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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篇】第三章 初遇道友

    湘赣地区自古就有三生三世不离土的习惯,所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属于顾家的那种,我和师父从新远乡下开始起程,为的是大概十二天前的一个广西客人说遇到一些麻烦事。当时已经算是二十一世纪了,人们对这些风俗理解逐渐淡漠,我和师父基本上就只能平时靠着寿衣店度日,不过虽然说是新世纪了,但寿衣店还是很受农村人欢迎的。一方面是没有钱给殡仪馆的人让他们给死去的亲人整理遗容(说白了就是贵),另一方面就是我们要处理的可能不只是简单的尸体。我跟着师父的第五个年头的时候,也就在我被莫名的啃一口以后,我们当地就出现了一个怪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绝不仅仅限于我们所看到的....

    1993年,冬。有人报案在新远市的郊外出现了一具尸体,由于尸体特征怪异便吸引了一些法医前去诊断,我和师父刚刚好就是路过那里由于人很多所以我们发挥了中国的群众特色也就是挤破头看热闹心理。去看了一下尸体,那个时候警察来的还不多只有几个巡防,现场也仅仅只有暂时拉起来的封锁线,师父跟那个民警说了一些话我们就进去了。

    我看到尸体的同时也发自心底的打了一个冷战,浑身如同进了冰窖一样,尸体已经腐败但是奇怪的是尸体居然出现了很奇怪的变化,尸体上长满了绿色黑色的疮痍,可以闻到臭味的同时却并没有那种由内而外的腐败,所以就像是我们平常吃豆腐乳一样,虽外在满目黄白黑青的各类创口但是本体并没有膨胀的巨人观。因为是冬天我和师父仅仅是看了一下尸体就赶紧退出去了,毕竟让市里的刑警看到了容易解释不清,师父不知道怎么了就一直嘴里念叨什么三生由命,七魄轮回之类的。我也没有仔细听,想反正就是往生一类的咒语吧。

     

  就在尸体运回警局的第三天就出事了,说的再准确点就是尸体自己跑了。

    据当时值班的小警察说他亲眼看着身上掉着肉块的尸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出去了!而后来经过对门外监控设备的检查也发现了,的确有一道黑影很快的穿过了站岗大门,只不过后来一些专家出来说可能是小警察心理压力过大产生幻觉了,尸体只是被偷了而已。但奇怪之处就在这里了,一个正常的人会去冷库里偷那种高度腐败的尸体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而根据现场后来拍摄的录像来看地下明显有一道清洗的痕迹,但是很模糊。我师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整天的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整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倒霉的经历加上不可以思意身体,任何人对着我基本上都属于两眼一抹黑...一个僵尸可以成长.还不用喝血也不用吃饭(也许是师父喜欢我留下来唯一原因)。不怕任何道门玄术,而且我还能学的会,师父他老人家特意给我取了一个外号:伏羲二代,简称“伏二“   从此我就有了这么一个随意的道号。  

    我师父跟市刑警队长有点交情,其实就是九三年那几年有些含冤的人整日跟警察过不去,时常在刑警队出外的时候整点事故出来,当地能找到的道士又不多,所以一个既又能力又可以随叫随到的能人异士就这样变成了警局特聘的外务人员,你问我为什么不是我?呵呵,我属于买一送一的那种。老头子(师父)自从做了警察以后整个人像是出现了第二春一样,整日破获各种奇案,虽然在当地破获大案要案档案里没有师父名字,但是一口一个大师的名头是真的叫起来了。老头子似乎也喜欢这些,我说老头子你这样执着于一时名利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吧?老头子就说了一句话,“人生也许只有尽量让自己的能力发挥才是真正的有意义。”   瞬间老头子的人格上升了一格,以前老头子都是在我心中属于能不问世事就不问世事的一个老头,后来我错怪他了,我知道了他为什么以前的行为充满了害怕与不安的原因,那十多年给他带来了无法回避的伤痛.....

