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三章:音樂廳的存在

      憂傷的旋律沒入零的心底,模糊的畫面在腦中悠悠的放映著……她似乎有兩個好友,卻不知何故感情生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道歉反覆說著,發自內心的懊悔,奢求著對方的諒解。明明只有旋律,可是在她心底卻是這般播送著。

      沉沉的重音收尾,零這才驚醒,揉著濕潤的雙眼,嘆了口氣。正準備前去,旋律卻再次響起,同樣的旋律,也不知對方究竟反覆練習了多少次。

      零晃了晃腦袋,壓抑不斷升起的哀傷,好不容易來到演奏台上,不知是太過投入還是如何,對方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到來。

      望著對方孤單的背影,零深深吸了口氣,小聲的說:「妳、妳好。」

      少女身子一晃,像是有聽到,不過雙手並沒有停下,依舊彈奏著。

      見狀,零只好加大音量:「那個,不好意思,小泉小姐,阿姨拜託我提醒妳早點回家。」

      不懂婆婆和小泉琳的關係,又覺得叫婆婆有些失禮,零自動改成阿姨。

      不知是她的用詞讓對方困惑還是如何,鋼琴前的少女,停止了彈奏,側著頭看向天野零,蒼白的臉龐有些疑惑:「妳叫我什麼?」

      「小泉小姐,您不是小泉琳、小泉小姐嗎?」零急忙說,少女給她一種病態的氣息,平靜的表情,雙眼濕漉漉的,像是長年沉浸在哀傷之中。

      「妳……」她上下打量零一遍,遲疑片刻才說:「學妹妳認錯嘍,我是高木羽音,不是小泉學妹。」

      「欸??」零訝異的張大雙眼,連忙道歉:「不、不好意思,我叫天野零,不叫學妹。」

      高木羽音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學妹不是名子……」

      在她的解釋下,零才理解學妹的意思,一開始尷尬認錯人就算了,又惹出這麼大的笑話,讓她臉色一紅,想到婆婆的交代,不由四處張望:「奇怪了,阿姨說她最近都在這準備文化祭的演出阿。學、學姐只有您在這裡嗎?」

      高木羽音對她很感興趣似的,像個監視器檢視她的一舉一動,她淺淺一笑:「嗯……早些時候還有個學妹,她還把她的小提琴給落在那了。不過她不是小泉學妹哦!」

      「小提琴?」朝高木羽音指的地方看去,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躺在地上,零不假思索的上前,高木羽音這時又繼續彈奏了。

      零蹲下身,撿起對方口中的小提琴,她實在不懂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紅色的枇杷,還有一隻弓,手中的東西讓她相當困惑。

      「可以的話,麻煩妳將它送去失物招領處。」

高木羽音說著,忽然轉頭,當側臉與肩膀平行之後發出格格的聲響,就如生鏽的齒輪僵硬的輪轉一般,格格的轉到後背,詭譎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零的背影。

      「那個……學姐,妳是不是認識小泉學妹?」

      「我知道她,可是我不認識她。算起來小泉琳是妳學姐哦。」高木羽音又想了想。「不用擔心,她很早就離開了。」

      零的注意力都在這把『小提琴』上,絲毫沒有發現背後的異狀,在她起身時,高木羽音的脖子又格格的往右側轉去整個轉了一圈,回到正面,凝視著面前的琴鍵。

      「嗯。」零低應了一聲,看著高木,又問:「學姐,方便問妳一個問題嗎?」

      「嗯?」

      「那個、那個……請問學生宿舍怎麼去?」

      「學生宿舍?」高木羽音有些疑惑,片刻才回答:「如果沒記錯,應該從校門口往右走,在楓樹附近。」

      她這麼說,零回想起那片楓葉林下方不顯眼的建築。高木羽音又說:「我沒有住校,所以也不確定,學妹最好問問別人,也許改建了也說不定,不過……如果真的是那邊,我不建議學妹住進去。」

