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一生一世一雙人.上

      「你聽說了嗎?折玉公子又向長風大俠下戰書了!」

      正準備離開三合樓之時,忽然聽到身邊有人神秘兮兮卻又毫不遮掩地說話。

      他旁邊的那個人一臉驚容,「當真?何時?!」

      我有些好奇,不禁上前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戰書?」

      原先說話那位男子——印象中名字叫李青——是這酒樓的常客,他哈哈一聲,「你不知道?長風大俠和折玉公子每年都會在滄洲比試踏雪無痕的技藝!我還聽說,長風大俠原來是個姑娘!」

      「胡說八道,長風大俠怎麼可能是個娘們!」他身旁的男子反駁他,一臉不屑,也不知是否瞧不起女人?

      李青聞言略急,「千真萬確,那踏雪無痕的功夫可騙不了人!」

      我可沒興趣聽那兩人討論長風是男是女,親眼看清楚不就行了嗎!於是忍不住插嘴:「他們在哪比試?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就在滄洲,不過……長風大俠和折玉公子可都是神秘莫測的人物,想看到他們比試輕功,得看你的運氣了!」

      爾後我便趕去滄洲轉轉,希望踫踫運氣,能遇上長風大俠與折玉公子的比試。

      卻沒想到……

      「前面是怎麼回事?」

      我竟然看到一堆江湖人士在欺負一位弱女子!

      「住手!」

      仔細一數,居然也有十個大男人!

      那為首的江湖人士眉頭一皺,「又來一個?一起上!」

      真是過份!忘了師父讓我別在江湖惹事的叮囑,我與他們打起來。

      「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欺負一個姑娘?」我怒不可遏。

      那頭領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看清楚了!是她在死纏爛打,不是我們欺負人!」

      那位女子努力地站起來,擋在我面前,「說,他在哪兒?」

      「你冒充『踏雪無痕』越長風在先,如今反而問我們要人,我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裡?」頭領惱怒。

      女子擲地有聲:「不說就叫你們公子出來!」

      「我們公子豈是你說見就見的?看你是個女人不同你計較,別自不量力,得寸進尺!」看見頭領向前站了一步,我急忙上前將女子攔在身後。

      此時,一位白衣男子從不遠的雪地後飛身而來,手上拿著一把漂亮的扇子,淡淡地說道:「就是你,一直冒充越長風的名號?」

      「不這樣,我怎麼找得到他?」女子揚聲答他,「我知道他每年都會在此與你比試輕功,他人呢?」

      看來這位就是折玉公子了,果真如同傳言中是一位翩翩公子,他瞇起眼睛,「雪上的腳印,眨眼就沒了,何況是他?」

      「我不管,只要他來過,總會留下痕跡,循著痕跡,我就一定能找到他!」女子的態度有些無理取鬧。

      折玉公子看向別處,「我也三年沒見過他了,這三年,他人沒到,只來了信。」

      女子情急:「信中說的什麼?」

      「我為何要告訴你?」折玉公子揚眉問她。

      「你若不說,我不會讓你走!」女子把劍一橫,血滴滴落在雪上,「我追了他三年才追到這裡,只要有一絲線索,天涯海角,我都會追下去!」

      折玉公子盯著女子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前年,他留下字帕和一壇雲浮青荔酒,說去了嶺南,不能卦約。」

