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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不再是⋯⋯

感到疼痛,腦袋停止思考。

一片黑⋯⋯

待到疼痛舒緩,她以為自己會輕飄飄的上浮,而終於解脫。

但這是什麼感覺?

等等⋯⋯她在下墜!

突然停止墜落,腹部一陣猛烈、深沉的疼痛。

身下,是久違的溫熱觸感。

她試著睜開眼:

一片斷垣殘壁的景象,遠處烽煙四起。身周是破碎的肢體碎塊,有些被燒焚的扭曲變形。

隱隱約約地,她覺得她不屬於這裡。

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大多是摔傷:四肢勉強還能活動,但胸口疼得厲害,腹部顯然是首要撞擊地帶,血肉模糊。

怎麼回事?她努力回想墜落前的片段:

啊,想起來了。

我不是死了嗎?被我最親愛的師傅、情人處死了。

她諷刺地笑笑。

那現在呢?

求生意志促使她發出微弱的呼喊。

遠處有個黑影,踏著斷肢和焦黑血跡朝她走過來。

她仔細一看,是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男子黑髮如瀑,邪俊的臉上有玩世不恭的氣息。

男子好奇地蹲下,打量她:「哦?妳是⋯⋯?」

她面無波瀾地看向他。

男子思索片刻,開口:「妳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對吧?小東西。」

她想開口問他是何人,但話一出口,變成了劇烈咳嗽。

男子道:「我是誰妳不用管。妳只需知道我在妖族中輩分比妳高便可。」

她略微震驚。

竟然是妖族前輩,那也許,他能救她。

她艱難的開口:「請⋯⋯救救我。」

男子卻笑:「向我求救?妳可知道我是誰?」

她以眼神詢問。

男子的笑越發有深意:「吾名言惑。」

言惑,人間傳說中的妖中修羅,道行已有八千年。

殺人無數,有時連自己同族也不放過,

千年前一場滅國之災就是他一人所為。

是個連當局者也不敢動其一絲一毫的魔頭。

或者說,妖神。

而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見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畏懼,言惑感到有些驚奇:「怎麼,妳不怕嗎?」

「我⋯⋯噗咳、咳⋯⋯」正待回答,突然瘀血上湧,嗆的她滿嘴都是腥味,有些污血還撒落地面。

言惑看在眼底,嘆道:「罷了,再不救妳怕是要一命嗚呼。」

他用匕首割破自己白皙的手腕,以她為圓心劃出一道道符文,其樣式複雜,卻被她默默記下。

最後言惑坐進陣式中央,以內力催動她內息流動。

突然,一陣紅光自她體內強力迸出,源源不絕地朝天空湧去。

而她只覺全身好熱、好熱,有股力量在她體內竄動,越來越激烈。

「轟————」一聲巨響。

言惑被彈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緩緩站起的人兒。

少女也感到不可思議,只一瞬間,她的傷都痊癒了!

更棒的是,她似乎獲得強大的力量。

「妳究竟是誰?」言惑似乎愣住了。

她笑了

我想,我終於能以新的身份過我想過的生活。

可以揮別過去、揮別那個人、揮別懦弱的自己。

毫不猶豫地,她拋棄以前的名字,她說:

「我叫如煙。」

從今以後,

愛亦如煙;

恨亦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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