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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奇怪的夢

之一   奇怪的夢

      我只是個平凡人,在書堆中打滾了十幾年,擁有這個國家的基本學歷,卻發現那玩意兒跟本不能當飯吃,因此我的工作也不怎麼高尚,但至少還能夠糊口就是啦!

      一如往常地,我一大清早便要起床準備上班。我在一家自助餐館工作,雖然店裡要到接近中午時分才有開始營業,但前置作業所需的時間,卻是要從太陽剛昇起便要開始做準備的呀。洗菜、切菜、淹漬、油炸、炒菜、料理,等一切工作就緒,最精采的部份便開始了。

      我還兼了外送的工作,每天都有上百個便當等著我一個個送到客人面前,通常忙到超過吃飯時間,才能閒下來慢慢用餐。

      為什麼說是最精采的部份呢?因為外送這工作真的是刺激至極,短短兩個小時內,要處理完所有訂單,早下訂單的客人不能太晚送到,一次出門還要注意哪幾張訂單順路,才能節省時間。當然,常常會有遲到的狀況發生,但這也是沒辦法啊!大家都要求正午十二點吃飯,就一定會有人晚送達嘛!有些客人就會體諒我們這些外送員的辛苦,拿到便當後還鞠躬哈腰的,害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但其實這樣的人只佔了少數,若有一天沒半位客人臭罵我們一頓,或是抱怨送達時間太晚,那天肯定會下紅雨。

      哦,下雨天也非常令人討厭!即使穿著雨衣,全身也一定會淋到連內褲都濕透不說,雨天的訂單一定會更多,沒辦法,下雨天大家都不想出門嘛!但訂單一多,加上雨天難行車會是什麼下場,當然是被臭罵到更嚴重啦!

      外送工作結束後,便會有一小段休息時間,接下來就是晚餐時段班次。不過晚上會叫外賣的客人比較少,所以中午過後就輕鬆嘍!晚上的外送工作結束後,店面也開始打烊,做完清掃整理的工作下班後,也是九點多的事了。

      我只能用睡前這短短的時間和家人聚聚,洗個澡再整理一下物品後,就又得上床睡覺,補充能量。

      這一夜,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那是一處光線不怎麼明亮的林地,有幾顆樹已因外力而欄腰折成兩截,樹幹上刻滿著許多不規則的巨大爪痕。這又會是什麼猛獸造成的呢?我敢保證就算是熊也沒辦法製造出這樣的爪痕,那傢伙一定比熊還壯的多。地上甚至隱約可見幾處乾褐發黑的血跡,這裡在不久前應該發生過不少打鬥,或許是個是非之地。

      然而造成這片狼籍的兇手就正在這附近。

      林中有四隻目露兇光的龍圍著一隻受傷的藍鱗龍,很明顯的就是以多欺少的模式,而我就站在那隻藍龍身邊,像是他的跟班似的。不知是同情心使然,還是處於同一側的關係,如果用比賽來形容這局勢,我所支持的角色就是這頭藍龍。

      我興奮極了,雖然是夢,但我最喜歡的生物非龍莫屬,尤其是眼前的這些西洋龍,他們的長相實在酷斃了!

      但這些龍和我想像中的西洋龍不太一樣,他們是長的龍模龍樣並沒錯,頭身長約八呎多,幾乎是一般成年人類一個半的塊頭,龍頭、壯碩的身體、背上一對大大的附著半透明翼膜的龍翼、身上長鱗、站立的兩腿粗壯、雙手長著銳利的尖牙、身後還拖著一條足以掃斷一顆大樹的尾巴;不同的是,這些龍的穿著,好像有點時髦過頭了點……他們有的戴耳環、有的戴銀飾、有的戴著龐克風的棘刺項圈、鐵圈護腕,每隻龍的爪子上還戴著一副土色粗布製的防禦手套,還有一頭身材比較矮小的龍竟還穿著者布製上物,更戴著一副眼鏡,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用兩腳站立!這簡直就像是……龍人?說是龍人但又不太像,只能說是一群非常現代化的龍吧!

