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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橘】90%(巧克力系列)

大概是高中生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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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的人,有喜歡的人了。

 

……

 

蘋之助靠在窗前眺望中庭,嘴裡咬著前幾天買的黑巧克力。

這樣他才能假裝那些苦澀的味道是從口中蔓延開來的,而不是由心而生。

這間醫院採光良好、空氣清新,不像其他診所陰暗又飄散著藥味。

他能透過三樓的玻璃窗看見,黑髮少年正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與一名鳶髮青年有說有笑。

那本來是屬於他們倆的座位。

至少在一個月前都是他們坐在那裡。

據橘子夫妻口述,那位大叔名叫亞伯。

是在不知道哪天時昏倒路旁,被他們路過撿回醫院的。

--真是愛管閒事啊。

蘋之助原本還有些同情那傢伙,畢竟他看起來跟流浪漢似的可悲可憐。

他並沒有興趣去理會那人可歌可泣的背景故事,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橘子夫婦一天一口一句關心,橘太郎更是每天每趟每次都去找他攀談。

甚至連偶爾跟著來的惟央都滿臉滿面滿嘴的「亞伯哥」。

他是很明白的,橘子雙人組就算了、小老虎也可以無所謂,但是。

那位黑髮少年平時精明的形象,在那顆梨子面前卻軟化成天真無邪的模樣。

無法理解。

明明只要再給他多一點時間,那張臉最美的笑容就會是他的所有物。

但是現在卻被剛來不到一個月的流浪漢硬生生奪走了。

他曾問過橘太郎為什麼老是跑去找亞伯,但對方卻沒回話,只靦腆的勾起嘴角。

無法接受、無法面對、無法妥協。

--我最喜歡的人,也有喜歡的人了。

接著在後來的某天,蘋之助看見惟央輕拍著橘太郎的肩膀,一臉遺憾的似乎在安慰他。

他若無其事的裝作沒看到橘太郎的醜態,然後對惟央投向疑惑的目光。

小老虎為了不再刺激橘太郎,只能靠在他耳邊輕輕回答:「店長姊姊說亞伯哥在五分鐘前就繼續去追求天涯了……」

先不吐槽後面的動詞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對眼前兩個人相當失禮,但蘋之助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太好了」。

他忍住笑意,轉頭看了看黑髮少年是怎樣不捨。

蘋之助從沒看過對方流淚的樣子,就算是受傷、成績考壞、事情搞砸,他都是撲克臉一張。

所以也沒想過這樣的畫面對他來說衝擊有多大。

滾燙的淚珠烙印在他眼廉,明明上一秒還慶幸著、下一刻卻像是火在灼燒。

銳利的悲傷像針刺一樣穿透心頭,他甚至覺得自己也跟著紅了眼眶。

--我最喜歡的人,正哭泣著。

他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撫對方,畢竟花言巧語一直是他所拿手的把戲。

就算難受,也要讓橘太郎毫無遺憾的放手,這樣日後才能有機會重新佔據他的心靈。

這算是自欺欺人嗎?

蘋之助從外套口袋抽出一包面紙,伸手遞過去並開口:「不去跟他道別嗎?」

黑髮少年還是茫然著與他對望,連紙巾都沒接過,難得一見的景象讓他有些想笑。

「是你的話,追得上的吧?五分鐘的路程能有多遠?」

他一邊期望著對方沒注意到他顫抖著的聲線,一邊祈禱著眼眶的淚別那麼早就掉下來。

橘太郎愣了三秒才終於像是醍醐灌頂,轉身往醫院門口的方向直直跑去。

仍然沒接過面紙。

如果能順利的話就好了,能夠把心意傳達過去的話自己也能為他感到高興。

所以他對著遠去的那個人小聲地說了句:「加油。」

正因了解與最喜歡的人分道揚鑣的感受,所以才能打從心底的給予祝福。

就算最後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我也會心甘情願的坐回朋友的位置。

他感覺到惟央拍了拍他的背,才意識到他已哭得慘不忍睹。

他隨手抹了抹臉,將面紙放回口袋。

分不清楚是從何來的苦澀包圍著他。

但是這次沒有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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