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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借珠

時間:青天國114年。

地點:菸斗嶼。

顧名思義,『菸斗嶼』外型像支煙斗,位於秋海棠東北邊汪洋中的一座火山島。

此島面積不到3平方公里,鳥瞰貌似一座大丘陵,實則是由眾多小丘連綿而成的地形,島上四季如春,綠蔭成林鳥語花香,雖然不乏人跡出沒,卻不見屋宇房舍。因為這裡是龜族根據地,其族人喜歡擇穴而居,故而又稱為『龜山島』。

春夏交替時節,月明風輕的夜晚,龜山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正是精靈族族長,也是現今青天國國師,「神算子」司馬不群。他穿著一襲藍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通過佈於龜山島上空的無形防護氣罩,衣袂飄飄佇立在島上最高處。這裡有一棵枝葉茂盛,樹幹粗大的藍花楹,枝椏開滿紫色的花朵。

繽繽紛紛仿如一片紫色的煙雨迷情,美輪美奐令人驚艷,實在很難不讚嘆。

凡是龜族之人都曉得,這棵歷經數百年風吹日曬至今仍屹立不倒的古樹。既是龜族的精神象徵,也是島上發號施令的中樞要塞。司馬不群一現身,豁見樹下有名黑衣老者,滿臉皺紋,身材矮小,正是龜族第八百六十七任族長,烏玄達明。

他安然端坐在石桌前,桌上擺著茶具,地上有個火爐,爐上茶壺冒著蒸氣。

司馬不群一怔,接著哈哈大笑,「好個老烏龜,你倒未卜先知,算準我必來。」

烏玄達明頭也不抬,悠哉提壺泡茶,「坐吧!此乃藍花楹茶,專治你口臭。」

司馬不群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到烏玄達明的對面,端起茶杯湊至鼻端聞了聞,神情陶醉說:「嗯,真香……龜山島一如既往,景色秀麗。烏玄老友與世無爭,熱情始終未減,特備茶水款待。不群受寵若驚之餘,這便嘴饞討擾啦!」

話落,一飲而盡。

烏玄達明立刻再為他斟上一杯,「國師夤夜造訪,專為龍珠而來吧?」

司馬不群道:「您老常居於此,即便未曾外出,但也不耳聾。妖獸族日益壯大,四處肆虐為禍人間。我朝雖派兵圍剿,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缺少聯軍支持,難免顧此失彼。我也不瞞您,我朝南部數座大城,情勢危急矣。」

「呃!」烏玄達明略顯訝異,「情勢似乎不太妙,連國師你也束手無策嗎?」

見他說得不痛不癢,一付事不關己樣。司馬不群臉色一沉,不悅說:「是啊!誰又料想得到,當初那些提倡合縱連橫,團結對抗強權維護和平的族群。可能世道太平過久了,養尊處優慣了,忘了覆巢之下無完卵,不知大禍臨頭呦!」

聞言,烏玄達明苦笑,「非也、非也!吾等心意始終未變,只是力有未逮。」

司馬不群道:「我朝掌握可靠消息,妖獸準備大舉興兵作亂,日期迫在眉睫。糟糕的是,貴族出借於我朝那粒鎮壓於皇城的龍珠,靈力似乎已剩無多,防護功能日漸衰弱。到時若是擋不住妖獸攻勢,萬一被攻至皇城,恐怕撐不住。」

烏玄達明道:「爽快!你既開門見山,老夫自當坦誠相告,無以為繼!」

「什麼?」司馬不群差點跳起來,很驚訝說:「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烏玄達明道兩手一攤,乾癟的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輕輕謂嘆道:「唉!並非吾等不願意幫忙,袖手旁觀實因做不到。不過,老夫可派遣數名長老前去皇城護持龍珠,設法增強靈力,或可免去精靈之劫。」

「難道盟約不算數了嗎?」司馬不群傾身逼視,憂忡的神色難掩緊張的心情。

烏玄達明道:「當初雖是口頭約定,但吾等一諾千金,豈有破壞協議之理。」

司馬不群道:「情義既仍在,那又為何做不到?」

烏玄達明道:「龍珠乃吾族瑰寶,每一族人至少得具備六十甲子的道行,方有可能修練出龍珠。而且純屬個人機緣,半點也無法強求。我族延續至今,根據族譜記載,總共出現七粒龍珠。可老夫都活了將近兩百甲子,也才見過三粒。」

司馬不群道:「島上現有一粒,另一粒在皇城,那不是還有第三粒龍珠嗎?」

烏玄達明道:「敝族蒙羞,出了叛徒呀!」

司馬不群一怔,「瞧你沉痛如斯,或無推諉之意,可具體講明嗎?」

「唉!」烏玄達明長嘆一聲,面色哀戚很沉痛說:「家族不幸,吾身為族長深感慚愧,縱使有心亡羊補牢,將傷害降至最低,卻什麼也辦不成。國師或許聽聞過,我族龍珠元力一旦消耗殆盡,便會變成尋常龜卵,誕生新龜兒。而這新龜兒的名字,一律得冠上玄字輩。就在月餘前,族人烏靈靈修練元丹成形,並於數日後順利產下一粒龍珠。這是何等大事,我們全族上下莫不感到與有榮焉,遂依傳統慣例舉族歡慶三天三夜。孰知,烏玄明文竟將龍珠盜走,至今不知去向。」

