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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分屍為前提的交往】上

「這齣死亡事件,疑似感情糾紛——」

看著早晨電視中記者的播報內容,十七歲的白雅仁咬一口吐司,喃喃自語:「現在的社會太亂了,情侶還會互殺。」

連手機裡這類資訊也是層出不窮,令他差點想單身一輩子做一個大賢者。

但他又想體驗愛情的滋味,想來想去,總算找到一個方法——

「你的意思?」

放學後,白雅仁將青梅竹馬的許庭妃約到學校頂樓,跟她說明了早上的狀況跟自己的思索。

後者並沒有因為被約到頂樓而有什麼遐想,神情平淡無波。

「通常殺人是由於雙方愛與不愛的平衡崩潰。」

「對。」

「無法接受對方不愛自己的事實。」

「嗯。」

「這是一種背叛。」

「沒錯。」

「那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彼此會背叛不就好了。」

許庭妃猛地瞪大眼睛,這腦洞太跳脫,她有點跟不上。

「就是最初預先做好心理建設,對方可能會背叛自己,以這樣的想法尋找下一個對象。」

「這根本就是精神劈腿!」

「先說好就不是劈腿,叫約法三章。」

「……」許庭妃好想反駁,可是又找不到話可以說,「所以你講這些要幹嘛?」

「我是想說那我們可不可以就這樣交往。」白雅仁合掌拜託。

揉了揉太陽穴,許庭妃撫額道:「搞了半天,就是要跟我告白?」

「嗯嗯!」

「我的答案當然是……去死!」

許庭妃騰空一記迴旋踢將白雅仁踹飛,「你就這樣跟每個女生都約法三章、亂槍打鳥一輩子吧!」

白雅仁第一次整個人飛在空中,雖然短暫。

「痛痛痛!黑帶真不是蓋的。」他看見許庭妃冷哼一聲後就轉身離開,急忙站起來大喊道:「我才不會跟其他女生這麼說,如果不是妳就沒有意義!」

「妃子,我一定要跟妳在一起!」

「神經病!」

許庭妃回頭大叫,並重重的甩門。

門的另一側,許庭妃兩手貼在俏臉上,面紅耳赤,喃喃道:「他沒有發現吧……」

……

「傻眼,所以他真的這樣跟妳告白啊!」

吳婕妤,許庭妃最要好的朋友,有著一頭捲髮雙馬尾,在男生中很有人氣。

她陪著許庭妃在一家咖啡廳傾聽方才發生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是殘念系的,虧長得還不差……」

旁邊一道來自許庭妃的冷冽目光瞪視她,嚇得吳婕妤趕緊說道:「我只是說長的不差,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唷!」

「哼。」

「唉唷,小妃,現在要聊的是妳的事吧。」吳婕妤笑著戳了戳許庭妃的臉頰,「明明就喜歡他幹嘛不直接答應。」

「我要的才不是這種什麼可能背叛的愛情呢。」許庭妃表情不悅,含著吸管在飲料杯裡吹起泡泡。

「那妳就跟他說明白,說妳想要來段永不分手的戀愛。」

「又取笑我了!……我也想啊,可是我一面對他腦中就一片空白。他會不會因為我拒絕而真的去找其他女生啊!」

許庭妃抓著吳婕妤慌張說著,後者感覺自己纖細的手臂會像竹筷一樣被扭斷掉。

為了小命著想,她連忙打氣,「不會啦,他都說一定要跟妳在一起了。妳還是擔心明天他跑到班上找妳告白時,該怎辦吧?」

「是、是嘛……說、說得也對呢,這樣就很困擾了。」許庭妃說著擔心的話語,嘴角卻上揚卻發出嘿嘿的笑聲。

隔天。

許庭妃坐在椅子上,不時看向教室門外,想著隔壁班的白雅仁會不會下課突然過來。

持續到中午。

『畢竟中午時間比較多。』她這樣想著,拒絕其他女生一起去花園吃便當的邀約,就這樣在一旁吳婕妤的陪伴下,邊盯著門邊吃午飯。

就這樣連下午都過去,來到放學了。

然後連放學都過去一段時間,已經接近晚餐。

她們倆人不能再待在學校了。

「小、小妃……」吳婕妤伸手想安慰許庭妃,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反正他就這種人,只會隨口說說。」許庭妃反倒自己先開口,苦笑看著吳婕妤。

「妳不要這樣啦,我會介紹更好——」

唰!門板忽然被大力地打開。

「太扯了!妳們打算待到什麼時候!」

白雅仁嚴重懷疑許庭妃昨天拒絕自己是因為與吳婕妤好上了。

「「咦咦!你怎麼在!」」她們嚇得異口同聲。

「我在校門口那裡等不到小妃,然後跑回來就看見妳們在教室。」

「我、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走了?妳忘了我昨天——」接著白雅仁看了一眼吳婕妤,低聲說道:「路上我在跟妳說。」

吳婕妤怎可能就這樣放白雅仁跟許庭妃離開,更何況自己早就知道了,「如果是屋頂的「奇聞軼事」那個我已經聽小妃說過了。」

「幹嘛跟她說啊!」

白雅仁不滿抱怨一句後,看向吳婕妤,語氣不善道:「妳不要亂腳舌根啊。」

「我是這種人嗎!怎樣,告白怕被別人知道啊。」

「我根本不在意告白如何。」

聽見這句話的剎那,許庭妃內心一陣絞痛,對他來說,跟自己的告白是不在意的。

胸口彷彿窒息般的難受。

就在想要逃離這地方的瞬間——

「如果有人誤會我們在一起,導致妃子沒有對象該怎麼辦!」

「「蛤?」」

吳婕妤張大嘴巴,許庭妃瞪大雙眼,兩人都受到驚訝。

「妃子跟我在一起是必然的。」白雅仁自信滿滿說著,「但這樣當她一遇見喜歡的人,就馬上跟我分手去追對方,不是會被誤會是什麼放蕩的女生嗎?所以在學校裡面當然要維持同學關係就好。」

「……你——」

吳婕妤才剛勉強擠出第一個字,旁邊忽然一聲怒吼!

