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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BL】翻雲覆雨

從前從前,有一座總是被雲霧繚繞的山,山腳下有一座貧窮的小村莊。

村裡的莊稼收成不差,但淹水的頻率實在太高了,幾乎每年的收成都有一半要泡水,能賣出去的量自然少了。這種情況雖不致餓死,然而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品質卻是不能了。

漸漸的,村民們摸出淹水的時機——下大雨的時候反而不會淹水,可是只要村裡一放鞭炮,不一會兒,必定淹水!

老人家說是河神覺得寂寞,想要娶親了,所以只要聽到鞭炮聲,就上岸找媳婦,只要找個漂亮的姑娘獻祭,肯定能改善這種狀況。這讓村裡有女孩兒的家庭十分苦惱,因為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當作牲口一樣獻祭。

有人提議:那不要放鞭炮不就好了嗎?村民們試了一下,起初還有效果,然而後來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是照樣淹水,甚至變本加厲——不只一個人聽到幽幽的哭聲。

 

這不是河神,而是妖怪啊!這下可好,大家都知道問題在哪裡,可是沒有人願意自我犧牲。

村長實在沒辦法,大家都太窮了,負擔不起遷村重建的費用,村長只好讓家家戶戶都擠了點供品出來,率領村民們在河畔拜了又拜,最後將供品投入河中想安撫那不知名的妖怪。

 

豈知,供品投進河裡的瞬間,河水突然暴漲,將那些供品沖回岸上之後又退了回去,雖然沒傷到任何一個人,然而被淋得一身溼的村民們都嚇到了:河裡的妖怪很不滿!

 

難道只能犧牲人命才能解決這個老是淹水的問題嗎?村裡的富裕要靠人命才能換得,任誰心裡都不好過。支持獻祭的人說,只要村裡條件改善了,大家就能遷村,這種犧牲是必要之惡;也有人認為那妖怪萬一是個吃人的,一個姑娘不夠,要獻祭幾個才能安撫祂?

一時之間,大家爭論不休,村長也感到很頭痛——若要請高人來收妖,也不知道要多少花費,大家都是勉強維持溫飽,沒有多餘的積蓄來請大仙來做法啊!村民們互相對立著,家裡有年輕女孩的幾戶聚在一起,深怕作風蠻橫的那幾人擄走他們家的姑娘。

大家僵持了好幾天,老天彷彿聽到他們的聲音一般,一位仙風道骨,玉樹臨風的年輕道人正好路過此地,想跟村民問路,卻發現村裡的氣氛十分緊張。道人一問之下,知道了有妖怪作祟這件事,便義不容辭地接下這份除妖的差事。

先不論這位道人的本領如何,光是他分文不取的作風就博得村民們的好感,對他十分感激。

「無論晴雨,無論晝夜,只要一放鞭炮就會淹水?」道人問清妖怪出現的條件,便要村民準備鞭炮,他就站在河岸邊,等著那妖怪出現。

劈里啪啦的鞭炮響起,道人耐心等待,而村民們早就將家當收拾妥當,放到高處去;即使害怕,村中的老老少少還是在遠處瞪大了眼,盯著河畔,想瞧那位道人要怎麼除妖?

河水漸漸漫了出來,道人看清楚了:是一位少年模樣的妖物,有著銀白帶著水藍光澤的頭髮,肌膚白皙幾近透明,下半身浸在水中,看不真切。他好奇的往鞭炮的聲音走去,看起來沒什麼惡意,但只要他所到之處,水就會跟著漫過去。

妖物四處張望,找不到村民,抵達點燃鞭炮的位置之後又往村裡的方向走去,水也漸漸淹沒整個村莊。

「妖物,站住!」道人喊住了那妖物,妖物猛然回頭,看著道人。道人被突如其來衝進腦中的喜悅心情搞得莫名其妙,突然加大的水勢不容道人細想,連忙揮手在村民四周設下防護結界;面對這樣一個道行不高且沒有惡意的妖物,道人也不想下重手,他手捏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並從乾坤袋裡掏出殺傷力最小的法寶,往妖物擲了過去:「收!」

村民們看不見妖物,只見年輕的道人朝空氣大喝一聲,水勢就猛烈上漲,然後被一道看不見的牆擋著,就這樣硬生生的停留在原地,沒有繼續淹進村莊;接著道人丟出法寶,那鮮紅的繩子憑空纏著了什麼,旋即飛回道人腰間的錦囊中,村民們聽見一聲慘叫,水就退了。

 

「實在太感謝道長了!請務必收下我們的謝禮。」年輕的道人解決了村裡的煩惱,村民們拿出蔬菜瓜果想感謝他,卻被道人以已經辟穀為由拒絕了。

他溫和地笑了笑:「此次能捕獲這隻妖物就是最大的收穫了,村長不用客氣。」接著瀟灑的揮了揮衣袖,召來一片雲,連姓名也沒留下,就這樣踏雲離去。

 

 