      「是,那一年他去七星岩和人試劍,我晚到了三個月,錯過了他。」女子低聲應道。

      「去年,他信中說有事耽擱,捎來武夷團茶,岩骨花香,確是上品,我在此處煮菜賞雪,等了他三天,還是不至。」

      「不錯,那年武夷大水,我也因此被耽擱,晚到了七日,他已人走茶涼,」女子情急地踏前了一步,「那今年呢?!他又說的什麼?」

      「我沒有看。」折玉公子不緊不慢,「這天下沒人敢如此失約於我,事不過三,既然今年他還是不來,這信,我也不必讀了。滄洲之約,我不會再赴。」

      「那信在哪?」女子一臉心急。

      「他折了一板孤山梅,我留在雪地裡了。」

      「孤山……杭州……」聞言後,女子好像因受傷而暈倒了。

      「姑娘,姑娘!」

      我替她查看傷勢,「這麼冷,睡過去可就麻煩了,得趕緊弄醒她。」

      「越長風竟招惹上這麼難纏的姑娘?」前方的折玉公子唇角勾笑,隨後,他垂下眼瞼,踱步而行,「走吧。」

      女子終於醒了,她呢喃:「你是誰……」

      「你可算醒了。我叫阿月,剛才見你們起了紛爭……」我忍不住向她抱怨,「是什麼人非找不可啊?你命都快沒了。」

      「梅花,信……長風哥哥留的信!」女子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那封信。

      「哎呀,剛才忘了問他們信在何處,現在可怎麼辦?」我蹙眉,只見她搖頭,堅定地說道:「萬水千山我都找過來了,還怕尋不到一枝梅花嗎?」

      她以輕功離去,「她怎麼又走了……這麼冷的天,哎,還是去找找她吧。」

      我跟著她用輕功,朝著她離去的方向飛身而去。

      從遠處便看到她站在一支梅花之前,我走到過去,她忽然說道:「以前每到下雪天,他就帶我去練踏雪無痕。我怕冷耍賴,他說等我練成後,我們就離開郁蒼山,一起去看江南春色。現在我練成了,他騙人!」

      「踏雪無痕?」我驚訝道,原來她就是李青他們口中所說的姑娘,「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他也沒想到吧,可能不是故意失約……」

      「這三年,我讓他想不到的事可不止這些……」女子嘆氣,「長風哥哥,你到底要讓阿沁找到什麼時候?」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為什麼躲著你?」

      自稱阿沁的女子低頭,「我請了媒妁之言,布置了洞房,要和他拜天地,做他的娘子。他生了我的氣,新婚之夜,不辭而別。」

      「什麼?!」我吃驚極了,「咳咳……他肯定被嚇跑了吧?你這姑娘,太……太太厲害了。」

      「我想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想要的人,也一定要得到!」阿沁一臉不屑,「怎麼你們每個人都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喜歡他,想嫁給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咳咳。」我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他躲了三年,你就找了他三年?」

      阿沁瞪了我一眼,「他要是躲我一輩子,我就找他一輩子。」

      我摸摸頭,「那你還不趕快把信挖出來,看看他說了什麼?」

      阿沁喃喃自語,「這是第十一封信了吧,每次都以為能找到他,每次都失望,我……我不敢打開看。」

      「那我來!」我自告奮勇,蹲下來將梅下的雪拂開,把越長風的信掘了出來,將信上的字讀出:

阿沁

   踏雪無痕練得怎樣?此處天寒地凍,正適合練功。江南春色贈給你,別偷懶。我去小瀛洲與故人泛舟,不必找我。

長風

      「阿沁……」我吃驚,「這信……怎麼是寫給你的?」

      阿沁一把搶過信紙,「什麼?讓我看看!」

      她匆匆讀信後,愣了半晌,哇地一聲哭了:「他就是故意的,臭長風,不僅騙人,還小看我,踏雪無痕我早就練成了!是你……是你還不出現!」

      我悄聲安慰,「可是他還記得,你看,」我伸手指著孤山梅,「他把江南春色帶給了你。」

      阿沁眼眶通紅,「三年了,十一封信,每次都說不要找他,怎麼可能嘛!嗚嗚嗚……我吃了那麼多苦,你卻和別人泛舟,你欺負人!我再也不要找你了!」

      我訕訕地摸頭,「那咱們回去?我請你吃頓熱乎的,咱們把他忘了,不找了?」

      「怎麼可能!」她雙眼通紅瞪著我,「不許小看我!走,咱們現在就去杭州!」

      杭州。

      明月之夜,小船之上。

      從來的路上我知曉她的全名為檀沁,她手執梅花,仰頭看著天空的月亮,「這是我第一次來江南,長風哥哥說,江南的月亮是朦朦朧朧的,女人也是像煙雨一樣溫柔的。我很不服氣,郁滄山的月亮才是最圓最亮的,郁滄山的阿沁長大了會比她們都好看。他捏著我的臉笑,說等我長大了,就帶我來比比。」

