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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思則孝養父母

「咚咚咚咚咚~」落落才起床,就聽到身邊有人在敲啊敲。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南無大慈大悲阿彌陀佛~」落落抬頭就看到覺修坐在床下,敲著木魚,專心的念經。

「覺修,覺修。」落落小聲的呼喊著。可惜覺修已經入定了,無我忘他的境界。當落落要去搖他肩膀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落落。」

「大師兄,快進來!」落落興奮的叫道。門外的雲崢穿著乾淨的黑袍,手上拿著一件小號黑色僧袍。

「落落,猜猜師兄給你拿了什麼過來?」他揚一揚手上的黑布。

「我的僧袍嗎?太棒了!師兄最好~雲崢最棒~」落落撲向雲崢,就立即跑去換衣服。雲崢看看坐在地板念經的覺修,跟著盤膝而坐,說:

「覺修。」

覺修睜開眼睛,看著師父,說:

「師父。」

雲崢說:

「你學了羅漢十八手了嗎?」

覺修點點頭,雲崢又問:

「通臂拳?」

覺修又點點頭,雲崢問:

「達摩劍?」

覺修這次搖搖頭,他說:

「剛剛開始太祖長拳。」

雲崢問:

「是雲修教你嗎?」

覺修點點頭,這時,落落穿著黑色僧袍,蹦蹦跳的跑出來了。

「覺修~師兄~你看我多帥!」他做了一個耍帥的樣子。兩人都笑翻了。

「咳咳....落落,覺修。咱們先練一次基本拳吧!覺修,去示範。」雲崢叫落落坐在他身旁。

覺修先立正,然後開馬步,接著喊道:

「左衝拳!右衝拳!雙衝拳   嘿!左推掌!右推掌!雙推掌   嘿!提膝穿掌!弓步架掌!十字衝拳!左格打!右格打!左切掌!右切掌!嘿~收式!」

雲崢說:

「覺修,不錯嘛!落落,你記得嗎?先打一次給師兄看看。」

之後落落俐落的把覺修剛剛打得那套拳,有模有樣的打給雲崢看。

「哇!」二人眼前一亮,因為無論是準確度,氣勢,還是姿勢,他都跟覺修一樣。這是過目不忘啊!!!!!!

「落落,你全記得了?」雲崢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話。要知道這套拳讓五歲小孩子練,也要用一個月才能有點氣勢。而這位三歲的小夥子看一遍就能把氣勢也使出來,真是不可思議啊!

「嗯,師兄這套拳太容易了,給個有挑戰性的功夫給我練吧!」

雲崢說:

「我們少林寺的武功要一步一步來的。少林功夫:基本拳,五步拳,連環拳,羅漢十八手,七星拳,八步連環拳,通臂拳,羅漢拳,太祖長拳,朝陽拳,小洪拳,金剛拳。學完金剛拳之後就可以開始練棍子。既然你那麼聰明,我就讓你試試看,直接學『羅漢十八手』吧!覺修,去。」

覺修領命,然後又立正,他喊道:

「夫子拱手!懷中抱月!白虎洗臉!泥裡拔蔥!單風貫耳!仙人摘茄!龍行虎步!前平後栽!仙人歸洞!收式~意氣還原。」大部分拳法都很簡單,最複雜的是白虎洗臉。

「等等,大師兄。我剛剛看不清楚哪招白虎洗臉。」落落說。

雲崢點點頭說:

「對,剛剛覺修打得不好。覺修,這招的重點的攻臉,不是你那些花招。」

覺修低下頭說:

「是的師父。」

落落居然跳出來,說:

「覺修,你哪招有點拖水帶泥,不漂亮。讓本師叔叫你唄!」這一句又令二人啼笑皆非。

「好吧,那麼請咱們的落落大師示範一下吧。」雲崢打趣的說。

「嘿嘿!」落落站起來,然後左手掌放鬆,反覆揮動~花招。然後右手在一旁都點西打,最後一指彈出去。

「不錯不錯。落落,你都記得羅漢十八手嗎?」雲崢覺得這個三歲孩子真的不簡單,那麼快就能學完『羅漢十八手』。

落落說:

「我都記得了,師兄,要不你明天再考我。」

雲崢問:

「你急些什麼呢?又不用跟著時間表。喔,對了!雲流待會要教你輕功呢!」

落落問:

「什麼是時間表?」

覺修看到師父的目光,說:

「師叔,我們覺字輩的時間表是這樣的:

『卯時起床梳洗刷,辰時集合齊誦經。巳時練功兼顧徒,午時吃飯休休息。末時跟師學學藝,申時冥想打坐清。酉後服務悠閒樂,戌時回房睡覺去』。」

落落點點頭,問:

「那麼大師兄呢?」

雲崢搖搖頭,說:

「我們就是負責監督門徒還有教教弟子們,沒什麼特別。」他抬頭觀天,說:

「你快去叫雲流吧!他起床要很久。覺修,你要去誦經了,咱們走唄。」

「嗯。」師徒二人出去,落落也走出房間。「呃....究竟哪一個是北房呢?」落落迷茫的看著東南北三間房門,思索著究竟雲流是在哪一個房間。最後,他只好對著空氣喊:

「雲流師兄,你在哪裡?」

等了許久,兩邊房門都沒有動靜,突然南邊的房間走出一個穿著黑衣的僧人。

「雲流師兄,雲流師兄。」落落還沒看到他的臉孔的撲上去。那僧人轉過頭,露出英俊的臉孔。

「這個臉跟雲流師兄好像有點不同耶.....」落落說道,不過他還是抱緊不放。

「你是雲落?」那僧人說。

「嗯嗯嗯,二師兄記得我嗎?」落落指著自己。

「我不是二師兄。」那僧人說道。

「怎麼會呢!你長得明明就是二師兄!雖然氣質好像有點不同......」落落理直氣壯的說。

「我不是二師兄,不是雲流。」僧人冷淡淡的說。

落落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哪裡奇怪,他問:

「你不是雲流,那會是誰?」

「我是雲悟,你的三師兄。」那僧人的聲音還是冷淡淡地。

「呃....那個.....怎麼會呀?你的樣子.....」落落有點懵了。

突然北房的門開了,走出一個跟雲悟樣子差不多的僧人。

「落落,你幹嘛呀!都已經卯時了,還不叫我。打算偷懶喔~」

「那個師兄....他是誰?」落落看到兩個雲流,覺得世界真奇怪。

「呵呵,傻落落。這個是我的雙生兄弟~雲悟。他是咱們寺的首席佛學講師,沒有學武。」雲流說。

「怪哉!怪哉!不過我在農家看到的兄弟,都沒有一個樣子是一模一樣的啊!」落落問。這時雲悟已經出去了,他顯然不喜歡這個落落胡吹。

「糟了,雲悟不喜歡你了!落落,以後要小心點。」

「他很兇嗎?」落落抬頭問。雲流不知道怕甚麼,就扯開話題,說:

「走走,我們先去練輕功。」說罷就牽著落落的手,走去一座小寺廟。

「我們要做什麼?」落落問,看到有兩層高的牆,他真的不知道雲流心裡賣什麼關子。

「你從這裡跑去牆頭吧!」雲流說。

「什麼?!」落落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啊!可是這時,雲流就一口氣,跑到牆上,順利的站在那個牆頭。

「哇!」落落大開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雲流的臉寫著「本師兄很厲害吧!」,然後傲嬌的說:

「厲害吧!哼哼哼~落落,你要學的話,就拜我為師吧!」

落落一臉錯愕,問:

「我是你師弟耶....」

雲流一副沒關係的樣子,說:

「你可以拜兩個師父呀!以後叫其他人師兄,只叫我師父,這不就行嗎?」

落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雲流坑,他說:

「好,不過只能在沒人的時候叫。」看到雲流說好,落落覺得自己很聰明,能坑到雲流。看到他那副開心無敵的樣子,雲流心中笑了不知道多少回,他說:

「拜師不用行禮嗎?」

落落其實不知道拜師要做甚麼的,他問:

「那個拜師要做甚麼的啊?」

雲流反問:

「難道你不知道拜師要叩頭嗎?」

落落本來想問要叩多少個頭,可是碰上雲流那似笑非笑的眼光,只好壓下念頭,雙膝跪下起了。雲流看到落落顯然不知道什麼是叩頭,就特地為難他,問:

「咦?小落落,傻落落。知道什麼是叩頭嗎~」  

「不知道。」落落雖然低著頭,可是雲流還是看到他臉蛋浮起一抹紅暈。

「哈哈哈哈哈,傻落落。先站起來吧!等哪天你知道什麼是叩頭,再拜師。你先跑去牆頭吧。」  

「好的師父!」落落認真的說,接著就學著雲流那樣,一股氣跑去牆頭。可惜.....他還沒到一半就摔下來了。

「碰!」雲流在那最後的零點零一秒接住了落落。

「疼~」其實落落沒有碰到地板,可是下意識之下他就喊疼。

「嘿,落落!你也不看看誰接著你了!」雲流把他放下,調皮地說。

「師父,整個少林的僧人都那麼調皮的嗎?怎麼在我印象中,全部僧人都很沉默很凶的啊?」落落突然冒出一句問題。

「只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小師弟,所以才會這樣調皮啦!如果你是我們的徒弟,哼哼哼~」雲流解釋道。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雲流不懂。

「就是你們有雙重人格,在同輩面前就很調皮,在後輩面前就很嚴肅,很凶。對嗎?」落落問。

「咳咳咳,雙重人格.....應該是三重吧!對師父也是不同臉。」雲流說。

落落樂了,他呵呵的傻笑不停:

「呵呵....這不是三重人格.....呵呵....這是人格分裂....」

雲流聽懵了:

「人格分裂?」

落落其實也是一知半解,可是他卻裝得「我什麼都知道」,然後開始賴皮:

「你拜我為師我就教你吧!」

雲流聽到簡直要暈倒,他說:

「哪有師父拜徒弟為師的道理啊?」

落落卻是一臉「沒所謂」,說:

「既然師弟拜師兄為師也沒問題,師父拜徒弟為師也不成問題啊!」

雲流說:

「怎麼可以!那我自己不就成了自己的師祖?!」

落落卻一臉興奮,說:

「對對對,這個關係多好玩啊!」

雲流問:

「那麼我叫你什麼?」

落落也發現好像太混亂了,他胡說:

「你叫我『師弟徒兒師父』,我叫你『師兄師父徒兒』!」

「咳咳咳,不行不行。這樣擺明是亂來!」雲流連連搖頭,他沒想到落落那麼聰明。落落本要說話,可是這是牆頭上卻響起了一把蒼老的聲音:

「胡鬧胡鬧啊!」

雲流先轉頭,就看到一個白鬍子僧人坐在牆頭上,雙腳搖盪盪的。

「師祖!」雲流轉身之後立即下跪,他恭敬的喊道。

「師祖?你不是說咱們寺最高級是空嶺嗎?」落落無知的站在,問跪在地下的雲流。

「師弟,你先跪下啦!」雲流說。

「呵呵,小伙子,我告訴你我就是空嶺的武術師父。空嶺這小伙子有好幾個師父,什麼剃頭師父,什麼佛經師父呢!」那僧人說。

「那麼你法號是什麼?」落落不知尊卑,大刺刺的問。

「我叫   慧星,我看你這小伙子挺合我口味,不如來跟我學武吧!比跟這幾個三腳貓學好很多。」慧星說道。

「那個雲流師兄為什麼要扮烏龜啊?」落落問。

「哈哈哈哈哈~雲流,你起來吧!」慧星接著看著落落,問:

「孩子,你不是拜了那個空嶺為師吧?居然叫雲流師兄。」

落落搖搖頭說:

「還沒拜師啊!」

慧星一蹦就跳下來,拍手說:

「妙哉妙哉~這樣把,我就收你為徒,法號空落。現在快拜師,否則待會那空嶺小伙子來搶徒弟!」

「好!可是怎麼拜師?」落落看著慧星。慧星看著這無知的小朋友,認真的說:

「跪下啊!叩十個頭吧!快點快點。」落落依言跪下,接著就問:

「什麼是叩頭?」慧星不知道著急些什麼,就說:

「喂喂,那個雲流小朋友,示範一下。」雲流不情願不願意地跪下叩頭。落落依葫畫葫,跟著連叩十個頭。

「好了好了!我們的乖徒兒,跟我走吧!」說完單手提起落落,輕輕一跳就越過小牆頭,本去少林寺的禁區。

「呃.......」留下來的雲流傻呼呼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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