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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陸少京

騫城的城門午時開啟,商旅、農、漁民爭相出入。  

昨天剛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人聲喧逐,整個騫城邊港熱鬧哄哄。  

自騫州之東下江流,東可近海皇島、南可近晒花江等地,故騫城也成了荒月大陸東部對外最重要的幾處轉站之一,相比騫城本身更是不遑多讓的經濟重地,其繁忙和興盛難以估量。  

騫城裡外的官兵,都是當今皇帝手下的將軍所管轄,似騫城這般巨大的轉口,儘管沒有似京城般嚴密的城防和關口,但高規格的檢查也比一般都城更加嚴格謹慎,累得大排長龍,不過雖是人人心焦如焚,卻沒有人敢口出怨言,因為任何一個走慣的,都看出來這些官兵中雜了不少新面孔、盔甲上戴有羽鱗的精兵,除非不要命,否則誰敢開罪那些可能來自京城的禁衛士。

 

騫城內共有多個市集,恰恰連繫著邊港和內城區。

其中又以面江的南市最為興旺,各類繕食和袍飾店少說也有十數家,往來穿梭其中的不泛本地的住民、乘船的旅客、富有的商賈、風流的名士亦或是仗劍的俠客,其況之盛,可以相見。  

而在內城邊角處卻是聚集不小的群眾,一個老頭子的地鋪上一張粗曠牛皮繪滿了各式鳥禽圖繪,驀地人堆裡鑽了個少年出來,眉開眼笑道:「借光!借光!二十錢押黑鴉!」

  此子正是陸少京,雙目生的精靈,鼻寬梁高,額角稍闊,嘴角掛著笑意,正跟著人群對著地鋪上的賭局押賭。

若非此子臉掛油污,衣衫襤褸,否則若是洗白淨了,那長相實在不俗。

見到他,老頭先擔心的看了眼在牛皮上的生意,又瞧了瞧在邊港幾處要點駐守的衛軍,見他們看不到這邊的情況,才放下心來。  

一邊應付其它客人,一邊叱道:「沒錢學人家下什麼賭?去去去!」  

陸少京陪笑道:「萬老哥快別這麼說,想想咱倆的交情,等掙了錢,保定還你。」  

那老頭猶豫片刻,才往口袋一掏,塞一串銅錢到他手上,低罵道:「最後一趟!給你小子一句終告,別老撿黑鴉落手。」

陸少京一聲歡呼,腰肢一挺,立即神氣少許,將手中充滿髒污的錢串,取下兩枚,俐落的放在牛皮上一隻黑色的三腳烏鴉上頭。

 

「格奶奶的...」

那老頭見陸少京仍是賭黑鴉,默默的咒罵幾聲,也不在去看他,將牛皮上的賭注點清後低聲喊道:「好嘞,下好離手!下好離手!」

只見他取出幾個由白漆和黑漆組成的骰子和一個灰色古盅,先往手中骰子吹了口氣,才放入骰盅內,搖晃少許後,將骰盅落定在牛皮上頭,附近幾個賭客的呼吸聲似乎都隨著骰盅的搖擺和落定屏住了呼吸。

「開!」「開!」「開!」

那老頭戲劇性的看了幾眼眾人的神情,釣足了胃口後才緩緩的揭盅。

「四地五天旺角門,白虎黑鴉定鬼神!」

「恭喜白虎和黑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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