少年猛地睜開眼,看見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流洩而下。

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少年不明白。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泡在水中,而水會隨著他的意念流動……這是自己的一部分啊……少年認知到了這點。他又呆坐了好一陣子,不曉得自己能做什麼?林間一陣風溫柔地拂過他的臉頰,癢癢的,這一切對少年來說都很新奇;他嗅了嗅岸邊開的花,雖然不知道這有別於風的味道是什麼,但少年滿喜歡的。

少年待在水裡看著樹影搖曳,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隻動物散發出驚懼的氣息掙扎著,少年微微皺眉,湊向前查看,發現那隻動物的呼吸越來越薄弱,於是他輕輕地將動物拎回岸上,那隻濕淋淋的動物緩過勁來之後嚇得不輕,一下子就跑走了。

是害怕自己嗎?少年撥了撥和自己一起泡在水裡的魚兒,魚兒也是一下就溜走了,少年感到有些沮喪。

後來少年發現森林當中有很多動物會來自己身邊喝水,少年趁機將意識釋放出去,想和牠們接觸,卻都沒有得到回應,這是為什麼呢?少年想不通。

山腳下也有住著一群動物,每到固定時間就會發出嘈雜的聲音,這引起了少年的好奇心,他順流而下,趴在岸邊觀察他們。

那些動物將居住的地方裝飾的有如花朵一般鮮艷,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喜悅的氣氛也感染了少年,他想加入那些動物,卻發現只要他一上岸,那群動物就會很慌張的躲避他,比被他救起的那隻動物還要害怕……是自己的模樣太可怕嗎?少年苦思了一番,照著那群動物的模樣化了形,又嘗試了幾次,卻每一次都被那群動物躲避著,這讓少年感到很孤單。

漸漸地,少年聽不見山腳下居住的動物們發出的聲音,這是……被拋下了嗎?少年悲傷的四處尋覓著能和他交流的對象,卻一直找不到;他寂寞地在岸邊大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上岸想找伴,反反覆覆,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噗通、噗通……」大量的東西掉進水中,砸醒了少年,少年下意識的伸手一撥,將那些東西都撥回岸上……肯定又是哪隻小動物落水了吧?少年幽幽轉醒,呆坐在水中,看見岸上的動物們又慌張的逃走。

他難過地回到山上,喝了些美味的雨水來安撫自己跌落谷底的情緒,喝完之後怕自己又被動物們討厭,也不敢去別的地方,只能無所事事的泡在水裡發呆。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是很久沒聽到的聲音!少年振奮的朝山下而去,卻沒看到那些嘈雜的動物,他上岸尋找,腦中突然竄進一個如悶雷般低沉的聲音,酥麻麻的,讓少年渾身都顫慄起來:有動物能和他溝通!少年欣喜若狂,轉頭看見一個全身雪白,身上散發出有如冬雪般凜冽氣息的動物正盯著他,少年不知道這是危險的徵兆,開心的朝他奔去;那雪白的動物見狀,不知道在比劃著什麼,少年只見到一條紅色的蛇從雪白動物的身上竄了出來,纏住他的身體,這前所未有的燒灼感讓少年痛得大叫,接著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為什麼會這樣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和自己溝通的動物,卻被抓了起來,少年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哭泣,看不到太陽的空間讓少年感到絕望,只要他一掙扎,那條紅蛇就會絞得更緊;和曬太陽那種溫暖的感覺不同,紅蛇帶來的溫度又刺又痛,少年覺得自己病了,他想回到山裡,泡在水中,吹著風,嗅著小花,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也沒關係,至少不會這麼痛……

燮泰此次是出來尋找煉製法寶的材料,見到一處山明水秀,靈氣充沛之地,便降落在附近的村莊。他收起身上的威壓,裝作一名道人,想和村民打聽此處是否有什麼靈脈?卻發現村民們分成兩邊,互相對峙著,氣氛十分緊張。

燮泰一問之下,知道了村中會鬧水患,而且水患的原因和降雨無關,這就十分有趣了。

 

能抓到一些有靈性的妖獸來做材料那自然是好,若找不到也沒關係,畢竟帶著靈氣的材料十分稀有;只是燮泰沒想到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活捉一隻化形不久的水妖!

燮泰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牠,因為水妖沒有皮或是骨能利用,拆了牠並沒有意義。而且燮泰想弄懂那突然衝進他腦中的喜悅心情是什麼,是來自水妖的攻擊嗎?燮泰將氣息流轉了一番,沒發現自己身上有異狀。

 

燮泰踏著雲,抵達一座荒涼的山谷。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鎖,往下一丟,只見那個鎖落地的瞬間變大,成為一道可以進入的門。

燮泰推門而入,山谷的景色瞬間變換,綠草茵茵,流水潺潺,一點都不是門外那土地龜裂,寸草不生的模樣。燮泰關上門,門又變回小小的鎖,而門外乾旱的景象就這麼消失了;燮泰撿起鎖,信步走到不遠的涼亭,將腰間的乾坤袋打了開來。

 

「嘩啦——」燮泰沒料到乾坤袋裡面竟然裝滿了水!噴湧而出的水潑得燮泰一臉錯愕。這不可能啊?伏妖索應該會限制妖物動用術法,那少年怎麼可能還能作祟?而且要將乾坤袋裝滿,那至少也要翻江倒海程度的術法才有辦法辦到!

