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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隆x伊瑞莉雅】《刀鋒之下,只願留妳一人》第四章

    「塔隆,你家的擺設和愛歐尼亞人好像……」

    反正也是從愛歐尼亞人手中拿來的屋子,能不像嗎?他在心裡罵了一句,有時總覺得不太對。這不像是他的盜匪之心,更不像是殺人不手軟的他……

    塔隆的臉上沒有任何可以論上「快樂」兩字的情緒,只有一絲的不悅和緊蹙的眉頭。

    她見塔隆遲遲沒有反應,開口想叫他:「塔……」他打斷了伊瑞莉雅:「能不像嗎?」

    「……你最近的反應不是有點突然就是有點慢。」他輕笑:「妳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不像斷頭台上那些傢伙。」

    伊瑞莉雅迅速用左手摀住嘴巴,右手揮著告訴塔隆她不會再亂說話了。

    他原本就緊蹙的眉更緊了,不自覺握緊拳頭:「妳又怕我了,對吧?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是會殺妳的諾克薩斯人……」

    說到「諾克薩斯人」時,他怔了一下。不對……他又是諾克薩斯人嗎?

    握緊的拳頭打向牆壁,一聲巨響響起。

    ……只差在牆壁沒有裂痕。

    眼神中的不悅在一瞬間變成了憤怒,因她而起……不,因塔隆自己而起。

    「白癡……」他小聲嘀咕著,這個詞語他倒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塔隆輕搖頭,微微嘆口氣:「……算了,我去換件衣服。」

    他也不想花時間搭理一個「害怕」他的人,誰叫他就是諾克薩斯人呢?

    武器都不在身上的感覺很輕快又很奇妙,或是說……奇怪?自己明明就是個正當的諾克薩斯刺客。

    想到諾克薩斯,腦海中有個熟悉的臉龐出現——正是杜·克卡奧將軍。

    塔隆面無表情,再擺出自己不在意將軍看法的樣子。如果將軍堅持滅口,他也算是死在自己崇拜的人手上了。

    他望向桌子上的鏡子,鏡子裡倒映著的人是誰,他也不知道。

    是那個總把人送上斷頭台的傢伙,還是因為自己被一個人「害怕」而感到不悅的人?

    不是,誰都不是。

    比起在戰場上的刺客,他此時更像一個被某些事困擾著的……正常人?

    塔隆在心裡嘆口氣,他也不能對一切做什麼改變。

    愛歐尼亞和諾克薩斯是勢不兩立的,他比誰都還清楚。國家的關係足夠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而且深不見底。

    他以前只知道,刀子進去血流出來,一條人命就沒了。直到自己手軟的那一刻,他才懂得他也可以不殺人。

    累,還是累。

    無數的戰爭,還是從他們那邊起頭的。

    對她依舊是那不明白的心情,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了解?

    還是他只能看著自己變成一隻小丑?

    你是在生氣還是在惱怒,塔隆先生?

    塔隆盡量不去想一些足夠讓自己思考一星期的事情,他隨便拿了一件衣服,把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上衣脫掉……

    「塔隆!」伊瑞莉雅走進他的房間,很剛好的瞥到了他的裸上身。

    這體魄……果然是刺客該擁有的,肌肉的每個線條可以說是完美的程度。

    「……小姐,看夠了沒?」語氣裡參雜著五味雜陳的心情,喜也不是,怒也不是。也許更多的還是惱怒。

    「對不起……」她連忙低下頭道歉。

    「至少進來之前讓我知道。」他總感覺自己是在教小孩子一樣。見她還站在那不動,塔隆緩緩開了口:「轉過去。」

    伊瑞莉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還放在他身上,連忙轉過身去,從背後也能看出來她的耳根子發紅。

    塔隆看著伊瑞莉雅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開口:「什麼事那麼急?」

    「我剛剛聽到外面有人在找『塔隆』。」

    「哦。」塔隆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裡嘀咕著:「將軍也猜到我在這了啊……」

    伊瑞莉雅不解:「他們是在找你嗎?還是這裡有個人跟你名字一樣?」

    「是又怎樣?」塔隆望向窗外,一瞬間眼裡有個莫名的情緒暈開。

    「那他們就是諾克薩斯人……你應該很清楚愛歐尼亞和諾克薩斯的關係。」

    兩個簡直是世仇,發動了無數戰爭的國家。

    「我為了將軍拿下了多少地方,我怎麼可能不清楚?」

    「那你就更應該回去……」她現在不太懂塔隆的所作所為,一個諾克薩斯下的刺客出現在愛歐尼亞,怎麼想都不太對。

    不,從他選擇饒自己一命時就已經足夠讓她不理解他了。

    「伊瑞。」他頓了頓,滿腦子在思考該怎麼和她說:「如果我說這可能是我們兩個的最後一面,妳會有什麼感覺?」

    「如果,國家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那妳還會不會選擇繼續效忠於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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