      數量多的那方──以下略稱敵方,因為我支持的是被欺負的那一方嘛──帶頭的龍用著一副輕蔑的嘴臉嘲諷地說道:

      「我說沃雷卡,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吶,今天你的同伴都不在,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何時!」

      我身旁的這頭叫做沃雷卡的龍此時已是傷痕累累、氣喘如牛,他擺出備戰姿勢的爪子不像敵對的這些龍一樣配戴著手套,也許是在混戰之中不知被他扔到哪去山,手上露出的是亮白銀輝的龍爪。沃雷卡雖然看起一臉疲備,卻仍然釋出騰騰殺氣。

      「別以為數量多就有勝算!」沃雷卡一副霸氣凌然的樣子。「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今天這只算小菜一碟!」

      雖然嘴裡這麼說,但他話一斷,卻馬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真是令人替他捏了一大把冷汗。

      敵方帶頭的一聽,立刻嗤之鼻息。

      「啍啍!你看看你,中了我們的圈套,不僅受了重傷,還被孤立在外,這回我看你是插翅也難飛……」

      那龍說到這,立刻面皺起了眉頭,好像也聽出自己說話的語病。他們本來就是有翅膀的嘛,雖然那只是個比喻,不過看他用戴著手套的爪子抓抓自己頭的模樣,看來仍然感到些許尷尬的樣子。

      「哦,忘了你本來就有翅膀,不過我們調查過了,你還不會飛是吧?而且啊……」

      他展開龍翼,啪啪地拍動起來,強而有勁的風壓透過雙翼拂過周遭地面,揚起了些許的沙塵。一轉眼,只見他已飛起浮在半空中。

      「聽說連簡單飄浮和滑翔也不會,真是笑掉大家的龍牙,我真懷疑你中學的那些老師是怎麼讓你畢業的!」

      什麼,沃雷卡不會飛?一頭不會飛的龍?這問題好像有點嚴重!以寡敵眾的不利情況下,連移動的方式也少了一種,看來真不妙啊!仔細一看,沃雷卡雙臂上連結著龍翼的肌肉好像不怎麼發達,但他的足爪可比其他的龍健壯多了。等等,剛剛那頭龍說什麼?中學?老師?難道這些龍也有教育制度嗎?先不提這點,光是我聽懂他們那幾近嗄嗄怪叫的語言,就足夠令我吃驚啦!

      「廢話少說……」沃雷卡不以為意的抹去口角的鮮血,隨即很沒教養地啐了一口夾雜著血絲的唾液在地上,接著兇狠地瞪著敵方。「我已說過根本沒把你們當一回事,逃跑?大爺我才不會做那種鱉腳舉動,我甚至光站在這邊就能打到你們叫不敢,不信儘管放馬過來!」

      「話不要說太滿啊,站著不動就能打倒我們?我倒想看看你是否真能辦到,到時掛了彩可別說我們龍多欺負你龍少啊!哈哈哈……」

      敵方四頭龍笑成一團。說真的,這情況一看就知道沃雷卡肯定要糟殃,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打哪生出來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以多欺少,但為什麼我要支持這麼極端的角色啊!

