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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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高速公路上,整排的路燈指引著晚歸的人,偶爾有一兩盞快壞掉的閃爍著,努力釋放最後的光芒。索菲坐在後座,撐著頰望向窗外,在心中數著一路上看見的路牌。

「在想什麼呢,索菲。」父親的視線始終駐留在前方,但是他的心似乎不在方向盤上,早已飛到了後座。「你也知道的。」索菲的心情正低落,沒好氣的回答父親。他當然也知道女兒失去摯友的悲痛,連忙轉移話題:「去吃宵夜?」「嗯。」索菲爬到後車廂,再次打開日記,拿起了手電筒。

「9月13日。

一回到家,我又問到了滿屋子的酒味。媽媽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手上還握著酒瓶,明顯又是喝醉了。於是我收拾好用品、偷偷拿走手機,躲回房間鎖好門,並且從兩房之間牆壁的破洞警告弟弟。」

索菲抬頭凝視著前方,等待著畫面的出現。藍色蓮花一掃而過,她的眼前出現了那間破舊的房屋。

「小憐,把門鎖好,趕快把功課寫完給我簽,記得把背包準備好,出狀況馬上告訴我。」從破洞望去,另一間油漆成湛藍色的小房間內,小男孩坐在大床上,將巧克力和鉛筆盒收進書包,順手將功課擲向曉晴:「我寫好了,幫我簽。」曉晴接過簿子,用力晃了晃快要沒水的原子筆,簽了媽媽的名字。

「……曉晴……」索菲有點驚訝,在她的印象中,曉晴的家境比她現在看到的好了很多,她的家也比去作客時看到的更加破舊混亂。

計時器突然響聲大作,曉晴關掉它後蹲低身子,鑽到床底下:「小憐,七點了。」客廳開始有了動靜,先是聽見酒瓶摔落,接著便是一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咔啦。」媽媽轉動門把,曉晴屏住呼吸。

「碰!」脆弱的門板被木棍和酒瓶敲壞,無力的倒下。如同巨人般沉重的步伐踏進房間,手一揮舞就是一陣亂掃,書本衣服全部撒落一地,曉晴往陰暗處移動了幾公分。「許曉晴又死去哪裡了……真的是……」腳步聲逐漸遠去,曉晴悄悄爬出床底,躲在破洞旁的死角。小憐則躲在衣櫃裡,而此時此刻他的母親正在翻箱倒櫃的搜查他的房間。

「喀嚓。」一雙手打開衣櫃,一把捉出裡頭的孩子,馬上就是一頓打。「躲什麼!」「呀啊啊啊!」小憐抱著頭,身上都是碎玻璃的刮傷以及木棍敲打的瘀青,曉晴翻過牆,緊緊抱住小憐並閉上眼睛。「走開!妨礙我的傢伙!」媽媽一直拼命毆打著,直到沒有力氣了,才將兩姐弟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曉晴睜開眼,全身疼痛如電流般貫穿她的身體。懷裡的弟弟小聲啜泣著,她輕輕的搖晃著安撫,直到他睡著才將其放回床上。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停滲出血,但她只敷藥在弟弟的傷口上,細心的一一包紮,彷彿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麼多傷。

「好可怕……」索菲闔上日記,心裡感受到說不出的震撼。

車子開下交流道,消失在夜晚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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