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CH.0 楔子

      早晨,太陽漸漸由東邊升起照亮昏暗的天空,原本沒有人走動的街道也開始出現人影。即使再怎麼疲憊想睡,人們仍然打起精神,吃著提供身體能量的早餐,準備開始新的一天。

      當然也有人一早便精神百倍,恨不得找人發洩這一身滿滿的精力。

      「應龍真!昨天被你僥倖贏了,今天可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你!」帶頭找碴的少年一叫囂,旁邊的小弟們全衝向前包圍住老大手指向的人,有幾個人身上還帶有明顯的傷痕,看起來像早就先被揍過一樣,動作也有些遲緩。

      「你們也真是不放棄,一大早就特地來堵人,該說精神有嘉嗎?」即使被一群人包圍住也不見有一絲慌張的神情,應龍真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掏著耳朵,看著他們的眼神飽含不屑,完全沒打算隱藏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意思,看得對方更是火冒三丈。「好心告訴你們,我現在肚子很餓,心情不是很好,不要太惹我。」應龍真邊警告邊摸著肚子皺了皺眉頭。

      他忘記昨天睡覺前姊姊千叮嚀、萬交代隔天她要執早班勤務很早就會出門沒空幫他用早餐要他自己處理,結果就一個不小心睡過頭,起床快速洗漱加換完衣服後就急忙出門了,連錢包都忘了帶,然後在飢餓的情況下又被人圍堵,心情能好到哪裡去?

      啊……總覺得胃餓到好痛。

      「哈哈哈!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你們給我上!」少年仰頭大笑,覺得怎麼會有人這麼白癡就這樣白白告訴敵人自己現在的劣勢在哪裡?一聲令下,等待老大指示的小弟們全部衝了上去!

      面對這些人猛烈襲擊,應龍真大大吐了口氣把揹在身上的書包拿了下來動作靈敏閃過襲來的攻擊,舉起雙手向前一揮直接揍向迎面而來的人臉,拳頭力氣大到挨了一拳的人重摔到地上打滾,長腿迴旋掃向位在身後的人的腹部痛得對方抱住肚子蹲下身體遲遲無法站起。

      一連串的反擊動作看得帶頭少年嘴巴一張一合感覺不可置信。拳拳到位的攻擊、掃腿的力道都沒有任何減弱,自己小弟們的動作也似乎被他全看透了一一閃過。

      他說肚子餓的這句話是要讓他們放下戒心嗎?這副模樣到底哪裡看得出是餓著肚子的狀態啊!

      「老…老大,這樣還要繼續打嗎?大家看到應龍真還是很強的樣子完全不敢再往前了啊……」一名小弟跑到老大身旁緊張問,其他人也怕得雖然擺出架勢,卻也只敢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飯桶!一群飯桶!」他氣急敗壞推開小弟氣得發抖,事實上的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麼處理好。

      以為只要帶得比昨天還要多的人,趁著一早還不是很有精神的時間點前來堵人,利用人海戰術把人痛扁一頓,但也實在沒想到對方即使是在疑似飢餓的狀態以一敵多卻能讓他帶來的人不是躺的躺,不然就是被應龍真的強悍嚇得無法動彈。

      「什麼啊?實力只有這樣而已還敢再來找我,昨天的教訓還不夠多就是了?」應龍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撿起書包揹了回去,肚子傳來蠻大的『咕嚕』聲音讓他的臉色更加不爽起來,他一步步筆直地往帶頭人方向走過去,兩旁的小弟趕緊退到旁邊,完全沒有想到阻攔的意思。

      「你…你們…!」見應龍真逐步逼近,找碴的少年也開始往後退。

      「老早就告訴你我現在肚子餓不要惹我,就是講不聽,真的把我惹毛了才想拔腿跑,還真是夠討人厭的。」

      重點是打完架後肚子又餓了!

      「混蛋!」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少年乾脆直接揮拳揍向應龍真,當然也是被他一閃而過,順著勢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一個轉身將他過肩狠狠摔出巷子,對方那悽慘的聲音響徹街頭,卻讓應龍真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不是驚訝怎麼有人的慘叫聲可以這麼難聽,而是那應該只有的男性的聲音當中,竟然夾帶了細小且短暫的女孩子聲音?

      應龍真急忙跑出巷口觀看,在那位被他過肩摔出去的找碴男身邊,一名穿著與應龍真同樣校服的少女跌坐在地上,由於她低著頭,加上過長的瀏海幾乎把上半臉給遮住,應龍真一時間也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內心深處卻直喊完蛋了。

      『應龍真你聽好,知道你年輕氣盛打架難免,對我來說只要你打贏我就無所謂,但是!』

      『你要是打了、或波汲到女孩子被我發現,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明白嗎?』

      以上的回憶是某日姊姊應宥真在煮飯時突然想到後給了愛打架的弟弟一個警告,手裡還拿著被她磨得鋒利的菜刀,畫面威脅性十足。應龍真趕快拼命點頭答應,就怕那把菜刀被當作飛刀投擲過來。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哪一種,被姊姊知道了的下場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呃…妳沒事吧?」應龍真內心小劇場演了半天才發覺那名女學生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擔心是不是被人撞傷還是跌倒不小心傷到哪裡,應龍真走到她面前蹲下來關心問。

      女學生並沒有回話,緩緩抬起頭回望著詢問她的對方,兩人的眼睛終於相互交集,但那雙黑眸帶來的情感卻讓應龍真又是一陣訝異,因為他從來沒看過如此平靜的眼眸,倒不如說是太過冷靜了,給人的感覺太過冰冷,也不像是被人嚇到後會有的情緒。

      「……」微微張開的嘴唇似乎要說些什麼因應龍真身後那站起的身影停止,察覺到女學生有所異樣的應龍真感覺背後不太對勁正準備轉身,原本該是倒在地上的人竟然再度站了起來!

