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等你等到我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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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繼續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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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等到我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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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今晚伴我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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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同情我空虛。－《等你等到我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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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尹楓來過之後，文皓天似乎吃了定心丸一樣，每天都非常配合的醫生，按時吃藥，也不再有情緒失控的情況出現。唯一的問題就是，只要病房的門口有些微聲音，文皓天就一定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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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嗎？」每每得到否定的答案，文皓天的臉上都會有失望的神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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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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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處於失明的狀態，分不清黑天白夜的等，等累了睡著了，醒了之後繼續等。文媽媽好幾次都心疼兒子想要給尹楓打電話，被皓天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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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太瞭解尹柯了，尹柯是個十分沒有耐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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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他可以，但是要是催他，他可能就直接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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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媽媽很心疼兒子這樣沒日沒夜的等待，但是要比之前的歇斯底里要好太多了。文向南文爸爸前幾天看到皓天的情緒好轉，才稍微安心的回去工作。文向南是市政府財政部的高官，本就是業務繁忙的人，要不是因為兒子的情況如此嚴重，文爸爸也不會一下子請了半個多月的假，看到兒子穩定了一些，文向南不放心只留下文媽媽和保姆，又找了一個男看護，照顧皓天去洗手間或者需要搬動身體，就趕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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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過了一星期，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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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健身房裡健身器材出了問題，差點傷到客人，尹楓為了處理這件事情，跟客人賠禮道歉，這個客人也是難纏的主，糾纏了一個下午，才揣著從健身房裡給的五千塊錢不知足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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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這王八蛋，真tmd敢張嘴，還想要5萬！我給他五萬個大嘴巴子！」黃未然氣的快要把杯子捏碎了，另一隻手在空中做出打人臉的手勢，彷彿是真的在打訛走他們錢的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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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事情解決了就算了吧！」尹楓不可能不生氣，但是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看了看手上的表，靠，八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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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子，我有事，我先撤了！」拿起一邊的外套抓起車鑰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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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黃未然還在yy如何解氣扇那混蛋的嘴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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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都快要九點了，怎麼這路還這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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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的車堵在一個十字路口，動不了了，看來前面發生事故了，按這個速度到醫院得十點了。尹楓猶豫是不是今天就不去了？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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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好，我是尹楓。」尹楓剛剛撥通號碼，對方馬上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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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可算等到你的電話了。」文媽媽正在猶豫要不要給尹楓打電話的當，尹楓的電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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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因為今天我的健身房出了點事情，拖到了很晚。而且，現在我的車前面好像有事故，到醫院可能太晚了。我今天就不過去了。哪天我再去吧！」尹楓解釋自己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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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不管多晚我們都等你，皓天現在不分黑白的數著日子小時等著你呢！你一定要來啊！千萬不要不來，不然皓天又該一宿不睡了。」文媽媽急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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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撓撓頭，略微想了想，算了，已經不遠，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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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盡快過去，可能還要一個小時。那阿姨，我先開車了。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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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掛掉電話，一點點跟著前面的車慢慢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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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尹楓，不是，那個小柯在來的路上，但是路上堵車，說是一個小時後到。」文媽媽掛斷電話後馬上就來到兒子皓天的床邊將尹楓要來的消息告訴還在苦苦等待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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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媽，你幫我看看，我需不需要洗頭，衣服需不需要換？」一直無光彩的臉上有了幾分神采，這時候的皓天才更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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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今天早上幫你換過衣服，洗過澡了。什麼都不用弄，你好好等著就可以了！」文媽媽看著有些局促的兒子，拍了拍兒子略顯消瘦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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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媽，叫人去買一些喝的還有吃的，多買幾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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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媽安排，別擔心！」文媽媽示意男看護跟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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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去，出去買幾樣好吃的，然後在多買幾樣飲料。」說著塞給劉看護幾張百元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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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晚上這附近哪還有什麼好吃的了？我去哪買啊？」劉看護為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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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附近沒有，你就打車去，那，這些都拿著，剩下的都歸你就當小費了！」文媽媽又塞了幾張紅色鈔票給男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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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我這就去！」有錢就好說了，別說現在，就算是凌晨也能弄到好吃的。