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朝日微光透過山頭經過斑駁樹葉,細縷如絲灑落,冬日的山頭上大霧未散,林生、何婉一前一後沿著山間小路準備下山,林生腦中亂亂的,眼角偷撇了一眼安靜在後佳人,這種如夢般的劇情原以為只有小說中會出現,但冬日的寒意冷風,少女掛在身後的長劍正昭示著這一切如此真實。

      他就這樣......脫單了?雖然說脫單是脫單,但這件事情怎麼就覺得有些詭異?

      一張飯桌,分坐兩面,林生對面的是何婉,面對這個大抵上應該是他妻子的劍靈不免得有些尷尬,時代變了,已經不是那個指腹為婚的時期,這年代強調的是自由戀愛的風氣,他點了兩份培根蛋餅,猶記得早餐店老闆見到何婉時愣神的模樣。

      抬頭看了下何婉,何婉取了一雙筷子正用著早餐,林生看了一眼便有些心跳加快,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早餐,恰好電話響了,「妳慢慢吃......」

      讓他意想不到的來電人居然是老爸,這個向來只會跟老媽約會抓鬼的林家家主也會給他主動打電話?這麼說雖然有些失禮,但實際上老爸忙的沒日沒夜的,幾十年來給他打過的電話也屈指可數,幾次下來無非是重要的事情,就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前腳剛娶了一把劍回家、後腳老爸就打電話來,用膝蓋想也知道二姨婆出賣了他。

      「喂,聽二姨婆說妳取了個過門媳婦?」「怎麼回事?!還是把劍?」「她漂亮嗎!」「哎唷電話給我。」

      那頭聲音吵雜,男女攪和在一起,過了會她母親的聲音傳來。

      「小生......過段日子我跟你爸會過去找你。」那頭頓了頓,「在這之前,你先把人家小姑娘照顧好。」

      「是......」

      在這個看似科學的二十一世紀,實際存在著太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例如最簡單的鬼神和修行,林生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生長成人,一柄器物有靈多麼稀有他也曾在書上得知,林生坐在窗前躺椅上望著外頭發呆,他未曾想到過事情會往這樣方向發展。

      他心頭正對許多事情感到迷茫,一聲輕響從廳堂間傳來,猛的將林生拉回現實,他急忙跑去廳堂,還沒開門就有一道冷冽寒風從裡頭吹來,林生走進去一刻,沉默的氣氛猛的一頓,何婉轉頭向他看來,不知何時飯廳多了兩名男子。

      「妳......朋友?」

      何婉搖頭,兩名男子的抬頭的瞬間林生猛的一驚,這兩人一人雙眼烏黑、一人雙眼全白,似鬼非人,裝扮和顏容除了那黑白眼外沒有絲毫不同,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下意識從袖中摸出張道符。

      「林生?」「林生?」兩人同時開口,又轉頭看了看對方。

      「你先說。」「你先說。」

      「到底誰先說?」「到底誰先說?」

      兩人在客廳吵了起來,林生微怔,看了看何婉。

      「真不是妳朋友?」

      何婉搖頭,「不認識。」

      那邊兩人越吵越烈,林生想了想,看向何婉指了指廚房入口,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廚房,他又指了指洗手槽,「筷子給你洗,我把冰箱整理一下,晚些帶你去買點衣服跟食物。」

      他原本有些擔心何婉是否十指不沾陽春水,見她還算愣神後嘗試扭開水龍頭,心底突然開朗許多,潺潺細水下,兩人分工合作,冰箱內原本東西就不多,只是一人生活難免食物放了過期忘記清理

      這些東西他一個人吃了就算了,現在有女孩子在總歸有些不太合適。

      整理到一半時,有抹熏風襲人,何婉烏黑的髮絲落在他肩上,少女柔順的古裝皺褶起來,蹲在他身後指著一盒包裝問:「這是什麼?」

      「蘇打餅乾。」林生看了看期限,還沒過期,拆了一包遞給少女,「試試?」

      何婉咬了一口,隨後臉上露出笑容,似乎十分喜歡蘇打餅乾的味道,林生也笑了笑,將過期的垃圾打包好,兩人走出廚房,那兩人還在飯廳有一句沒一句的吵,林生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打斷那兩人