    话说回来,我当时看到新闻的时候,就跟着老头子一起去了警察局,不出意外,我们被专案组的人认为是牛鬼蛇神给挡在了警局之外(省级的人),专案组一共有四个人,队长楚天,身高七尺有余,方面大耳面若重枣。副队长叫雷复勘,是一个警察世家几代人都做刑警的那种,他与其他警察不同的是他面若冠玉,体若青松,额头平整却不菱角分明,像是一个书画名家一样。另外两个小警察,一男一女,男的面露凶光,三角眼,铁掃眉。女的长相类似将门女子,面色白中透红,棱角分明却不失清秀,给人一种即刚正不阿又富于干练的奇女子之感。

    我们尚未进入警局就已经在门口听到省里派下来那个男警察不耐烦的声音,声称要自己去找回那个尸体。他的名字也很特殊,姓欧阳,名一个正字。女的叫肖筱罗,是一个抗战老兵的后代,大学学历。师父把自己当初向警局要到的类似通行证的东西给了看门守卫,守卫打了一个电话以后就让我们进到了当时民警队长的接待办公室,但是刚刚一进门我就发现这个队长的异常他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但是师父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说着这件案子自己的看法,我没有细听但是也基本上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老头子的看法就是可能是有人学习降头正在拿人做实验,队长一脸的愁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不一样了,我严格来说就是一个局外之人,师父带我来仅仅是为了给我见见世面,所以我并没有很仔细的听他们说话而是通过很灵敏的听觉听到了欧阳正与肖筱罗的对话,应该是郎有情妾无意的那种。我当时觉得很搞笑,你俩到底是来谈恋爱的还是来办案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在进到警局的时候发现了全市可能仅仅几个摄像头,九三年那个时候你要说很多监控探头那就是实力扯淡。但是这给我一个启发,那就是利用当天派下来的录像看一下这个跑掉的“尸体”跑法究竟如何。一般来说尸体尚未僵化之前是可以像人一样的跑动而且速度极快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容易转弯,而依据整个警局的构造来看,尸体是在地下室的如果尸体跑上来再跑出去的话至少也应该身体有缺陷。因为那个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意识都是遵照本能的驱使来逃出这里,这个警察局的堪舆中属于聚阳局中的泥牛入海,也就是说这里的阳气聚集起来不容易发散,所以这个尸体一定要远离这里。但是话说回来在我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谈话中并没有提到尸体有什么东西遗落只是提到了尸体的表皮脱落肉块黏连在片面摆动。由此可以断定这个尸体一定不是尸变造成的,因为死后的人如果尸变一定会寻阳和对人畜进行袭击,这是必然的。然而结合当时那个小警察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的方式而言,他是以一种有既定目标行动的尸体,问题在于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是属于主动还是被动,也就是理解为尸变是有人引发销毁证据还是只是单纯尸变而被人利用了以谋求他图。

    警察局四面都是老式住宅区,面对着东方,有一个石子路以黑白鹅卵石铺成,蜿蜒曲折似乎是刻意弄出来的白虎下山,西面有一个小水塘加一个小喷泉,不过怎么我都觉得这个警局的设计怪怪的。而且更加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门口的白天值班守卫,那是一个已经接近耄耋的古稀老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年逾古稀却在警察局当门卫。师父跟队长谈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二人决定去见专案组,我们一行五人由南面的小楼走向背面的办公楼,其中夏东和凌云是这一次出案的法医这一次的验尸由他们全权负责,还没等我们到门口他们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听到里面对于案子有了分歧,似乎他们要分开行动,筱罗和雷副一组,欧阳和楚天一组。我等到他们定完以后让他们打开了门,很明显我能看到筱罗眼里的惊异,因为我和师父穿的都是老式的有点像太极练功服的一种民国服装,而这种服装一般被人认为是江湖术士骗子一类...她一眼看见我和师父有点异样也是属于正常,倒是雷复勘不同,他很客气的邀请师父坐下并且还做起了自我介绍。

老头子   :“老朽是应市长先生的托付为各位提供帮助的,力在破获此案。”

雷复勘:“这是本次的案件负责人楚正同志,这是肖筱罗同志,这是欧阳正。”

  我仅仅看了他们一下,下意识的弯了一下腰。

欧阳正:“他们是什么人?”

