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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 無聊沒事幹的神到了異世界

第一卷   第一章   —   無聊沒事幹的神到了異世界

「吱呦吱呦,嘎嘎嘎嘎」

「又大又平的月見森林蘋果!剩下不多了!過來看看!賣完即止!」

「這把大鐵刀多少錢?」

「欸?現在嗎?不要......不要吧.....啊?唔.....唔唔......吓......唔......」

馬車聲,交談聲,叫賣聲,講價聲,還有些奇怪的男女支吾聲此起彼落,充滿著這被中世紀風紅啡磚頭一兩層高建築群圍著的圓形市中心廣場的每一個角落。這裏人來人往,非常熱鬧。雖然廣場內人流還沒有到會堵塞的程度,但偶然某店鋪的減價特賣,或有由馬或幻獸拖曳的車輛貪快而走捷徑的情況,就會出現你推我擠的情形。

雖然貨品數量和種類以這市場規模來看稍微缺乏了點,但嘛,基本上就是一個中世紀文明標準的,非常熱鬧的市中心市集區。商販在高聲叫賣著,一家大小在為晚飯買材料,女士們在圍著飾物和衣物的減價攤位前互相爭奪比拼,男士們在武器和古董店鋪前托著頭裝模作樣⋯⋯

稍微不同的,是這裡不難在群眾中看見亞人種們。

亞人外表上通常都擁有突出的個別種族特徵,例如兔人族的兔耳,虎人族的龐大身軀和大爪,犀牛族的天生堅硬灰色外皮等等。亞人基本上就是繼傳了不同動物的體格優異處再經過如人類般的智慧進化歷程而成的物種。人類歧視甚至敵對亞人種在世界各地都是非常常見的現象。不過在這都市裏,至少就這個市集而言,看不出明顯的避諱或衝突。

而在這絡繹不絕的市集靠近中央位置的數個流動式推車販子的陣列裏,有一個頭髮蓬鬆,滿臉鬍鬚根,衣服單薄,鞋子也沒穿的,眼睛被頭髮完全遮住了,看似中年男子的傢伙,愣站著。

沒有人察覺他何時出現在那兒,就像是突然憑空出現的那樣。有數個路過的人以疑惑的視線掃過他,但並沒有人上前去向他問話,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跟他搭上視線,有的甚至刻意繞路避開。這些人多年的生活經驗和生存本能在告訴他們,

這個人,不會錯,絕對會是個超級終極的大麻煩。

世界是公平的。有能繞路避開災難的,就一定會有倒霉的。在那寒酸不堪的男子正面前的,是個貓人族的十四五歲左右的女孩。她身高於同族中稍微是平均以下,而在普遍人類種中,她是屬於很嬌小的體型。她頭上有一對不時微微前後擺動的咖啡色毛茸茸貓耳朵。身後長著一條與耳朵同色但多上了一些顏色微微較深的紋路的貓尾巴。她衣著是普遍販子會穿的易於活動的簡單暗米色,明顯看到植物纎維的,露出了肩膀和肚臍的手織上衣和短裙。她有著微黃的皮膚。她那臉蛋所表現著的些許稚氣,盡顯出了年幼貓人族那獨特的可愛氣氛與嬌氣。

但這時,她那平時活潑的神情消失無蹤。她只是呆著,呆看著那個在她滋味地咬著蘋果時突然憑空出現,將她擺賣的食品,工藝品,武器,飾物,連桌子都無聲無息的一併粉碎砸爛掉的,那個男子。

他們倆呆著不動,時間好像停了一樣。

不,應該是真的停了。女孩連心臟都想停了。突如其來的狀況,毫無預兆的悲劇,貓女孩完全反應不過來。

市集嘈吵的鬧聲隨著女孩的回神慢慢的回復了,販子們也像沒事發生了一樣繼續激烈叫賣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這兩人的不動終於有了變化。女孩的雙眼開始滲出了淚光。她那微微乾燥的嘴唇緩緩地張開,從那露出了兩隻小小的犬齒的嘴巴,發出了一陣令人難以抗拒的貓叫聲,

