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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業篇 5-連再見都來不及說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緩緩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昏暗,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邊,我卻無暇欣賞美麗的星空,一心一意只想著霜櫻。

      她還沒找到我嗎?

      難道她把我丟再這裡一個人回家去了……?

      注意到自己越想越負面,我急忙打住雜亂的思緒。

      「別想這些了,趕快想辦法出去比較重要。」

      我拍拍頭保持清醒,藉著外頭些微的亮光看清楚四周,除了關住我的鐵板之外這裡空無一物,結果真令人失望,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這時,熟悉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名字,「業……業,你在哪?」

      原本快要對她感到失望的心再次恢復跳動,原來她一直沒有放棄我,一直在尋找我。

      明明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啊,她對我——

      回過神時,我是以令我自己也感到驚訝的激動語氣大聲回應:「霜櫻!我在這裡!」

      「業!」她聞聲出現在我的眼前,笑著將我捧起。

      幾小時沒見,她那張含著笑卻淚眼汪汪的臉令我心疼不已,身上的制服像是被人剪破般破破爛爛的沾染到不少汙漬,注意到我的視線,她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手稍微遮擋一下,「沒事,只是不小心被樹枝割破了。」

      「很蠢的理由。是他們搞的吧,有受傷嗎?」

      「欸嘿嘿~被揭穿了~不過我這次可是有反抗喔!所以完——全沒受半點傷。」她得意的抬高了頭,眼尾不時瞟向我,眼中大有想要被稱讚的期待。

      妳好棒喔——我才不會講那種話呢,「怎麼可能,擦傷也算在內哦。」

      「喔……那我受傷了。」她誇張的摀住胸口,表示她的心靈好像也受傷了,是我害的。

      「無聊。我們快點回家吧,天黑危險。」

      「好~~」

      當時我以為她的說反抗是抵擋和稍微反擊,結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是從被欺負者轉變成欺負人的人,不但狠狠的把小混混們教訓了一頓,還嗆聲威脅他們下次再來找碴就要把他們做掉!聽的我忍不住出聲大笑,笑到連眼角都流出點淚來。

      與她相處了這麼久,我其實知道她的本性不是膽小懦弱,只是越來越懶得反抗,因為沒有用,也沒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支撐著她,索性不再產生這樣的想法與行動。對方以為她怕了,而這反倒助長了對方的氣焰。

      「這樣子,就不會再有人來找妳的麻煩了,恭喜妳呢。」

      把長久以來的噩夢解決掉,真的很不容易。

      「嗯!」她開朗的露齒一笑,下一瞬,那雙圓眸溫柔地注視著我,像是初次見面那時一般,用帶給人溫暖的聲音溫暖我,「這些都是業的功勞,是你給我勇氣,讓我能夠像你那般堅強;是你給我安心,讓我能開心的度過一天。」

      「業,謝謝你保護我,最喜歡你了!」

      不要用這麼可愛的表情對我說話啊。我為了遮掩突來的害羞稍微移開了頭,臉頰熱的像是燒起來一樣,我更不想被她看見此刻的表情了。

      「我也喜……咳!沒什麼。」我剛剛是想說什麼啊!?

      肯定都是她害的,讓我恍神了一下子不自覺就要說出奇怪的話,真是太大意了。

      可惡的霜櫻還眨眨雙眼用驚喜的語氣說:「業,難道你是想說你也喜歡……」

      我立刻打斷她的話,「並沒有!」

      「是喔~~?」

      她還是一臉不相信,賊兮兮的笑著,看的我很想伸手敲她的頭看她能不能恢復正常。

      當時的我卻不知道,說出那句話的時機再也沒有了。

★★★

      今天是假日,我和霜櫻宅在家裡打電動,這麼說好像不對,應該是說她操作,我動口。

      玩累了,我們一起吃午餐,她不時就會把她飯裡的菜夾到我的嘴邊,我便張口去咬。說實話,我最近真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很多行為舉止都跟以前不一樣,但是我覺得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因為人都是會變的,不論時間長短。

      「業,我還是想不到辦法可以讓你回家,你真的沒有有用的線索嗎?」

      她咬著小香腸,筷子夾起一條小魚乾送入我的口中。

      「我真的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一眨眼就來到三次元,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我照實回答,心裡的真正想法也在那雙漂亮眼眸的注視下脫口而出:「我也有些不想回去,想再多待一下。」

      「你這是……」

      我垂下頭,也不知道這種想法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明明二次元才是我的歸屬,怎麼才來霜櫻身邊幾天就對這裡產生眷戀不捨的感覺。

      這樣子的我……真的想回去嗎?

      「殺老師……渚……」

      誰能來告訴我……究竟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一道白光打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在那之中看不清楚,從中看見的霜櫻也是糢糊不清。

      「怎麼回事?」

      霜櫻驚訝了一下,但隨即露出會意的笑容,向我揮揮手。

      「要想我喔~」

      不要、不要、再多留一會……我伸出手想碰觸她,口中的話在發出之前,想要傳達的對象已經不在我的眼前了。

      霜櫻……

      長久以來居住的地方景象再次映入我的眼簾,我知道自己已經回到家了,E班教室就在面前,大家的嬉笑聲從裡面傳出,不時還能看見黃色的觸手胡亂揮舞,我卻遲遲無法邁出步伐踏入那個歡樂的地方。

      霜櫻……霜櫻……

      霜……

      咦?她叫做什麼名字?

      ………

      ……………

      我在這裡做什麼?我想不起來。

      明明是一定要記起來的……!

      「業同學——」

      渚朝我小跑步過來,在我面前站定後吃驚的問:「業同學,你怎麼了?」

      「什麼事都沒有,渚。」

      「可是你……」

      他盯著我的臉,我有些遲疑的摸摸自己的臉頰,這才發現……

      眼淚早已沾濕了臉龐。

赤羽業篇結束!敬請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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