队长(葛玄冰):“这二位是本次的法医夏东和凌云,这二位是本次请来的能人异士。”

欧阳正:“不就是两个算命的江湖骗子吗,还能人异士。”

楚天:“欧阳,你怎么说话的?请来的都是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欧阳正:“我...!!”

    我看完这一场戏基本上已经摸了个七七八八,这一个组合基本上可以定义为名义上是锻炼,实际为贴金的肖筱罗,不可一世的欧阳正(蠢货一个),官方代表楚天,至于雷复勘我觉得他应该是这一次的主要行动负责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那是因为那个肖筱罗自从我们进来那一刻起目光始终没有从葛玄冰的身上移开。然而这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责任就是跟着老头子看他的眼色行事,我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是老头子的职业打手外加分析师。主要是他有一次上山来着晃悠,晃悠到一个山崖边上看到一棵紫灵芝,那个时候老头子就像小孩子一样非常高兴,但是问题是他当时已经六十有三了。最后的最后他让我爬上去摘那颗紫灵芝,为啥?他说僵尸是不怕疼不会死的没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信他的邪了,我成功完成了接近六十米高空取灵芝的工作以后。很不幸我还是一步踏空摔了下来,然后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非常疼我几乎疼晕过去了...从那以后老头子就认为我基本上具备了一个炮灰所有性质,其实那个时候我知道他是想杀了我,这不能怪他,要怪的话也许就只能怪那个只有一个影子的家伙了。

    许多年以后,老头子最后一次告诉我他要出去做一件事,如果他一个月没回来就可能回不来了,我就回答一句,知道了……在老头子走出我们所住的草屋门时他又说了一句,那一句我听清了,“徒弟,原谅师父,不是为师的不念情,而是你真的能控制你自己吗?我不想杀你,一日为师,众生为父...”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师父,师父走后一个月,有人寄回来一个包裹,里面留下来的就只有一本《太极》和一把已经断了的雷击桃木剑,剑已经断成了三节,上面都是烧焦的痕迹还有就是老头子的血的味道,我知道老头子已经不在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们一行十几个人跟着葛队长来到了冷藏尸体的地方,刚刚来到这里筱罗就捂住鼻子一脸的不情愿,而欧阳只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各种医疗器械,那个年代警察局还没有专门的解剖场所,这个地下停尸库就成了简单的临时解剖室了。葛队长拉开了第三排第二个的尸柜看了一下确认就对着老头子点了一下头,老头子也对着葛队长点了一下。

雷复勘:“楚组长,你看一下这个就是当时那个尸体所放的柜子。”

楚天:“黑色的?血液是黑的不假但是腐尸液在这么冷的情况下不可能是黑的啊。”

欧阳正:“对,组长,尸体流下来的一般都是黄色的俗称“尸油”东西。这个很奇怪,而且这个是冷库根本不可能出现尸油。”

凌云:“当时解剖的时侯尸体的内脏几乎都布满了一种绿色的颗粒,我想取下来鉴定没想到这个东西一见到空气就变成粉末飘散了,我就觉得很奇怪就把夏东,叫过来一起准备把尸体的内脏切下来做检验,但是奇怪的是内脏一切下来立刻缩水,像冰一样化成了水一样的尸液,最后我们没办法就报告了队长。”

老头子:“看来没错了,这应该是那群败类做的。”

我:“队长能不能让我把地上撒上石灰粉。”

    葛队长看了一下楚组长,楚天点了一下头。他就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在地上开始撒石灰,其实这不是普通的石灰这里面有类似荧光粉的一种老头子特制的东西,只要是一些邪物走过的地方撒下来就可以显示出痕迹,有点类似检验血迹的荧光剂。

