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則是她不可靠的記憶似乎有重新上線的趨勢,證據便是她在伊斯特的族地時,終於想起了自己以前曾經見過賽迦,還不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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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普莉城不小心被她打到臉,眼鏡都被打歪的可憐路人,還有在不歸山上有過一面之緣,據說是路過山腳村的好心青年,以及三歲時的那個大雨天,在鄰居婆婆家門口看著自己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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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個沒什麼口德的傢伙之前一直欠揍的喊她「三歲小孩」,當時的自己可不就是三歲小孩嘛!雖然令人訝異的是自打他倆在海濱洞穴共患難開始,他似乎都沒有再這麼喊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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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那個人到底多大啊?真實年紀絕對不只有二十出頭,何況在緹菈不怎麼清晰的印象中,賽迦的臉貌似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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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甚至還回想起在那個櫻花紛飛的時候,那位頂著大哥哥的臉卻是一頭銀白色頭髮,神態氣質都相去甚遠的傢伙,不就是自稱「阿庫瑪」,還說告訴她也沒差反正她也不會記住的某惡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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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自己記性會如此之差,指不定就是某惡魔做的手腳,刪了她的記憶還害她得了健忘症,明明這位當事人的外表與當年相比沒有太大的改變,如今出現在自己面前好幾次都未曾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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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他們一行入城後,大概是為了不惹人注目,黑髮青年不再綁著那條遮住額頭的寶藍,而是一直戴著那副土到掉渣的黑框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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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對於青年配戴眼鏡的印象也不過是這幾個月見過的一二次,此外並未再看見那副眼鏡,也不妨礙她拼揍出三歲以前的事……雖然除了與賽迦有關的記憶外多是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還越想越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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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只因為在那些回憶裡,某個人多數時候根本就是仗著身高在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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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此所賜,最近晚上睡覺時做了更多稀奇古怪的夢……還沒一個記得住,睡眠品質大幅降低這點倒是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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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說記憶漸漸恢復後的最大收穫,是她記起了賽迦當時所使用的名字:「翔」,或許這個才是他的本名。可惜某個傢伙堅決不肯承認在她小的時候欺、咳、認識她,哪怕她不死心地追問也得不到任何一絲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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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緹菈不曉得自己幹嘛在意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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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賽迦的關係本來就與「融洽」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原因多是出在對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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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莉絲作為妖精王之女,因為同胞的問題在三族之間忙前忙後的,根本無暇顧及他倆;阿奇拉性格雖溫和明事理,但是也不能指望一隻小貓能充當和事佬,所以更多時候他比較像在一邊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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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待在奧格登森林的那幾天,他們之間只剩下摩擦冷戰這種常態,就像顆不定時炸彈,經常說沒幾句就能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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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離開森林來到費茵城,大部分時間出現的都是其他幾種特殊情況使得這樣的常態已不復見,令緹菈鬆了一口氣,可是這些「其他情況」反而讓她更加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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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榻的地點離剛才去的麵包店以及人聲鼎沸的市集就兩條街的距離,穿越主要道路後的第二條街口便是旅館的大門。進去後,駕輕就熟地穿過大廳,推開後門看見的是中央花園以及排成方形的十幾橦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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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棟木屋都有四層樓,上下走的是公共樓梯,每層都是家庭式的格局,有小客廳、有公共衛浴、有房數間,適合團體住宿又各項設備一應俱全,離熱鬧街區也不遠,租賃費用卻意外的便宜,這點倒是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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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緹菈推開屬於她同伴的那間房門,親眼目睹裡頭是怎樣的混亂情況後,她仍忍不住在內心埋怨起自己的腳步之快,埋怨著麵包店為什麼離旅館這麼近,儘管她已經出門快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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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緹!妳終於回來啦!」