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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陷阱

楊家晨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邱音。怕吵到其他房間的學長姐,她是在陽台敲的門。當然,房間內依舊是暗的,門簾也被關了起來。怎麼敲門都沒反應,楊家晨開始左思右想別的辦法。

「邱音,我帶好吃的來了,讓我進去嘛。」但她根本沒有錢,怎麼帶的出會讓一個吃飯不用錢的1班生覺得好吃到開門的食物。

「邱音,植物好像要枯萎了,你要不要出來看看?」但植物表面還濕濕的,根本剛澆過水,怎麼會枯萎呢。後邊的門沒有用,還是走前門試試看吧。

「同學有你訂的外送。」

「邱同學開開門,這裡是宿舍阿姨。」

「這位同學,你門口有個東西是不是你掉的?」

……

……

「我要坐在你門口等到你出來了喔。」

「……」門後的人扶額,覺得疲憊感又增加了不少。

10分鐘後,門被打開了,邱音從門縫露出一個頭往下看著楊家晨,楊家晨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邱音,路人邊走邊看著她們,這定格的時間感覺起來比實際還長了許多。

「……你為什麼還在。」

「你終於出來啦,等的我花兒都開了又謝了呢。」怕邱音又關上門,楊家晨還伸手抓住了門板。

邱音嘆了一口氣,說道:「進來,再坐下去我的臉就被你丟光了。」

楊家晨一臉計畫通的跟著邱音蹦蹦跳了進房間。

「你今天又有甚麼事情。」邱音自己開了燈,走回書桌上繼續看書。

「很多很多呢。」楊家晨做了一個很大的手勢,一邊坐在地上一邊說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七年1班的?」

「這有很重要嗎?」

「當然啦,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們這麼近,這樣我下課就可以去找你一起回家了阿。」

「我很多時間都不在那間教室。」

「難怪我放學去沒看到你……那你今天在健康中心怎麼都不回應我?你明明有聽到我在叫你。」

「你感覺不出來你朋友都不想跟我扯上關係嗎。」

「喔,她們是有跟我說一些事情,但我相信那些都是意外,跟你沒有關係。」

邱音沉默不語。

「你怎麼不跟大家解釋?」

「你這麼天真是怎麼活下來的?」邱音翻了下一頁,又繼續說道:「這樣很好啊,少一點人來煩我。」但是過了幾秒那個人都沒有回話,邱音忍不住抬起頭,看到楊家晨正死命地瞪著她。

「你在撒謊。」

「啊?」

「你的眼睛說你才不是這麼想的。」

「眼睛說甚麼你都知道。」

「真的,你的眼睛裡有悲傷、憤怒跟無奈,可是更多的是欺騙!」

「……」

「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這句話大概告訴每一個人都會說你是對的。」楊家晨想了一想,覺得挺有道理的,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其他人的眼睛裡有更多的妥協。」

「我現在也在對你妥協,你沒看出來嗎。」

「我、我、我……」楊家晨漲紅了臉,「感覺到了。」

「那還有別的事情嗎。」邱音難得地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有阿,看書不開燈會傷眼睛。」

「你進來之前我在睡覺,被你吵醒的。」

「真的嗎?」楊家晨半信半疑:「我每天看到你都是暗著的。」

「有時候是不在家。」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話說我看你種在外面的果實都成熟了,你不摘來吃掉嗎?」楊家晨望向窗外那一顆一顆比之前更飽滿的果實問道。

「我種那個不是為了吃的,你想吃可以拿來吃。」

「真的嗎?」楊家晨雙眼明亮了起來。

「你又沒吃晚餐?」

「放學前去免費餐廳吃了一些東西……但現在有點餓了。」楊家晨誠實地說道。

「那你去拿來吃吧。」

「好啊那就謝謝你啦。」楊家晨興奮地走出陽台,回頭又補了一句:「你不可以把我關在外面阿。」見邱音在座位上沒動,才放心地摘了起來。「這甚麼植物阿,我怎麼沒看過?」楊家晨摘的有些費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試著讓果實從莖上脫離,根本無暇顧及邱音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話。

此刻的邱音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底越來越深邃。

當楊家晨回到房間時,邱音仍然維持著看書的動作,聽到楊家晨進來才給她倒了一杯水,楊家晨不疑有他很自然地接過了水。

「這是甚麼水果阿,我看都沒看過,而且吃起來有些苦澀。」說完便喝了幾口水沖淡苦澀的味道,「是檸檬水!我最喜歡檸檬的味道了。」

「這是蝴蝶桃,葉子可以淨化空氣,野生的果實會有點苦,但是有養顏增強體力的功效。」

「那我要多吃一點。」

「如果配菊花茶的話可以殺毒跟抑制發炎……」

突然咚的一聲,塑膠杯掉落在地上,殘餘的水從杯口流了出來,沿著地板的縫隙向外擴散。

「……但如果配上加有檸檬跟龍眼花的水,就會使人昏迷一陣子。」邱音看向趴在床邊緣的楊家晨,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眼神冷靜的可怕。

