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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信長同人 輪迴

今日,是我離開你的第十年。

 

你墳前的雜草我已除盡,石碑上的青苔也全數剃除。

五年前的一陣風在你墳旁播下了某種植物的種子,木瓜的種子。

到今年它已長得茁壯,並綻放出一朵朵雪白的花。

 

你是那陣風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爽的香氣充滿鼻腔。一片花瓣落入掌心,我輕輕地用臉摩娑著,就像你的掌,在我頰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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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終究不會改變。

 

十年前,光秀最後仍背叛了你,我們被逼進了本能寺。熊熊烈火將我們團團包圍,好似那復仇的紅鬼,向我們索命。

 

本已決心與你一同赴死,誰知在那一刻扭曲的時空突然出現。

 

「跟我走。」我哭著對你說。

 

但是,你拒絕了。

 

「武士,視死如歸。」

 

這一刻,我心碎了。

 

「今生的我,造了太多孽,如今我用命來償還。」

 

你造了許多孽,卻也創了許多福。

 

誰來還你?

 

「今生與你無緣,但無論千百年,我會在下輩子找到你。」

 

說罷,你猛地將我推入那無盡的黑暗中。

 

「等我。」

 

失去意識前,我看見你那紅寶石般的雙眼,被熾熱的火焰照得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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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你離開我的第五百年。

 

每日每日,我在夢中找你;每次每次,都在一片淚濕的床上醒來。

你從未入我的夢。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再也找不回。

 

我去了你的出生地,想像著孩兒時的你,調皮的捉弄著巷弄里鄰。

我去了安土城,回憶著當年的你,席捲日本,叱吒風雲。

我去了本能寺跡,尋找著那雙火紅的雙眸。

 

最後,我來到你的墳前,年年祈求菩薩讓你少受點苦。

 

是因為你仍未脫離輪迴嗎?你還在地獄裡還債嗎?又或者其實你已喝下孟婆湯,忘記了誓約?

 

看著小指上的紅線,那是你親自為我纏上的,一直以來,從未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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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我孤伶伶的坐在晃動的電車之中。

 

你,看到了嗎?

 

現在的日本,很熱鬧、很繁榮,是不是達成你的理想了呢?

 

那麼,是不是,也該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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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很安靜。

 

遠方的路燈下漸漸浮出一抹人影,而我因為太專心想你而沒有察覺。

直到偉岸的身軀擋住了去路,猛然抬起頭,撞進了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中。

 

震驚、喜悅、委屈、狂喜.....無數種情緒在我體內一起爆發。

 

那一是張永遠也忘不了的面孔。

 

「對不起,久等了。」

 

你張開雙手將我揉進懷中。

 

「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深深的衝擊著我。

 

我只能發出一聲嗚咽。

 

而你,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背。

 

兩行清淚劃過我的臉頰,我緊緊地擁著這剛毅的身軀。千言萬語堆積在心頭,到嘴邊通通化為嘆息。

我只能對你綻放出今生最喜悅的笑容對你說:

 

「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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