一個爽朗的男音在她開門的那一刻傳來,隨即響起一兩個疑似物體落地的聲音,彷彿是歡迎她歸來的禮炮,還是空有聲音沒有煙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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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著那人不說話……或者說,是瞪著散落滿地的東西不說話,因為這間雙人房……是的,雙人房,兩個青年的房間,看起來像是被颶風侵襲過一樣亂得不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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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顯眼的是舖滿整個房間地板的棕色地毯上,散落著三四隻白玉製成的小巧花瓶,它們本應該被安放在窗檯、書桌以及兩張床中間的茶几上,此刻卻像是幾隻全倒的保齡球瓶淒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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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裡的清水全灑了不說,鮮花凋零在大片深色水漬上,鵝黃色、乳白色的花瓣十分突兀……也許她該慶幸地上鋪了地毯,那幾隻可憐的花瓶摔在地上只會發出幾聲悶響,而不是物品碎裂的清脆聲響(從而引來房子主人的注意),更該慶幸沒有看到玻璃裂成碎片,空蕩蕩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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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一份今日早報被隨意攤開擱置在那裡,角落裡那個奇怪的圓柱狀裝飾物同花瓶們一樣的下場,唯一乾淨的地方就是靠窗的那張床,潔白的床單鋪得平整,沒有任何一絲皺褶,同色的棉被完美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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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妳等到肚子都快餓死啦!賽迦也不准我出門……」聲音的主人一邊可憐兮兮地說,一邊雙腿併攏以一種很搞笑的姿態一蹦一跳緩慢靠過來──不為什麼,因為他全身上下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繫在後腦勺的小馬尾隨著他的蹦噠一晃一晃得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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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出了大門你絕對會想趁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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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菈很想這麼說,但她只是愣在原地看著這位似乎在進行某種謎之綑綁遊戲的金棕髮青年,毫不懷疑這絕對是不在場的另一個人幹的好事,同時在心裡腹誹著怎麼就沒給這傢伙的的嘴塞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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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去這麼久,麵包……怎麼了?怎麼站著那兒發呆……噢!如果妳是想問賽迦去哪,抱歉,他幾分鐘前出去了。」某人嘴上雖說著抱歉,臉上卻完全沒有歉意的成分存在,這句道歉說得一點也不真誠,儘管緹菈不曉得他幹嘛道歉,何況她目前的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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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興趣知道那傢伙去哪,我比較想問──」她抱著麵包靠在門邊,眉毛高高揚起,上下打量對方這副可笑的模樣,「你這房間是怎麼搞成這樣的,萊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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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用尼龍繩五花大綁的青年.萊特,終於在她問出這個問題時跳到她的面前,笑嘻嘻的瞅著她,身上穿的是寬大的長版罩衫,衣襬長至小腿,看起來……特別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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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妳知道的,一點小毛病復發。」他回頭看了眼房間,又沖著緹菈擠眉弄眼,「妳最好趕快進來,我還是別動的好。妳剛出門後這東西就冒出來,打破一些小東西,賽迦臉都黑了。」說著,一條金光閃閃,又長又粗的東西被舉到了她的鼻子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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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那是一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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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瞧,竟然還是一條滿是金黃色鱗片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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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沒穿褲子……緹菈在看清那條貌似是連在某人屁股上的尾巴時,只覺得自己眼角狠狠一抽,一推一拉就將萊特推回房內時順帶關上了門,動作十分流暢,前後用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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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怎麼了?!」她瞪著萊特那條搖來晃去的尾巴,除去醒目的金鱗,大約有她的兩隻手臂合起來那麼長,一人便能環抱的粗細,放在深棕色的絨毛地毯上特別的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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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被詛咒說近期內會有親人過世的緹菈,仰天長嘆,在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被這條金燦燦的尾巴閃瞎的同時,更加心浮氣躁,頓時燃起一股想把上頭刺眼的鱗片全拔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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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就是前面說的「其他情況」,也是害她心情煩躁的第三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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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菈不禁回憶起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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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和賽迦以落湯雞的姿態隨博斯回到天空妖精的族地時,已經是遭到偷襲的兩天後……是的,他們倆失蹤了一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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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天的清晨,不知為何,本應跟其他同伴一起被困在南部邊境城鎮的萊特,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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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萊特也不算是突然出現,因為當他們倆回到村落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妖精們拿著長矛狀的武器團團包圍的這位、呃……好吧,事實上,她當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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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睹那個詭異場面時,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傻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