      「那個......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是黑(白)無常」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說:「來......」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來......」「來......」兩人又對視了一眼,林生實在無語,只得順手點了點那位白眼睛的。

      「你先說吧......」說話的同時,一張道符被他捏在手中,今有陰陽兩路走過輪迴,他持續在那墓園送魂也有一兩個年頭了,卻始終未曾真正見過鬼差一職,這世界或許沒有所謂的天堂,十八層地獄卻是一定存在,黑白無常向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卻活生生站在他眼前。

      林生心下還是有些懼怕,神鬼之力有多強不好說,可他有多弱?自己心底還是有個分寸。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他就是個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

      「你就是他的相公嗎?」白無常問,語氣中帶著不知道何種情緒,林生轉頭看過去,那毫無顏色的雙眼間帶著些許審視的意味,這樣的目光便意味著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林生點頭。

      「好膽識。」陰風測測,黑白無常兩人異口同聲,「那你知道生死簿不收之人存活於世,便是逆天而行嗎!」

      他倆猛的一拍桌子,剎時間天花亂墜、星移月轉,原本燈光明媚的室內一瞬間變的昏暗沉沉,室內刮起刺骨寒風,林生緩過神來,場景卻已經不在室內,而是荒蕪不見遠處的黑暗大地,原本人模人樣的黑白無常臉上戴著詭異的面具,一邊是哭、一邊是笑,兩人穿著如紙扎的外袍。

      黑影一閃,一柄巨大的鐮刀離他跟前只有幾毫米,重重沒入漆黑的地裡,林生暗叫不妙,手中捏的那張道符不知何時消失的。

      「雖不受限於生死簿上,我卻已經將何婉取為妻子,便是與我同生共死了。」

      他面色淡定,實際上內心緊張的不行,方才動作實在太快,他什麼也沒看到,就是面色想要變化也來不急,可鬼差們不知道,好在他們也不是這麼在乎,當即收回了那柄鐮刀。

      「不錯,從此何婉便與妳同生共死,不受這天地間規則所禁錮。」黑無常嘿嘿笑了兩聲,聲色突變,「這就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斤兩了!」

      一股懾人的力量猛然爆發,白無常敕曰:「生死有命,刀劍無眼。」

      隨話音落,漆黑的世界有驚雷,揮手間,那柄巨大的鐮刀如風如雲,沿著天與地間劈砍而來,林生面色如常,彷彿天地間的一切事情與他無關,就是那天際劃下的鐮刀也與他無關,黑白無常一陣驚疑不定,隨著一只柔荑伸出,重重落下的鐮刀猛的一頓後,就此停住,世界彷彿亮了一下。

      停在了那白皙的手掌間。

      何婉從暗中走出,此時皺起遠山般的黛眉,她望著兩人,林生如夢方初醒,淡定的看了眼何婉,隨後點頭,一陣強烈的後怕倏然而至,黑白無常相視一眼,紙扎的袍子隨風飛起,兩人猛的一揚手,轉眼欺身而來,何婉揚起袖子,劃出一抹好看的銀光。

      叮的一聲,星火交鳴,劍與鐮刀交接,何婉長劍一抖,如劇中俠女,無數飄逸的劍光在她身旁如漪散去,林生額頭上全是冷汗,何婉一時逼退了黑白無常兩人。

      「不錯。」

      眼前畫面一晃,林生回到了熟悉的家中,何婉駐足在他身旁,黑白無常兩人則點了點頭,「林少俠的膽識我倆佩服,從此之後何婉變與妳同生共死,再也不受五行制約。」

      兩人說罷化作一陣黑煙消散而去,林生則有些腳軟的跌坐到沙發上頭。

      這兩個鬼差,根本就是神經病阿。

      室內,林生扯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夫君很有膽色。」她看著林生蒼白的面色,補充道:「就算是被嚇,也嚇的很有膽色。」

......

