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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綻的繡球花

1#   初綻的繡球花

「我出門了......」武嘉晴對著屋內喊著,一片寂靜,回應的只有隔壁鄰居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臭狗。

㫢!無聊透頂......

他一把狠狠瞪著那隻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狗,直到發出低聲哀嚎,才將大門鎖上,不屑的離去。

從以前開始,武嘉晴的父親很早便離開家門,不知道去哪個地方鬼混。有時候甚至是一個晚上不回家,把武嘉晴一人丟在家中餓著肚子,直到早上武嘉晴起床,才看見桌上放著一張千元鈔票,卻不見人影。也因此,父子兩人幾乎都沒在屋內碰上面,更不用說是在外頭。

越想越是生氣,走在路上的武嘉晴,看著地上印有知名品牌的汽水鋁罐,一腳就是踢了過去。殊不知,是哪個王八蛋飲料也不喝乾淨,正巧撥向了一旁的老婦人。在被罵的狗血淋頭之前,武嘉晴是拼了命的奔往學校。在一瞬間,他的眼角似乎流出了些淚水。

「可惡,那傢伙在媽的葬禮也沒出現過...他怎麼不去死一死...」也是,從以前開始就這樣了。我早就習慣了.....

越靠近學校,武嘉晴的腳步越是放慢。看著手錶,早就超過了學校早上敲鐘的時間。

反正,第一天的開學典禮很麻煩,不去也沒差。他心裏盤算著進到學校後的行程。不知不覺,也來到了自己的班級。

『3年3班』成績排名最後的班級。教室外觀、設備雖然不差,卻是完全比不上1班。每三個月,學校總會頒發獎金“一萬”來鼓勵他們,並且享有最好的設備權利,及許多課程場地使用的優先權,加上最後的唯一迫使所有學生都想要的福利,提早放學。不過最後一點也是對武嘉晴最沒有吸引力的,畢竟這種事他時常都在做,甚至成了班上共同認為的壞學生,也因此他在班上的關係,極差。

走進教室「嗯。典禮正好結束了嗎」他環顧四周,碎念著。

武嘉晴走回到後排最裡面,屬於自己的壞學生位置,從容的坐下後,便望向窗外。時不時他也聽見教室裏頭,紛紛討論著自己,卻又怕被自己找上麻煩,就默默閉上了嘴巴。可這也只是他們多想,武嘉晴從不在乎他們眼中的自己,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著悠閒地時光。

「你就是武嘉晴吧?」一個女孩,站在武嘉晴的座位旁,說道。

武嘉晴眼神偏向另一側,打量著身旁的女孩。眼睛大大的,說話時似乎是因為有些激動的關係臉頰帶著些紅潤的光澤。她的鼻子也有些挺,整體來說在武嘉晴眼中算是長相不錯的女孩,但對其他男同學來說卻是極其漂亮的女孩,是嚮往結婚的對象。可也因為女孩和那個壞學生搭話,眼神帶著不少憤怒、嫉妒。

看向她的一次剎那,有些刺眼。陽光照耀在白皙的肌膚上,在武嘉晴眼神移過那側時,也不由自主的闔上眼睛,等到習慣了之後才能睜開。不過在確認過後女孩不是自己熟識的人之後,也不多加理會,導致女孩後頭的那些男同學更是憤怒。

「哇!你本人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欸。我是萌惠哦~今后是坐在你旁邊的同學。請多指教」她開心又激動地說著。可一旁看著她的同學們,卻在這時都認為......

