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CH03:梧桐樹(3)

    「我又沒說我喜歡她,我不過就只是⋯⋯看看風景順便看她而已。」我企圖爭辯,但說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就別說能讓好友信服了。

    雖然我是真的沒有用心找過她,我也不覺得一個連話都沒說過的女孩,能夠將我的心勾走到,非找她負責不可的地步。

    可身為好友的成坤可不是這樣認為的。

    「看風景順便看她?」成坤狐疑的看向我,那看著我的眼神就是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

    那眼神讓我噎住了,眼神要不要這麼銳利,可不可以就別搓破我了,我還想在美好的幻想裡騙騙自己。

    可成坤才不會如我的願,他接著又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道:「那還真是好一個順便呀!順便到每天將3點後的時間全空出來看風景,我都不知道什麼風景這麼好看,好看到你會想天天看。」

    他還故意將後半句放慢了語速,甚至把『天天看』這幾個強調的說出來,我實在沒有更尷尬了。

    「好好,算我輸,別在損我了行嗎?」我直接敗了,我真的沒自信在我沒把握的事情上和這個男人爭論。

    尤其這男人爭論這種事情可從來都沒在跟我客氣的,不把我嗆到吐血是不會罷休的。

    俗話說要拿捏一個人,就要捏那個人的七吋。

    成坤就是最明白我七吋的人。

    成坤對於我的認輸,頗為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出來的事情,讓我全程都有些濛圈:「那個女孩叫甯空,昨天割碗自殺被送到醫院急救,傷口深到幾乎見骨,不過他很幸運碰上我,縫合是我做的,我縫的相當完美,但是傷口太深還是會留疤的。」

    我怔愣的聽著他說話,很久,我才聽懂他的話,回過神:「你⋯⋯阿坤你剛剛說的是⋯⋯?」

    我是不是聽錯了,這消息來的有點巨大,甯空?割腕?這是怎麼回事?

    成坤知道我一時沒聽清,耐心的又說了一遍:「你的那位小山丘女孩叫甯空,她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我昨天值夜班,大概凌晨2~3點左右,被一個女孩送來急診,整隻手都血淋淋的。」

    我消化完成坤的話後,輕應了一聲,他繼續說:「送她來的,看起來是她的朋友,她的朋友一直哭一直哭,還一直喃喃的說為什麼要這麼傻。」成坤頓住,看著我,那眼神就像在問我妳確定要繼續聽。

    「你繼續說。」我吞了一口唾沫,吸了一口氣,等他的下文。

    他看我準備好了,又繼續說:「她輸了不少血,現在應該還沒醒,我詢問了一下她的朋友,她自殺的原因,是因為感情,好幾年了都還放不下。」

    「她現在在哪裡?」我有些不敢相信,那個柔柔弱弱的女孩會⋯⋯不管怎麼看應該都是很怕疼的,不會傷害自己的。

    可想到這裡我又頓住,在很多心理學案例上這樣的女孩越容易會自殺,就是因為看似柔弱越容易被忽略,等到發現時往往都已經為時已晚。

    「805,從她朋友的口訴裡,我覺得她有必要看心理醫生,我將妳推薦給她了。」

    我震驚的抬起頭,看著成坤:「你說你⋯⋯」

    我話還沒說完,成坤就打斷了我:「妳這麼喜歡人家小姑娘這是開花結果的機會,何不去試試。」

    「你不要隨便做主好不好?我都說沒有喜歡她了。」我對成坤擅自幫我做決定,有點而惱意,一時口不擇言就直接否認了。

    「呵呵。」成坤無奈的笑了幾聲,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你就繼續欺騙自己,我看你能騙自己到什麼時候,到時候後悔了就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我話就放在這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離開前留給我一個恨鐵不成鋼又或著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就離開我的辦公室。

    成坤離開後,我把頭靠在沙發的椅背上,閉起了眼睛,我不知道我在聽到這個消息是該怎麼樣的反應最恰當。

    可我只知道,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直到現在,我的心酸酸的還隱隱的有些疼。

    我不知道我這種反應是不是正常的?

    見不到她我會想,我會空出每天3點後的所有行程,只為了遠遠看她短短的2個小時。

    我會因為她淺淺的笑容,而開心的覺得晚上會好夢連連,會因為她不經意留下的淚滴,而失眠整晚不斷的思考她流淚的原因。

    甚至有好幾度都想衝下去緊抱住她。

    種種跡象證明,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沒有說過話,遠遠的看了幾年的女孩了。

    見不到她的這一年裡,我就有過無數次的後悔。

    既然後悔過,就不要讓這愛情再成了遺憾。

    這麼想後,我從沙發站起身,收掉了杯子,做了一番準備,我穿上我的白大褂,離開了辦公室去往8樓的805。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我不過就是在唱『我以爲我能全力填滿妳感情的缺口。』