    我一点一点的把尸体的脚印一步一步用石灰撒出来,没出意外,这个尸体跑的很有章法,就连门口那个伸出去的铁锁链都没有碰到,一路就像事先已经知道一样跑了出去。我看着老头子不说话,他看着我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就说了一句,“葛队长,痕迹你也看到了剩下的就是靠你了,找到这个尸体,我手里剩下的粉都给你”  

    葛玄冰看了我一眼又望了老头子,老头子点了一下头。随后我们被友好的请出了警察局,我和师父回家的路上几乎没说一句话,到家以后我就问了一句师父那个是什么,老头子就给我上了一堂关于龙虎门的败类的历史课....

   

明代中叶,龙虎山天师府里面出了一件大事,天师的儿子钦定的下一代天师在一次例行外出历练的时候被人杀死在龙虎山脚下。当时龙虎山天师府十分震惊,一方面因为下任天师的遇害,另一方面就是张掌门的儿子的惨状。浑身几乎没有一块整肉,而且似乎还被人啃咬过,双眼凸出,双手怒持铁剑和玉尺,但是从他眼神可以看出他死之前就已经是这副惨状了,扭曲的面孔,紧绷的肌肉和圆睁的双眼都让人不寒而栗。天师要求彻查这件事,最后由于一个小弟子的意外一句话让整个事件性质为之一变,当时龙虎山天师大号张云初,又名玄曦道人。他的一个小童子无意中提及了有一个天师府的师叔似乎正在秘密的谋划什么,然后张云初就明察暗访最终查出来原来自己的儿子是死于一个叫薛城的人手里,此人本是自己的师弟,但因天师传承制度必须是张氏血脉,于是秘密谋划利用邪术杀掉自己夺取天师府。    

    更加让张云初怒不可遏的是这个姓薛的居然用的是龙虎山禁术之一的九阴血煞尸,而自己的儿子明显就是死于这种怪物手里面,别人可以不认识,但作为天师的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当初自己翻阅前朝的降术师典籍中找到的,自己还用死掉的猴子做成功过。随着张云初一声令下整个龙虎山全员集合开始了针对姓薛的讨伐,由于姓薛的并不在天师府而是临近的一个小山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了薛的家门,恰好当时的薛的妻子刚刚从外边归来,被群情激愤的小道士们给乱刀分尸了,由于张云初并没有及时跟来而是准备东西,等到他到的时候就已经大错铸成了。

    他看着众道士抬着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对着门口的薛城,此刻薛城双眼红丝,青筋暴起,手里拿着明海剑和一张符纸念念有词的对着众人,就在人们看着他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红色的全身没有一点皮肤的人型怪物出来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了众人,一霎那之间哀嚎遍地血洒满整个山头。而张天师本人呆立在哪里,直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冲向自己,也就是一个反应的时间张天师祭出去的一面紫红色的旗子嘴里念着咒语刹那之间那个怪物身上出现了黑色的火苗随后就像柳絮遇到火一样转眼而逝,随之而逝的还有薛城,薛城直到躺下的那一刻都没有闭上眼睛.....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一方面出于自责,一方面是对众弟子的愧疚张云初没过多久就病倒了,而最后薛城的女儿薛静前来要血洗天师府报仇的时候的,张云初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的听到的,自己暗中所谓的调查其实都是别人下好的陷阱,故意挑起天师府内乱自相残杀。而薛城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争这个天师之位,而最后薛城所拿出来的血煞尸是薛城出外惩恶扬善的时候杀掉的一个鱼肉百姓的朝廷官员,由于后来没有证有据朝廷不得已就放了他,于是他就带着这个已经死后被剥皮填草的尸体自己摸索炼成了冤孽血煞尸,至于后来薛城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誓死杀掉张云初是因为他认为张云初指使门内的道士杀掉了自己的妻子与未出世的儿子……