邱音緩緩放下書本,蹲到楊家晨的身旁,一邊撿起杯子,一邊自言自語道:「明明是靈族,怎麼一點心眼都沒有。」

將杯子放回桌上,又拿了抹布將地板被水沾上的地方擦乾後,邱音再度回到楊家晨身旁,一隻手撫上楊家晨的額頭,低聲道:「大家都警告過你了,為什麼還要往陷阱跳呢。」

「…下雪了,媽媽每天忙著把雪掃乾淨……水裡都結冰了,不能抓魚了,你回來記得不要選在寒冷的時候,這樣我們才能一起去抓魚……」一個11歲的小女孩趴在窗邊,一邊看著窗外大雪紛飛,一邊對著一顆木珠講話。內容從打雪仗到冬眠的小松鼠再到路邊的小樹,就像對著朋友說話一樣。

「媽媽,這個說完了要怎麼關掉?」小女孩轉過頭對著正在擦窗戶的媽媽問道,媽媽聞言走過來將木珠握在掌心,一陣微光從掌心冒出包圍著木珠,木珠原地抖動了幾下,變成了深色木紋。

「這樣就可以啦。」媽媽笑著說道。

「謝謝媽媽!」小女孩接過木珠,小心翼翼地護在手中。

「你又跟大小姐說了甚麼話了啊?」

「我叫她不要在冬天來,不然不能抓魚,還有告訴她我把掉在地上的小松鼠撿回巢內,等她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牠。」

「大小姐才不像你這麼貪玩呢。」媽媽笑著彈了女孩的額頭說道:「你都不乖乖聽叔叔上課,下次大小姐回來嫌你笨就不理你了。」

「夜梓才不會這樣呢!她喜歡聽我說這些事情!」小女孩嘟著嘴巴反駁。

「好好,你的大小姐對你最好了。不過私底下就算了,公共場合不可以直接叫大小姐的名字知道嗎?」

「我知道的啦!媽媽,夜梓甚麼時候才要回來啊?我已經存了好多話要給她聽的。」小女孩把玩著木珠問道。

「聽族長說再不到半年就要回來了。你不要那麼急呀,大小姐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叫上你去迎接她的。」

「真的嗎!太棒了!」小女孩到處蹦蹦跳跳,直到媽媽叫她去幫忙送信才停了下來。

小女孩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努力地在森林中及湖邊尋找新奇的事物,然後再說給木珠聽,這樣以後拿給對方時,對方就會聽到她每天說的話了。

然而有一天,事情發生的始料未及。

先是小女孩感到頭暈目眩,渾身忽冷忽熱,躺在床上十分難受。媽媽在旁邊焦急壞了,跟前來的鄰居說道:「是阿她又發作了,明明已經很久沒發作過了……上次是第一次見完大小姐,後來斷斷續續會有一點點症狀,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發作過了……她這陣子除了上課的川草就沒見過其他人了……我也覺得有這可能,之前族長就說過這總有一天會發生的……還是你先去告訴族長吧,說冰藍又發作了,很有可能是其他魔族的人靠近…….嗯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媽媽,是不是發生甚麼事情了?」見媽媽走回床邊,小女孩吃力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向族長報備了。冰藍你先好好休息,這些事情你不要擔心,況且有事情你的大小姐也會來救你的,你要養好病才能去接她知道嗎。」

「恩恩。」冰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夜梓她可強了,她一定會救我們的。」說完,冰藍閉上眼睛睡了一覺。

等到她醒來時,媽媽正在樓下跟鄰居說話。

「你猜的沒錯,有一群自稱埃迪克亞的魔族剛剛來找族長。」鄰居說道。

「他們來做甚麼?」

「他們跟族長說,要我們借他們道路過。」

「這是甚麼意思?」

「族長說,就是要我們不要插手他們即將攻打維格爾的事情!」

「那怎麼行?!他們要攻打維格爾?維格爾是唯一會放任我們自由發展的魔族,我們絕對不會放棄維格爾去投靠其他魔族的對嗎?族長不可能答應的吧?」

「族長當然不答應!但是那群魔族卻早就預料到一般開始狂笑,然後叫我們等著從這世界上消失。」鄰居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面,一邊顫抖一邊說道。

