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還記得，大學畢業那一天，也正好是主修教授退休的那天。
UW9ExD4kOrFBL2qu3inAlaGpsTg8RbdfYvCz6V0I
工作室裡曾勞動的痕跡，伴隨著興奮期待的心情一併被畢業生帶走了，空無一物以至於看上去只剩孤寂。
xoud1BEGVevOSfbCHYqc6J3FrUpNMXg5wlWDThKs
正要離開的她遇上正走進工作室的教授。
dShO38exMGQv5ETkcsfZVFy9bP07BRX4t1HmgIDA
「老師…..。」
sNOQJzxSp1G4u3w7m0bWUAoVtLCMjaBicH28hF5P
「言染，畢業之後真的不繼續畫圖了？」教授看著言染的手提畫箱，上面貼了一張便條寫著「送-學弟妹」。
qT0IjQJ4AG8NLvmrDfkHcU7V9hZF65sdKRxS3wul
「是阿，總覺得創作甚麼的，給生活留下太深刻的記號了。」
uZEjxC1PMQG0qmaAHSv54cOiXKwsYoIgWUFldk6h
「還是覺得過於沉重嗎？」教授笑著說。
L4Fi9z05D1gGZljh6KoCefnTVkIEXYOdu3UvWH2P
「可能是還不敢面對吧？」言染不以為意笑著說。
hIyGbf75RBLEorxs8peTNzFPZVvnc2ml3wa0ku1i
「老師您退休後會繼續創作嗎？」
9pXmtsqEukcRdn3QO1zFNSM5xghbPlIKUajBHAoZ
「如果生活不是創作，作品是不會有生命力的。言染阿，畢業後人生才正式開始，讓我真正擔心的，是你總是太過執著。」
XKqi8yTY1vdwIfL3hQkAcFE0NRVOHS4g7GuB9WPC
「老師？」不明白老師的答非所問。
3iegXRoG9MN0LYFfpdEhsTKCzyOwu6HSI5724mqB
「言染，你要記得，不管用甚麼方式去紀念，都不是為了圖個結果。一件事真正的價值在於過程，不在結局。結局嗎？永遠都有可能改變，不會有終點的。」
Bucf4gp75DTaqmOkPNilMtV10enAosj6Z8rwIyWv
「是，老師我明白了。」言染點點頭，社會總是傾向結果論。
YXEKGvAgcPIeVdpn2h7L80RObJy1Cj6sB4Hl9f3M
「言染，你不明白。尤其是人與人之間。」老師的慈祥的笑了，只是眼神太過於深沉，以至於言染始終記得這段話。
e3i6Iwfx1GFYlzpSDdnmsAtZyKobXgP2Mvq5aQVu
＿＿＿＿＿＿＿＿＿＿＿
se39VM48QhuJU2NRKy60j7t1fgAZobavnrldciCY
她以為她早就懂了，時隔七年，直到他再次出現在她眼前。言染才意識到自己的根本沒有明白過。
o3zVOwC41WTKbLF6xy0a7EhBqmu9tjdIXcnpZeHU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她變得越來越不明白。他總是樂於挑戰她的價值觀，卻同時給予她寬闊的眼光。
edTYlNaUx2O59MBWcpIwr4fgX7tAPD3unJKHyVqb
藝術長廊上，牆上的展燈啪一聲亮起，她看見他朝著這裡走過來。
7YkIfKtiBVmNjsg4wWbpZd3Mneluhy6HLF5892qD
30歲的他比她想像中更加成熟，眉宇間有著男人的沉穩。時光磨去了他玩世不恭樣子，卻沒帶走他的笑容中的稚氣。他仍然像七年前一樣，總是以最燦爛的方式出現在她眼前。以至於她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ieWcQdEKfFRSUAvHPlDnObkr8V5Cg3oyBs1zYNIT
同時看見了他身後的展牆寫著「2018王燦年度個展」。
Jc1aV60RAg2bQxHDMElOoLihTPSFzre8tBXnj79k
手中的邀請卡忽然變得燙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2018亞洲藝術獎首獎得主王燦，竟然就是王衍燦。
cLAYCI0Em46ygu3HXxveG9KkwQj7WNFo1Mslfrqd
正在和人交談的王衍燦轉頭看見了她。對上眼神的那刻，他的笑容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衍生燦爛。
5P2lKNJDyBqOwhYkUMRbzpi08ZxfEja7noX3Gmrt
「你好，初次見面。」王衍燦朝她伸出了手。
T3Wz98mh4nY1s0A2uEZyxklbdLHBN7JMcqOtUXCV
SDYnZxrJtNTBis3M702dvPEfGz5cu8Iwb6yHqaCF
JrCh4sRdxv0jpwmb2koXN85KB61cqUiOzTG3eYV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