啊不,是哭聲。

「怎⋯怎⋯⋯怎麼辦好喵⋯⋯都⋯⋯都爛⋯⋯全爛了哇喵啊啊啊⋯⋯喵啊啊啊⋯⋯啊啊啊啊⋯⋯喵嗚嗚啊啊⋯⋯」

貓女孩嚎啕喵叫,不,是嚎啕大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可愛,不,是非常令人痛心疾首。

那男子,不錯,就是這世界的神。祂剛剛將觀察者的身分暫時交托給了長伴身邊的那位少女,然後落到現世,輕輕鬆鬆的到世界各地遊歷一下,嚐嚐美食,去了解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久違的去親身以世界住民的身分體驗一下自己所創造的世界⋯⋯

本來是這樣的。

誰知那個眷屬不知是故意還是大意⋯⋯

不。一定是故意的。

在接到觀察管理權限的那一瞬間就將神給丟了出去,丟到這裡來⋯⋯

(丟不是問題,但至少給我點時間剃鬍,修修頭髮,換個衣服啊啊啊啊!!還將我亂丟到這真趣緻,啊不,真可憐的小女孩的面前⋯⋯妳說我現在該怎麼辦!!??神來到世界第一樣做的事情就是將一個小女孩的擺攤砸個稀巴爛⋯⋯這是什麼狗屁神話啊啊啊啊!!!)

男子心裡不停的咋舌和咒罵埋怨著。自己在一個哭個不停的小女孩面前只穿著底衫底褲什麼的,除了竄改所有人的記憶,根本就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若是因為神微服出巡所造成的愚蠢失態而要施行個世紀級記憶重置什麼的,這也實在愚蠢得太過分,太侮辱自己所創造的這個世界了。

這無助的狀況,該怎麼辦才好呢?

話又說回來,剛才傳送來的時候好像有點雜音什麼的⋯⋯

正當他維持著愣立的姿勢思考著,苦惱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騷動從攤販圈外接近過來。

市集裏的人群和販子像避難般的向兩旁走開。從中走來的是四個身穿輕裝甲,拿著長矛的士兵,和一個體型巨大,身高超過兩米,露出著他那青筋冒起,有著非凡存在感的雄厚肌肉,心口前晃動著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相貌相當兇惡的四十來歲人族大漢。以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和那孔武有力的雙臂和拳頭來看,他應該是屬於武僧職業的好手。他們一行五人停在了店鋪被砸的女孩和邋遢男子面前,橫開的排列著,形成了一陣壓逼的氣場。

「喲!妮可~才不見兩天,已經練起煉金術了嗎?拿借來的公會商品來煉還煉成這~麼精細,你還真優秀呢~對對~會成為很優秀的⋯⋯奴隸呢!呢!呢!」

大漢完全無視了少年,將他那窮凶極惡的大塊頭臉越講越靠近貓人族女孩,到快要撞上去的距離。

被他稱為妮可的貓女孩一聽到奴隸二字,瞬間臉色變得蒼白,渾身發抖。明明原本大聲哭著的,現在卻連哭也哭不出聲了。

(噢噢,原來奴隸制度在這裡盛行著呢,並且好像很可怕的呢~唔唔。)少年在心裏的異世界旅行摘錄筆記簿中默默記下。

「這⋯⋯這⋯⋯這些⋯⋯」

「甚麼!!!?」

「喵嗚⋯⋯這些⋯⋯都⋯不是我⋯⋯不是我弄壞的⋯⋯喵啊!」

「誰讓你說話了!」

大漢一巴重掌打在了妮可臉上。隨著一聲慘貓叫,妮可重重的翻身倒在地上,雙手按在了一些爛掉的貨品碎片中,弄得滿手損爛流血,疼得她慘聲的喵叫了起來。

「帶走她!」

大漢一聲下令,四個士兵便粗暴的上前鉗起妮可雙耳,用力的拉扯牠尾巴,再用繩綁起她四肢,準備拖走。

「溫柔點噢你們,受傷了可不能賣個好價錢噢~」

妮可驚慌失措的拼命掙扎,從那被士兵用麻布綁起掩著的嘴巴裡不斷傳出夾雜著喵叫的慘叫聲。不到一會功夫,妮可已經完全被制服,被龜甲綁著吊抬了起來。

妮可哭喪著臉的看向了圍觀著的路人們,尋求著最後的希望。

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們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對這大漢的所作所為有所厭惡的表情。但在這時候有所行動的,出聲的人,當然,