 

燮泰捏了個淨身訣,將自己清理乾淨後,看到少年隨著那些水流出,只剩下上半身,下半身像是幾片破損的蟬翼一般,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水……」燮泰腦中竄入這句。雖然沒看到少年的臉,但燮泰可以肯定就是少年用意識在和他說話了。

 

伏妖索應該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吧?難道自己要害死這隻水妖了嗎?燮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麼心軟很不該,可是他實在無法斬殺懵懂無知的妖物;他這個弱點不知道被仙界多少同修嘲笑,也因此吃了不少虧,可是燮泰可以確信這隻水妖是真的化形沒多久,不是在騙他。

 

燮泰從懷中拿出水囊,讓少年靠在自己懷中,餵了牠——或者應該用「他」來稱呼——幾口水,富含靈氣的水讓少年激動的咬著水囊不放,燮泰好笑地抱著無法行走的少年來到泉水邊,設好防護結界之後解開伏妖索。伏妖索鬆開的瞬間,少年一下就竄入水中,警戒的盯著燮泰。

 

「你造成村民的財物損失我才捕捉你,你若立下死誓不再作祟的話我可以放你走。」燮泰溫言說道。

財物損失是什麼?作祟又是什麼?少年困惑的看著燮泰,模仿著他的發音,燮泰聽到少年那牙牙學語的口音就感到頭痛:少年不會說話!正因為如此,所以只能用意識和外界溝通嗎?

 

燮泰嘆氣,用意識問少年:「你在那條河裡待多久了?」

少年歪頭,不明白燮泰在問什麼,燮泰換了好幾種方式問才發現:少年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只能感覺到善意和惡意,太過複雜的句子就無法理解。

 

這下可好,抓了個大麻煩回來——燮泰擅長從妖獸身上取得材料來煉製法寶,不擅長馴服妖獸為己所用啊!而就地放生更不可能,少年完全不明白事理,放出去只會再度危害人間。

 

燮泰沒輒,只好向他擅長降妖的道友請教——免不了又被削了一頓,燮泰一邊心疼自己煉製了兩百年才完成的法寶,一邊從道友手中接過一卷竹簡:初級的召喚術,裡面記載著怎麼和鬼魂精怪結下契約,還有違約時怎麼懲罰那些鬼魂精怪……這給剛踏入仙門的徒弟看還差不多!燮泰氣得大罵,和道友討價還價了一番,道友才多透漏一些控制妖獸的訣竅給他。

 

等燮泰掌握控制妖獸的術法,回到自己的洞府時,發現少年肌膚透著淡淡的粉色,懶洋洋的趴在泉水邊打嗝。

「……」這是喝醉了嗎?燮泰不記得自己有留下酒啊?還是病了?這隻在山林之中自然孕育而成的水妖和其他成精的動物習性不同,不能用常理判斷他的行為。

燮泰一邊警戒,一邊踏入結界中;他用拂塵柄戳了戳少年的肩,少年驚醒,恍神了一會兒,看到燮泰的瞬間撲了上去,燮泰早有防備,手一揚,將少年打回泉水之中。

 

「嗚嗚嗚……」為什麼唯一可以溝通的對象要把自己推開?少年很難過。他開始哭泣,燮泰這才發現少年沒有惡意,而他哭的時候泉水也跟著翻湧,竟有上漲的趨勢!

這是燮泰傍著靈脈開闢的洞府,裡面的一花一木都是由他的術法所構成,沒想到少年竟然能影響這眼泉水?燮泰好像明白為什麼那個小村莊老是淹水了——因為少年在哭。

 

燮泰感到很頭痛,他嘆了口氣,拍了拍少年的頭,少年停止哭泣,困惑的看著燮泰,泉水也不再上漲。燮泰感覺到少年想親近自己的欲望,發現他必須用哄小孩的方式來哄這名少年,從道友那邊得來的術法完全沒用啊!

抱著少年會有危險嗎?燮泰心中猶豫不決,少年淚眼汪汪的用目光乞求著,燮泰又嘆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心軟呢?