「竟有這種事?」司馬不群倏然起身,「那事發之時,你為何不知會我朝呢?」

烏玄達明道:「對吾族而言,此乃奇恥大辱,總不好四處宣揚吧?」

「哎呀!」司馬不群搓手頓足,「那依你判斷,烏玄明文盜走龍珠,目的為何?」

烏玄達明道:「烏玄明文對族長之位早生覬覦之心,只是不受族人支持。老夫雖不願族群分歧,曾多次在族群大會上釋出讓賢之意,卻屢屢被否決。不承想,烏玄明文竟會心生叛變,不知用何功法將龍珠封印住,導致吾等遍尋不著。」

司馬不群道:「烏玄明文竟有這等能耐,連你都束手無策。這……」顧及雙方多年情誼,他緊急住口未將心中怪責之意講出來,話鋒一轉說:「此人也是玄字輩,道行可想而知。他處心積慮盜走龍珠,該不會跑去投靠妖獸族吧?」

「這也是老夫最擔心的,就怕被你不幸言中啊!」烏玄達明一付莫可奈何。

司馬不群道:「妖獸族派系眾多,其中又以綠色妖獸最兇猛。據我方情報顯示,妖獸族族長之大權,目前雖由黑妖掌控,但實力最強大的卻是綠妖。半年前綠妖突然更換共主,聽說是個女的,擁有史上最驚人的妖法,惟不知其來歷。」

烏玄達明道:「此事老夫也略知一二,經循線追查發現此妖女使用的妖法,其中一招『撲天蓋地罩死你』,手法和多年前發生在菜頭村那件慘案頗為雷同。故而,老夫謹慎推敲,認為這名綠色女魔頭,可能是被劫走的那名女娃兒。」

司馬不群聽了,很感興趣,重新落坐說:「你怎懷疑是小妖,根據為何?」

烏玄達明微微一笑,慢吞吞飲了一杯茶,才道:「功法雖相同,但威力有別。」

「呃,」司馬不群沉吟不語,略為思考方說:「若龍珠落入其手,最壞會如何?」

烏玄達明想也不想,很篤定說:「吃掉!」

「蛤?!」司馬不群一付不敢置信的模樣說:「那你們不就少了一隻烏龜?」

★★★

时间:青天国114年。

地点:烟斗屿。

顾名思义,『烟斗屿』外型像支烟斗,位于秋海棠东北边汪洋中的一座火山岛。

此岛面积不到3平方公里,鸟瞰貌似一座大丘陵,实则是由众多小丘连绵而成的地形,岛上四季如春,绿荫成林鸟语花香,虽然不乏人迹出没,却不见屋宇房舍。因为这里是龟族根据地,其族人喜欢择穴而居,故而又称为『龟山岛』。

春夏交替时节,月明风轻的夜晚,龟山岛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正是精灵族族长,也是现今青天国国师,「神算子」司马不群。他穿着一袭蓝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布于龟山岛上空的无形防护气罩,衣袂飘飘伫立在岛上最高处。这里有一棵枝叶茂盛,树干粗大的蓝花楹,枝桠开满紫色的花朵。

缤缤纷纷仿如一片紫色的烟雨迷情,美轮美奂令人惊艳,实在很难不赞叹。

凡是龟族之人都晓得,这棵历经数百年风吹日晒至今仍屹立不倒的古树。既是龟族的精神象征,也是岛上发号施令的中枢要塞。司马不群一现身,豁见树下有名黑衣老者,满脸皱纹,身材矮小,正是龟族第八百六十七任族长,乌玄达明。

他安然端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茶具,地上有个火炉,炉上茶壶冒着蒸气。

司马不群一怔,接着哈哈大笑,「好个老乌龟,你倒未卜先知,算准我必来。」

乌玄达明头也不抬,悠哉提壶泡茶,「坐吧!此乃蓝花楹茶,专治你口臭。」

司马不群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乌玄达明的对面,端起茶杯凑至鼻端闻了闻,神情陶醉说:「嗯,真香……龟山岛一如既往,景色秀丽。乌玄老友与世无争,热情始终未减,特备茶水款待。不群受宠若惊之余,这便嘴馋讨扰啦!」

话落,一饮而尽。

乌玄达明立刻再为他斟上一杯,「国师夤夜造访,专为龙珠而来吧?」

司马不群道:「您老常居于此,即便未曾外出,但也不耳聋。妖兽族日益壮大,四处肆虐为祸人间。我朝虽派兵围剿,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缺少联军支持,难免顾此失彼。我也不瞒您,我朝南部数座大城,情势危急矣。」