      林生緩過勁來,何婉口中輕飄飄那句,就是被嚇也被嚇的很有膽色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忖自己總不能一輩子都讓別人保護,但話又說回來他確實很弱阿,貴為林家第十六代傳人,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要什麼資源跟藥材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唯獨有樣東西是他所沒有的。

      天賦。他不曾擁有也無法得到。

      林生是個麻瓜,說麻瓜或許過於浮誇,但在道學天賦上確實對不起林家的血脈,就是連半路出家的道家學子都還要不如,萬幸的是在上帝給他關掉這扇大門的同時,有另外一道窗戶卻開著,那扇窗戶叫做畫符。

      他不僅會畫符,還會做符。

      道學雖廣雖令人羨慕,但唯有這些後勤資源才是世間真正所缺乏的。

      他與何婉的故事白紙黑字被篆刻在了這個世間,如今連鬼差都已認可,那便是真正板上釘釘的事情,林生越想越覺得頭大,只得甩了甩腦袋將這事情遺忘,至此他好像算是真正的脫單了。

      「夫君?」

      「阿?」他從何婉叫喚中回過神來,看著白衣古裝飄飄的少女,摸了摸鼻子,這樣的服裝在現代未免也太格格不入,可器靈需要換衣服嗎?轉念一想,人家都能吃蘇打餅乾了,換衣服什麼的應該也不是問題?

         何婉這身裝扮確實引人注意,她就像經典神鵰俠侶中的姑姑,雲淡風輕間自有一抹優雅,他腦中浮現早餐店老闆的癡迷的神情,心頭不知為何有些許不爽,幾乎是在瞬間就決定叫外賣。

      叫外賣多好阿,外面世界多危險阿。

      「那個......畢竟都不是那個時代了。」林生每每看著何婉的樣子,心跳就不由得有些加快,胡亂說道:「我那個,房裡還有一些衣服,不如妳先換上去。」

      何婉從善如流進了房內,林生指了指他的衣櫃,「裡面有些我高中的衣服,應該還是可以的。」

      林生身高173,何婉只矮了他半個頭左右,少說也有166左右,稱著何婉換衣服時趕緊叫了外賣,接著打開電腦,對於器靈的事情他能說上是一無所知,就那二姨婆說的那樣,器靈這種生物極為罕見,幾十百年都不一定見的到一個,更何況是在這個充滿科技的年代,天地間的靈氣已經變得極為稀薄。

      末法時代,這個名詞在道學界中植入人心。

      或許在千百年之後,道法的傳承會消失殆盡。

      到那個時候......或許他也管不到了,科技確實方便,他點上桌面連結,一本道典栩栩如生在電腦螢幕上翻開,或許是先人前輩發現了太多道法和祕術相繼失傳在歷史黃河間,在許多年前就將道法的秘密架構在了這個網路上。這是隸屬於暗網的一部分,以常人的手段是無法進入到這個網站裡頭,並且在裡頭也有大量的術語和兌換積分制。

      這網站活脫脫的在外行人來看,就是一群中二病中毒患者在玩角色扮演的大型網站罷了。

      他正瀏覽著一些簡單的新聞,右下方突然跳出了聊天視窗。

      「師傅!你終於上線了。」

      視窗那頭的ID叫春筍,看到這個人他就有些頭痛,對的,常人自然無法進入這個生存在暗網裡的網站,但這並不代表某些手段高明的駭客無法進入,只是這些手腕高明的駭客們對於這種大型角色扮演交友網站都抱著看看就走的態度。

      這樣的網站在暗網裡頭有太多太多了,而名叫春筍的網友卻什麼都不是。

      春筍屬於運氣特別好的天選之人,前段時間網上瘋狂傳著大量有關暗網資訊,一大批好奇的貓透過一款網上簡易的連結搜尋進入暗網之中,春筍便是唯一一個搜索到這伺服器裡的人,還在多種機緣巧合下就這樣停留下來,而且還對著當初伸出援手的他死纏爛打。

      這人怎麼就這麼忘恩負義呢?

