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總是在嘲弄那些不好好唸書,整天只知道玩樂、亂講義氣、自已為很屌很猛染著一頭狂妄金髮的國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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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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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誠,怎麼又是你?」學務主任單手扶著額頭,閉著眼緊皺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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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雙手揹在身後,還故意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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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學弟妹不時往我這邊瞧,他們肯定都超想知道這個成天被學務處廣播的大人物又幹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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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您太大驚小怪了!」我扯開嘴角,將嗓門提高讓那些偷偷關注的學生都聽的到。「這是藝術,藝術啊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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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孔子銅像上黏上一個不雅的黏土造型,這個叫藝術?」主任怒斥,噴了幾滴口水,奮力拍桌,桌上馬克杯的水被這個力量震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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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出來,幾天前在家政課時用黏土做了一個生殖器,趁下課的時候用三秒膠把他黏在中庭孔子雕像的胯下,好死不死,那天正好是教育部督察來視察校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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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笑?」主任朝我大吼,整條走廊都是他的聲音,還有我不時的噗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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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主任,沒有。」我突然擺起正經的臉色,立正站好,字正腔圓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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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家長,你先回教室。」主任的聲音因為過度憤怒而發抖,但據我對他的了解,他這麼憤怒不是因為他沒有管出一個品行優良的好學生,而是被督察看到我這樣亂搞以後可能會被扣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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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洋洋的離開那條走廊,邊哼著歌邊走上樓梯,手不停的整理撥平我金黃色的瀏海,帶著英雄擊殺惡龍的氣勢回到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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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你真夠帶種哈哈哈哈!」我的肩膀被大力拍打,拍我的人正是我從小便結交的死黨,郭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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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的孽緣從小一就展開了,當時的我們為了一個女孩子,小麗,大打出手,再加上當時看他這個小肥子很不順眼,打他顯得更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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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俗話說的好,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打完隔天小麗就被隔壁班的阿明把走了。從此以後我跟世杰英雄惜英雄,成了頗要好的兄弟,在國小的榕樹下互相幹罵阿明,然後一路同班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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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該看看主任的臭臉哈哈哈!」我放聲笑著,下一秒皺起臉模仿主任,引的圍住我的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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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一個高瘦的男生邊笑邊說著,他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寬鬆,一副書呆樣,他是賴澤明,我的同班同學,我們都叫他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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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就是把那個女生把走的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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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說隔天那女孩就跟他分手了,然後編一了個很爛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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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麗不喜歡吃茄子,所以我不能接受她。」他義正嚴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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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信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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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早就知道真相是因為隔天早自習阿明看到小麗跟其他男生抱在一起,憤而提出分手,當場在教室裡咆哮「你為什麼不愛我了」,只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兩個已經知曉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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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了上課了!」嬉鬧到一半歷史老師就邊挖著鼻子邊走進來,趕著我們回位子,聚在門口的大家便鳥獸散,各自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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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笑容走回位子,一坐下就拿出我的筆記本,寫下我剛剛想到的歌詞,哼著破碎的旋律,每寫一句就唱一遍,老子以後可是要當饒舌歌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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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在我的世界裡,腦裡不斷想著韻腳,想到一個便用筆記下來,寫歌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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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寫著寫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後面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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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use me ?」我轉頭,笑嘻嘻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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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從這一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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