一個也沒有。

也難怪。在壓倒性的暴力面前,自持的正義是無力的。就算這大漢所作所為窮凶極惡,在沒擁有抗爭能力的情況下,要挺身而出是極度愚蠢的。英雄,只屬於人們所憧憬的故事裡的情節。而人們之所以會為之憧憬,正是因為現實裡,那是做不到的。在生命被放在了天秤上的這個叫做人生的故事裡,這種情節是不可能發生的。

看到連平時跟她有說有笑,間中還會送她蘋果吃的商販們的眼神都露出了恐懼並刻意地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妮可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離被奴役的悲慘下場。她的貓耳朵無力的垂了下來。她的眼睛直看著那滿是灰塵的泥地,那眼神就像是在俯瞰深淵一樣,空洞得令人發毛。

別有用意的淫笑了兩聲,吊抬著妮可的輕裝士兵一個轉身便開始離開現場。

剩下的三個士兵稍微整理了一下裝束,這次轉過了身來對著那一直都不動愣站著的髒男子橫列排開。魁梧的大漢同時亦將那欲凌辱一切的視線與詭祕的微笑,轉投向了那男子。

「你,沒見過啊~」大漢咧齒笑著緩緩的說道。

男子毫無反應。

「吓,原來是聾的嗎?抑或是傻子?嘛,去你的,誰管你!你這個臭樣子,想必賣也賣不了多少個銅幣。   你就在這裡~取樂一下我好了~呢!呢!!!~」

大漢突然雙眼佈滿紅絲,那詭異的笑容變得更加凌厲恐怖。他左腳向前一踏,右臂向後勾起,然後重心從後快速轉換向前,全身一氣呵成的扭動,將那握緊了的如岩石般堅硬的拳頭,捲起勁風,往少年的臉部兜送去⋯⋯

⋯⋯

(唔唔,似乎這裡的奴隸制度不太健康呢。市集熱鬧人民安泰也好像是用很多人的犧牲而換來的假面。那個不知什麼公會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組織呢,又或者是因為組織人馬龍蛇混雜的關係嗎?輕裝士兵裝甲上有類似國家的徽章,但那徽章對於普通國家士兵來說稍微華麗了一點。大概是皇室憲兵或是貴族的直屬衛兵。那亦即是說,這大塊頭有著,不,應該是這大塊頭所屬的什麼公會跟國家層面的人員有著相當緊密的聯繫。從路人的反應來看,這大漢的做法臭名遠播。但沒人來阻止他的話即可能是他有足夠的後台支撐,讓他可以專橫跋扈,無法無天。那他的後台很大可能就是貴族相關的人士吧。很大可能這國家的法律並不完善,執法系統也大概是形同虛設。亦有可能是社會價值觀大勢所趨而導致的現象。例如在這裏最有可能的就是實力至上主義,弱肉強食的生物原始基本姿態裸露的呈現了出來。若真如此,之後可能需要稍露拳腳才可以在這裡有餘的立足。唉,可以的話可真的不想那樣做呢。

話時話,這裡是用銅幣的呢!和大多異世界題材遊戲一樣~⋯)

少年心裡不斷的囉叨著,從身邊所有發生的狀況與細節中獲取著情報。

這種現場迅速的狀況分析並不是他的得意習慣或刻意為之。反而可以說,作為神,這種思考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不知到的情報,用「次元情報透視」就可以無限的獲得。什麼不確定因素,只需模擬構築時空進程就可以完美的得知。所以現在他所進行的腦內思考,對於作為神的祂,是完全多餘行為。

但這時的他,卻在不停的想著,分析著,觀察著,結論著,概率著,推想著,心裡像是有團不息的火在燒著,在推動著他的思路,毫無厭煩的跡象。

不對。

他這時臉上掛起了一道極其滿足的,近乎詭異的微笑。

沒錯。他不只沒有厭煩,反而是極度的樂在其中。

作為神,作為絕對無敵個體時,這種觀察推測並思考的這種行為是不需要的。

但這對於現在摒棄了神的能力和身分的他,這種思考是生存下去所必須的。

而這不得已的情況,正正代表著他正在久違的活著。

而這令他不自禁的興奮。

不是周圍的建築,不是頭上的蔚藍天空,也不是腳下的夾著泥灰的碎石地板,而是這種情報觀察分析的思考行為令到他有了在這個世界旅行著,活著的實感。

能夠感覺到未知,感受到迷茫,感知到變化,感應到四周⋯⋯

(這,就是久違的,活著嗎!!?能夠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竟然是那麼的美妙啊!!!⋯⋯)