「她是天然呆嗎......」

「應該是...」

「什麼應該,肯定是啊...」

「不過,這樣也很可愛啊...」

男同學們臉紅打量著萌惠的長相、身材,但她絲毫沒有感覺到,那樣惡意的眼光。

「所以我說啊,這群男生真的是...」一臉看起來像是班上大姐頭的女孩,走向萌惠身旁。

萌惠向武嘉晴述說著剛從同學那打聽到的事情「然後他們說那時候,正要把你揍一頓的時候...」大姐頭一手搭在萌惠的肩膀上,瞬間嚇的萌惠整個人跳了起來「抱歉打斷妳說話了,我叫張凝馨,妳才剛轉學過來,我勸妳還是少跟這人來往吧,別看這傢伙長的還不錯...」張凝馨靠近因為身高差而必須彎腰的萌惠臉旁,輕聲的說道:「個性卻是古怪的很...」她挺起身子繼續說:「班上也有很多同學都可以跟妳交朋友,何必拘泥一個怪咖?」語畢,惹的全班哄堂大笑。「怎麼會呢?我相信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不怕尷尬,萌惠大聲地說著,可轉向武嘉晴座位的同時,人已不見蹤影。她的眉毛稍稍的下垂,心裡夾帶些失落。「就說別理那傢伙了」一個男生說著,一旁的人也附和的笑著。「欸欸,你們知道嗎?他剛走進教室的時候還說什麼『開學典禮結束了嗎?』站在他後面,跟他同班感覺超丟人的」另一個人延續著同一個話題,一臉嫌棄的樣子地說著「都要放暑假了,那傢伙......」喧嘩的教室,在導師進教室時,才有了落幕。

「沒聽見上課鐘嗎?」他斥喝著......

「整間教室,吵死了」武嘉晴在走出教室後,這麼說著。他走下樓,進行到學校必定會做例行公事。那便是在學校裏,上課時間躺在一個不知道哪請來的老頭種的大榕樹下補眠。躺在草地上,武嘉晴伸出右手擋住,穿過樹葉間縫隙的陽光,微風不斷的吹拂,樹葉隨風搖曳,那陽光擋也擋不住,武嘉晴便是一個側躺,放棄了這愚蠢的行為,開始休息。

武嘉晴之所以能那麼輕鬆的翹課,多虧了學校的制度。只要表現好,薪水拿越多;反之,則越少。像是武家晴這種小孩,就算成績在差,他們的家長只要沒有到校檢舉,根本不需要多加理會。況且,他的父母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出現過。況且,三年級最差的這一班,也只有他這種不愛念書的學生。

「嗯...」武嘉晴伸著懶腰,發出了一聲,表示舒適。手錶顯示著『10:21』在確認過後,他伸手鑽進口袋裡「哎...錢包放在教室嗎」嘖了一聲,起身便往回教室走,為了躲避太陽,武嘉晴選擇繞遠路,也可以順便看看自己可愛的學弟妹,只不過經過他們的教室旁,總是用驚訝的表情看著他。比起自己待在動物園觀看動物,武嘉晴更像是被抓進動物園的小可憐,於是那麼想的武嘉晴,便速速的走回教室,一路上也不做多想。

回到教室,一開始大家都在專注的抄黑板上的筆記,只有萌惠一人發現到武嘉晴,她開心的看著他,時不時的將左右腳前後搖擺。一句話點醒了寧靜的教室「嘉晴啊~進教室要喊報告哦!還有,你先站在那裏不要動」一名帶著橢圓框眼鏡的男子,拿著粉筆指向武嘉晴。大家也順應的看向教室後面「喂,你看英文老師又要捉弄他了」幾個同學討論著,台下頓時吵成了一片。這是個好機會啊,我還不弄死你,英文老師心想著「為了處罰你......」他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英文「來,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他輕巧的把粉筆放下,瞇著眼睛,他認為武嘉晴不可能有辦法讀出這英文的含義「Pn...ramicros...licovol...noc...sis」武嘉晴看著黑板“這大叔還故意寫很模糊”他不耐煩地說著「是『火山矽肺症』吧?無聊透了」話一落下,他便走回座位,從書包裡拿出黑色的錢包,便掉頭走出教室。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因為這樣的場面而感到不知所措「欸~」唯獨萌惠,她是從頭到尾都笑著,也是最不驚訝的......

