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我從未遇見你。」我扯了扯嘴角,想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卻只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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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未相遇,是不是就不會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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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來,臉頰上冰涼的淚痕一再提醒我方才的夢境,那般真實的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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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每當我以為我已經遺忘時,它便又會變成夢境折磨著我,真是可笑,這麼多年過去我卻依然沒有忘記有關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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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抹掉臉上殘留的淚水,然後離開溫暖的被窩,為新的一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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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自己後,我離開房間,剛關上門就看見程熙的房門打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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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阿程。」我面帶微笑地向程熙打招呼,他柔軟的頭髮微微捲起,每次看到我都好想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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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他打了個哈欠,「等一下要去市場對吧?給我幾分鐘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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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先想一下要買什麼。」說著,我就在沙發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紀錄等一下要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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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熙弄好之後,我們便驅車前往市場,不得不說,一家餐廳最基本的東西就是新鮮的食材了,每天早晨我和程熙都會前往市場選購食材,這樣的日子也有兩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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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程熙共同經營一家餐廳,我把它取名為「卡薩布蘭卡」,卡薩布蘭卡是一種百合花,很特別的是他一共有七種花語。在希臘神話中,卡薩布蘭卡是悲劇之花,但它卻有一個更深層的含意—幸福,截然不同的意義,就像這世界上的事物一樣,擁有極端的兩面性,卻絲毫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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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又來採購啦!今天的蝦很新鮮喔!」漁貨店的老闆熱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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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幫我們拿個三袋好了。」程熙忽略老闆對我們的稱呼,只是微笑的說出數量,又挑了幾條魚才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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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互相扶持、一起經營,不錯不錯。」老闆娘眼神曖昧的看著我,我只能尷尬的笑一笑,沒有多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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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和彼此待在同一個空間,大概也沒有人真的相信我和程熙只是朋友吧,有時候連我都會問自己我們這種微妙的關係是怎麼維持這麼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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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購完回到餐廳,開始如火如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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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規模不大,程熙擔任大廚,我負責擺盤、副餐、甜點以及單點飲料,我們還雇了三個員工負責洗碗和送餐,偶爾工作內容會交換,讓大家都可以有不一樣的嘗試。雖然人數不多,但我們的凝聚力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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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間,正是餐廳最為忙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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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姊,有個客人說要見妳喔。」負責外場的小白神秘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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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餐點出了什麼問題嗎?」正是用餐的尖峰時刻,我擔心我一出去,廚房會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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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他說他很喜歡小晨姊調的飲料,想要見見是誰這麼有創意,還想問問有沒有機會合作。」小白趕緊解釋,「而且客人是個大帥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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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哪一桌的?我看帥不帥再決定要不要見他。」我開玩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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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B桌的,他真的很帥啦!而且穿的都是名牌喔!一定是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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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我邊說邊走到前面的吧檯,B桌是在靠窗的位置,站在吧檯一眼就能看見那一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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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臟彷彿被重擊了一下,痛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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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過去,我卻能在第一眼就認出他,一瞬間陷入回憶之中,那些快樂的、溫柔的、悲傷的回憶,最後都停在一句,「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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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彷彿就在耳邊縈繞,不願放過我,讓我無法動彈,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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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感自大腦傳來,悶哼自嘴角溢出,拉回了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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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地看向窗外,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我緊咬牙根,逼回眼中的淚水,強迫自己驅動僵硬的雙腿走回廚房裡,每走一步都彷彿是踏在我的心上,狠狠的撕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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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帥?」小白激動的問,傳到我的耳裡卻是悠遠而不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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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巍巍地開口,「程熙。」聽見我叫他的名字,他狐疑的轉過頭看著我,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叫他的全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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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氣顫抖的說,「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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