沒錯。對於全知的神來說,無知就是一種奢侈。能夠擁有未知,對祂來說,是美妙的。

但就在他熱血沸騰的不斷構築著無數思路,心中感到無限感慨的時候,眼前的大漢打向他的一記沉重異常的鉤拳中止了他的思路。

一瞬之間,血花四濺。

四周擺置的貨物和建築物剎那間崩潰碎裂兼爆散。被大幅震裂的泥石地上大量泥巴被刮起。原本遠處偷瞄著事態的群眾亦全被波及,被四射的碎片打得滿身瘡痍,肉片紛飛。痛苦呻吟聲繼起不斷。

但這一切,很快就靜了下來。

因為,這裡被煙滅了。

在這猶如核彈爆發了,變得只剩殘留物和一些血肉模糊的燒焦殘缺肢體,荒涼的曠地的正中央,愣站著一個額頭上正冒著幾滴冷汗的男子。

「這⋯怎麼回事⋯⋯我沒有⋯⋯」

按照神原本自身設置了的自動化世界邏輯攻性防壁,那大漢的攻擊將會被感應到,然後啟動了防壁,進而將大漢的存在本身都消滅掉。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將會變成這大漢從來沒有出生過,從不存在的世界。

當然,這位神的少年並沒有犯下如此離譜的疏忽。這防壁他在來到這世界的瞬間就關掉了。不要說這防壁,實際上大部分生物觀察不能理解不能的神力他都關掉了。

這是當然的。他來到這世界是要成為這世界的一份子去享受久違的度假。神的身分,神的能力,在這段旅程裡是不需要的。

餐廳員工放假時在餐廳吃飯後不會被命令去洗碗。

服裝店店員放假作為顧客買衣服試完衫褲不需要自己摺疊掛好。

導遊自己去旅遊不需要親自講解辦理行政手續。

那麼神放假,當然也可以放下神的身分,不用神力,不用處理神務吧。

所以就算世界被摧毀,對於現在放假中的他來說,也是可以不用理會的。

嗯嗯。

就當是這樣吧。

所以剛才他其實是打算輕輕的接下那拳頭,然後好好的勸解一下那個大漢,讓他離開。

但在下一個瞬間,身邊卻變成了毀滅狀態。

(怎麼會這樣⋯⋯)

還未來得及了解狀況的他,心裡的疑惑突然被擅自傳入腦內的話音覆蓋掉。

(「報告神大人。因為偵測到敵意及攻擊,物理區域級攻性防壁已經啟動。粗略估計半徑一百公里內不會再有惡意出現。覺得我做得好的話神大人是可以稱讚我的。我會很高興的。⋯⋯報告神大人。偵測不到稱讚話語。我感到有點失望。現在將會進入休眠模式。期待下次為您服務的機會⋯⋯」)

一連串讀著死板的機械式語句的女聲在男子腦中擅自響起。

(這是⋯⋯⋯⋯

這不就是那個嗎!!??)

「妳給我過來!!!」

女聲未畢,只見男子對著空中一喊,右手猛向空中一抓,抓住了什麼透明的東西。

透明層在男子加強握力下如出現次元斷層般的剝落下來。從男子手中逐漸顯露出的,是一個白肉色的小小半球狀物體,而男子出力緊握的手掌則有小半陷了進去。

不一會兒,另外一個同樣的小小肉色半圓形也出現了,這次圓形頂端戴有個嫩粉紅色的類似釘加上釘頭的小東西。本來透明的不知什麼慢慢的變得可見。

最終完整出現的,是一個粉紅色短頭髮的氣質少女。但這少女與一般的人類不同。頭上長著兩只類似兔耳,但有著更尖更硬更物質性的構造。眼睛不是一般的眼白黑瞳孔,而是由類似在轉動著的白粉紅色齒輪組成。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隱約可以看到接口處。皮膚比起一般人族的顯得更平滑有光澤,呈現出金屬表面的質感。但從那男子抓緊而手掌陷進去了的部位可以知道,其柔軟富彈力的感觸與一般人是無異的。