      「師傅!理我!」

      「師傅!不要裝下線!我看到你上線了!」

      右下方的訊息欄瘋狂閃爍,林生看都懶得看,何婉這時推門出來,那身原本白衣飄飄的古裝換成了在現代不過的牛仔褲和略微寬大是男生尺寸素T,看上去鬆散慵懶,那原本藏在古裝下的雙腿修長筆直,林生趕緊低頭,心道一聲阿彌陀佛。

      就這張傾城傾國的臉蛋,不用多少打扮,光是外頭走上一遭回頭率都是100%。

      一番搜尋過後終於找到有關器靈的書卷,淡淡清香突然繚繞在他鼻間,何婉就屈起那雙長腿坐在他身旁。

      他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電鈴響起,林生平復加快的心跳,領了外送,回過頭來見何婉點開那本器靈手冊正細細閱讀,林生把披薩盒遞給對方,急忙趕上前去看了起來,器靈是靈,本質卻還是器。書上細細記載了這幾個世紀以來稍微有名的器靈和主人間的故事,裡頭也有一兩個他聽聞過的大前輩名稱。

      器靈與主人近乎同生共死,大多數的器靈在更早以前便開啟了靈智,因為種種機緣才在這時間長河中找到自己的歸屬,裏頭寫道或許器物與歸屬間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緣,他繼續往下看去。

      每一柄器靈都是受人所羨,器靈不只是代表稀有,更多的是他們所經歷過的事情,他們從遙遠長河所帶來的寶藏,每一個器靈都不外乎從那時候就有了靈智,他們所有擁有的不只是強大的天賦,更是有著這世間不為人知的所見所聞。

      他們經過太多歲月和流逝,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年代。

      前者只是對於個人的巨大助力,而後者則是對於整個道術大脈有著無庸置疑的重要性,在這個末法時代全世界的修行者都瘋了一般想要找到一個答案。

      一個世界變成末法時代的答案,而器靈,就是這個世界的巨人。

      看到此處,何婉搖頭。

      「我不記得了。」她說,語氣中充滿著習慣與淡漠,「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記得自己在這個世間徘徊多久,也不記得經過多少日夜了。」

      林生感受到她淡漠語氣下的不在意,心中閃過一絲難受。

      「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有個聲音跟我說......」何婉的眸子與她對望,漆黑的神情裡是無數他所看不懂的星空,「要在昨天去那座山上走過陽路。」

      「這便是命吧。」

      何婉望著他的眸子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情緒。

      春筍的訊息騷擾還在持續,林生將那本器靈手冊打印出來,裡頭有些東西還需要細細研究,何婉看上去有些乏了,自己好像也有一整個夜晚沒睡覺,想到此處林生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些許睏意湧上心頭,平時從墓園忙回來用完早餐就準備睡了,今日一不留神就走到中午。

      他咬了口披薩,細細閱覽著資料。

      對了,上次自己想叫的那些東西不知道進貨了沒?

      他趕緊點開春筍的聊天視窗,就在顯示已讀的那刻,春筍的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師傅,我凝神上下篇練完了。」

      林生摸摸鼻子,春筍確實與道法有緣,也非常有天賦,他倆不過相識一兩個月,春筍從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進化成道法築基的高中生,末法時代因為靈氣逐漸稀薄,就連大半人天資都開始一代不如一代,哪一個道術世家的人不是從小好生好養的泡些天材地寶、習武正骨,而春筍卻在毫無資源的環境中,僅憑一兩點積分隨手購得的凝神上下篇......就築基了。

      這人是個天才,往外說出去是誰都搶著要的天才。

      林生心中清楚,但他還是有些不想搭理對方,春筍把它當成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前輩,整天像個小孩子似的盼著他上線,當初不過是寄了幾張道符過去,還有順手幫了點忙,至於嗎?