      「為什麼?」

      「氣場不好。」

      高木羽音的回答,讓她覺得怪怪的。

      「時間有點晚了,天黑之後要找路會更難找哦!而且……」

      高木羽音頓的問,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晚上是祂們的時間,不過學妹應該不怕。」

      昏暗的燈光、蒼白的臉龐,搭配上詭異的語氣,零忽然有些害怕了……

      她向對方道別,凌亂的踏上階梯時,身後傳來對方的聲音:「注意台階。」

      聲音雖平靜,然而零本就心慌,差點又從台階上滾下來,急忙扶住手把:「好、好的,謝謝學姐。」

      這時零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勉強震定之後,才朝著酒紅色大門退了出去。

      ※

      窗外的天空染上一層灰,半點星光撒在星空,灰色調的走廊一片死寂,像是在呼應對方的話。

      噗通……噗通……噗通……

      寧靜中的旋律,耳邊彷彿倒放著學姐的話。就像高木羽音在她身旁,低聲的說著,氣息打在她耳朵上。

      零不敢確認,更沒膽量回頭,只能不斷加速。

      有種錯覺,像是她每踏出一步,身後有誰也跟著跨步,放慢對方也會放慢嗎?念頭一閃而過,她不敢去確認這個可能。

      「噠噠噠」鞋面踩過地面,心慌下聲音也變得凌亂。

      不知是回音還是什麼,冗長的走廊響起兩道腳步聲,不時交錯著,清楚的兩道聲音,這讓她腳步更勤了,轉過轉角瞬間拔腿,想逃離這個讓她害怕的地方。

      就在她起步的瞬間——忽然撞上一道異物,兩相跌到一塊,小提琴脫手而出,落地響起一聲清脆。

      零不知道自己撞到什麼了,只覺得身子一沉,壓在什麼東西上面,眼前一片漆黑,緊貼著臉部的物體,隨著她的吸氣貼合鼻子,讓她難以喘息。

      她不敢起身,更不敢去確認,恐懼之餘雙手死抓著某物,這東西觸感有些柔軟,又不蓬鬆,似乎有些彈性,並不冰冷。

      「哇——妖怪、妖怪不要抓人家!莎織、莎織不好吃,不要抓我!」嘹亮如夜鶯般清脆的聲音傳來,聲中滿滿哭腔。

      對方的恐慌渲染開,讓零本能的抱得更緊一些,遮在臉龐的異物給她一種起伏的錯覺。

      「別、別抓人家啦,救命——救命啊!小倖——彩詩——快救人家——」

      「也、也不要抓我,零也不好吃!」

      對方這般哭喊,讓她更是心慌,想也不想跟著求饒。

      「嗯?」

      聲音疑惑了一聲,零只覺緊抓著的異物似乎移動了些許,馬上又聽到聲音開口:「妳、妳不是妖怪?」

      「我?」這聲詢問,讓她從恐懼轉為疑惑,心中有些害怕的將臉龐脫離某物,這才見到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一臉猜疑的看著她,而她的臉龐剛剛就是貼在對方胸口,雙手如今還緊抓著她的大腿。

      「哇!!妳妳妳——妳快放開人家!」女孩慌張的說,她們相撞後,跌坐在一塊,呈現一種古怪的姿勢。

      天野零急忙松手,對方如逃難般爬到一旁,依舊恐慌的看著她:「妖、妖怪?」

      「妖、妖怪!」零也隨之慌張起來,對方恐懼的看來,讓她根本不敢去確認身旁。

      片刻後,終於察覺雙馬尾女孩指著她,不是指左或右,而是死死的指著她,這讓零吐出一個字:「我?」

      雙馬尾女孩用力的點頭。

      「我不是妖怪!」

      「真、真的?」

      「真的,我不是妖怪!」

      零鬆了口氣,正準備向對方解釋,一旁忽然出現的人影,讓她嚇的後退。

      一路上她根本沒碰到人,為什麼這個時間會出現三個人?還有對方口中的妖怪!說不定她們才是妖怪!

      越想越害怕,走廊漆黑一片,高掛的月光微微照亮走廊,背光之下,這兩人的臉龐根本看不清楚。

      「莎織,妳還好吧!」

      其中一人開口,將雙馬尾女孩拉起護在身後。另一個人上前一步擋在前方,阻隔了零的目光:「怎麼辦?」

      「那個……」雙馬尾女孩想說什麼,護在一旁的女子已經開口:「先、先回宿舍。」

      說完這句,擋在最前面的女生警戒的盯著她,小心翼翼的撿起一旁的小提琴,隨後三人轉身離去,走出一段路被夾在中間的雙馬尾女孩,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牽動,並沒有發出聲音。

      「等、等等……」

      三人即將消失在黑暗中,零急忙開口。只是對方並未停下腳步。

      漆黑的走道,讓她恐懼,對未知的三人零也相同害怕,兩相矛盾的心理在她心中開始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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