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 空間(4)

「想不到我哥是這麼暖心的人。」關旻邊說邊點著頭,「後來呢?」

「我們交情變得比以前還好,時常聊天和一起去福利社吃關東煮。很多時候他會站在我的立場幫我說話,把自己變成別人嘲笑的對象,久了,我不再被欺負和嘲笑。」

「那人變成我哥了嗎?」

「他沒被欺負,只是因為做了些好笑的事時常被笑,而我成了一個沒任何存在感的人,沒有人再提起過我。」豫巧嘴角牽起一抹微笑,滿滿幸福流露在微笑之中,「聽起來很孤單,但我不這麼認為,因為總有祐丞會陪我談心和逗我笑。」

感覺上很曖昧,可是兩人沒有進展成情侶。關旻心想,哥哥就真的那麼喜歡筆記本裡的那女人嗎?

「如果是我也會喜歡我哥。」關旻搭腔。

「對吧?我想是誰都會喜歡這樣的人。而且阿,當我說要離家出走,他也陪著我,我問他為何不阻止我,他卻說『阻止你,你就真的不會去?不如我陪著你,這樣比較安全』。」

「我記得,因為這件事認識了豫巧姐,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一樣,那次阿,我哥還被爸爸臭罵了一頓。」

「這些都是我為什麼喜歡他的原因,不會有任何人能取代他了。」豫巧時而微笑、時而哀傷,流露的情感非常真摯。

單戀很苦,如果喜歡的人又有心上人,更苦了,這時候放手可不是很好嗎?關旻決定把哥哥有心上人的事情給說出來,她希望豫巧姐能放下對哥哥的喜歡,別折磨了自己。

「豫巧姐,人生還那麼長,你還會遇見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呀,單戀著一個已有心上人的人,這樣折磨自己可好?」

豫巧的表情停止在哀傷的瞬間,半晌後恢復平靜才問道:「那人是誰?」

「我不認識,只知道哥哥每次回來這都會去看她。」關旻忽然想到哥哥去盥洗,這正是去拿那本筆記本的好時機,於是丟下一句「等我喔」便奪門而出。

手裡抱著一本筆記本,關旻用腳把房門關上,隨後坐回豫巧的身旁,攤開筆記本說著:「每一頁都畫著這女人,我想一定是哥哥喜歡的人,鐵定沒有錯。」

「畫得很漂亮。」豫巧的手指在畫上輕撫著,「筆觸很輕,面部的微笑加重了幾筆在描繪陰影上。」

「他是哥哥喜歡的人。」關旻加重了語氣。

「後天我會回去。」豫巧闔上筆記本,手揉了揉眼睛,「去年他送我一幅畫,畫中的主角是我。」

她內心多麼盼望筆記本每一頁畫中的主角都是自己。

「放下來心中會好過些。」關旻伸手輕輕拍撫豫巧的背。

「這算是甜蜜的負荷。」莞爾一笑,豫巧轉換了話題,「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你和他都要照顧好自己。」

關旻這才想起自己和哥哥的處境,連書能不能讀下去都很難說,夢想肯定也會被現實給逼迫著要放棄。

「我會照顧好自己。」關旻低著頭。

「有辦法的話我會幫你們。」豫巧想到和媽媽求助,或許會有機會得到媽媽給予幫助。

門打了開來,祐丞身著T恤和牛仔短褲,手拿著毛巾擦試還未吹乾的頭髮說著:「妹,我有事出要門,待會麻煩你帶豫巧去吃中餐。」

「我也要‧‧‧‧‧‧」

關旻打斷了豫巧未說完的話。「沒問題,你去忙你的。」

走出蜿蜒的小路,祐丞往右邊通往小鎮的路上走去。陽光透過葉隙曝曬在柏油路面上,左側河川水面因陽光照射而折射出耀眼金光。

將抵達小鎮時,他接起一通電話。「喂,東,怎麼了嗎?」

東是祐丞讀小學時的好友,雖然國中祐丞就離開這裡前往台北,拜科技所賜,兩人透過社群軟體一直聯繫著彼此的友誼。

聽聞祐丞搬回來,東在他搬家前一天就邀約要見面。

「你到哪了?」

「我還在大仁溪旁的路上。」

「你到鎮上的話先到處晃晃,我有事情要去處理。」

「有錢能賺了?」祐丞想起東之前提到的討債工作,他說討到錢的話,老大分錢的比例還不錯。

「對阿,希望這次能順利討到錢。討到錢的話,聚餐的飯錢就我出吧。」

兩人又聊了些廢話後才掛斷電話。

走了二十分鐘,祐丞走到有人車來往的小鎮街上,在靠進街上更熱鬧的老街時,碰見了廟宇的陣頭活動,圍觀的人潮和響起的鞭炮聲,讓氛圍很是熱鬧。

離老街稍遠一點的體育場傳來樂聲,那裡似乎也舉辦著什麼活動。祐丞不喜愛看陣頭,於是穿越過人群,最後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下腳步。

他見到了她,每年回到這一定都會見到的她,她坐在咖啡廳裡靠牆的沙發區。她綁著一束短馬尾,身著淺綠色的上衣和白色長裙,手拿一本書專心看著。

祐丞走進了咖啡廳,選在離她較近的高腳椅區的位置坐下。點完咖啡和甜點,他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和鉛筆,看向她準備構圖時,發現對方的目光與自己交會在一起,這瞬間鬆開了手中的鉛筆,筆掉落在地上滾向她所坐的位置。

她把書給闔上並輕放在桌上,起身彎腰拾起了那隻筆,帶著親切的微笑朝祐丞走去。

「這邊環境不錯,非常適合畫畫。這筆還你。」她攤開掌心,話聲柔和。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看書。」祐丞緩慢地伸手拿過她手中的鉛筆。

她沒多說什麼,微微一笑後往吧台走去。祐丞也在這時候看清楚她桌上那本書的名字──挪威的森林。

她喜歡看村上春樹的書嗎?祐丞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喜歡村上春樹」?待她回到座位繼續翻看小說,祐丞也開始構圖。

過了半小時她離開了咖啡廳,祐丞收起筆記本也離開了咖啡廳,東在這時候打了通電話過來。

「阿祐,我們改明天見吧,今天事情討債不順,得要再去找另一個人,唉,本來討到一筆就能好好休息,運氣真是背。」

「沒關係,那就改明天吧。」

結束通話,祐丞用手機查了一下豫巧所說的都市傳說,確認它所發生的地點後,他想趁下午的時間去找那時空裂縫的正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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