

奇怪的是本來排列的整齊的並中學生此時竟然如潮水一般向兩旁退開,這讓男學生走過來時的畫面簡直宛如摩西分紅海一樣神奇。

不過桃澤倖音沒有什麼閒情逸致觀賞這樣神奇的場景,因為接下來那個堪比年輕版摩西的少年手上突然露出了兩把拐子,接著就往桃澤倖音身上掄過來。

當桃澤倖音下意識躲過時,自耳際呼嘯而過的風聲讓她冒出冷汗──要是被剛剛那一拐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腦子裡的東西會被打到流出來吧喂!

「我要咬殺妳,草食動物。」

黑髮男生鳳眸一挑,桃澤倖音絕對沒有看錯,那眼中閃爍的分明是看到了獵物的光──

──臥操應該是看錯才對吧!為什麼這麼和平的小鎮上面會有這種看起來就跟和平二字無緣的兇獸戰鬥狂啊!所以說剛剛A班老師想說的傳統是遲到就會被兇獸盯上的傳統嗎?!

桃澤倖音再一次在內心崩潰了,然而表面上還是神色平(呆)靜(滯)地閃躲著眼前黑髮少年的攻擊,一直到稍微接受了過大的訊息量之後才開口。

「那個,不好意思……風紀委員,我是轉學生,剛剛才報──嘶!」

在解釋之際一不小心被其中一隻拐子擦過腹部,桃澤倖音稍微痛呼了一聲,同時悲慘的發現了一個事實──眼前的戰鬥狂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啊!

分神瞄了周圍圍觀的學生一眼,在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臥操能在雲雀大能一雙浮萍拐下存活超過三秒的都是讓人佩服的壯士」之後,桃澤倖音開始感覺不妙──開學第一天就這麼高調肯定就再也沒辦法低調了啊!

難道她要在大好的青春年華被冠上「和兇殘委員長互相毆打的女漢子」這樣丟臉的稱號嗎──

不,打死也不可以。

在一瞬間下定某種決心的倖音妹子突然就停下了閃避的動作,下一瞬間就讓亮晃晃的拐子正中自己下腹。

桃澤倖音就這麼毫無懸念地倒下,徒留舉著雙拐的委員長自上而下地睥睨著她。

「……」圍觀的學生麼不知怎麼得有點失望。不過仔細想想那可是雲雀啊,要是能打敗雲雀才真的是奇怪了吧。

……不,光是剛剛那一串閃躲就已經足以成為傳說了啊!這是大多數並中生的感想。

「……」卻見作為勝利者的雲雀恭彌只是提拐站著,面上沒有露出一如往常那個咬殺成功的愉快笑容;在沉默了幾秒後,雲雀恭彌竟然提起了腳,接著狠狠地朝著少女的腹部踹下。

「!!!」從來沒有看過雲雀恭彌如此「虐屍」的眾人驚悚了。

從此所有並中生都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後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在風紀委員致詞時打斷他……媽啊還虐屍,這是多大仇啊!

「起來。」沒有理會旁觀一眾師生們的心情,雲雀恭彌嘴角勾起一種微妙的、像是被惹怒的笑容,「哇喔,膽子不小啊,草食動物。竟然敢裝昏?」

「……風紀委員長,對不起。」前一秒還被被打趴在地不醒人事的桃澤倖音,此時卻在不會被其他學生發現的前提下睜開眼小聲回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委員長您眼下搞鬼,我認輸了。」

──沒錯,剛剛被擊中的瞬間桃澤倖音討巧地用書包擋了那一拐,然後才順勢倒下;她本來以為這樣的動作可以被理解為一種服軟,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似乎把這視為了一種挑釁。

雲雀恭彌沒有說話,只是挑著的鳳眸裡戰意更盛,似乎是因為發現自己狠踹一腳之後對方竟然還有餘力說笑,因而起了認真咬殺的興致。

天可憐見,要是桃澤倖音知道了肯定會大罵胡說……那一腳痛得快要出人命了好嗎!

要不是她從小就加入了桃澤夫人的「大和撫子養成教育班」並且被要求說話要輕聲細語永遠要面帶微笑以及優雅的女性是不會做上廁所這種讓人幻滅的事的等等慘無人道的訓練……

……要不是這些,桃澤倖音想,她一定已經跪在地上抱著對方的大腿求饒了。

不過,要是不起來一定會被揍得很狼狽,狼狽的樣子也不符合桃澤夫人對「大和撫子」這個詞的詮釋啊──要是被她母親大人的線民之流報告給了母親大人……那她肯定會被要求從頭開始學起吧。

而且,很有可能還會再添一堂「如何在被毆打時也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課程……

想到這裡桃澤倖音痛定思痛。於是當雲雀恭彌再次一拐掄了過來時,她不再思考用書包或是什麼稍微抵擋。

相反地,她這次真的用肉身迎了上去,只是那角度挪的巧妙,拐子擊上的正是後頸的睡穴。

而擊上那一瞬間的力道也正如桃澤倖音所想,並不是戰鬥中的力道,而是一個迫使她起來戰鬥而做的動作──雖然還是很痛,不過正巧可以讓她真正的昏睡個半天。

所以當後頸一陣麻意襲來,在腦子照桃澤倖音所想得那樣變得一片漆黑以前,她微微瞄到了黑髮風紀黑沉的臉,以及在角落裡面看起來很慌張擔憂的澤田綱吉──嗯,沒有看到山本武,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太好了,不用被母親大人打一頓然後練習如何在逆境中也像雨打嬌花一樣楚楚可憐了吧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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