武嘉晴手拿飲料,坐在榕樹下休息「弟弟,你怎麼又來這了,我以為幾天前你都沒來,是因為改邪歸正了呢」一個老爺爺從樹後走出來,他的眼紋長長一條,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他的眼睛「你在說什麼,還不是前幾天都在放假。今天開學典禮我才要來這個鬼地方」武嘉晴便吸著鋁箔包,邊說著,似乎是還沒發現不對勁「開學典禮?」老爺爺走到武嘉晴面前,接續說道:「現在到六月了呢!要說的話,是準備要放暑假了呢」他架著拐杖,走向宿舍的那頭「不然,幾號開學?」顯然,武嘉晴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二月的時候哦」老爺爺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剛才才消失在他的視線裡。武嘉晴沉默了好一陣子,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想了想他便躺回草地上繼續和周公下棋「反正,我有沒有來學校都沒有差」

中午的鐘聲總是特別的響亮,也許是因為裡面摻雜了,不少學生所揮發出來的宣洩。

就好比,超人在快被怪獸打倒時,接受到了孩子們的吶喊,才有力量來攻擊怪獸吧。

「萌惠,要不要和我們去吃午餐」張凝馨身旁站著三、四個女孩,各個都笑著歡迎萌惠。這些女孩似乎都是她的好姊妹或是她的手下吧?這是萌惠將視線掃射過後,所得到的結論。

“她們兇神惡煞,更像是手下”

一個神秘聲音說著。

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下,每個男生聽見後,都瘋狂的點著頭。

「哪個王八蛋說的」張凝馨將右腳跨上武嘉晴的桌上,惡狠狠地說著。看見這幅畫面,班內的男生各個身子起上雞皮疙瘩,便搖著頭,跑向教室外。「在講臺那邊」一個金頭髮的女孩,指著不小心從桌子邊緣露出來的香菇頭。

望向那裡,所有女生便將門窗賭上,不讓他有任何退路。張凝馨慢慢逼近講台,直到靠近了手臂勾的著的距離,一把抓起了香菇頭「陳忠柏,你說誰兇神惡煞?」她盯著他,一旁的女生正準備著,陳忠柏眼神撇向另一側「我沒有」他心虛地說著「妹妹們,上」接著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張凝馨似乎忘了萌惠的存在,不過早在這之前,萌惠便離開了教室。

提著便當,萌惠在不熟悉的學校裡打鑽,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那個怪胎,又在樹下睡覺了,我可不想跟他坐在同一片草地上」兩個似乎是3年3班的女孩說著。二話不說,萌惠便是衝向學校旁的操場,心情有所期待的她,很快的便到達了操場,但是......

怎麼那麼多樹......

「好熱......」武嘉晴看向手錶,這一次是溫度吵醒了他,而不是鐘聲。他坐起身子,搓著頭,觀望四周。

先是右邊,

再來是左邊,

再來是右邊,

再來是左邊,

「嗨...」

再來是右......

武嘉晴將身子後移了好幾步,不過他是用爬的就是了。他看著她「...嗨...嗨?」突如其來的招呼,嚇得武嘉晴不知所措,他將視線移到萌惠的臉上「怎麼,忘了我是誰嗎?」萌惠微微的歪著頭,將食指壓在下唇上,鮮紅的薄唇顯得性感,也許這動作稍稍的刺進了武嘉晴的心窩。「我是萌惠哦…」她開心的自我介紹前,被武嘉晴瞬間阻止「我知道,我只想問妳怎麼在這裏」他看著萌惠,心裡還是不懂這個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知道她的意圖   「我來找你吃飯啊」她將藏在背後的便當拿了出來,在這個時刻才是萌惠最期待最開心的「哦...哦...」武嘉晴只是靜靜看著她將便當盒打開,裡頭裝了三個飯糰「喏,給你一個」她從裡頭挑了一個最小的給武嘉晴「謝謝...」武嘉晴看著眼前的女孩,給了自己一個她精挑細選過後的“最小”飯糰之後,便沒有在動過裡頭的飯糰,是深感好奇,也是遲遲的不敢入口。

看見他這模樣,萌惠慌張的將便當盒蓋起來「這些是我的...你快把你手上的那個吃了」說完,便是將武嘉晴手上的飯糰塞進他的口中。

「咳...咳...」武嘉晴指著剛剛自己買的另一瓶飲料,要萌惠遞給他。萌惠把飲料拿到他的面前,便是被武嘉晴一把搶去「妳是想噎死我嗎?」飯糰、飲料吞下肚後,武嘉晴想著自己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走回來,便抖的一身是汗「抱…抱歉,我太緊張了...」   萌惠小聲的說著,還將原本上蓋的便當盒打開,說是要補償武嘉晴「該緊張的是我吧...」他看著不甘願的萌惠拿出飯糰,也不忍心,便拒絕了她的好意。

“這女的怎麼搞的,明明我們就不認識...”