 

燮泰和衣泡進泉水中,伸手招了招,少年不明白燮泰的意思,燮泰只好主動拉著少年的手,讓他來到自己身邊。

少年被燮泰牽著手,臉色漲紅,泉水竟然又開始上漲!燮泰吃驚的察覺少年的靈力可能比自己估計的還要多,而且他不會控制!除了教他說話之外又多了一個任務啊……燮泰無語望天。

 

燮泰壓制住上漲的泉水後,抱著少年,不斷拍著他的背,運氣協助他控制四處亂竄的靈力;少年起初不願受到燮泰的限制,掙扎了下,但燮泰懷中的溫度讓少年留戀,慢慢放鬆了警戒,讓燮泰制住他溢出的靈力。

 

「……」過了一會兒,燮泰發覺少年整個軟趴趴的靠著他,不像先前那樣掙扎……竟然睡著了?他到底沒有戒心到什麼程度啊?燮泰無奈的看著懷中熟睡的少年,心想趁機了解一下天生的水妖也好?他伸手在少年身上四處捏了捏:上半身和人類無異,可是腰部以下彷彿泡在水裡的紗一樣,沒有雙腿,所以少年「行走」的時候必須藉著水一起移動,導致移到哪淹到哪嗎?

 

除了說話、控制靈力,還得教水妖化形嗎?燮泰知道這風險很大——妖物越是聰明,就越有可能危害人類;身為仙人的他興趣是煉製法寶,不是拯救蒼生,但放任妖物在凡間作祟那可是不行的!如果將他關在這洞府裡呢?洞府和燮泰的意識相通,萬一少年作祟的話會直接傷及燮泰。

天下蒼生和區區一名仙人的隕落……不用想都知道怎麼抉擇。

燮泰嘆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心軟呢!

 

 

等少年睡醒,看見燮泰坐在泉水邊,他撐起身體,想要讓燮泰抱著,可是只要他一爬上岸,泉水就會被他帶動而溢出,燮泰推了推少年的頭,掀起自己的長袍下擺,讓少年看清自己的腿:「腿。你能化形嗎?」

少年不明白燮泰的意思,燮泰只好在泉水旁邊走給少年看,只要少年讓水淹出來,燮泰就會將他推回泉水中;幾次下來,少年終於理解了,伸手摸著燮泰的腿想確認形狀,燮泰也很大方的脫掉鞋襪,讓少年觸碰。

等少年摸夠了之後泡在泉水中,用力憋了好一會兒,總算化出一雙腿。

 

「很好。」燮泰牽著少年的手扶著他上岸,有了腿之後少年移動不再造成淹水了,等他能將靈力運用自如之後說不定能將他培養成侍童呢?

……嗯?自己什麼時候想這麼遠了?燮泰甩甩頭,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套青色長袍替少年穿上,然後要少年坐在涼亭中等他。

 

「嗚……」少年看燮泰轉身就要走,焦急的拉住他的衣服,燮泰安撫的拍著少年:「我進屋一下,很快就出來,等我,好嗎?」

少年雖然聽不懂燮泰在說什麼,可是他誠摯的眼睛和溫柔的嗓音平息了少年的不安,少年怯怯地放了手,燮泰微微一笑:「很好。是說……該幫你取個名字了。要教你的東西很多,就叫你『阿啟』吧!」少年眨眨眼,只覺得燮泰的笑容很好看,讓自己心神一亂,差點無法維持腿的形狀。

 

燮泰發現阿啟的長袍下擺溼了,知道他還沒辦法很好地掌握化形的技巧,便拍了拍他的頭:「我出來之後若你還能維持原狀,我就給你一點甘露喝。」

由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少年在化為人形之後長得十分精緻,雖然水妖可以任意改變身體形狀,但少年化形參考的對象是脫去肉體凡胎的燮泰,化為人形之後四肢修長,肌膚白皙,又有著一頭異於常人的白髮,坐著不說話看起來就是高深莫測的仙人。

只是燮泰見過少年懵懂依賴的模樣,知道他實際上就是個大號的幼兒,忍不住又拿出一支玉簪,替少年挽好髮髻之後笑了笑,進屋查看他煉製到一半的材料。

 

那個雪白的動物進去之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啊?阿啟等得有點焦躁。他扶著涼亭的柱子,練習站立,確認自己能站穩,而且可以維持腿的形狀之後,慢慢地往雪白動物的去向前進。

剛才他是怎麼進入的?阿啟推了推門。燮泰在自己的洞府內也沒設防,門就這麼被阿啟推開了。

 

屋裡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阿啟不曉得是什麼,而有些是阿啟看過的動物,乾癟癟的趴在那裡。阿啟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覺得有點害怕,便繞開了走。

「咕嚕咕嚕咕嚕……」更深處的地方傳來水翻滾的聲音,這個阿啟認得。他朝著聲音前進,發現雪白動物站在台子上面,正在攪拌什麼,而他攪拌的東西底下有火!阿啟不知道該不該將他帶開,因為火很危險!

