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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005 吾家有女出門乞討

      蘇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白皙的嫩腰從制服下方透出一小截,引起了一群青春期少年的目光,她卻絲毫不在意。

      自從穿過比基尼鎧甲,羞恥心什麼的早已不復存在。

      掛在前方黑板上的時鐘指針,落在十點二十分。

      魚貫離開教室的學生們,個個垂首駝背,雙眼無神,活像是排隊打飯的喪屍。

      這也怪不得他們,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到校,下午五點半放學後,隨便吃個晚餐又匆匆趕去補習班,衝刺到晚上十點。

      高三學生的生活,大體上就像是攀岩,即使累的跟狗一樣,雙手發抖,全身虛脫,也無法鬆懈,只要一放手,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好在這是一場看得見終點的競技,雖然苦,但峰頂就在視線所及之處,讓人有了絕境求生的動力。

      但蘇亭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即使上了一天課,她依然生龍活虎,拉著一旁的女同學嘰哩呱啦聊個不停,好似要把三年來沒聊到的份一次補足,也不管對方已經累到只能做出嗯嗯嗯的機械式反應,自顧自的喋喋不休。

      「啊,我還有事要留下來,妳先回去吧,掰掰。」走出教室後,蘇亭突然說道。

      女同學如獲大赦,宛如聽見容嬤嬤說今天先不扎針了一般,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神情離開。

      負責蘇亭班級的補習班老師叫作徐立,按照慣例,下課後他都會站在教室門口,一一向學生道別,刷一波好感度。

      蘇亭刻意等到人都走光後,才上前向徐立問道:「不好意思,老師我想請問一下,你手邊有高職部的教材嗎?統測衝刺用的那種總複習教材。」

      「有是有,但不是我個人的,畢竟我不負責高職部。」徐立瀟灑的靠坐在桌旁,轉開保溫瓶喝了口茶。

      「那……有辦法借嗎?」

      「朋友要的?」

      蘇亭點點頭。

      「那就請他來報名我們補習班囉。」

      「他們家的經濟狀況不允許。」蘇亭說了個謊,其實楊成毅只是單純不喜歡補習班。

      「妳這樣我很為難啊……」徐立雙眸一轉,迅速打量了一番蘇亭,又道:「教材屬於補習班的財產,按照規定,我們是不能私下交給非補習班的學生。」

      「好吧,謝謝老師。」眼見無望,蘇亭就要離開。

      「急什麼,我又沒說不給妳,像妳這樣的好學生,老師偶爾為妳破個例也是可以的,跟我來吧。」

      徐立將塞在襯衫內的領帶拉出,撩起袖子的手臂抱著一疊資料,領著蘇亭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蘇亭的班級今天較晚下課,其他老師都已經離開了。

      「喝果汁嗎?」徐立嘴上問著,卻已經倒了一杯柳橙汁給蘇亭。

      「謝謝。」

      「等我一下,我找找高職部的教材在哪。」

      辦公室裝修的頗為講究,比起擁擠的教室舒服太多,蘇亭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陣睡意悄然襲來,感覺全身軟趴趴的,慵懶無力。

      她換了個姿勢,倚在沙發角落,打算瞇一下眼,卻赫然被人摟住肩膀!

      蘇亭半睜著眼,發現徐立不知何時已坐在她身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老師……你想幹嘛?」蘇亭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蘇亭同學,既然老師都願意為了你破例,那妳是不是也應該為老師破個例,這才公平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像妳這麼聰明的學生,應該懂得等價交換的道理吧?」

      彷彿在欣賞戰利品般,徐立就這麼望著蘇亭,眸間不經意透出一股傲然,說不出的自信。

      「是那果汁?」

      「哈哈,我就說妳很聰明吧,放心吧,用的劑量不多,不會傷身……如果破處不算受傷的話。」

      徐立舔了舔舌,伸手摸向蘇亭若隱若現的細腰,就在這時,一股難以想像的巨力驟然掐住他的脖子!