      「吉格貝特大哥,別跟他說這麼多了,快給他點顏色瞧瞧!」

      敵方其中一頭龍探出頭來,他搓著爪子,不懷好意地笑著,同時解開手套上頭的皮帶。

      「好,幹掉他,今天一定要折斷他的翅膀,讓他永遠也飛不起來!」

      有必要這麼狠嗎?對會飛行的生物而言,翅膀被廢了,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除了那位帶頭的,其餘三龍利落地脫下防禦手套,狂嘯一聲,同時張揚著腥牙血爪朝沃雷卡直撲而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在連我這個旁觀者也還沒想清楚應敵對策之際,沃雷卡突然仰天一聲龍嘯,一記龍威剎時令整座林地為之撼動,一旁林木不敵這龍威,一時叭剎地斷了幾株,逃過一劫的也沒好到哪去,不管枯葉、新葉、老葉、嫩葉全掉了一地,方圓百呎內的鳥兒因受驚嚇而蒼惶逃竄。這一下也震攝住與他為敵的四頭龍,戴著眼鏡的那頭較年幼的龍甚至驚嚇地跌坐在地,臉上鏡框歪斜一邊,那樣子看來實在滑稽。

      沃雷卡以冷冽的眼神掃視著敵方,他將下顎向後縮去,吸飽一口氣,像是在集中什麼力量似的,接著長滿尖牙的大嘴一張,一股能量自他口中奔騰而出,眩目的白光立即照亮四周林地。

      我被那光線刺的睜不開眼,只聽見震耳欲聾的瘟瘟巨響,接下來會發生啥事應該不難想像,肯定會有一頭龍被這招炸個四爪朝天;但我沒辦法再做進一步確認,因為突然一陣更大聲的鈴鈴聲在耳邊響起,硬是把我的意識從打鬥的龍群中,拉回到溫暖的被窩裡。

      我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抽了一口清晨的冷空氣,眼中所見卻只有房間乳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窗外微亮的天空。

      揉了揉惺忪睡眼,用長年累積下來的習慣動作,連看也不看地就揮手拍下床邊鬧鐘上頭的按鈕,四周頓時靜的出奇,方才夢中的景像又立刻在腦中浮現。

      「這真是太帥了,沃雷卡……沃雷卡……」

      我自言自語地不斷唸著這個名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這時如果走到鏡子前頭的話,想必鏡影中一定是很陶醉的表情吧!

      閉上雙眼,將剛剛的夢境回想一遍,竟然每一個細節都意外的清晰,從一開始進入林地時發現的爪痕形狀大小、樹林枝葉的沙沙聲、每頭龍的鱗片顏色、穿著、甚至沃雷卡發出那記龍威的震撼仍然在心頭迴盪著。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活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清楚又真實的夢,就好像三分鐘前才剛看過的電影一般。不不,應該說是到了拍片的現場直擊了這一幕!

      「這真的是夢嗎?」

      拾起每晚都要抱著才能安心入睡,已被我踢至床下的龍型填充布偶對它這麼問著。當然它只是個布偶,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只有飄出一股和我體味相同的氣味刺激著我的嗅覺。

      好想再作一次那樣的夢!我想知道後續發展吶!

      我巴不得再度躺回被窩進入夢鄉,我想這會是我幾年來想賴床的一千個理由中最特別的一個;也是個用這荒謬原因向老闆請假,他可能會直接拿離職單給我填的理由。

      就這樣,直至上了工作崗位,我依然沈醉在那夢境中。

      沃雷卡最後能平安的擊敗眾龍贏得勝利嗎?每頭龍都能像他一樣吐出光束砲嗎?他到底是什麼樣來歷的龍?他又是得罪了什麼組織搞到被追殺呢?

      我在上班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事,直到因心不在焉而挨了罵為止。

      「蕭國榮,你在搞什麼鬼啊!」

      當我正在切空心菜時,店長突然咆嘯也似的對我破口大罵。對了,一直忘了提,蕭國榮正是在下的名字。「國榮」、「火龍」,因為協音的關係,所以從小學時代起,綽號就一直是火龍來火龍去的,我想這大概是我喜歡龍的一個重要因素吧!