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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因為萊特當時的外表是一頭足有兩公尺高,在夕陽下散發出金紅色光芒的黃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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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是冒險團的其他同伴,想必也無法將眼前這頭美麗無比,自帶強大威壓的生物和那位自詡是「紳士」、「女性之友」卻沒一次靠譜正經過的金棕髮青年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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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發現他的伊莉絲後來私下同她說,萊特的年齡放在龍族裡其實就等同於人類的小寶寶,所以體型不是成龍的大小;若是這頭黃金龍的體型再大上一號,估計就連奧格登森林的樹木都擋不住他那顯眼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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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題外話,緹菈覺得妖精族的公主原本大概是想說萊特這年紀對龍族來說就跟人類的胎兒差不多……或者更過分一點?不過這都只是她自己這個同伴很不客氣的想法,人家公主可是很有氣質的,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不文雅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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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閒話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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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巨龍的鱗片是這世上已知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東西──後頸除外,那部份的龍鱗比較薄也比較軟──不然萊特估計等不到他們回來認領他就會先被警戒心強的妖精們給捅成黃金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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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緹菈心裡一陣後怕,偏偏這頭沒心沒肺的龍還悠悠哉哉地趴在那裡,看起來有點迷迷糊糊的,看見她時甚至還用力甩了下尾巴(險些將一旁的妖精和樹木打飛),簡直像某種大型寵物,一點龍族尊嚴都沒有,阿奇拉變成小貓後看到她都不會搖尾巴,他倒是搖得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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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萊特為何會變成這副樣子?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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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這些疑惑拿出來與博斯、伊莉絲討論,妖精王的代理在得知萊特是龍與人類結合所生下的孩子後,先是古怪地沈默了幾秒,瞅了眼她家王女殿下後才說出想法,他認為這應該是青年血脈覺醒後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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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的血脈傳承同妖精族一樣艱難,因此為了與外族(特別是人類)結合以延續種族,牠們本身還具有擬人的秘術;而人類與龍族的混血兒,不論出生時是人還是龍的外表,只要經歷過血脈的復甦與覺醒後,都能夠自由切換兩種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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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龍族的壽命來看,萊特的年齡實在太過年幼,尚且無法掌握這種能力以至於偶爾的能力失控也不是沒有可能,就跟緹菈自己處在血脈騷動期,伊斯特一族的能力隨時都會失控暴走的疑慮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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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龍族的抗性是所有異種族中最強,很多物理攻擊以及魔法咒術對牠們都不管用,所以「被人操控心神變成龍的姿態」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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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曉得萊特為什麼突然能力失控(之前都好好的),也無法得知他為什麼會以這副姿態出現在森林裡,連本人自己都說不上來,但至少搞清楚他變成龍並非是受到什麼變形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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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剛提到他們在奧格登逗留了四五天才離開,這其中有很大的因素是在等萊特變回人形。看在造物主的份上,他們不能帶著一頭本來就很惹人注目的龍(還是黃金龍)大搖大擺地趕路,那絕對會引起大眾的恐慌,他們甚至不曉得這頭龍在飛來奧格登的路上有沒有被什麼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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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等待的期間,緹菈一邊追著賽迦盤問過去的事,有時兩人會鬧出一點小小的不愉,同時還接到了先前一直錯過的搭檔的訊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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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前才將那小子用特製的繩子綁在他床上,還以為終於能睡個好覺,結果妳知道我半夜驚醒時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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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通訊水晶沒有視訊功能看不見表情,聲音也沒有明顯的高低起伏,但是緹菈愣是從零平淡無波的說話方式判斷出他本人應該正處於怒火中燒,結果怒極反笑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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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對此強烈懷疑,睡眠不足才是生氣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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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的牆上破了個超級大洞,滿地殘骸,隔天一大早還有人說半夜看到一個金色的龐然大物從我們房間一閃而過,那傢伙是中邪了還是腦抽了非得挑這種敏感時期鬧事,我們整個商團都被鎮長派來的人仔細地詢問盤查一番,看來傳送陣的申請通過短時間是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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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菈無語,回眸看了眼躺在村落中央,睡得肚皮朝上還直打呼的某條龍,決定將話題聚焦在自己最擔憂的事上:「牠會不會被人看到、我是說,在來這裡的路上……呃……會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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