出現的,是個比男子稍矮的,苗條的少女機械人。

而且還是全裸的。

「什麼百公里沒惡意⋯⋯這不是連善意都沒有了嗎!!!???」

男子手上再度用力抓了下去,令到少女不自禁身子微微弓了起來。少女雙手抓住男子的臂膀想往外拉。但男子的手紋風不動,反而越抓越緊。

「痛痛痛痛痛。報告神大人。左邊胸部位置感到異常壓迫,刺激到痛覺神經。請求作出能中止異常情況的行動。痛痛痛。要壞了。我要壞了。啊啊~壞了⋯壞了了了了⋯⋯」

看到她聲線被痛覺神經系統所發出的強烈信息弄得差不多要沙啞了,男子便稍微的放鬆了一下那手握。

「報告神大人。異常狀況得到舒緩了。感激神大人。同時告知神大人。胸襲是很不當的行為。女主人告訴我了。神大人只能對女主人胸襲。若然神大人對其他人胸襲的話。女主人批准了我斬了那個人。然之後再剪掉神大人胯下的那棒子⋯⋯痛痛痛痛痛⋯⋯緊急發出不要兩邊都抓住的請求。痛痛痛痛痛⋯⋯」

「P-01,   妳可真的是被整的時候才會像回個人啊。」

「回答神大人。根據神大人與我的對話第四萬三千二百九十六則記錄,「就算妳有著機械人的身體,妳仍然絕對是個比這世界上最能夠被稱得上為人的人!!!」神大人是這樣說的。請問神大人要更改這段對話歷史紀錄嗎?要更正,請講「神大人錯了」。不要更正,請講「神大人真的錯了」。請神大人做出選擇⋯⋯痛痛痛痛痛⋯⋯」

男子已經出力到一雙手掌機乎全埋沒在了那雙胸器裡,但P-01還是完全沒有收口的跡象。

「報告神大人⋯⋯啊痛痛痛⋯因為沒有得到可理解⋯啊啊啊~⋯的答覆,啊啊痛痛痛⋯⋯所以不能作出斷定⋯⋯需要進一步的指引⋯啊啊啊~⋯和指示去作出相關研究⋯⋯啊啊~啊啊啊啊~~⋯」

P-01雙手不停嘗試拉開男子按在自己胸部上的手,身體不斷扭曲抽搐著,口中不斷發出嬌喘及呻吟,臉泛紅著,不知為何明明在痛卻很明顯的是在高潮迭起的爽著。

看到那不明的爽態,男子下意識地收回了雙手。

「啊⋯」不知為何P-01一臉失望的樣子洩叫了一聲。

男子以蔑視的眼神俯視著那不會關的只會吟叫的噪音盒,然後低沈的,平淡的哼了兩個字。

「閉嘴。」

只見P-01身子突然微微一震。她嘴巴仍開著,但再也發不出聲。她按著喉嚨,用盡力氣想開口說話,但聲帶就好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她完全不記得是如何可以發出聲音來的。

多次嘗試無果,知道抵抗無用的她慢慢闔上了嘴,雙手無力的垂下,頭也低了下來。

雖然是機器,但這時她的臉上,卻掛著一副非常淺顯易懂,智慧型生物都可以擺出的,憋著嘴,泛著淚光,失落的表情。這跟她揚言自己沒被稱讚而失落的時候不同。這次她被「閉嘴」,不能再說話。她,搭著機械身體卻賦有心靈和靈魂的她,是由衷的沮喪了起來。有著機械身體的她,對話與聲音是唯一她能證明自己為人而非機器的依賴。沒有了聲音,她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泛用型Play   Series玩用機器人。沒有了聲音,她就不再是那曾經一直亦是唯一伴隨著面前這位少年的那個P-01了。