劉看護收好錢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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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的尹楓心裡都快要鬱悶死的時候，總算過了事故的車輛，車可以繼續馳騁而不是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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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猛踩油門，拐了幾個彎就來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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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了車，尹楓頓了一下，打開後備箱翻了翻拿出前幾天剛托人從美國帶來的guns and roses的幾張CD，尹楓在美國的那幾年每天晚上都是聽著guns and roses的歌曲入睡，有時候是一張CD循環播放，有時候一首歌無限循環，循環最多的就是《don’t cry》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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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主唱Axl Rose粗曠的聲音伴隨了尹楓無數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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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提著裝著CD的紙袋上了電梯，到了頂層在夜晚值班的保安監視下走到2033病房門口，輕輕敲了一下，準備再敲第二下的手還沒碰到門板，門’茲啦’一下子就被裡面的人拉開了，倒是把尹楓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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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來了！快進來！」開門不是別人正是文媽媽，眉開眼笑的迎接遲遲才來的尹楓，並意有所指的指了指了裡面的文皓天，意思是皓天在不能叫你尹楓，只能叫你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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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瞭然的點點頭，踱步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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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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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你來了！」文皓天聽到熟悉的聲音就知道他千思萬想的尹柯來了，雖然皓天看不進，但是臉還是朝向門的方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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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不好意思，今天白天有事情，很晚才結束。所以有些晚了！」尹楓說著把手裡的紙袋遞給了文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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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這是幾張CD，皓天無聊的時候可以用來打發時間。」尹楓說話的時候發現文媽媽的臉色明顯比上次要好了很多，儘管臉上還是遺留著些許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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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把CD拿給我。」文媽媽接過來紙袋子正準備收到一邊的時候，文皓天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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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媽媽自從兒子發生車禍後對兒子的要求百依百順，這種小事情都不用考慮就立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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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謝謝你！能告訴我是誰的CD嗎？」文皓天摸索著拿出紙袋里的CD，摸到CD的外包裝還沒有拆掉，應該是尹柯買回來還沒有打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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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楓簡單的介紹了一下CD的內容給文皓天，保姆把一張椅子搬到病床邊上，讓尹楓坐下與皓天聊天，文媽媽把之前托看護出去買的各種飲料和食物拿出來讓尹柯隨便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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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用客氣！我不餓也不渴！」尹楓並不習慣外人這麼熱情對待自己，委婉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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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不要客氣！你能來看皓天已經就幫了我們家大忙了！如果這些不合口，我在叫人去買，你看你想吃點什麼，還是喝點什麼？」文媽媽借勢就要找人出去買東西的樣子，讓尹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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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別麻煩了！把咖啡給我吧！」尹楓斟酌了一下，看到一堆食物里有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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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想跟小楓單獨呆一會，你們先出去待會好嘛？」一直對手裡的那幾張CD愛不釋手的文皓天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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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媽這就出去。小柯，你隨意啊！多陪陪皓天，晚點也不要緊，我叫司機送你，別擔心啊！」文媽媽領著保姆和看護臨出門時回頭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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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了只剩下了尹楓和文皓天，尹楓感到了一種無言的尷尬，可能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的尷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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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從來不知道你還喜歡這種硬搖滾？」文皓天在把那幾張CD翻過來翻過去幾遍，即使他眼睛看不到，似乎也想用手把CD上的內容摸清楚一樣。尹柯送他這幾張CD說實話令文皓天很意外，他記憶的尹柯是喜歡hip pop的，沒看到尹柯聽過’搶和玫瑰’這個樂隊的歌啊！看來他還是不夠瞭解尹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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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今天才發現尹柯是抽煙的。因為，剛才尹柯一坐在他的身邊，他就問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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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與尹柯交往了一年多，從來沒見尹柯抽煙，而且也從沒聞到過尹柯身上有煙草味，能在尹柯身上聞到的也只有古龍水味。難道以前尹柯都是用古龍水味覆蓋他自己身上的煙味？今天的尹柯沒有古龍水味，才會讓人聞出煙味？應該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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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沒有聽了，最近托朋友捎過來的。」尹楓知道自己的弟弟尹柯不會聽這種音樂，那個臭小子聽的都是最近年輕人最喜歡的嘻哈，雷鬼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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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傷好了不少！」尹楓不想在繼續讓文皓天問有關尹柯的問題，於是轉移話題到了文皓天自己身上。之前文皓天的臉腫的跟豬頭沒什麼兩樣，今天再見到他傷勢已經輕了一些，至少消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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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每天都有聽你的話，配合醫生治療。」文皓天討好的說道，似乎是一個孩子做了一件好事想得到家長表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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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要一直這樣！」尹楓看了看表，已經呆了也有半個小時了，既然他已經遵守承諾來過了意思意思差不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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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你是病人，需要早點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尹楓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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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還在攥著CD的手立刻抓向尹楓，雖然他看不見，但是在這一個禮拜的適應中，已經能分出聲音的大致方向。正如一句話所說’當上帝關上門的時候，會給你開一扇窗戶’，現在文皓天的視覺沒有了，正因為視覺上看不見，所以聽覺和嗅覺就要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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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半個身子都探向尹楓，雖然文皓天聽聲辨位的方向是對了，但是距離卻判斷的不準確。尹楓離著文皓天最少有一米的距離，文皓天的就直接往地上摔了出去，也多虧尹楓手長動作靈敏，看到不好一個上步攙住了已經快大頭朝下的文皓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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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天根本就不管自己是不是危險，感受到有人扶住他，雙臂抱住了尹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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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文皓天緊要下唇委屈的道，他每天無時無刻不在等著尹柯，等的心都快要碎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尹柯，他盡然這麼就要走，文皓天怎麼可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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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等待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等人的人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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