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收到通知的瑀辰家人很快趕了過來,看著他們慌張的情,我的內心不自覺得湧出罪惡與愧疚。

      「真的很抱歉,我沒能照顧好瑀辰。」

      瑀辰的父親走了上來,用力地抓住我的雙臂,用著一種微慍的語氣說著。

      「不是你的問題,是這傢伙自己搞不清楚狀況,跑去酒店才會捅出這樣的簍子,真是的,要是這種事傳出去還得了。」

      那一刻,我彷彿感受到了背負再瑀辰身上的痛苦。對她的家人而言,她不是小說裡的寶貝大小姐,而是一個工具,拓展企業的工具。

      回想起我對她說過的話,滿滿的厭惡湧上心頭,厭惡噁心的自己,自以為是說道理,卻沒有設身處地的了解她的感受。

      真的是白癡。

      我在手術室前來回踱步了很久,很久,很久。象徵著危險的紅色,終於從指示燈上消失,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醫生從裡頭走出來。

      「病人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腦部受到不少傷害,日後的康復很關鍵,嚴重一點...可能會失去記憶。」醫生面有難色地看著瑀辰父親。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漏的情感,不像是惋惜與難受,到不如說是擔心,擔心顏氏會不會因此拒絕聯姻。

      可笑。

      真的太可笑了。

      自己的女兒現在躺在病床上,而做父親的卻只擔心自己的商業?

      這個世界怎麼了?

      病了。病的太嚴重了。

      我輕輕的苦笑了聲。

      「伯父,您放心,我們不會因此斷絕商業來往與合作,但是婚事可能有待商量了。別緊張,並不是因為瑀辰的病勢問題,只是我想尊重她的選擇。」

      男子為難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

      瑀辰躺在病床上。

      我靜靜望著她的側臉。

      很美。

      但是心裡卻沒有一絲的波瀾。

      明明在幾個月前,我還為這副臉孔著迷,只是一個角度,一個微笑,就能挑動我的心弦。如今,卻只剩下愧疚。

      愛情變了調,或許就真的回不去了。

      但就算如此,我還是會想陪伴在她身旁,以另一種情感,默默守護著她。

      就這樣,我坐在床邊,什麼事也沒做,只是看著她。坐著坐著,我也悄然昏睡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抓著瑀辰的手,要她跟我回去。

      而她卻千百個不願意,不停的想掙脫。

      「跟我回來吧瑀辰...我知道你的感受了,你的確和我不同,但是就算你的家人不愛你,不在乎你,我也會陪著你,好嗎?」

      她卻只是冷冷一笑。

      「我說過了,我對你只剩下厭惡了,也說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要我回去?想都別想,我寧願一輩子不醒來!」

      說完她甩開了我的手,就這樣走離。

      而我卻無法動彈,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看著她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聿祈,聿祈,聿祈?」

      有雙手在輕輕的搖晃我。

      「嗯......?」

      是顏郁妃───我的親姊姊。

      她留著一頭的烏黑、柔順的長髮。雪亮的瞳孔,修長的睫毛,帶著些微撫媚的微笑。當時的她25歲,和我相差了5歲。但是已經被身邊的朋友稱為男人殺手了。她很懂得社交,配上絕美的外表,和大小姐的貴族氣質,大多數的男人都為之傾倒。可是有一面是只有我能看見的,那就是她身為姊姊的一面。就像現在的溫柔。

      「很累了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了。你已經在這邊待很久了,待到你都睡著了。」

      「沒關係...」

      「聿祈......。」

      「姊。真的沒關係。我有責任這麼做。」

      「好吧...那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嗯。」

      她擔心的看了我一眼。但是還是讓步了,我知道她真的很擔憂我,但是這是我對我自己的要求,所以說甚麼我都不會讓步的。

就這樣,我不停的在床邊睡去,醒來,睡去,醒來,一次次的反覆著。

到底過了幾天?我不清楚,我只是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等著她醒來的那一刻。

那一刻並沒有來的太晚,在數天過後,她醒來了。

但她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我在這陪你...。」

「顏聿祈...唉...我很累,我不想再說了。你離開吧,別再打擾我了。」

她用著很疲倦的語氣說著。

明明每個字都是說的那麼無力,但卻都能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劃下傷痕。

「對不起。我知道了。」

我很平淡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就算我再怎麼故作堅強,淚水還是忍不住潰堤了。每一滴淚裡頭都是滿滿的愧疚,我已經沒有臉再去面對她了。我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毀壞她愛情的存在,一個會讓她痛苦的存在。那麼我,不該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就這樣消失吧。

      從她的面前。

      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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