「呃!」乌玄达明略显讶异,「情势似乎不太妙,连国师你也束手无策吗?」

见他说得不痛不痒,一付事不关己样。司马不群脸色一沉,不悦说:「是啊!谁又料想得到,当初那些提倡合纵连横,团结对抗强权维护和平的族群。可能世道太平过久了,养尊处优惯了,忘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不知大祸临头呦!」

闻言,乌玄达明苦笑,「非也、非也!吾等心意始终未变,只是力有未逮。」

司马不群道:「我朝掌握可靠消息,妖兽准备大举兴兵作乱,日期迫在眉睫。糟糕的是,贵族出借于我朝那粒镇压于皇城的龙珠,灵力似乎已剩无多,防护功能日渐衰弱。到时若是挡不住妖兽攻势,万一被攻至皇城,恐怕撑不住。」

乌玄达明道:「爽快!你既开门见山,老夫自当坦诚相告,无以为继!」

「什么?」司马不群差点跳起来,很惊讶说:「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乌玄达明道两手一摊,干瘪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轻轻谓叹道:「唉!并非吾等不愿意帮忙,袖手旁观实因做不到。不过,老夫可派遣数名长老前去皇城护持龙珠,设法增强灵力,或可免去精灵之劫。」

「难道盟约不算数了吗?」司马不群倾身逼视,忧忡的神色难掩紧张的心情。

乌玄达明道:「当初虽是口头约定,但吾等一诺千金,岂有破坏协议之理。」

司马不群道:「情义既仍在,那又为何做不到?」

乌玄达明道:「龙珠乃吾族瑰宝,每一族人至少得具备六十甲子的道行,方有可能修练出龙珠。而且纯属个人机缘,半点也无法强求。我族延续至今,根据族谱记载,总共出现七粒龙珠。可老夫都活了将近两百甲子,也才见过三粒。」

司马不群道:「岛上现有一粒,另一粒在皇城,那不是还有第三粒龙珠吗?」

乌玄达明道:「敝族蒙羞,出了叛徒呀!」

司马不群一怔,「瞧你沉痛如斯,或无推诿之意,可具体讲明吗?」

「唉!」乌玄达明长叹一声,面色哀戚很沉痛说:「家族不幸,吾身为族长深感惭愧,纵使有心亡羊补牢,将伤害降至最低,却什么也办不成。国师或许听闻过,我族龙珠元力一旦消耗殆尽,便会变成寻常龟卵,诞生新龟儿。而这新龟儿的名字,一律得冠上玄字辈。就在月余前,族人乌灵灵修练元丹成形,并于数日后顺利产下一粒龙珠。这是何等大事,我们全族上下莫不感到与有荣焉,遂依传统惯例举族欢庆三天三夜。孰知,乌玄明文竟将龙珠盗走,至今不知去向。」

「竟有这种事?」司马不群倏然起身,「那事发之时,你为何不知会我朝呢?」

乌玄达明道:「对吾族而言,此乃奇耻大辱,总不好四处宣扬吧?」

「哎呀!」司马不群搓手顿足,「那依你判断,乌玄明文盗走龙珠,目的为何?」

乌玄达明道:「乌玄明文对族长之位早生觊觎之心,只是不受族人支持。老夫雖不愿族群分歧,曾多次在族群大会上释出让贤之意,却屡屡被否决。不承想,乌玄明文竟会心生叛变,不知用何功法将龙珠封印住,导致吾等遍寻不着。」

司马不群道:「乌玄明文竟有这等能耐,连你都束手无策。这……」顾及双方多年情谊,他紧急住口未将心中怪责之意讲出来,话锋一转说:「此人也是玄字辈,道行可想而知。他处心积虑盗走龙珠,该不会跑去投靠妖兽族吧?」

「这也是老夫最担心的,就怕被你不幸言中啊!」乌玄达明一付莫可奈何。

司马不群道:「妖兽族派系众多,其中又以绿色妖兽最凶猛。据我方情报显示,妖兽族族长之大权,目前虽由黑妖掌控,但实力最强大的却是绿妖。半年前绿妖突然更换共主,听说是个女的,拥有史上最惊人的妖法,惟不知其来历。」

乌玄达明道:「此事老夫也略知一二,经循线追查,发现此妖女使用的妖法,其中一招『扑天盖地罩死你』,手法和多年前发生在菜头村那件惨案颇为雷同。故而,老夫谨慎推敲,认为这名绿色女魔头,可能是被劫走的那名女娃儿。」

司马不群听了,很感兴趣,重新落坐说:「你怎怀疑是小妖,根据为何?」

乌玄达明微微一笑,慢吞吞饮了一杯茶,才道:「功法虽相同,但威力有别。」

「呃,」司马不群沉吟不语,略为思考方说:「若龙珠落入其手,最坏会如何?」

乌玄达明想也不想,很笃定说:「吃掉!」

「蛤?!」司马不群一付不敢置信的模样说:「那你们不就少了一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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