 

之前雷劈在樹木上引發大火時,森林裡的動物驚慌地四處逃竄,那迎面撲來的熾熱氣息讓阿啟感到不舒服,他揮手隔開熱氣,發現動物們都往他身邊聚集;這是他唯一能和動物們接近的時刻了,他捨不得那些動物被火吞噬生命。

 

燮泰當然知道阿啟進屋了,他看起來有點焦急,真是黏人的孩子呢!燮泰確認那隻獸角還沒煮到能冶煉的程度,便放著讓它繼續煮。

「哼、哼……」阿啟看燮泰終於離開那個台子,哼著聲,連忙將他拉了過來,並伸手設下薄薄的水霧,阻絕火焰傳來的熱氣。

 

身周一陣清涼,燮泰微微瞪大了眼:阿啟在擔心他嗎?雖然不曉得阿啟為什麼這麼緊張,但被人在意的感覺讓燮泰感到很窩心。他拍了拍阿啟,將他帶回泉水邊,並從懷中掏出裝著晨露的小瓷瓶,給阿啟當作獎賞。

阿啟喝下仙草上汲取的晨露之後臉頰通紅,雙腿一軟,竟然站不住!燮泰這才知道過多的靈氣會讓阿啟呈現喝醉的狀態!

 

居然喝水喝到醉嗎?燮泰將無法維持人形,下半身又漸漸變成薄紗狀態的阿啟帶離泉水邊,心想乾脆利用一下他這種能力,便讓全身變得溼漉漉的阿啟躺在花圃中,用他化成水的靈力來澆花。

用水妖來澆花,自己應該是仙界第一人了?

燮泰從凡間的書市找了些幼兒啟蒙的書回來,一個字一個字的教導阿啟,阿啟不虧是開竅的妖精,學得很快,不用幾個月,就能和燮泰對答如流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阿啟一直不曉得要怎麼稱呼燮泰,燮泰微微一笑,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燮泰。

「變泰?」

被阿啟叫錯名字怎麼聽起來哪裡怪怪的呢?燮泰感到頭疼,他握著阿啟的手,帶著他將「燮」寫了一次:「讀音是『謝』,不是『便』。」

阿啟皺著眉思考,還是沒辦法分辨燮和變兩個字,燮泰收起筆墨:「先歇息,明天再學吧。」

「哦。」阿啟牽著燮泰的手,隨著他進屋。

 

燮泰也不曉得自己怎麼就撿了一隻這麼黏人的水妖?他想帶阿啟去給他的道友看看適不適合當式神,卻又怕道友會忍不住想向他索取阿啟……什麼法寶都能給道友,阿啟可不能!法寶花點時間就能重新煉製,然而會貼心幫他隔開火焰熱氣的阿啟只有這麼一個。

 

燮泰看著阿啟一天一天的成長,心中隱隱感到不安:現在的阿啟雖然很黏他,但他的智識逐漸增加之後就有可能想回到大山大河之中,應該讓阿啟立下不會作祟的死誓之後放他回去,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當式神呢?當初怎麼就心軟幫他取了名字?現在養出感情,捨不得他回去了。

 

若直接要求阿啟當自己的式神呢?他能明白那意思嗎?燮泰不想對阿啟使出強制的手段,因為那會讓他充滿怨懟,不該讓純潔無暇的阿啟蒙上這層陰影——更別提燮泰在這方面沒那麼擅長,控制失敗被反噬的可能性很大。

 

阿啟能夠完美維持人形之後學著燮泰的模樣,讓自己有了人類的體溫,睡覺不用再抱著一個冷冰冰的大水袋;然而越來越像人類的阿啟讓燮泰內心躁動,他知道阿啟根本不會明白,可是他無法阻止自己對阿啟投入感情……怎麼成了仙才有這種凡人的苦惱呢?

 

先前自己一心一意投入在煉製法寶上面,也順利成仙了,因此並沒有考慮過尋找道侶的問題;現在身邊多了阿啟,才開始患得患失,想起專屬於一個人的寂寞。從侍童到道侶……燮泰也訝異自己思想的跳躍,阿啟會願意跟著他嗎?燮泰不曉得該怎麼說出口。

 

阿啟感覺到燮泰的焦躁,便伸手抱住燮泰,輕柔的拍著他的背。先前自己感到不安時,燮泰這麼做讓他心中覺得暖暖的,很舒服,如果自己也能緩解燮泰的不安那就好了。

他身上屬於靈泉特有的甘甜竄入燮泰的鼻腔當中,燮泰臉上一熱,發現自己身上起了反應……燮泰震驚自己身體的變化:沒想到他對阿啟是這種想法嗎?

 

阿啟身上沒有任何符咒束縛,會背叛自己嗎?燮泰遲疑的不敢踏出那一步,阿啟敏銳的感覺到燮泰體溫的變化,擔憂的在他身上摸了摸:「燮泰,你病了嗎?」

「你……別碰。」燮泰握住阿啟的手,不讓他在自己身上亂摸,阿啟瞬間露出受傷的眼神,燮泰心中狠狠地被掐了一下,一邊唾棄自己又心軟了,一邊鬆了手。

 

阿啟不放心的起身查看,發現燮泰的胯間高聳,他訝異的揭開長袍,盯著那個變大的部位:先前燮泰沐浴的時候這裡有這麼大嗎?阿啟好奇的伸手捏了捏,燮泰敏感的一抖,阿啟以為弄痛他了,連忙抬頭查看燮泰的反應:他坐起身,露出侵略性的目光,原先溫柔的氣場也變得銳利,刺得阿啟心跳一亂,呆在原地不敢亂動。