      「最近有什麼特別的材料嗎?」

      「有阿。」春筍發了幾個連結過來,「黑大叔那裡來了一批提煉過的純朱砂,還有一隻山狼毛筆,我知道這東西師父肯定喜歡的!早就叫黑大叔給你留著了。」

      純朱砂?春筍口中的黑大叔指的是版上一位奇人,這位奇人鮮少浮出水面,但凡只要是他發文點閱率通常爆棚,他經手的貨物有太多都是一生難求的東西,例如他現在看的純朱砂,朱砂已是禁止使用的藥物,產量雖然不少,但煉制過朱砂與朱砂礦卻明白的是兩回事。

      雜質越少純度越高,朱砂也是,雜質越少的朱砂,在於他的道符來說不僅僅是威力越大、品階更高,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容納更多、更高級的術法在裡頭。

      三百五十毫升的純朱砂,林生看到眼睛都直了。

      提煉之法就跟那些被黃河淹沒的文件一樣,大抵上都沉在了沒人找尋到的黑暗裡,林家有材料也有冶煉法,但並沒有提純出超過90%純度的朱砂,唯一能造出這樣子純淨的材料估計只有一個家族了----江家。

      即便江家可以提煉,卻也不會將這樣高級的材料隨意扔出市場,這樣的朱砂可能世間都只有一瓶,可就是小小的一瓶對於他這類畫道符為生的人也是夢寐以求。

      他心頭正想著江家是哪根筋抽了,殊不知此時江家一群人也正看著電腦眼睛發直。

      「純朱砂?」江家眾人面面相覷,江家雖是冶煉大家,但誰也知道誰煉出純度高於一定的只有家主一脈,老家主年事已高不問世事,幾乎是可以撇開不說了,剩下唯一可能的就是大少爺了,但此時大少爺正失魂落魄的坐在電腦桌前。

      「......這怎麼可能?」

      「到底是誰......是誰可以煉制出如此純度的朱砂......」

      這小小的墨水瓶裝朱砂要價近百萬,並且只有一瓶。

      「小書生的錢還夠嗎?」

      「還夠。」

      林生想都沒想就直接拉了下來,又轉去看了眼那把山狼毛筆,確實很美,要價不斐,但與墨水相比就像珍珠比月亮,山狼毫在筆中也算的上是小眾類型,用處較少,但質地柔軟材料難得,林生手上恰好缺了一支狼毫,也就順理成章拉下來。

      網購果然腐敗人心,這樣短短的幾分鐘內已經花了要百萬出去。

      好在這個暗網裡他算的上是大戶之一,春筍又嘰嘰喳喳的給他問了幾個修煉上比較常見的問題,林生如實回答。

      「謝謝師傅!」

      其實這人還是挺好的,他方才這樣想到。

      「師父現在是哪個境界了呢?」春筍又問。

      林生頓時不好了,只得咬牙在鍵盤上敲上幾個大字。

      「還、未、築、基!」

      接下來春筍回了什麼他也沒看了,睏意越來越濃,心頭突然一驚,這房子好像只有一張床,那這樣他豈不是......林生看著何婉,何婉看著林生,細碎的日光透過兩人間,就連塵埃都變得如此顯眼。

      豈不是只能睡地板了?

......

      地板鋪了棉被,林生躺平在上頭,何婉到來的太過突然,大學期間他一向獨居,他也就一個人哪用的到兩個房間,何婉已沈沈睡去,反倒是他充滿睏意在躺平後突然就有些睡不著了,心中細想這些時日以來的近況,那個什麼華山論道也要開幕了,身為林家十六代未來家主,自然也接到了這廣納天下道門的邀請函。

      林生對於道門世家無心繼承,命運卻總是嬉鬧無常,他是林家這代唯一子嗣,自己在道法上的天賦人盡皆知,偌大的家業或許就此在他手中中斷,每每想到這裡,他便有些頭疼,轉而去思考起有關於華山論道的相關事宜,去是肯定的,但問題跟麻煩實在太多,他必須好好疏理這其中的關節。

      想到深處便有些沉悶,如果他天賦能在好一點?如果他不是林家的子孫?

      這世界有太多如果,但如果,都不會是眼前那些所見、所感受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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