      檀沁眼睛裡閃著亮光,「長風哥哥,江南的月亮,我看到了。這三年,阿沁也比從前漂亮了,今晚……你會來看我嗎?」她從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枚指環,輕笑一聲,「我親手打好了這個指環,早就想給你了。」

      我好奇地看了看,「這個指環是你親手做的?」

      檀沁細細摩挲,「嗯,這是爹爹教我的手藝。我們檀家人如果認定了對方,都會親手打一枚指環,戴上後,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

      「你們檀家還真浪漫!」我感概了一下,隨之小心翼翼地問她:「不過都那麼久了,也沒見著個人影,僅憑信上的一句話,你就斷定他一定在這兒?」

      「這三年,長風哥哥一直故意躲著我,卻又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去找他。」檀沁堅定地答我,「如果他走了,那我就在這等著下一封信。」

      「什麼?這都是他故意的?難怪那封給折玉公子的信,打開卻是寫給你的,難道他料定了會被你看到?!」我有些不明白,「可這……這也太奇怪了吧。」

      檀沁嘟嘴,「我也想不明白,只好拼命練功,練成了踏雪無痕,就能堂堂正正地做他的心上人,他也會回來見我了吧?」

      「這和練功夫有什麼關係?」我不解。

      「他是我師父,江湖上的人都說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雖然從不在乎這些,可長風哥哥最怕被人煩的了,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指指點點,只要我出了師,他們就再也不能嚼舌根了!」檀沁似乎對她口中說的老古董極為不屑。

      「什麼!原來他是你師父?」我真的被她的發言嚇倒了,「咳咳……你……」

      「你也要來教訓我?哼!」檀沁別過頭去,「師父又怎麼樣?這十一年,我只有他,他也只有我,我們才不止是師徒那麼簡單,我們是要一生一世的,別人的話,與我們有什麼相干?」她拍拍胸口。

      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把女聲:「天下竟有如此不知羞的姑娘,怪不得長風見了你就跑。」

      「什麼人!」檀沁慍怒地大喊。

      我把船向聲音的方向划過去,然後看到一艘大游船,檀沁馬上飛身過去,我急忙跟上。

      「你是什麼人!」檀沁質問。

      女子上下打量檀沁,「且不說師道尊嚴,你如此越矩,敗壞了長風在江湖上的名聲。」她頓了頓,輕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胸脯還沒有二两肉,就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嫁給他,他怎麼會喜歡你?」

      檀沁滿臉通紅,「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長風哥哥在哪?」

      「我與他在這泛舟作樂,被你攪了清夢,你前腳剛到,長風後腳就溜了。」女子眼神傲慢。

      「你胡說,長風哥哥才不會和你……做什麼樂!看招!」大概是抵不得心上人與別的女子有任何關係,檀沁說罷便伸劍朝著女子打起來,兩三招便把女子打退幾步。

      「哼,認輸了吧?我才不會相信你這些把戲,什麼女人?長風哥哥只有我一個,也只能有我一個!」

      女子輕笑,「傻孩子,你才多大?你師父有沒有別人,你又怎會清楚?他那樣風過無痕的人,連我都留不住,你要找到他,怕是要找上一輩子了。」

      「哼,你想激我?我偏偏不上當。你留不住他,是你沒本事!踏遍萬水千山去尋找他,只有我能做到,自然只有我能配上他!」檀沁信誓旦旦。

      女子愣了一瞬,轉頭看向遠處,「長風,這丫頭可遠遠比你說的要麻煩多了……」她笑中帶淚,「我盡力了,你怕是甩不掉他了……」

      「少廢話,他是不是又留下了信給我?」檀沁那沒興趣的樣子與我當初在酒樓之時如出一轍。

      女子收斂神色,笑看著她:「你還真聽他的話,這三年,亦步亦趨地追著他,練成了這身功夫,倒小看了你的笨勁。換了我,可不會像你一樣蠢,早想別的辦法了。」

      沒想到女子似乎知曉許多事情,檀沁情急,「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長風哥哥究竟同你說了什麼?」