 

「阿啟,你在玩火。」燮泰說這句話的同時,意識滲入阿啟的腦海中。阿啟看見屬於燮泰的意識絲飄盪著,只要阿啟放鬆防備,就會立刻纏上來。生為精怪的本能讓他防著來自外界的入侵,可是那金色的意識絲是那樣璀璨,就像樹葉間散落的陽光一樣讓人目眩神迷;阿啟下意識的去觸碰,銀色和金色的意識絲擰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啊……」來自魂魄深處的接觸讓阿啟不斷發抖,燮泰柔聲安慰他:「放鬆,只是給你作個記號,不會痛。」金色的意識在阿啟的腦海中烙上了一個雲紋,從腦中沿著脊椎一路向下的酥麻感讓阿啟忍不住哼出聲,全身敏感的只要一碰就覺得發燙,可是這種感覺就跟喝了美味雨水一樣滿足。

 

燮泰將阿啟攬入懷中,讓阿啟想起之前在森林中看過的動物交疊在一起的模樣……這是親近的意思吧?阿啟心中感到無比的喜悅:燮泰想跟他親近!阿啟強烈渴望得到燮泰的觸碰,只有擁抱還不夠,該怎麼做呢?

「燮泰……」阿啟學著動物交疊的模樣在燮泰身上胡亂地蹭,燮泰額角青筋一跳:他撿了水妖還是狐狸精回來啊!

 

燮泰不再客氣,他伸手往阿啟的臀部摸去,找到了隱蔽在兩座雪峰之間的入口,溫吞地揉著。沒想到不需要排出穢物的水妖也有後庭?根本就是等著自己佔有啊!

阿啟感覺到燮泰想進入的欲望,便放鬆了身體,燮泰修長的手指「噗哧」一聲滑進阿啟的體內。

「嗯……」不虧是水妖,不需要油膏裡面就這麼溼!然而燮泰不敢冒進,因為阿啟開始大量的冒汗,靈力有失控的跡象。

 

「阿啟,會痛嗎?」燮泰一邊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甚至還惡意掰開小穴,讓失控的靈力化成水流出。「好溼啊……」燮泰的手指每次掏弄都帶出溼滑的愛液,增加手指只會換來阿啟黏膩的哼聲:「嗯……還要……」

比擁抱還要深入的觸碰帶來無上的快感,阿啟沒料到自己也會發出住在山腳下那些動物——燮泰說那種模樣的動物叫做「人類」——在夜晚才會出現的聲音,他好像知道怎麼做了。

「燮泰、嗯……快、快插進來……我的穴很癢……」阿啟說著,跨坐在燮泰身上,焦躁地握著那炙熱如鐵的男根就想往自己體內送。

 

和那條紅蛇帶來的灼熱疼痛不同,燮泰又硬又熱的肉棒散發著令人迷戀的溫度,握在手中還會突突跳著,讓阿啟的心也跟著亂了起來;腦海深處烙印著的雲紋隱隱發著光,阿啟可以感覺到他渾身上下都被燮泰的氣息壟罩著,這讓他感到十分安心:他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阿啟從哪裡學來的句子?燮泰確定自己沒有買到風月話本,他有些生氣地挺進,激得阿啟一陣尖叫。又溼又窄,還會主動吸吮的小穴讓燮泰理智全無,他一邊掐著阿啟的腰一邊往上頂:「誰教你說這些話的,嗯?」

燮泰想到阿啟有可能曾經在別人胯間妖媚扭腰的模樣就覺得眼紅,抽插的力道不自覺的大了起來,阿啟被他顛得頭昏腦脹,只能斷斷續續的回答:「嗯啊、嗚……我、我聽到的……山腳下……嗯……」

 

「你偷聽別人辦事?」沒想到他的阿啟還有這種癖好。燮泰見阿啟努力控制著靈力不要失控,幾乎快沒力氣維持坐姿,便將阿啟平放在床上,拿了枕頭墊在他的腰下,並扳開他的大腿,讓那個豔紅的小穴完全暴露出來,方便他抽插。

「嗯、呼……『辦事』是什麼……意思?」阿啟雖然能夠和燮泰正常對話了,但關於人類的習性他還不是很明瞭,現在又被燮泰的溫度燙得渾身發軟,完全無法理解燮泰在說什麼。

 

「就是我們現在做的這種事。」閃耀著濕亮水光的男根猙獰的拓開小穴,極度渴望與人親近的小穴不但沒有抵抗,反而主動迎接肉棒的插入,每次抽出時都會依依不捨的吸吮著肉棒,發出「啵」地一聲脆響;燮泰惡意的退出,用龜頭抵著穴口,欣賞小穴吸吮他的模樣,等到阿啟快哭出來時,再順應他的要求緩緩插入。