      「去死吧!應龍真!」

      「龍!快趴下!」

      與找碴少年同步出現的另一個聲音讓應龍真迅速反應抱住眼前的女孩子裡往前趴下,一個書包飛越過他們的身體上方不偏不倚地便砸到了少年的臉,讓他再度躺回地上。

      「哈哈哈!好球!」蔣豐靳為他正中目標的投書包開心地手舞足蹈,一臉驕傲地對著一旁從小到大的死黨炫耀著:「你看吧,只要我想做就一定做得到!說我扔不到,我就一定會扔到給你看!」

      「是是是,」宋儼冉不怎麼在意地敷衍回應。「但是你的那個書包裡面不是裝著阿姨要給你和龍的早餐嗎?你就這樣連同書包一起丟出去不怕爛掉?」

      「對啊,我跟龍的……啊!」突然間想通的蔣豐靳鬼吼鬼叫起來,但很快就被應龍真像要關掉鬧鐘開關一樣地從頭上拍了下去制止。

      「你吵死了,一大早安靜點。還有阿姨有順便做了一份我的早餐幹嘛不早點跟我講?」

      「我正要去你家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出門了啊!」蔣豐靳扁著嘴巴把扔出去的書包撿起來打開來讓應龍真選要吃哪一種內餡的三明治,看起來有夠委屈。「我特地追上來還幫你解除危機,結果你還兇我,而且你打架的聲音大到遠遠都聽到了。」

      「好啦,看在你這麼辛苦的情分下,等一下飲料我請……啊,我沒帶錢包。」講完才發現重點在哪裡,應龍真看起來有點尷尬。

      「沒關係啊,我可以等。」聽到有人要請飲料,蔣豐靳剛才的那些委屈全部消失無影無蹤,開心地蹦跳起來。

      「龍,這些人哪來的?」宋儼冉看了眼巷子內想跑又不敢跑的人,還有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依照他的聰明才智,多少猜得到這些人的來歷以及目的。

      「昨天放學後跑來圍堵被我打跑,結果隔天還是得不到教訓想趁早上偷襲我的人而已,不是很重要。」那些人是不重要,但他是不是忘了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那女孩子呢?就是我剛才叫你趴下時你抱著的那個女孩子。」蔣豐靳好奇提問。

      「女孩子……對了!她呢?」顧著要打蔣豐靳結果就把她給忘記了,應龍真緊張的四處觀望尋找,但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人早就不見了。

      「她的話,在你將她放開後就默默站起來拍拍衣服離開了。」宋儼冉平鋪直序地把看到的畫面說出來。

      「你都看到了為什麼不把她攔住或是叫住我啊!」

      「我沒理由攔住一個毫無相干的人。」看到應龍真急躁的反應,宋儼冉嘴角勾起一抹的微笑。「還是你已經對她做了什麼?所以你才這麼緊張。」

      「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啦!」應龍真反駁地有點心虛,但也確實是沒對那個女孩子做什麼事情啊,波汲未遂而已……

      「欸?什麼什麼?我錯過什麼沒聽到的,我也要聽!」

      「蔣豐靳別跟著亂起鬨,小心我反悔請飲料的事情。」

      「哪有人這樣的!每次都只有你只跟宋儼冉講秘密,都排擠我!」

      「因為你是最容易把事情說出去的那一個啊,笨蛋。」

      「你才笨蛋!」蔣豐靳鼓起臉怒瞪說他笨蛋的宋儼冉。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笨蛋了,尤其是被宋儼冉!

      正當這三位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來我往吵鬧時,不遠處的學校傳來的八點打鐘聲打斷了幼稚的爭吵,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已經快要遲到了。

      「怎麼已經這個時間點了?!」應龍真驚訝罵了句粗話拔腿就往校門衝過去,旁邊的兩個人也趕快跟著跑了起來。

      「還不都是龍不肯把事情交代清楚。」奔跑中也不忘把事情都推到事主身上,蔣豐靳嘟起嘴來裝無辜。

      「邊跑步邊講話,你就最好不要呼吸被打亂等一下喘到瘋掉。」畢竟你沒這方面的才能。宋儼冉原本是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就怕說了之後對方會更用力地想爭論這個論點反而讓他的呼吸被打亂,宋儼冉覺得還是不要說的好。

      他們努力往校門衝刺,專注力完全只放在快要接近的校門,自然就沒注意到經過的另一條小巷子入口處,他們剛才口中談論的少女椅靠著牆壁,等待他們從巷口奔跑經過後才緩緩走出來。

      那雙不帶任何情感的深邃黑眸注視著剛才疑似是為了保護而將她抱入懷裡的那個人的背影,女孩撫著手臂不自覺回憶起那短暫的擁抱。

      「好溫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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