      抬頭望著氣漲臉的店長,我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店長一把奪去我手持的菜刀,反手插在腰際,另一手直指著地上切了半簍的空心菜。

      「你新來的是不是?你看過哪一家的空心菜是這樣切的?」

      我這才恍然大悟。完蛋,我把應該要切段的空心菜全切成像蔥花一樣的丁狀,這樣根本沒辦法做菜呀!這下糗大了……

      在不斷的低頭哈腰兼鞠躬致歉之後,店長總算消了氣,而那一天中午店內附的湯則是在食譜上絕對找不到的「蛋花空心菜末湯」。有客人說很好喝,口感很獨特,也有很特殊的香味,而我則是不敢恭違,我想往後只要看到空心菜,我都會想起這件糗事吧!

      沒被扣薪水真是好險,不過我同時也警剔自己要專注工作,畢竟那只是場夢而已,讓它破壞了正常生活應有的步調就不好了。

      我再也沒有去想沃雷卡的事。當天晚上樂團的朋友找我一起去練團室練鼓,順便談談不久後準備在街頭藝文活動上表演的新曲,因此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滿身的疲憊令我倒頭就睡。

      然而,那個不可思議的夢竟然像是接續上回的劇情似的再度出現在我的夢中。

      沃雷卡又受傷了,他全身有多處傷口,大部份已不再出血,只剩下他用爪子按住的左肩仍然汨著鮮血,血液順著他的手臂鱗片滑落至肘部,腳踩的柏油路面雖然不會留下足跡,但一滴滴的血跡卻清楚地指出他行進的方向。

      當時天色已暗透,他走在一處兩旁都是用磚頭砌成的房屋街道內,路旁盞盞街燈將沃雷卡的影子照成交織狀,這裡看似是文明龍住的地方,究竟他要走去哪呢?

      「小兄弟,你還好吧?」

      「不用你多事!」

      一頭身材比沃雷卡高上二呎的龍,路過步伐蹣跚的沃雷卡身旁,他發現了沃雷卡身上的傷勢,上前稍做關心,卻換來沃雷卡一陣冷槍。

      「莫名奇妙……」

      那龍自討沒趣的走開了,兩龍距離越來越遠,街上又只剩下沃雷卡獨自一龍。

      我說沃雷卡啊,你的個性也太乖僻了吧,他可是好意關心你耶!

      過了幾條巷子,一隻黃狗搖著尾巴迎面向沃雷卡跑來,還用很親暱的叫聲朝著他吠叫著,沃雷卡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黃狗的頭,還用戴著手套的爪子騷抓著狗兒的下巴,黃狗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尾巴也搖動得更甚了。

      「傑夫你還真厲害,還離家這麼遠就知道我回來了。」

      原來這隻黃狗是沃雷卡家中飼養的寵物啊。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難道連龍也是嗎?

      傑夫好像聽得懂小主子說的話,「汪」的回應一聲,接著牠似乎發現沃雷卡沾滿血跡的手套,不斷地舔舐著上頭微溫的鮮血,我想傑夫並不是噬血,因為牠同時發出「嗚嗚」的低鳴,還露出一副擔心的樣子,望著牠主子的臉,好像相當關心沃雷卡的傷勢。

      這條狗將來搞不好會成精,竟然有龍血可以喝……

      沃雷卡對傑夫露出個和氣的笑容,便起身前行。啊,沃雷卡終於笑了!我還以為他永遠是那副冷酷的凶神惡煞樣哩!

      不久,沃雷卡走到一間大門已敞開的屋子前,一頭和沃雷卡相同顏色的十呎藍鱗龍站在門前,雙爪交叉於胸前,擁有像刀痕般尖細的瞳孔直瞪著歸來的沃雷卡。

      「沃雷卡.諾頓!」

      那頭十呎高的藍鱗龍像是吃了火藥似的,咬牙切齒地朝歸來的沃雷卡吼著。諾頓?這些龍竟然連姓氐的觀念都有啊!

