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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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而天香樓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今夜臺上的蝶舞一身火紅色舞衣，飄曳的長裙，飛舞的水袖，迎風舒卷，時而如腳踏彩雲，腳步徐徐；時而昂首振臂、騰空而躍。輕盈的起舞，靈動的身姿，縱身起跳，揮舞水袖，急速旋轉，寧靜獨立，完美得宛如一隻蝶。一曲舞罷，蝶舞跪地傾倒，將兩道火紅的水袖拋出。兩道水袖輕飄飄的無聲的落在了舞臺的邊緣，蝶舞剛要站起身，突然感覺左邊的水袖像是被什麼力量拉住了，剛起到一半的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又重重的跌坐在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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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蝶舞驚叫出聲，向台下望去，只見猥瑣的笑容下，一個滿面油光，滿嘴酒氣的胖子死死的拽住她的水袖，「美人兒，別急著走啊，今晚留下陪我如何啊？」說著，手下一用力，「嘶」的一聲，薄薄的舞衣一下被撕開，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和左肩上那個蝶形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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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蝶舞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這種情況在天香樓已是家常便飯，在青樓裡只要客人肯出銀子，只要你不是來砸場子的，做出什麼舉動都是不會有人制止。雖說她現在初葵未至，按理說還不能接客，但是在天香樓這種地方是沒有人能夠拒絕客人的要求，就算你不願意，天香樓的人也會想方設法讓你願意，逼你就範的。今天如果那胖子真的用強的話，金媽媽也一定不會阻攔，因為她是從來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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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今天我的身子就要被糟蹋了嗎？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縱使再努力也保護部了自己和蘭姨嗎？蝶舞越想越怕，身子不禁微微顫抖，肩膀上那只蝶也隨之顫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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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腦滿腸肥的大爺不禁看得癡了，伸手就想將蝶舞抱下舞臺。看著那只魔爪和那張滿臉淫笑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蝶舞無助的身子向後挪動著。正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飛快的閃到近前，一把攥住那胖子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折。只聽「嘎吧」一聲，胖子的手腕被生生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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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手！」胖子的慘叫聲將眾人從這突然發生的狀況中喊醒。他身後的幾個隨從想上前將那白衣男子制住，但白衣男子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已經搶先一步將那幾個隨從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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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媽媽見情況不妙，急忙跑出來打圓場，「喲，二位爺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傷了和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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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冷冷的瞥了金媽媽一眼，不理會那胖子的嚎叫，從懷裡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丟給金媽媽，「蝶舞姑娘今夜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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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樓花魁的初夜也不過一兩千兩，這人一下就出了五千兩，金媽媽和台下的那些客人不禁都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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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並不理會身邊眾人的反映，他脫下外衣披在已經衣衫破爛的蝶舞身上，然後將她橫抱起來，對她身後的黑衣人說：「這裡交給你們了。」然後徑直向樓上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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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又太突然，蝶舞一時緩不過神來，只是愣愣的盯著剛才出手救他，現在又抱她上樓的這位白衣男子。一雙劍眉霸氣卻又不失風度，一對眼睛深邃而又犀利，一顆鼻堅挺而俊朗，一抹唇魅惑而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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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輕輕將蝶舞放在床上，此時蝶舞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盯著一個陌生男子看了那麼久，臉上不禁陣陣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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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看出她的尷尬，只是淡淡一笑，「我去找人給你更衣。」說完便轉身出去了，只留蝶舞一人靜靜的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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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來以後，蝶舞才想起自己的處境，雖然公子將自己從那噁心的胖子手中救出，但他畢竟是花重金買下了自己這一夜。看來她今天只有認命，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蘭姨，一定不能讓蘭姨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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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丫鬟就幫蝶舞換上了一襲粉色衣裙。這時，白衣男子走入屋內，蝶舞趕忙俯身下拜，「今日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蝶舞感激不盡，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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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趕忙出手將她扶起，「蝶舞姑娘無需多禮，只因姑娘像極了我的一個故人，所以才救下姑娘。姑娘受驚了，我這就送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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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蝶舞一下子怔在那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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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下知道蝶舞姑娘只是在天香樓裡賣藝的舞姬，與這裡的其他姑娘不一樣。所以我已經讓馬車等在後門等著了，姑娘請隨我來。」白衣男子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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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走在他的身邊，就會有一種讓人很安心很親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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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的二人都靜靜的沉默著沒有說話，不多時就到了蝶舞家的巷子口。蝶舞並沒有讓馬車停在家門口，因為她怕蘭姨知道了會擔心。白衣男子扶著蝶舞下了馬車，蝶舞福身道，「多謝公子相送，蝶舞的家就在前面。敢問恩公尊姓大名，他日得見也好與恩公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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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一笑，「在下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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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也回以微笑，「王公子，就此別過。」說罷，向巷子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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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一直看著那粉色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再夜色中，臉上那抹微笑也漸漸淡去。他回頭對身邊的黑衣人吩咐道：「連夜去查一下這個蝶舞和蘭姨的身世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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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衣人領命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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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躺在床上，嘴裡反復的念著王墨這個名字。她確定在過去的十五年中沒有遇到過這個人，可是今天第一次見到他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早就認識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想不通，一直到四更天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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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蝶舞醒來發現天已大亮，看來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她急急忙忙的洗漱過後，就要到廚房去給蘭姨準備早飯和熬藥。路過蘭姨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門虛掩著，裡面隱約傳出說話的聲音。蝶舞甩甩頭，家裡怎麼會有客人呢，沒見蘭姨平時和什麼人有來往啊，看來是昨晚沒睡好幻聽了。於是，推門就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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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看見屋裡的人之後不禁一怔，「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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