      「他把東西放在一個你不敢去的地方,」女子看了一眼天色,「你得抓緊了,天亮後,說不定就被鳥兒叼走了。」

      說罷,女子悠哉游哉地走了。

      我倒是有點疑惑,「她說的地方在哪?天下間,還有你不敢去的地方?」

      檀沁愣愣出神,「檀家被滅門時,爹爹拼著最後一口氣把我送上郁蒼山。為了保護我,爹爹和來人同歸於盡,一起摔進了深淵裡,自那以後,我……我不敢靠近山崖。」

      「原來你……」我欲言又止,「可天下那麼多山頭,要在天亮前找到它,怎麼可能?」

      「這一定又是長風哥哥給我出的難題,他肯定提起過,我得好好想想……」檀沁努力思考,「我知道了,是雷峰塔頂!長風哥哥是在那兒悟的拂雪劍法!咱們走!」

      我們很快便前往到雷峰塔下,從地下看上去,根本看不到塔頂。

      我有些擔憂,雖然有落腳點,但也實在太高了,「這麼高……能行嗎?」我看了看天色,實在覺得時間有點趕。

      檀沁望著塔尖,咬咬牙,「沒有什麼能攔住我,這個,也不可能!」

      沒想到,趕在天亮之前竟然真的到了塔頂!

      「成功了!快找找東西在哪!」我興奮地說道,塔頂雖高,卻不大,我很快便找到了錦盒,「阿沁,找到了!快過來看!」

      檀沁馬上過了來,此時,正好太陽升起,杭州的好景色一覽無遺,阿沁扭捏,我不禁取笑她:「怎麼?不敢過來?那我可要拆信咯!」

      只見信上寫著:

阿沁

   這裡風光很好吧?能站上來,就不用怕。

   師父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長進了許多,

   江湖廣闊,好好生活,不必找我。

   你說得對,蓮花酥是杭州的最好,但月亮不是。

      檀沁聞言,馬上走前兩步,「蓮花酥?!讓我看看!」

      「喏……在箱子裡呢……」我好奇地問,「這也是你們的什麼約定嗎?」

      檀沁捏著蓮花酥,怔怔出神,「那是我初學劍時的事了,他有蓮花蘇誘惑我,說能吃。我想去偷結果被發現了,他罰我寫了一百句『師傅,徒兒知錯了』,還逼我練了整晚的劍,他倒好,再在樹上悠哉游哉把蓮花酥吃了個乾淨。」

      「我哭天搶地要和他拼命,他兩招就吧我打趴了,教訓我說想報仇要先練好功夫。練成了拂雪劍法才能打贏他,等到那時就帶我去杭州,吃天下第一的蓮花酥。」

      「你師傅說得很在理嘛。」我竊笑。

      「才沒有道理呢,這個仇我早報了!」她偷笑,「我根本沒寫過什麼悔過書,我畫了幅畫,在畫裡把他揍了個半死,把蓮花酥全吃了!他一看,氣得都從樹上掉下來了,想想就解氣!」

      我苦笑,「你呀……我算是明白你師父為什麼要躲著你了。」

      檀沁嘟嚷著低下頭,「臭長風,還未比試就送上蓮花酥認輸,才不算數。你可是我師父,我這麼辛苦練成的劍法,你都不親眼看看嗎?」

      她越想,臉上表現得越委屈,「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你還是不肯見我?」她使勁地大喊,「臭長風!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師父!」

      我跟著大喊:「對呀!這人太過份了!狠心!不是東西!」

      「你……」檀沁狠狠地瞪著我,「不許你說長風哥哥!」

      「哈……我知道了!你就是那種只許自己罵他,卻不許別人說他一點兒不好的。」我歪頭看著檀心,「喂,拂雪劍法當真練好了?使給我看看,別又騙人哦。」

      檀沁繼續瞪著我,「那當然!不然姑奶奶憑什麼本事在江湖上闖蕩三年?你瞧好了!我一招一招拆給你看!」

      東方泛出朝霞,檀沁在晨光之下拿著長劍翩翩起舞,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顯得如此美麗,綽約多姿。