      「緘默術。」

      突然間,徐立發現他發不出任何聲音,連像個啞巴般咿咿呀呀的喊叫都辦不到。

      蘇亭起身,一腳踹向徐立膝蓋,喀嚓一聲,碎了。

      她將皺亂的水手服整理好,不疾不徐的從牆邊鐵櫃找出高職部的複習教材,順便拿了不少考古題,全部複印一份後,又將正本放回去。

      「正事辦完,可以來處理你了。」蘇亭冰冷的目光掃向徐立。

         膝蓋粉碎的徐立,整個人癱在地上,痛到發抖,卻不知為何喊不出聲,生理的痛楚與心理的恐懼,快把他折磨瘋了。

      看到蘇亭走來,他下意識想退,但身體只是輕輕一挪,膝蓋立刻傳來劇烈疼痛,骨折可不像尋常小傷,摸哪痛哪,而是牽一髮動全身,只要肌肉稍稍牽扯到,都會引起極大痛苦。

      「其實我跟成毅約好了,不對普通人出手的,這次特別為你破例,還喜歡嗎?」蘇亭雖然在笑,瞳眸卻是冷漠的令人發寒。

      她從徐立口袋摸出錢包,一面數著裡頭鈔票,一面接連踩向徐立另一側膝蓋,以及雙手手肘,最後一腳狠狠落在他的胯下,直接廢了。

      「兩萬多現金,莫非老師你是那種喜歡在IG上炫耀鈔票的人?」

      徐立渾身冒汗,止不住的抽搐,雙眼布滿血絲,意識一片模糊,彷彿墜入地獄深處。

      「大復原術。」

      綠光忽現,徐立的意識隨之清醒,身上的痛苦也消失了,剛才的一切的像在作夢般。

      只是他依舊發不出聲音,正當困惑時,膝蓋陡然又是一痛!

      緊接著,五肢再度慘遭粉碎。

      「坦白說,我不是很在乎你們這些路人甲乙丙丁,也不打算為民除害。但這三年來,我學到一個道理,對待敵人不能仁慈,今天我也把這個道理教給你,這些錢,就充當學費吧……大復原術。」

      復原,然後粉碎,就像輾螞蟻玩似的。

      「如果放你離開,你會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呢?大復原術。」

      徐立含淚猛搖頭,只差沒在地上留下血書。

      「我不信。」蘇亭落腳。

      粉碎、復原、粉碎、復原、粉碎、復原、粉碎、復原、粉碎、復原,無止盡的循環,足以將人的意志消磨殆盡。

      不曉得是第幾次綠光閃起,徐立身體再次完好如初,內心卻是真正崩潰了……

      楊成毅下身裹著浴巾,渾身熱氣蒸騰,碎步跑向門口,忍不住念叨:「誰啊,快十二點了還來按門鈴,該不會是菈菈那傢伙終於知道回家了吧。」

      打開門,看見是蘇亭,楊成毅舒了口氣:「是妳啊,先進來吧,我去套件衣服。」

      蘇亭小臉紅撲撲的點點頭,腦中瞬間閃過99種撲倒楊成毅的方式,將門帶上後,自然而然地整理起客廳。

      楊成毅穿著黑色背心跟黑色運動短褲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問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你今天不是去買參考書嗎?我幫你跟補習班老師要了複習用的教材,配合參考書看,效果應該不錯,考古題等你全部複習完再開始做。」蘇亭將厚厚一疊教材放在桌上。

      「謝啦。」隨即楊成毅的眸光聚焦在蘇亭身上,挑了挑眉。

      「有個想對我毛手毛腳的傢伙。」蘇亭說道。

      「活該。」

      蘇亭輕輕抿嘴,露出淺笑,她自然知道這句活該說的是誰。

      她特別喜歡楊成毅這一點,無論她在外頭做了什麼過分事,他總是一副淡然模樣,絲毫不在意。

      想來,就算她與全世界為敵,他大概也只會聳聳肩,二話不說站在她的身邊。

      「今天還好嗎?」

      「累慘了,沒想到讀書這麼痛苦。」

      「痛苦就對了,就像吃藥,苦才有用,撐著吧。」蘇亭意味深長的笑了,就像是老師傅看小徒弟滿頭大汗的扎馬步,微笑說著師傅當年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心裡想著我操死你這小王八蛋。