    最后的最后,薛静听完了一切,甩头下了龙虎山,而张云初没过多久就法归道山,留下来一个孤零零的天师府。

    事实上最早挑起事端的那个道士偷了龙虎山的无价之宝《玄通异志》的半篇,而且是最重要的禁术半篇。龙虎山后来澄清这只是一个临时用来传给新任掌门的临摹本,虽然这样说,大家都知道不可避免的就是龙虎山一些重要的禁术就有可能重现江湖,果不其然大概就在宣布秘本丢失半个月后在京城就出现了强行打开酆都城而引发一次重大事件。地府的阴气大量泄露出来出现了很多吃人的不知道是鬼是怪的东西。一时间天师府成了万夫所指,天师府新任掌门即可动身前往一路上各路豪杰都跟随开始了明代最为重大的一次诛灭妖邪的行动。人魈最早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而尸魁也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就在天师府结合众豪杰平复了京城之乱的时候也找到了那个偷书的人,很不幸那本书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爆炸的那一刻被人偷走了……

    我打断了老头子的回忆,简单的问了一句“这跟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老头子:“这个就是《玄通策》中记载的一行特殊的尸体炼制方法称之为傀尸的东西。”

我:“师父,傀尸是什么东西未曾听你提起过。”

老头子:“这是一种及其阴邪的炼尸方法,用的是四十九个婴灵的魂魄聚合在一个大奸大恶的人身上利用戾气和煞气镇住使之融合于一体,最后炼化成为只听炼化之人的一种傀儡,而且这些婴灵永世都不得超生,最重要的就是一旦炼化之人寿元将尽还可以用这个尸体炼化成丹服下以后有跟肉尸炼制成丹一样的功效。”

我:“师父,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老头子:“你知道警察局看门的老头吗?”

我:“我知道,他以面相而论足七十有余,而且此人很奇怪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眼不花耳不聋,应该是非一般的老人。”

老头子:“可以,没有以貌取人,看门的老头本来跟我是一起逃难而来,他手里就有《玄通策》的几页,但是并不是禁术而是一些修炼身心的东西,我以茅山的控魂术相换得到了他知道的故事和那几页书,而这个傀尸也是他告诉我的,另外他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旦傀尸成型能动以后最怕身体受到损伤,所以一般来说都要给他炼成尸髁,也就是给他变成类似僵尸那种可以自我修复和很强硬度的尸体,但是在这之前尸体上任何一块掉下来都会化为乌有…”

我:“我知道了,但是有一个问题,你让葛队长他们去找尸体不是刻意刁难他们吗?”

老头子:“现在的人做事都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讲的是科学和手段,唉。”

我:“人各司其职不是很好吗?”

老头子:“话虽如此,但是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不能什么都要同一样规则啊,而且这么多的部门我都不知道一件事该找谁,也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我不愿意同流合污但是有些东西...唉”

我:“我就好多了,天生的爹不疼娘不要,亲戚不理朋友躲着走,如今还是一个只需要一张身份证的怪物。”

老头子:“我说实话,你跟着我足足七年了,今年十五岁了,可是我至今都看不懂你。”

我:“也许吧,我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以前老是调侃自己就是一个垃圾,后来又调侃自己是一个打不死的怪物。整个自己就像是一直骗着自己乐呵的活下去,而自己内心却一点都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也许您是我当初活下去勇气吧。”

老头子:“按说你十五岁了,怎么你对漂亮女孩子一点都没有反应?”

我:“漂亮……能干什么呢?多则三四十年,少则一二十年便以容颜老去,风华不在,有些人多了血肉,有些人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可是最终都是一捧黄土,一堆枯骨,帝王将相,平头百姓,容颜如玉,丑陋不堪,最后不都是一个结果最终成为黄土随风随水而飘散。”

老头子:“你觉得你目前最看得起或者最为尊重的人是谁?”