看到她這個憋嘴鬧苦的樣子,男子不忍的嘆了一口氣,

「好了。如果妳答應我不要再廢話一堆,我就將妳的聲音還給妳,如何?」

P-01連忙抬起頭,雙眼冒光的,不斷點頭答應。

根本就是小孩們被叫要睡覺前先刷牙連忙點頭最後卻直接睡個半死的那種答應。

但嘛⋯⋯她說不了話始終不是辦法,況且還有事要問她。之後受不了的時候再叫她閉嘴就好了⋯⋯

「那好吧。」

男子的手在她面前稍微揮了一下,她的嘴巴便立刻從言語枷鎖中解放了出來。

「啊啊。試音試音。感謝神大人將聲音還給我。感激不盡。如蒙應允,我⋯我可以以身相許的噢⋯⋯」

「嗯嗯。妳先穿點什麼吧。」

「報告神大人。這身體不怕冷。不需要衣服。」

「妳不需要衣服,我需要妳有衣服呢!」

「告知神大人。我有隱藏的機能。平時在您身邊時可以透明化。這樣神大人就可以放心當個帶著全裸美少女遊街的變態叔叔了。」

是完全不應該再讓她再說話的!!!

「⋯⋯那我問妳,妳絕對任何時候都不會出現於其他人面前嗎?」

「回答神大人。那是不可能的。啊痛!痛痛痛⋯⋯」

男子右手垂著用力一捏,像是遙控控制一樣,P-01的頭部突然就像被金剛箍狠狠地箍了起來一樣,令她不禁按著頭蹲下了身子痛叫了起來。

「不是絕對不會出來就給我穿衣服!還有不就是妳的那個女主人叫妳來監視我做保險的嗎?她會容許妳全裸在我面前搖啊搖啊的嗎?」

「回答神大人。女主人說她的魅力比我高上好幾倍,所以只要我不斷去吸引神大人的目光並斬掉所有可能出現的淫娃,神大人就不會出軌了。」

男子一想到那女眷屬有現在看著螢幕一臉得意的模樣,不禁心裏感到一陣火爆。

「總之,妳給我穿好衣服,然後隱形起來。不到我叫妳現身不許現身。還有,所有的那些自我保護系統,全部暫時中止執行。有敵意也不需要過分警惕或過急採取行動。這裡是現界。妳一個亂來可就整個城市都可能被滅掉。發現什麼妳通知聲我就行了。其他的我自有分寸的。」

「知道了神大人。現在開始執行命令。」

一陣次元光層慢慢覆蓋P-01,開始將她掩藏起來。

「啊神大人還有一樣事情要報告的。剛傳送過來的時候偵查到高端但極微弱的不穩定能量波。請神大人多加注意⋯⋯」

在P-01機械聲線的迴盪中,P-01完全消失於虛空。這裡終於回復了寧靜,回復了那如渡過戰火後的廢墟滄桑感。

被這些會令人沮喪的頹垣敗瓦和令人噁心的斑斑血跡圍著,少年這時卻完全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P-01透明化後,在他的腦海中迴盪著的,是那代替了他當觀察者的女眷屬曾經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P-01   ⋯⋯最了解我的⋯⋯人嗎⋯⋯」少年抬頭望向那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白雲在藍天中順風悠悠飄著。陽光依舊在溫暖的照著這塊被奪去生機的土地。被摧毀的房屋上木材與砂石仍在一點點的倒塌掉下。隱隱約約的水聲傳來自遠處圍繞著都市川流而過的河流。

在這之中,滲透著一點又一點的錚錚金屬碰撞聲,越來越嘈吵的喧鬧聲,和從地面傳來的輕微震動,一致的行軍踏步聲。

(哦?緊急組織討伐軍的速度快得驚人呢,大約是十分鐘嗎,應變系統非常不錯呢這個城市,不,這整齊踏實的腳步聲⋯憲兵團?但這規模⋯⋯真的是地方軍嗎?還有些零碎的,應該是各路冒險者吧,數量亦多得驚人⋯⋯)