      「你看看你,又跑去打架了,還搞到這麼晚才回家。」

      沃雷卡瞥了他一眼,卻不理不採地從他身旁走進家門,就像完全不認識似的。

      「你給我過來,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做父親的,看你傷成這樣,你想讓我們擔心死是不是?」

      沃雷卡的父親伸出爪子,一把抓住沃雷卡未受傷的另一只肩膀,而後者則是不耐煩地將父親的爪子撥開,嘴裡還嚷著「不要碰我」。

      「你……」

      父親氣炸了,在一旁的母親馬上過來打圓場。

      「別再這樣動粗了,孩子已經受傷,讓他好好休息吧!」

      「根本就是故意的,昨天他在雲界山上打架滋事,還用龍息毀了一大片的林地,更差點破壞到保育園區及發電廠,這事甚至在憲兵隊鬧得沸沸揚揚的,八成是知道我今天出差回來怕我打他一頓,才故意弄出傷口來討同情!」

      我說伯父啊,哪有因為怕爸爸打而故意讓自己受傷的孩子啊?你說話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你就少說兩句,嚷這麼大聲要讓鄰居都知道嗎?而且小沃只是基於自衛才會和龍大打出爪呀!」

      「我不犯龍,龍不犯我,他不到處惹事生非,根本用不著一天到晚要靠打架才能保平安!」

      沃雷卡父親伸出氣到發抖的一趾尖爪,直指著他那一臉流氓樣的兒子。而後者則是一臉無所謂地望著屋內,嘴裡還不停地嚼動著,像是要將他父親的斥責咬碎似的。

      「好了啦!小沃啊,廚房有幫你留了晚餐,快點去吃了好恢復元氣。」

      母親不斷安撫著情緒激動的父親,一面吩咐著沃雷卡,沃雷卡則是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廚房。

      這種親子關係實在罕見,父親雖脾氣大,慈祥的母親說話卻有一定的份量,最重要的是他們兒子完全不領情,沃雷卡和他家龍的關係還真是微妙。這到底是因父親管教過份嚴格而叛逆,還是母親過於寵愛而造成的呢?

      「你就是太溺愛他了,才會造成他今天這個性……」

      似乎也懶得再多說,父親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搖控器將電視開啟,翹著二龍腿投入在營光幕中。母親則走進了廚房關心他的愛子。

      廚房的飯桌上擺了許多菜餚,其中幾乎是肉類的料理,沃雷卡盛了一大碗的像是馬羚薯泥狀的主食狼吞虎嚥著,但卻只有選植物類的配菜,一些香味撲鼻的肉類則是碰也不碰。真奇怪,難道沃雷卡不喜歡吃肉嗎,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我還真難相信會是一頭龍。

      「小沃啊,你真的不吃點肉嗎?你這樣臂上的擴背肌得不到足夠的營養,你會一輩子飛不起來的……」

      母親說到這,突然變了臉色,趕緊用爪子摀著嘴,好像發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不出所料,沃雷卡一聽到這,氣的摔下前一秒還被他用爪子捧著的碗,應聲匡啷地摔成碎片,他惡狠狠地瞪了母親一眼,氣得衝出廚房,直奔樓上的房間。

      「小沃,對不起,媽媽錯了,媽不該提起那件事的……」

      原來沃雷卡不會飛是有原因的,但我仍然是一頭霧水,他母親說的那件事是指……?

      母親追在沃雷卡身後,才出廚房卻已聽沃雷卡碰的一聲巨響關上自己位於二樓房間的大門,驚的他父親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對不起,我又說了那件事……」

      母親頹然地跪坐在地,嗚咽地掩面而泣。

      「別自責了,追根究底,要負最大責任的是我……」

      父親走到妻子跟前將她扶起,並且親暱地舐去她臉上的淚水。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疏忽,也不會發生那件事了,唉……」

      沃雷卡家中的氣氛突然從一片暴戾之氣轉而成為一陣哀怨。客廳中充斥著電視機裡頭的對白,以及母親啜泣聲。

      喂喂,你們再說多一點啊,我真的很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啊……

      突然,那個該死的鈴鈴聲又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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