看著萌惠開心的吃完飯糰,正以為這出鬧劇要結束時...「欸欸,你在這邊睡覺都沒有關係嗎」她好奇的問著武嘉晴,似乎是也想待在這邊,聽她的問法,不...從她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她也想每天待在這裡「呃...這個…」看著她,可不能讓她闖進我的這個世界...「對了,這是我的工作『睡覺股長』...」這麼爛的理由,我竟然掰的下去,她怎麼可能相信...「哇!...」萌惠的瞳孔裡,好像散發出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樣子「不...這女的是白癡嗎...」武嘉晴呢喃著,自己周遭竟然真的有書上才會出現的天然呆女孩。

午休結束鐘聲敲響著,萌惠說是要回去上課了,便和武嘉晴道別,這場鬧劇才真正的結束了「好累啊...被那女的搞的要死不活的,結果她還說『今天放學,一起回去吧』搞什麼東西啊?說得好像我們是朋友一樣」武嘉晴不耐煩的碎念著,站起身便是要往校門走,卻又回到樹下「書包在教室,算了」說完,便躺下享受午後睡眠。

“放學鐘聲響起的兩個小時後”

萌惠搖著武嘉晴的身子「六點了,起床了...」終於,搖醒了沉睡半天的武嘉晴「六點?不是四點放學嗎?」他跳起身子,問道。「有一些事情…嘿」她吐著舌頭說「走啦,回家了」她拉住他的手。可因剛睡醒,武嘉晴的腳都給睡麻了,才剛起身,便把萌惠拉到在地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在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之間。萌惠臉色發燙的躺在武嘉晴的身上「你…幹嘛…啦」她低下頭來說著,武嘉晴也將臉轉向一旁,兩人都不知對方的表情是如何。好險現在六點了,沒什麼人在學校「我...腳麻了」他勉強的將萌惠扶起「哼...走了」萌惠以飛快的腳步走向門口,像是不想讓武嘉晴看見自己害羞的表情「喂!慢點,我腳麻著」

“這是,什麼感覺...”

「太陽都要下山了,你走快點」萌惠似乎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生氣,不過那麼晚回家,部分都是因為她...

「萌惠,要不要和我們吃晚餐?」張凝馨從背包裡拿出第二個便當盒「晚餐?」收拾著書包的萌惠,聽見食物,像是餓了好幾天的老虎一樣的,口水直流「對啊,今天我們要留下來自習,所以才會準備便當」張凝馨打開了自己的便當盒,裡頭清楚的格線,讓人一目了然今天的菜色「好誇張,中間那是牛小排嗎?」陳忠柏推著眼鏡,研究著裡頭的菜色「當然了,我們家倒是天天吃這個呢!只不過有些膩了,而且我最近在減肥...」張凝馨自傲地說著「不愧是大姐頭」隨時都待在她身旁的女生大聲鼓舞著「萌惠,我在減肥,這塊肉就給妳吃吧!」她從旁邊的女孩手接過一個碗,將牛排裝進碗後遞給了萌惠「真的嗎?那我要開動了哦」萌惠將切好的肉大口的塞進嘴裡,   “幸福”   兩字大大的印在她的臉上,周遭的男女同學看見了,總是忍不住便將自己的晚餐拿給了萌惠,一吃便是兩個小時(畢竟連隔壁班的同學都來了)

“聽完旁白解說”

「這樣,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嘛」武嘉晴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小石頭往萌惠頭上丟「嗚...好痛」她雙手抱頭看向武嘉晴「你怎麼可以拿石頭丟可愛的女孩子...」她聲音有些含糊,可是在轉頭後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一旁。「嗯?」武嘉晴看向萌惠所視的地方。

“花店...”

她走向前,蹲低身子。

「我說,你知道嗎?這是繡球花」她抓起擺在門口的花束。

武嘉晴先看著花,才看向萌惠。不知為何,他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因為它,也許是因為她......

「繡球花的花語,是希望...」

萌惠說完,一陣風襲來,將她的頭髮吹向她清秀的臉龐。

“她在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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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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