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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雷王寨】章四:武學心訣

時值正午,背上傳來豔陽的熱辣溫度,李衛一時熱的不禁從酣睡中醒來,雙眼惺忪的揉著太陽穴。

「嗚…我的頭...」。

腦袋混沌的懵了半晌,李衛仍回想不起自己為何在這,頭為何如此之痛,臉上又為何會有東西乾涸的黏稠感。

李衛好奇地往臉上摸了一把,接著試探地嗅了嗅從臉上摳下來的東西:「我...去你...我...靠」,味道甫進入鼻腔,意識過來立馬是一陣乾嘔。

在這氣味激烈的刺激下,混沌的記憶瞬間都理清了,原來,昨晚順著牛叔的意喝了一杯,誰知牛叔喝開了就罷,還硬是也要給他倒一杯,就這樣聽著牛叔說著以前的故事,黃湯也一杯一杯的下肚,直至喝掛吐了一地,最後癱睡在這。

「哎唷,小子,醒啦!」忽地一聲打斷了李衛的思緒。

走至李衛身後的牛叔,一張笑臉忽地收起,雙眉微皺的環視四周:「這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讓人發嘔」。

回過神的李衛一聽,立馬趁著牛叔張望四周時,把臉抹的乾乾淨淨。

「嘖,居然自己走掉,丟我...」回頭抱怨前李衛還不忘確認臉有沒有都抹乾淨了。

「跟我來」牛叔不等李衛把話說完,揪著領子便把他從椅子拎起。

李衛隨牛叔走著,一雙眼四處張望著,他第一次好好的瀏覽這裡的一切,道上孩童們三五成群的玩鬧著,街邊則是各個小攤販和店家樸實的幹著活,而婦女們有的看顧著玩耍的孩子,有的在自家院子曬著一些食材和藥材。如此愜意和樂的景像,讓李衛是看得出神,心中不禁神往。

「怎麼,燕梅莊如何啊?」

被牛叔忽地一問,李衛這才回神:「大家都很努力的,開心的生活著」。

「哈哈哈哈,你又懂幾個屁」牛叔豪邁的笑著並拉上李衛,搭著他的肩牛叔仰頭望著天,語氣變得溫柔說:「就是這個原因,讓我想守護這裡」。

聽著牛叔如此的說,李衛看著他的眼神此時有了些不同。

他印象中的牛叔,就是個健壯魁梧,為人粗禮粗氣,性格豪邁的大叔,此時為了想守護的事物流露出溫柔的一面,如此鐵漢柔情的一幕,讓李衛簡直是重新認識了他一番。

「可我老啦,身子骨都要僵了,三天兩頭這酸那酸的,什麼時候動不了了,這莊子...唉」說到這牛叔頓了一會,並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嘆了口氣。

聽牛叔這麼說,李衛才回憶起昨晚牛叔和他說的故事,自從兄妹倆的父親被殺後,身為倆孩子父親的兄弟,他就代替著兄弟照顧倆兄妹和守護這燕梅莊,並與前來劫掠和抓捕倆兄妹的馬賊對抗。

牛叔自知武功沒雷天棋高,也不可能再有更多歲月可以潛心修煉,身體老沉的他深怕哪天雷天棋若親自來了,這燕梅莊還有誰能與雷天棋對抗。

「年青人,我問你」牛叔走著忽地轉過臉,雙眼直盯著李衛,似要看透他心思:「你為何會出手幫助那倆兄妹?」。

李衛被這突來一問不禁撓了撓頭,這麼問我是要怎麼回答,突然的我也說不出些什麼英雄台詞,而且那實在太過彆扭。

當時的情況,李衛也只是下意識的就做了,壓根兒沒想過他自己出於什麼原因。

「不知道...」只能如此回答的李衛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目光游移的撓著頭。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被牛叔突如其來的反應,李衛一時驚的在心頭叨罵,這大叔是不是神經病啊...

而牛叔似是聽到滿意的答案,笑聲止後,一臉滿足的繼續走著。

「牛叔,為什麼我這樣回答,你好像很高興」李衛自問無解,索性向牛叔求個明白。

「義發於心,俠發於義,俠義於行,行自於心」

李衛聽完牛叔拋口的四句真言,立時一番白眼,敬你是個長者,我就不跟你算了。

此時來到一屋前,牛叔停下腳步轉身,眼神凝肅正色沉聲道:「其實,我一直都在觀察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把馬賊們都趕跑的,且我瞧你的神態、姿態,皆不像是一個習武之人,所以昨晚在你喝醉之後,我藉機試了試你的氣脈」。

