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一篇超過3000自好像太長,所以切分成兩段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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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爭著那一口氣,最後搞到自己登上緋聞小三女主角,還被醫學中心記了申誡,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看著父母因為外遇事件而離婚,她為辛勤半生的母親不值,卻因為自己一時的賭氣和執拗,陷入和他糾纏不清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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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掉的青春,是開瓶太久的香檳,過了最佳賞味期限,兀自淡然還夾雜微微苦澀。就算後來他離開了那段契約式的婚姻,過去的一切也已成煙雲,套句偶像劇的名言,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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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一般的年華,如此不堪回首地結束,最大的體會便是,女人的幸福必須握在自己手裡、自己決定,從來與男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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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告別醫學中心的一切,正巧王教授打算回鄉來接任這個邊遠小鎮醫院的院長,她便跟著回來。扛下小醫院耳鼻喉科主任的擔子,和親切小村鎮的老爹、大嬸及孩子們和樂融融、打成一片,總好過於為一個男人繼續蹉跎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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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離開醫學中心時他發給她的簡訊,便說過打算去參加無國界醫師組織。偶然從網路媒體讀到無國界組織在葉門被砲彈襲擊,已是她回到南部小鎮半年多以後的事。孤身一個人不用為了養家活口而打拼,找尋到新的人生方向,也是值得祝賀,但姚典娜還是難免因為看到這樣的事件,掛念起他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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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過當做個老朋友一樣的感覺吧!不管人在何處,至少希望他還是平平安安,就如他們彼此最後的留言:「祝福你,也祝福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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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算王院長真的是故意邀請他,又故意讓她主持接待,既然來者是客,她也該大方一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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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遲疑的腳步來到大會議室的門口停住,而他已經人在前台,黝黑的皮膚昭告阿拉伯半島的艷陽有多燦爛,一如他臉上敞開的笑容。與他站在一起的院長室秘書眼尖地看見姚典娜,立即熱絡地舉起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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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典娜突然想起了甚麼,慌亂地一把撥了撥那一頭俐落短髮,將散在頰邊的尾鬚塞進耳旁,抿抿下唇又扯一扯窄裙的裙角。在他抬起頭望向她的剎那,她似乎感覺心中一個蒙塵的寶匣被悄悄開啟,自己的奔馳心跳聲卻在耳朵旁鼓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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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長的時間沒有這種心悸的感覺,她以為她已經遺忘了很久、釋懷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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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好久不見!」是他宏亮的聲音,躍過整個會議室,回繞著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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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好久……不見……」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恍神了幾拍,才蹦出這樣的反應。勉強擠出的微笑,不自然到了極點,酸澀的滋味反嗆過鼻翼,扎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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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還是邁開腿,一步一步往他的方向走過去,一邊微顫地同他解釋:「王院長今天突然說要去開會,所以……臨時叫我幫你開場、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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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其實,他見到她出現,並沒有太多詫異,因為秘書已經早一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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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個月前從葉門回國後,杜鑫評為了補齊繼續教育學分,中南北跑了不少醫學研討會。在某個大型演講會場遇到王院長,他忐忑許久,才主動向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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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上的寒暄幾句,問一問近況,就在王院長準備轉身時,他終於吐出盤旋在心中許久的話:「她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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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你是說……誰?」老前輩怎會瞧不出年輕人的支吾,卻猶仍裝傻,逼他開口直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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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典娜,姚醫師?」一出口喚名,杜鑫評便自覺得好像有些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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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院長笑出了聲音:「在我的醫院當然是不會不好啦,不過,你如果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近況,為什麼不直接問她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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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本人,的確是最快的方式。但是他要敢的話,不是早就連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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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一堂課,邀請你來跟我們的同仁分享一下你在無國界醫療的心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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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名片的過來,王院長給了他一個和藹的微笑:「我不勉強你,如果可以撥個空來演講的話,直接打電話給我。」曾經身為姚典娜的主刀醫師,他們倆之間的糾纏,王院長最清楚不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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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名片,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顫動到無法控制,就像手機的LINE帳號裡,滑過她的名字,而他卻沒有勇氣按下的那股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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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躊躇什麼?想要回國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能再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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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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