 

「嗚……快點……」小穴迫不及待的吃著肉棒,每一次抽插都帶出大量的愛液,弄濕了床舖,燮泰的動作越來越順暢,肉棒上的青筋搔刮著內壁,屢屢牽動著阿啟的神經;燮泰的體溫一點一點的填滿阿啟內心名為孤寂的坑洞,從身體到意識和燮泰完全結合的美好感受讓阿啟不禁癡迷的摟著燮泰:「燮泰……燮泰……」

腦海中都是燮泰,除了呢喃著他的名字,阿啟無法顧及其他。

 

屋外的泉水似乎受到阿啟靈力的牽引,翻騰了起來,逐漸淹沒洞府。燮泰察覺異狀,停下動作,拍了拍阿啟的臉:「阿啟,控制靈力。」

「呼、呼……」阿啟被幹得失神,花了點力氣才將視線對焦在燮泰臉上,他委屈的癟著嘴:「太舒服了。我、我辦不到……」

 

「你讓水退了我才動。」燮泰在抓到阿啟之後沒多久就發現他的靈力會隨著他的情緒變化,只要一激動就會失控的四處流淌,燮泰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教會他掌握自己的靈力,只是沒想到兩人的結契讓這一切都白費了。

「嗚……」阿啟閉上眼,很努力的想把靈力壓制回自己體內,燮泰卻覺得阿啟把力氣都花在吸吮他的肉棒上了!

「嘖!」燮泰暴躁的掐著阿啟的腰,猛烈衝刺起來……淹水就淹水吧!反正那些仙花早該澆水了!

 

「啪、啪、啪……」兩人肉體的撞擊聲迴盪在屋內,燮泰恨不得將自己鑲在阿啟體內,一波又一波的泉水湧進屋內,燮泰見到阿啟因為自己如此失控,滿意地笑了。他又衝刺了數百來下,低吼一聲,將精液注入阿啟體內,完成結契儀式。

「嗯……」腦海深處的金色雲紋亮了亮,溫暖的感覺從尾椎流淌到四肢,阿啟跟著抖了抖,也達到高潮。

 

燮泰吃驚的看著阿啟噴濺在自己腹上的白濁化為點點螢光,朝屋外飄去,不受外界氣候影響的洞府竟然下起雨來,而自己腦海中多了一個銀色的水紋……呵,看來阿啟對自己的影響比估計中的還要深遠啊!燮泰不討厭這種感覺,他親暱的舔了舔阿啟的唇,嚐到了甘美的津液:這是上好的靈泉,非常適合用來鍛造和煉丹,自己真是找到一個寶貝啊!

 

 

「燮泰……好了沒?」阿啟焦躁的在鍛造爐旁邊徘徊,燮泰一打造法寶就是幾個月,阿啟除了幫他佈下水霧隔熱和幫剛出爐的法寶降溫之外,什麼忙都幫不上。明明答應自己只要法寶打造好,就要帶他到不會被沖垮的「辦事」,卻到現在都還沒做好。

 

靈肉結合的感覺很美好,但阿啟失控的靈力把燮泰的屋子沖毀了,他只好心虛的幫忙重建。

在重建期間,燮泰的道友來訪,見到亂成一團的洞府也嚇了一跳。道友似乎看出燮泰和阿啟之間的關係,有點訝異:「燮泰,他就是你上次提到的妖嗎?」兩人的眉間隱隱露出屬於對方的光紋,這是結契不是馴服吧!難道自己給錯竹簡了?

「對。」燮泰不確定道友會不會反對他跟妖結契,然而做了就是做了,他不會後悔。

沒想到道友不但沒反對,反而笑著鎚了燮泰一拳:「臭小子,我沒想到你早我一步!」

燮泰遲疑的問道:「你……不反對嗎?」畢竟人妖殊途,雖然自己已經成為仙,不能算是「人」了,但仙界普遍覺得鬼魂精怪是次一等的生物,只能當奴僕使喚。

 

道友爽朗的回道:「我反對幹嘛?順應心意過得快樂,這才是『仙』啊!況且你找到了個寶貝啊!」道友神秘的笑了笑,臨走之前又給了燮泰一卷竹簡,然後說道:「你帶他去乾旱的地方,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道友給了燮泰雙修的法門——只要兩人結合時,按照方法將靈力流轉一圈,就能提昇自己的境界。雖然已經成為仙的燮泰不需要再提昇了,但他必須將阿啟培養到能夠保護自己,兩人得好好修煉呢!