李衛聽著一臉錯愕,趁我喝醉?原來我不只醉到吐,還醉到斷片了,居然完全沒印象有這事。

聽牛叔說著,李衛的神情從驚訝到疑惑再變錯愕,聽到氣脈二字時,又再轉為疑惑,而這短暫細微的神情變化,皆入牛叔眼裡。

「我明白你定有疑惑,先聽我繼續說,因為我不說,我料你自己也不知道」,確認了李衛那懵懂的神情,牛叔接著說:「你的筋脈細小,斷未曾練過武,但你的任督脈,卻似曾被輸氣強行打通,雖還未暢通仍有些窒礙,但實已有一股氣在你脈間遊走,若你真從未習過武,那你就是個習武奇才了」

這人跟我說啥呢?如果一開始是懵懂,那現在的李衛是真懵了,即使他閱覽過無數武俠小說,學識也能算淵博了,可現在牛叔對他說的關於他身體的種種,他是真的愣了。

「牛叔,你說我身上有股氣在遊走?」李衛說完頓時腦中乍閃一股似曾相似的體會。

「沒錯,好好運用那股氣,你沒準會成為一代高手」說到最後四字,牛叔看見李衛已雙瞳散焦、嘴巴微張、面露癡態的神識出竅,便頓了下才道:「但!」。

一聲重音,拉回了李衛神識,將他自戲劍於萬丈峰頂上之景,帶回到現實。

「若是悟性不足,耐心不夠,心性不正,也終難成大器,可惜了一身奇筋」。

李衛聽著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那我要怎麼才能好好運用那股氣呢?」。

牛叔期待的就是李衛這麼問,因為李衛若是沒有問,那或許就是時機未至,但此刻他開口問了,牛叔心裡想著這就是天意!

「年青人,如今你我也算是有緣,我就問你對武功有興趣嗎?」牛叔雙手環抱胸前,臉上一片風淡雲輕,但語氣卻意味深長。

等等!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熟悉?「我可沒十塊錢跟你買」李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說著什麼,我聽不懂,我沒跟你要錢,我是想教你武功,將來你既能自保,也能不浪費你這身天賦」牛叔被李衛答的心裡一時無語,開口解釋著。

「什麼武功?」李衛說著心裡卻已浮出他所知的各式各樣武功,乾坤大挪移?獨孤九劍?九陰真經?

雖然心裡激動不已,但李衛臉上依舊保持淡定,等著牛叔開口。

「羅桐他爹的武功,萬氣心法」

萬氣心法?這什麼功夫,不是萬佛朝宗嗎?李衛心裡雖是吐槽,可嘴上還是疑惑的問:「萬氣心法?聽起來像是門內家武學」。

「聰明!正是內家武學,也因為是內家武學,無法像外家武學般能一步一步的教授給你,只能言傳心訣,其餘還得靠你自己去領悟了」。

居然還得自己領悟?那得何年何月才知道我到底學會沒,又或學了多少,聽見得他自己領悟,李衛表情瞬間垮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問我,我自己也悟不出什麼,所以別指望我告訴你什麼,羅桐更別說了,那孩子不是習武的料」牛叔看懂李衛的表情,猜透他心思的馬上答道。

「我現在就傳你心訣,好好記著啊」牛叔深吸了口氣沉聲緩緩的說:「凝神納氣,氣沉丹田;以意領氣,意動氣動,以氣運身,氣動身動;以心行氣,以氣催力,日日行之,無差無間;內外合一,形神俱強」。

牛叔見李衛全神貫注地聆聽,時而撓頭時而點頭的模樣,心裡想著這的確是初學武功之人該會有的模樣。

倘若李衛是當下就領會了心訣,那牛叔肯定會驚訝的下巴都掉了,初學者若能在第一時間就悟出一門武學心訣,那簡直是何等的武學天才了。

說完了心訣,牛叔也未在多做提點,揮了手便轉身離去。畢竟他自己也尚未參悟心訣全意,能做的只有期待李衛自己的造化,究竟這年青人是否能發揮自身擁有的天賦。

「鍛筋強骨,貫通二脈,煉精化氣,煉氣化神,感受萬氣心法對你身體的影響,你自然就會知道,心法是否已修全了」遠去的牛叔背著李衛揚聲說著。

「啊,對了!忘了說,那屋子就給你在裡頭潛心修煉吧。」

「等等!喂!」看著遠去的牛叔,李衛無奈的撓頭,忽然說的什麼東西,一句都還沒想明白,人就這樣給我走了。

武學,由內至外,內即強身健體,身為身與心,強化身形,訓練出健壯體態;強化心靈,淬煉出完備成熟的心智。體為體與魄,健全體能,提升自身敏捷性、爆發和反應力;健全魄力,砥礪精神力及抗壓力。外即功夫絕學,兵器,刀槍劍棍棒,拳腳,若潛心修習,鑽研該道之極致,任何兵器皆能成一門異於各派別的絕學。

可無論擁有再厲害的武功絕學,武功再高深的師父,學武最終仍得回歸自身,自我要求,潛心修習,使於正途,方能弘揚武學初衷,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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