這些聲音令他重新進入到他的思路裏去。

他心裏有點好奇衝動想一覽這地方憲兵團和冒險者們各路的技能和實力。

但這以自己作餌,以一人對萬軍的情報收集做法,對於只是來旅行的他,實在偏激了一點兒。

他看了看遠處地上的血跡,想到那可愛的貓女孩也被那毫無例外一掃而空的衝擊波波及到⋯⋯

雖然不應該這樣做,雖然不應該是一個世界住民能夠或應該做的事,但這也算是為了履補自己作為神的疏忽,再加上若不這樣做則會嚴重影響到之後的日常生活⋯⋯

「哈⋯⋯」男子無奈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是真的,真的,真的沒辦法了才施展的。

「世界回溯。」

隨著他平淡的一聲喊令,只見所有事物都極速的回溯並重組,走馬燈般的不斷回復成之前的模樣,變回了那未被衝擊波吞噬的熱鬧市集。一個士兵在抱著妮可在往回走。大漢在少年面前舉起了右手準備發勁。

「唔,差不多就這裡吧。世界回溯停止。世界進行。」

一切都再動了起來。馬車聲,交談聲,叫賣聲,講價聲,男女支吾聲,全都恢復了。

而那大漢的拳頭亦重新往卡米發勁揮下。

是該將他的拳頭往外一格然後一拳反擊打在他的腹部將他打暈?還是應該硬接下那衝擊以冷靜得異常的姿態去震攝他?兩者都可以壓到性的顛覆場面⋯⋯

但老實說,經過了P-01的那段鬧劇,去跟這大漢囉叨的心情,一早已經蕩然無存了。

所以⋯⋯

「你回去吧。」

就在大漢拳頭快要打到少年臉上時,輕輕的一句話從男子的口中傳到了大漢的腦海中。

勁風從大漢的拳頭嘭的一聲四散而開,周圍掛著的商品飾物都隨之搖盪了起來,發出了叮鈴交集的聲響。

那拳頭帶來的風壓很快就平息了。那些飾物碰撞的聲音緩緩的平靜了下來,剩下的,是群眾的呼吸聲,是從後遠方傳來的市集叫賣聲,還有那停在了少年面前的,來自那大漢的青筋暴起的拳頭。

在這時間如突然靜止了的畫面,打破靜默的是來自於那大漢的舉動。

他的拳頭慢慢的鬆開,手臂徐徐的放了下來。

大漢眼裡不再帶有兇狠的目光,而是變得自然,平常。

只見他一個轉身,踏出了腳步,往來處走了回去。

「回去了兄弟們。」

士兵們看見領頭的突然收手並命令回去,一臉不知所措的。手裡拿著妮可的士兵察覺後方不對勁,回過了頭來。

「放下她。今天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但這⋯⋯」

「回去了!!!聽到了嗎!!??」

大漢震耳欲聾的一聲大喊,令士兵們全身驚恐的一震。只見排列著的士兵立刻解散了隊形,拿著妮可的也迅即將她放了下來。他們緊隨著大漢的身後,穿過了靜默茫然的圍觀人群,往來的方向走了回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似乎在這世界用「主宰之聲」有點太過分了啊⋯⋯)少年在心裡默默的反省了一下。

(類似這樣比較強力的術式在這旅程裡還是封印起來不用比較好吧⋯⋯)

回過神來,少年看到在地上仍被綁著,一臉迷茫的妮可。

他緩緩的走向她,依依不捨的,啊不,是爽快的幫她鬆了綁。

妮可傻著眼的看著那明明快要被慘揍的,卻突然被放過,還過來救了她的這個男子,一張小嘴半張著,合攏不來。

「放心吧,他們已經走了。」

沒有人搭話,沒有人能夠搭話,因為根本沒有人理解到究竟為何那一觸即發的慘劇,會如此無風無浪的,以近乎遺憾的形式,尚未開始就結束了。

「話說回來,這些人處理失當是一件事,弄爛了人家財物有個交代也是應該的。雖然好像會很麻煩,但我們還是一起去一去那個叫做公會的地方吧。」

見妮可還未能夠反應過來,他只好毫不猶豫地,啊不,是沒辦法之下將鬆了的繩子再綁回,一手像拿禮盒般抽著繩子將她拿起,然後踏步往前,穿過了那一重又一重一臉迷惘圍觀著的人群。

(嘛,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到這周圍看看,轉換一下心情吧~)

就這樣,他帶著妮可離開了廣場,隨便的向著一個希望是往公會的方向,

邊觀光,邊散步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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