我:“那些从来没有出现在正史中却为了更多人放弃自己生命的吧。”

   

    就在大概六天以后,我们接到了葛队长的消息说找到了那具尸体,就在离新远市的北郊废弃工厂居住区不远的地方,而找到的时候恰好赶上那个炼尸人不在家。他们很成功的把尸体带回警局了,我和师父一听到消息立刻动身前往,最后在警局的地下冰库里我看到了这具尸体真实面目,别人眼里他是一个高度腐败的尸体,而在我和师父眼里他身上缠绕着几十条阴灵按照炼化程度来看基本上离妖尸不远了。如果再让他炼下去那就真的可以以一人之力灭掉整个新远市了,最后的青瘴尸有多厉害?用一句话形容吞云吐雾,移山填海。青瘴尸虽然不如正统的僵尸血脉中三代僵尸的力量和异能力,但是他有自己的特殊性比如可以化雾可以起风,而三代的除了本身特质以外还可以有一项特殊能力时空、五行、入梦、索魂等等。      

    这个尸体严格来说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想要破坏它简直太容易了,但是问题是这个炼尸人为什么会什么保护措施都不留就放心的把自己的心血放在老窝里,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只是看到的这么简单,我围着尸体一圈一圈的转着终于我发现在尸体的脖子后面有三个类似蜜蜂叮过的痕迹而且是一并排的,我说了一句话“我建议各位稍稍回避一下,一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会破坏你的原本价值观”我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尸体的眼睛就睁开了,然后就手脚齐动不一会就坐了起来,两个法医和那三个专案组的成员(女的未到)顿时呆立在原地连逃跑的迹象都没有,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手上的五帝钱加上墨斗线准备把尸体限制住,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尸体直接蹦起来跳开了!

    我平时自认为自己变成僵尸以后速度很快,但是明显这个货速度比我快的多,不但这样它再一次冲向了门口但是老头子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一张镇邪符贴在了他的头上瞬间他就往后倒,而奇怪的是我感觉好像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一会尸体头上的符开始烧起来一瞬间化为灰烬。老头子一脸的惊讶表情,但是超快的反应让他即刻拿起桃木剑直接扎进尸体的心脏,这次尸体没有倒下只是抖了一下,被桃木剑刺中的伤口却像是被火烧的肥肉一样滋滋作响,一会桃木剑就把他的心脏部位融化烧灼出一个大洞,并且我能看见的是里面的魂魄一点一点的流出来了,但是同时我还看到三条不同颜色的小虫飞了出来直奔葛玄冰而去,一霎那之间三条虫子就像三道闪电一样直奔葛队长,葛队长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出来一个类似瓢虫的东西,这三个小虫子连任何反抗余地都没有的直接成了盘中餐。

    这个三个虫子应该属于控尸蛊中的移魂、走魄、通心三蛊,而葛队长的就应该是苗家特有的而且是代代相传的金线蛊了,此刻我的内心一直没有解释的问题找到了答案,葛队长是湘西苗家人,老头子之所以敢让他去找尸体而不怕他们遇到危险都是因为他知道葛队长是一个苗家人。

我:“葛队长,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如今天下都是以科学为上的世界竟然还有您这样的高人,真是让我觉得愧疚我竟然没有看出来(拍马屁)。”

葛玄冰:“张师父说笑了,我这点小把戏恐怕你们正门道派都不值得一提。”

我:“哪里哪里,各有所长而已……”

老头子:“小子,我问你一个事情,你怎么知道他要起尸的。”

我:“很简单,他脖子后面那三个洞是用来灌进去血肉的,而如今却几乎合并起来了说明他就要成功了,而一般来说这个东西需要炼尸人自己的血肉供养所以葛队长他们才能如此顺利带回尸体。”

葛队长:“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炼尸人现在是一种严失血状态了?”

我:“嗯,除非他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子嗣血肉灌喂这个东西。”

    就在我们说话之际,尸体开始一点一点溶解消失,在几十分钟的时间以后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外加一滩黄黄绿绿血水,此刻我看着那几个专案组的人一个一个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们,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也许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摧毁一个基本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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