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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初戀結局

      她是一個轉學生,一開始,她有點引人矚目,我們是個在中部頗有名氣的私立大學,學生中女多男少,但是女生大多都不太打扮,妝容樸素,所以像她那樣,化妝打扮時髦的台北女生一進到教室裡來,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我原本認為自己跟她是很難有所交集的,實際上也是如此,一開始連搭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頭,她總是跟其他轉學生們混在一起,而我也早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朋友圈,但我不知為何,總是會多注意她兩眼,不多,就是偶爾那兩眼,套句九把刀在那些年當中說過的台詞,「對我而言,她就只比一般的女生漂亮一點點而已」,但這一點點,卻足以讓我偶爾多看她兩眼,偶爾想到她,偶爾......

      我漸漸發現比起其他女生,我,比較在意她一點點,偶爾多看她兩眼,願意特別找她聊天,當有人批評她的穿著或天龍言論時,我也特別在意,就那麼一點點,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心世界。

      可惜,年輕人太過衝動,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偶然間我們聊到她的過去,她原來是在台北跟他的男友同校,因為她的男友轉學來我們這,她也為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跟了過來,但,在愛情中,越愛對方的輸的越慘,她努力考上轉學考後,得到的獎賞是男友跟別人跑了,她似乎很傷心,也很生氣,多次向我表示她不會再談戀愛,多次在社群網站表示對男人的失望,我卻聽的有一點開心,

      「也許,我有機會?」

      後來我還是發動攻擊了,從幼稚園畢業後再也沒有告白過的我,竟然做了非常老套又沒用的方法,我向她發送了這段文字:  

      「我問你喔,我有一個朋友,他常常多注意一個女生,偶爾會想到她,跟她說話,他覺得她比一般女生漂亮一點點,但也不是很完美,仍然看得見她的缺點,這是甚麼情況?」

      她的回答,一針見血,

      「他喜歡那個女生,但不是愛。」

      看見她這段話的我,有點像被敲到頭,有點撞到核心,卻又不夠用力的感覺,糟糕的是,還有點開心,

      至少我知道自己喜歡她了,

      那表演看來要開始了。

      隔天一起上一門必修課,下課聊天的時候,她便問了我,

      「誒,你昨天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我心想,看來時候到了,

      「你啊。」這兩個字,要我說出來的那刻,我彷彿對抗了整個世界般天人交戰。

      結果這天殺的女人竟然沒聽清楚,回答道,

      「靠腰喔,我是問你你還問我,說是誰啦!」

      這次我用比上次更認真的表情和語氣說道,

      「妳。」

      她只回了我一句靠北。

      我們兩個從此便尷尬到比認識前更尷尬了。

      我之後還有試著努力一下,偶爾向她打招呼,偶爾在她的貼文下回覆,偶爾發訊息給她,得到的回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尷尬,表情,話語,文字,

      我想差不多了,但上天總是殘忍的,而且,它殘忍的還要提醒你它有多殘忍,

      過沒多久,她喜歡上了一個香港人,

      你不是說放棄談戀愛了嗎!你不是看透男人了嗎!你不是......

      我心中無限的憤怒,卻不敢直接對她發洩,我能說什麼呢?她早就不理我了啊......

      我想就這樣結束了,雖然很不情願,但我一直都很了解,愛情完全沒有道理。

      但可能我心中無法接受結局就這樣吧,有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正常去上學的途中,第一次遇見了她,她竟然第一次見面就邀請我翹課一起玩,我懵懂的牽起她的手,和她到處玩樂,看風景,旅遊觀光,遊山玩水,走遍各個地方,

      當然,夢中我們仍是學生,還是有去上課的時候,有天早上,我有點睡過頭遲到了,卻發生了難得的大地震,到處房子都倒塌了,一片斷垣殘壁,我只想到她的安危,緊張的跑到學校去,氣喘吁吁的我,只看見學校的殘骸,

      我擔心極了,瘋狂的像小狗挖開碎石瓦礫,想找到一點希望,

      結果我找到的,是她的一隻斷手,

      我哭的撕心裂肺,哀嚎聲傳遍周圍,直到再也沒力氣哭為止,

      後來,我努力念書,工作賺錢,多年後的某一天,我在一間麵包店前,和一位戴著草帽的女性擦身而過,

      她怎麼,好熟悉?

      我轉身拉住她,是一位只有一隻手的美麗女性,

      我想像個小孩崩潰大哭,但我立刻抓起她的手,帶她在街上狂奔,

      「你!等等,你幹嘛啊?」

      她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跟著我跑步進去一棟大樓,裡面全是穿白袍的研究人員和高科技的設備,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培養皿,一切的中心,是被精心保存的,那隻手,

      「我從來沒有一刻放棄!自從那天起,我一直想,妳一定還活著!等我找到你的那一天,我要做的,就是幫你治好你的手,讓你再次健康美麗的站在我面前。」

      「你願意,再跟我翹課一次嗎?」

      我們邊哭邊擁抱著彼此,夢的最後,我親自幫她把手裝回去,治好了她,和她重回我們以前翹課玩樂的地方。

      然後,我醒了,流著眼淚,感覺刻骨銘心,雖然痛,但很幸福,也許這就是我想和她談的戀愛,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經歷各式各樣的事情,

      但我也醒了,現實中沒有發生過這一切,相當平淡的日子,她的手從來都沒有斷過,只是牽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我想,這就是我想要的結局吧,雖不滿意,但可接受,

      在這之後,她見到我仍然帶著那尷尬的表情,試著無視我,我卻已經心滿意足,

      至少在我的夢裡,我們曾經很......

      曾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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