「你給我去死!」

許庭妃猛地抓住白雅仁的右臂,狠狠將他整個人摔了出去。

而最後她也因為回到家太晚被罵一頓。

……

「真是太慘了,哈哈。」

「對不起,害妳被罵了!」

對於閨蜜昨天陪伴自己到很晚,許庭妃既感動又抱歉,只能雙手合十再三道歉,而吳婕妤擺了擺手——

「雖然是被罵的很慘,但我指的是昨天那種狀況,沒有怪妳啦。」

「……小妤——我好喜歡妳。」

「妳抱我就輕點——啊,肋骨要斷了!」

在許庭妃手忙腳亂的鬆開下,吳婕妤總算避免被勒死的局面。畢竟許庭妃情緒一激動,下手就會不分輕重。

兩人邊游泳邊聊天,之前就約好假日要一起去新開幕的游泳池玩水。

吳婕妤熟練地拒絕前來搭訕的男生,有許庭妃這個強力保鑣,就不需要膽怯了。

「言歸正傳,我了解白雅仁的奇葩了。小妃……妳還是換個對象吧。」

「不要這樣說啦!」許庭妃勾拉著吳婕妤的手臂,努力想替白雅仁說個好話,「他還是有優點的。」

「比如?」

「……會料理!」

「我可以給妳找來好幾個。」

「那、那個……溫柔,他很溫柔。」

「我也能介紹棉花糖王子。」

「不只是這樣,平時他都會聽我的話!」

「太天真了!」吳婕妤狂戳許庭妃的額頭,「妳講的那種都是基本配備了。」

「是、是嗎……」

吳婕妤無奈搖頭道:「說到底他在學校不是會跟妳保持距離嗎,每日光上課就占了八小時以上。扣掉睡眠,妳們也只有上下學加傍晚可以在一起,時間甚至還不到學校一半。這樣竟然還會喜歡上……」

老天爺,你瞎了嗎?

「我也沒辦——」

「這不就代表我的魅力出眾嗎。」

許庭妃話還沒說完,旁側就忽然傳來男生的聲音。

白雅仁。

「啊啊啊啊——」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入侵妃子的手機追蹤——」

「你這個變態!」

「我說笑的。」白雅仁開個玩笑,接著說道:「因為某人昨晚在房間拿著泳衣照鏡子說要去新開的泳池。」

許庭妃臉色脹紅,她的房間對面也是白雅仁的房間,相距才一公尺左右,容易拌嘴吵架聊天,或是到對方家。

平時換衣她都換拉上窗簾,昨天不知道為什麼恰巧忘記。

「你那時幹嘛不提醒我!」

「因為我在刷牙啊。而且妳當時講說「不知道阿仁會不會喜歡這泳裝?」我就想說不過來看對不起妳。」

「你、你!」許庭妃滿臉通紅到快滴出血來,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方才的表白竟然被聽見!

吳婕妤已經不知道這時該加油打氣,還是打哈哈帶過。

既然如此,那就一鼓作氣決出勝負!她替許庭妃這樣想著,手指向白雅仁,喝聲道:「不要拐彎抹角了,你要怎麼回應小妃的表白!」

「小妤!」

「怎麼回應……就跟之前一樣啊。」

「什麼?」

「啥?」

「我說啊,妳們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妃子喜歡我的事吧。」白雅仁嘆氣說著,他大概知道她們的意思了。「兩家那麼近,又沒有隔音,平常都跑到彼此的房間,甚至夢裡還會一直喊喜歡,這要不知道都難吧。」

「而且這件事我們的爸媽都知道唷,因為妳夢話很大聲。」

許庭妃現在好想找洞鑽進去,尤其穿著泳裝被揭露就彷彿渾身赤裸一樣,搞了半天她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吳婕妤使盡吃奶力氣抓著精神被摧殘到體無完膚許庭妃,不讓她掉下去,「既然如此,你的跟之前一樣是什麼意思!」

「……妳該不會以為我是因為兩人是青梅竹馬才找上妃子吧?」

「難道不是嗎?」

「妳想太多了,我是喜歡她所以才會找她。說到底如果不喜歡幹嘛還要在一起?」

「喜喜喜喜喜歡歡歡歡歡!」

「小妃妳冷靜點!妳快融化了。」

「所以我們是兩情相悅。」

「兩兩兩兩——」

「你故意的吧!」在一旁看她一個人死命抱住癱軟的許庭妃。

「百合好萌。」

吳婕妤氣得咬牙切齒,不過旋即想到什麼,嘴角勾起,「話說回來你那番話就是指校外當情侶,校內當朋友的發言呢。」

「對——」

白雅仁只蹦出第一個字,就忽然感受到腰際被緊抓的收縮,接著視線快速轉移。許庭妃扎穩馬步,將他整個人抬起,以一記徳式背摔,身體迅速彎成拱橋狀,直接將白雅仁的後腦杓重擊在地。「去死吧渣男!」

而好死不死白雅仁下墜的位置是泳池,上演了一齣腦袋版深水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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