「不、不會的,只要我們跟維格爾聯手,那群魔族人不可能會打贏的,維格爾一定會派人保護我們的。」

「剛剛川草跟風瑩已經出發去維格爾請求支援了,應該能趕上。」

「那就好那就好。」媽媽拍著胸前鬆了一口氣說道。

「不過族長已經發起二級警報,冰藍她媽,你也趕緊帶著冰藍準備準備一下吧。」

「恩,等冰藍醒了我就立刻準備。」

「好。」鄰居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屋。鄰居走後,冰藍從樓梯間走出來。

「你都聽到了嗎?」媽媽問道。

冰藍點點頭,說:「媽媽我已經好多了,我們也去準備準備吧。」

「等等,在去集合地點之前,媽媽有話要先跟你說。」媽媽將冰藍拉到房間,認真地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我要先跟你說幾件事情,你一定要一字一句牢牢記住了。」

「好,我會的。」冰藍用力的點頭。

「第一件事情,絕對不要懷疑維格爾本家的所作所為,特別是下一任首領也就是夜梓大小姐。」

「我不會懷疑她的,她是我的好朋友。」

「第二件事情,如果下一次埃迪克亞出現,你就躲進神木裡面,密道你應該會走,那個本來是只有族長才知道的地方,但是族長要帶著大家向前衝,萬一出了甚麼事情,哪怕整族只有你,也一定要活下來。」

「媽媽你不要講這麼認真,我會害怕……」

「不要怕,冰藍,靈族的孩子不允許害怕。」

「好,我會的。」

「乖孩子。第三件事情,萬一真出了甚麼事情,你一定要待在神木裡面,不管遇到誰叫你都不要出來,你要待到確保沒有任何人了,就偽裝成人類混入人類之中。」

「不管是誰?」

「對不管是誰,就算是族長或是我,還是我們族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要跟他走。」

「為什麼?」

「因為魔族有可能會扮成我們的樣子來騙你出來,再把你殺掉。還有就是,當大家都死了卻能活下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背叛者。」

「大家這麼好,怎麼會背叛我們!」

「這是為了萬一,冰藍,並不是表面看起來好的人就是好人,表面看起來壞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只有走到最後你才會真正知道他是甚麼樣的人。你能明白嗎?」

「不太明白……」冰藍誠實地說道。

「沒關係,你就記著,你可以先記在木珠裡面,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好。我等等就去做。」

「混入人群之後,你要儘可能的隱藏自己是照月族的身分,還有盡可能避免做出會被懷疑的事情,也不要進入魔族多的地方。如果我們在這裡被滅了,維格爾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大小姐現在不在這裡有可能躲過這場災難,你偽裝人類之後你要一邊尋找大小姐,成為他的助手,只有大小姐活下來你才有機會活到最後。」

「好。」

「好,我先去準備,你把這些話記到木珠裡面。」媽媽說玩就走出房間忙去了,留下冰藍使用木珠。

「我跟你說,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生病了嗎,今天早上一起床我突然就得了一樣的病,媽媽說是名叫埃迪克亞的魔族來了,他們說要我們背叛維格爾,但是族長不答應,埃迪克亞就生氣了。族長發布了一級警報,我等等就要跟媽媽去集合區集合了。媽媽還交代了我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情是不要懷疑你,第二件事情是下一次埃迪克亞來就要躲起來,第三件事情是萬一發生意外,不要相信任何活下來的族人,要逃到人族之中直到找到你為止。夜梓你在哪裡,我好想你,你怎麼還不快回來,我家和你家都要出事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說到後面,冰藍忍不住掉下斗大的淚珠。

「冰藍你好了嗎?要走了喔」媽媽在樓下大喊道。

「就要來了!」冰藍擦乾眼淚,關掉了木珠,便下樓找媽媽了。

所謂的二級警報,就是讓所有人隨時待命,所有滿15歲未滿65歲的族人都要成為戰力的一部份,有些人負責分配及保護後援,有些人分成小組在周圍巡邏,隨時將消息傳遞給指揮官,有些人則是留在基地成為主要戰力,一旦發現入侵者立刻按照作戰計畫衝出基地保家衛國。11歲的冰藍自然是留在後方接受大家的保護及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前排發現埃迪克亞的軍隊,維格爾的支援都沒有出現。冰藍遵守了與媽媽的約定,前線的消息一傳過來,冰藍就趁著大家不注意躲進了神木的密道之內。在神木裡,就像單向的玻璃一樣,可以看見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外面看神木就只是一顆特別大的樹而已。