      一舞完畢,檀沁朝著我得意的笑笑,「怎麼樣?我沒騙人吧!」

      「你現在,好像一點也不怕高了嘛。」我莞爾。

      檀沁一愣,「唔……好像是,一心想著那個臭師父怎麼還不出現,忽然就不怕這些了。」

      我微笑,「你看,這三年雖然長風大俠不在身邊,卻教會你很多東西呢……」我拿起盒中的蓮花酥給她,柔聲說道:「把蓮花酥吃了吧,是他特意獎勵你的呢。」

      「嗯!」檀沁破涕而笑,「謝謝你陪著我,給你,我們一起嘗。」

      我從她手上接過細心品嚐,果真很好吃。

      我安慰她,「阿沁,這次雖然又扑了個空……不過你別灰心,今後我會陪你一起找,一定找到他!」

      檀沁嘆氣:「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本以為這些都是給我的考驗,等我通通做到後,他就會出現。可這次他的語氣,像是要我再也別找他了……」她淚眼盈盈,「長風哥哥不是這樣的人,我忽然好不安……他會不會有事瞞著我?」

      「唔……有什麼事能瞞你這麼久呢?」我怎麼想也沒想到。

      「他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告訴我,從前我功夫低微,尚不能自保……可現在不一樣了,若他有危險,我也可以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面對!」檀沁一臉堅定,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那個女人說得對,我不能再跟在他身後,讓他告訴我該去哪兒,這次我要走在他前頭,讓他沒辦法再躲著我!」

      「唔……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檀沁看向前方,指著遠處那邊的地方,「你看到那片木林了嗎?到那我再告訴你!」

      說罷檀沁用踏雪無痕先一步飛身過去。

      當我追上她,到了木林之後,我已經是氣喘呼呼:「你……好快……輕功……果然厲害!」

      檀沁怔怔回望雷峰塔,「原來從那麼高的地方飛下來,是這樣的滋味……」她回頭看我,「啊,你知道盈玉樓嗎?」

      「盈玉樓?未曾聽過,那是個什麼地方?」未曾聽過的新名稱讓我有點迷惑。

      檀沁淡笑,「你們名門正派的弟子果然不知道這裡,這些年我行走江湖,經常聽日提起——那是個龍蛇混雜、窮奢極欲的地方。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江湖中沒有盈玉樓打聽不到的消息。」

      我問:「當真?那你為什麼不早些找他們幫忙?」

      「我曾經去過,可沒有盈玉符,在門口就被攔下了。」檀沁嘆氣,「那時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按著信上的指引就能找到他,並不是非去不可。如今走投無路,看來,得想辦法弄到那個盈玉符啊……」

      「那是什麼?」盈玉樓、盈玉符,這是有什麼關聯吧?

      「那兒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交易,進出盈玉樓需以盈玉符為信……」檀沁努力回憶,「聽說江湖中不少人都在藏金谷打聽那玩意兒,有人拿錢換,有人拿命換,總之那兒應該能有眉目,我去那裡踫踫運氣。」

      我急忙的說:「我也去!這東西既然那麼難弄,多個人多份力氣。」

      檀沁一臉感激,「放心,這個難不倒我,我這三年行走江湖可不是吃白飯的,你……幫我去仙居原采一束秋英吧。」

      「秋英?是花?要它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采到秋英花,就去汴京勾欄瓦肆等我!」檀沁說罷便走掉了,我有些擔憂。

      「怎麼說走就走了,不過她那麼機靈,應該會沒事吧,我還是快些把花采來為好。」

      在仙居原采集秋英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把小男孩的聲音。

      「師父,汴京還有多遠啊?我走不動了。」小男孩撒嬌說道。

      轉眼看過去,是一位女子拉著一匹馬,馬上坐著看起來七、八歲大的孩子。

      女子柔柔道:「你一直騎著馬,幾時走過路了?」

      「唔……不怪徒兒,只怪……只怪這江湖實在是太大了呀!」

      「這怕什麼?師父會保護你的呀,等你學會了輕功,那汴京啊,眨眼就到了!」

      我心想,阿沁和長風大俠,以前也是這樣吧……

      希望阿沁能快點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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