    我來到805的病房門口時,甯空已經醒了,背靠在床上,右手還在打著點滴,左手的手腕被一層的紗布包裹著。

    看來成坤說她自殺割腕倒是屬實,本來還想應該是騙人的,頂多就是發個高燒住院什麼的。

    甯空的朋友也在,坐在甯空的床邊,嘴巴開闔,正在跟她說著話。

    可甯空卻沒看著她的朋友,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安安靜靜的,沒有應答。

    一年的時間,她的變化倒是不大,不過感覺比起一年前好像瘦了不少。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她,心跳的好快,這頻率太正常了,卻也清楚顯示我的緊張。。

    我抬手猶豫了一會才輕敲敲了一下門,走進病房裡。

    甯空的朋友在聽到聲音時抬起頭,看到我走近,明顯倒吸了一口氣,接著兩眼發直的看著我,手還不斷的拍著甯空的手:「小空,這醫院的醫生顏值都好高哦!」

    「是嗎?那妳追吧!」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也有些平淡,她也沒想回頭,只是依舊看著窗外。

    「別鬧了,人家說不定有對象了。」甯空的朋友害羞的捶了一下她的手臂。

    「隨妳。」她的聲音涼涼的,跟她周身散發的感覺一樣,清冷的有點過頭。

    「醫生,你是來?」她的朋友直直的看向我,眼睛都在發亮,這樣的眼神我經常能看到,早已習慣了,也就直接忽略過去。

    「我是心理醫生。」我話剛出口,就看到甯空在聽到心理醫生這幾個詞時,身體明顯顫了顫。

    甯空的朋友,將視線飄到了她的身上,眼神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刺激到她。

    她從我進來到現在,都是背朝我的,她的正臉我一直都沒看到,不過從側面看,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一頭如瀑的黑髮垂落在肩頭,櫻唇還略有些蒼白。

      「昨晚幫妳朋友動手術的醫生,聽說你們需要心理醫生,讓我來瞭解狀況。」我耐心的解釋,我感覺到了,她對我有排斥感:「就是瞭解,需要我在安排後續的治療,不需要也沒關係,就當作聊聊天好嗎?」

    我話音落下沒多久,她就轉過來看向我,我這時才算真正的看到她的長相。

    一雙水眸感覺隨時能出水,臉蛋是小巧的鵝蛋臉,鼻子也很小巧,嘴唇還略有些白,不過卻不影響她的美貌。

    她真的長的很好看,一雙水眸彷彿有勾人沉醉的魅力。

    這樣水靈的姑娘,怎麼會有男人不要?

    起碼我就有,要了以後根本就捨不得放開。

    「我叫年楓旭。」明明只是簡單的自我介紹,面對甯空時,我卻緊張的手心冒汗。

    不知道是基於禮貌還是覺得我樣子很矬,她淡淡的笑了,聲音軟糯:「我叫甯空。」

    「那小空,妳跟年醫生聊,我上班快遲到了,我就先走了,妳有事再給我打電話。」甯空的朋友看了一下手中的錶,急忡忡的拿起沙發上的包包,揮了揮手就離開了病房。

    甯空的朋友一離開,病房就陷入了寂靜,那位朋友在時,氣氛還沒有那麼的壓抑,只剩我和她就讓我更加緊張了。

    我還在躊躇著怎麼打破氣氛時,她倒是先開了口:「治療程序該怎麼走,你就怎麼走,不用太顧慮我。」

    我征了一下,邁開了步伐,坐到了病床邊。

    「聽說妳是為情自殺的?」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我就從簡單的情形先了解。

    「嗯。」她很平淡的應了我一聲。

    「為了一個不在乎妳的人,這麼做值得嗎?」

    明明看過那麼多尋死的病人,有些情況比她嚴重多了,我也從來沒有生氣過,卻對她平淡的應話,來了氣,不自覺聲音大了一點,她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生氣,愣了一下,接著冰冷的回:「值不值得由我來判斷,而不是醫生你吧!」

    她這一句話看似平淡卻卻有著深遠的道理,讓我一時啞口無言,沒錯,值不值得是由她來判斷,而不是我。

    她都不珍惜自己,又怎麼會去求人來珍惜她。

    「不過,為了一個人這樣傷害自己不值得的,他根本看不到的。」我憂傷了起來,還是尋著一般模式勸說是不是能好一些。

    她勾起苦澀的笑容:「但至少我能去陪他。」

    陪他?這詞好像哪裡怪怪的?

    「這意思是?」我問的很小心,隱約中我猜到了答案。

    「天上。」她回的很平淡,手指往天花板的方向指了指。

    這答案讓我定格住了,不過我還是強打精神安慰:「他就算不在了,你還是可以⋯⋯」

    我還沒有說完,她就打斷了我:「可以把夢留下?呵呵,每個人都是這樣勸我的。」她將視線轉向了我,眼神裡彷彿淬了層冰:「你做為心理醫生,跟那些業餘的又有什麼區別?」

    被她嗆了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小姊姊,妳要不要這麼直白?

    我無語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面對她,我有了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挫敗感。

    良久,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了口:「我不了解妳和他的情況,既然我不了解,那我的勸說方式自然跟大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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