 

燮泰擦了擦汗,用鉗子夾起打造好的手鐲,浸入水中冷卻,並朝著手鐲施了術法。金色的符文圍繞在手鐲上方,最後滲入手鐲當中:「好了,給你的。」

 

雖然一般人看不見阿啟,不過只要有靈根的人就能看見他。在外行走,懵懵懂懂又充滿靈力的阿啟簡直就是最好的補品!燮泰不願讓阿啟暴露在危險之中,於是打造了一個可以隱蔽身形的法寶給他,上面還設下防護術法,可以擋下致命傷害。

 

「快點快點……」阿啟喜歡被燮泰抱著,更喜歡他一點一點拓開自己的身體,兩人意識融為一體感覺。他像是雀躍的孩子一般戴上手鐲,牽著燮泰的手就想出門,燮泰無奈的笑了笑,拿出鎖,開了洞府的大門,接著召喚祥雲,帶著阿啟就往天上飛。

 

「好高!」阿啟緊張的摟著燮泰,不敢亂動。從他有意識以來一直都在山林之間跑跳,從來沒有爬到這麼高的地方過,燮泰知道他的不安,手一揮,讓祥雲的面積變大,遮蔽了下方的景色。

「你踩踩看。」白色的祥雲和水霧的性質相近,身為水妖的阿啟即使沒經過修煉,也能輕易站在上面。阿啟怯怯地探出腳尖點了點,發現祥雲觸感柔軟,但能支撐住他,便放心的雙腳踏上。

 

「到了。」道友特地吩咐帶阿啟來到乾旱的地方,不用說燮泰也知道是要利用阿啟的能力來降雨,只是這個過程別給人看到就是。

燮泰一揮袖,又召來許多雲朵,四周朦朧一片看不清界線。雖然阿啟習慣生活在雲霧之中,但這是空中,不是山裡,他還是有點緊張;燮泰輕輕吻上他的唇,笑道:「你不是等很久了嗎?」這個小傢伙,看到自己忙完了就會迫不及待的掀起長袍,抬高臀部,還發出焦躁的哼聲,真的是……該教他一點人類的廉恥了。

 

「呼、呼……」阿啟主動趴在祥雲上,掀開長袍下擺,露出潔白的臀峰,並伸手掰開自己的小穴,眼神溼漉漉的看著燮泰:「我、我好了。」

還沒插入就已經開始滲出蜜液的穴口讓燮泰看得口乾舌燥,他跪在阿啟身後,將臉埋在他的臀間舔舐:「啾、嘖……好甜。」

阿啟失控的靈力都會化為甘美的泉水,只要一滴就能讓人延年益壽。燮泰早就活了幾千歲,不需要再延年益壽了,可是他喜歡看阿啟失控的模樣,那讓他的控制慾得到滿足。

 

「嗯、嗚……」柔軟靈活的舌尖舔去皺摺中每一滴蜜液,還模仿抽插的動作撩撥著內壁,阿啟覺得很癢,不住顫抖,又分泌了更多蜜液出來。

燮泰品嚐了好一會兒,滿意地舔舔唇,接著掀開自己的下擺,露出早已昂然聳立的男根,對準穴口,「噗咕」一下直插到底。

「好燙……」猛然被撐開的感覺將阿啟的雞皮疙瘩都逼了出來,對一般人來說有些粗暴的插入沒對體質特異的阿啟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他興奮的連前端都分泌出清澈的液體。

 

周遭的雲霧受到阿啟失控靈力的影響,顏色逐漸變深,還發出雷聲,掩蓋了阿啟放蕩的呻吟:「嗯、啊、燮泰……燮泰……」

緊緻的小穴不一會兒就被插出水來,噗哧噗哧的響著,淫水甚至沿著阿啟的大腿流下,將他白皙的肌膚染出一層曖昧的粉色。

要不是阿啟下意識的召來雷電,恐怕兩人放蕩的聲音都會被底下的村民聽到吧?

 

燮泰握著阿啟的腰,淺淺抽出,再大力挺進,不斷頂弄著阿啟最喜歡的地方,阿啟手足無措的抓著祥雲,前端隨著燮泰抽插的頻率甩動著,興奮的愛液多得將祥雲也浸溼了,祥雲漸漸從白色轉成吸飽水氣的灰色。

燮泰想讓阿啟更加失控,俯下身,一邊套弄阿啟的男根,一邊舔弄阿啟的耳垂,調笑道:「你的淫水流得到處都是,真的是天降『甘霖』啊。」村民們肯定沒想到解除旱象的雨水是這麼來的吧?

 

「嗚……別說……」不知羞恥主動翹起臀部求人操幹的阿啟竟然聽懂這句調侃,捂著耳朵不願聽;他掙扎著想換姿勢,燮泰卻將他按在祥雲上不讓他亂動:「我們、哼……」不斷挺進的腰部和舒爽的低喘讓燮泰說出口的話很沒說服力:「這是在解救蒼生。呼……必須讓你射在雲上。」

「哈啊、哈啊……太深、嗯……燮泰,太深了……」這姿勢比之前還要深入,頂到一個讓阿啟忍不住尖叫的地方,燮泰挑眉,知道他找對位置,便連番猛攻,帶著阿啟好好地翻雲覆雨了一番。

 

最後這場雨下了五天五夜才停止,讓阿啟的境界上升了好幾個層級,也解除了凡間的旱象,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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