埃迪克亞打進來的時候,維格爾依舊沒有出現,一支靈族怎麼禁得起魔族的圍剿,冰藍蹲在神木之內,看著一群有著紅的發光的眼睛的魔族,將魔力灌進照月族人的體內,族人們拚死掙扎,試圖用自身的靈力抵擋入侵的魔力,但儘管他們互相幫忙,仍然擋不下魔力的攻擊,光芒很快就被黑氣侵蝕消逝,被魔力侵蝕的族人開始從七竅流出血,血一碰到空氣就化為黑煙,身體也會感受到如被千萬腐蟲啃食痛苦不已。最後,有些族人是受不了痛苦,用靈力割斷了自己的脖子死的。

冰藍一幕一幕看著,渾身顫抖不已。看著家人一般的存在在面前痛苦掙扎,本來美麗的樣子變成了噁心的模樣。冰藍又悲又慟,恨自己沒有能力阻止,更恨自己一個人躲著。每次族人被砍一下,冰藍就覺得自己也被砍了一下,族人撕裂一般的嘶吼,就像從自己的喉嚨發出,冰藍聽不到自己到底發出了甚麼聲音,忘了自己做了甚麼,更感受不到實際上已經磨破的手腳上的痛,他的母親,他最愛的媽媽,正被一群狂笑的魔族一片一片的撕下皮膚,眼裡早已是空洞的一片,尖叫聲也隨著喉嚨被捏斷而停止。冰藍想要衝出去將這群醜陋面孔的魔族人一個一個,像他可憐的族人遭遇的事情一樣,遭受一樣的痛苦,可是他的手腳顫抖不已,他根本控制不了他的手腳。她再也看不下去,蜷縮在地上抱著無力的身體,暈眩了過去。

如果這是一場惡夢,也足夠讓人驚嚇好一陣子了。

如果這是一場惡夢,懲罰她這些年來老是翹課,她一定會在老師面前,行三次跪禮,發誓再也不聽漏半個字。

如果夢裡那個煮著她最愛的蘑菇湯的母親笑著抱緊她才是現實,而這只是一場惡夢。

如果……

明明是一個好夢,冰藍卻停不下眼淚。

半個月後,埃迪克亞攻下了維格爾,宣告維格爾從此消失。整個北方大陸為之譁然。

維格爾底下的靈族及獸族,紛紛逃向別處,或是向埃迪克亞俯首稱臣,不肯臣服的就遭到滅族。

冰藍醒來之後,整個人恍恍惚惚,好像還活在夢裡一樣。

眼前神木外的風景全是焦黑一片,但她看不到,她只看到她的母親在朝她招手吃飯,還有老師川草在旁邊指責她的餐桌禮儀不合格。直到她意識到她吃下去的不是母親做的飯,而是地上的土,她又抑制不住淚水嚎啕大哭起來。哭了好久好久,哭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疲憊及飢餓還有眼眶的痠疼猛烈的席捲而來,冰藍才停止嚎啕大哭,變成抽泣。

沒有了,她的族人沒有了,媽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魔族的錯。

是埃迪克亞毀了她的一切,是維格爾從頭到尾不聞不問,對他們的求救視若無睹。

所有的魔族都罪該萬死,都應該被千刀萬剮,下到十八層地獄。

突然,木珠從懷裡滾了出來,滾到了密道邊緣。

冰藍正有一股怒意無處發洩,見到木珠更是一股強力的怒火襲來,兩隻小手捲成拳頭,發瘋似地朝木珠打去,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道捶了多少下,手已經紅透了,木珠卻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冰藍大吼一聲,抓起木珠使盡地跑到湖邊,奮力地朝湖水裡丟去。此刻的湖水不再是清澈透明藍色,而是混濁的血紅色。但是已經睡了三天,餓了許久的冰藍顧不了那麼多,趴在湖水邊就是一陣狂飲,喝到嗆到也繼續喝。

「媽媽你在哪裡?出來啊,我不躲了,你快出來啊!我求求你了!」冰藍喝夠了充滿了血的鐵銹味的水,開始在照月的領地內一邊跑一邊喊。但是這個畫面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畫面了,她突然想不起來這裡本來是甚麼樣子,想不起來她在這裡做過甚麼,似乎已經有甚麼離她遠去。

冰藍越跑越慢,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不再喊,腳步也如同戴了千斤枷鎖一般沉重。她揮了揮手,一道光芒將她籠罩,變成了人類的樣子,朝人族的地盤一步一步地走去。

邱音撫上楊家晨額頭的手輕輕放下,沉默地將她抱起,從陽台走向633的房間的床前,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又為她蓋上了棉被。那眼睛裡,深邃地看不出一點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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