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而不得,捨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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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色書籤上,用篆體字的紅紫漸層寫著這四個字,最下面畫了一朵紅藍漸層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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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夏禧在高中畢業那年送給宋易玹的禮物,上頭精美的字樣和花卉都是她親筆提下,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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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膩的筆觸下,隱藏著淡然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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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是高夏禧最喜歡的花,她的後腰處也有一朵藍紅橘交錯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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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在教室地板上的卡紙上幾乎每一張都是彼岸花,高夏禧和宋易玹盤腿坐在教室地板上,卡紙一張一張排好,收進鐵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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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說起她為什麼喜歡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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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小的時候,和弟弟去湖邊玩,結果溺了水,差點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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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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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有一大片的彼岸花,像紅色絲絨地毯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一望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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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無目的的漫遊在花叢裡,最後看到了盡頭,那裡站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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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淺琥珀色的的,臉型消瘦,頭髮有點雜亂,身穿黑色的大衣,皮膚很蒼白,透明到好像隨時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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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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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一張卡紙,上頭男人的輪廓清晰,畫得唯妙唯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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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走過滿地鮮紅到她身邊,柔聲告訴她時間到了,她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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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男人牽著她,走過一個木橋,穿越蓮花池,到了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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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手非常熾熱,像要把她融化似的,她難受的想掙脫開來,卻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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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帶著她遠離了木橋,輕輕鬆開手,撥了剝她前額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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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男人又回到了對面的血紅中,她則站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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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望著,男人的臉上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消失在那片一望無際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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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閃雷鳴之際,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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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關前走一遭,她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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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一面之緣,那個男人的面孔卻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腦海中,無法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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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喜歡彼岸花?因為她相信,是在彼岸花中的男人帶她回來的,是他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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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夏禧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讓她珍視的人事物實在太過於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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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就沒有特別喜歡什麼人事物,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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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彼岸花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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