      「我怎麼覺得妳在幸災樂禍?」

      「是你的錯覺,聽說高一的總裁派人邀你入夥?」蘇亭迅速轉移話題。

      楊成毅詫異道:「怎麼連妳都知道?」

      「要幫你解決嗎?」

      「小屁孩鬧著玩,妳去湊一腳幹嘛?再說妳剩不到一個月就要學測了,還是顧好妳自己吧。」

      老實說,楊成毅是真的覺得這些人挺煩,但內心卻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不由得想看看他們接下來還能折騰出什麼把戲。

      是想看熱鬧?還是不甘心自己的高中生涯就這麼平淡結束?

      想不透,乾脆就不想了,反正威脅不到他。

      蘇亭撇撇嘴:「隨你,對了,嚶嚶公主呢?」

      「回家就沒見到人,懶得管她。」

      「不行啊,她明天就要開始上學了呢!」

      蘇亭五指成爪,稍稍一扭,身旁空間破開一個洞,她伸手進洞,就像變魔術般,把菈菈從洞裡拖了出來。

      只見菈菈手裡端著滷味,一臉懵逼的左右張望。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做啥?

      楊成毅眉頭皺起:「妳哪來的錢買東西吃?該不會是偷的吧?」

      菈菈這才搞清楚狀況,挺胸回道:「我呸,本公主還需要偷嗎?憑我的魅力,只要開口,愚民們還不乖乖納貢。」

      蘇亭見到菈菈那發育過度的胸部,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食指一揮,一股重力頓時壓得菈菈趴在地上,嘴都被壓歪了。

      「說人話。」

      「我報了成毅的名字賒帳……別再壓了啊嚶嚶!」嚶嚶公主又嚶嚶了,想我堂堂亞歐斯王國的公主,怎老被這兩人欺負呢!

      「厲害啊,你的名字都能拿去賒帳了。」蘇亭調侃道。

      「她是去韓老狗的滷味攤吧,我也只跟他比較熟,妳怎麼知道那邊可以報我的名字賒帳?」楊成毅好奇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是一家一家的問過去,問了幾十家才有人願意讓我賒帳……」菈菈現在連說話都很吃力,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骨頭正在喀喀作響,真的要斷了啊!

      楊成毅嘴角抽了抽,開始煩惱明天該怎麼向人解釋,有個外國妹子報著他的名字道處討飯吃……

      蘇亭倒是在一旁笑開懷,反正丟得不是她的臉。

      「明天開始,妳跟我們一起去上學吧。」楊成毅直接下令,必須把這傢伙放在自己的監視範圍內,太危險了!

      「真的嗎!」不知為何,菈菈的語氣聽上去挺興奮,好像已經期待了很久,眼神偷偷瞄了蘇亭一眼。

      蘇亭解除了重力魔法,背起書包:「事情都解決了,我也該回去了。」

      「等等。」

      楊成毅回到房間,很快便又出來,拿了一隻未拆封的新手機給蘇亭。

      「妳的不是也壞了嗎,就順便一起買了。」

      蘇亭試探性的問道:「跟你的是同一款?」

      「呃。」楊成毅尷尬的搔搔頭:「我懶得挑,就直接買了兩隻一樣,妳不介意吧?」

      「買都買了,將就點用囉,謝啦,掰掰。」

      將蘇亭送出門後,楊成毅才想起忘了將店家附贈的保護殼交給蘇亭,便拿著保護殼追出門外,卻看到蘇亭在巷口手舞足蹈,似乎挺激動的。

      「……妳是在跳舞嗎?」

      蘇亭愕然回頭,臉都綠了,結結巴巴的解釋:「這、這是我新研發的祈雨魔法,你看最近不是缺水嗎?只要跳這個舞就能引來大雨!」

      「哦,這是店家送的保護殼,剛忘了給妳,早點回去休息吧,晚安。」

      望著楊成毅離去的背影,蘇亭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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