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四、他想做什麼?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隔天早上,原來我在她拼命分享比賽狀況的時候就睡著了。

我的紅腫的眼睛沒有在一夜之間消退,所以我只好戴著不曾戴去上學那副眼鏡。

「阿柔妳的眼睛是怎麼了?」今早才發覺我眼睛腫得不像樣的麗娟,不停詢問我那紅腫的眼睛。

「沒事。」我現在有股衝動想把麗娟滅口,她從以前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副大嗓門嗎?她在班上對我隔空喊話,把班上同學的注意全都投注到我身上。

下兩堂是體育課,好在大家都已經到操場上去,留在教室的人不多,不然我就…..天啊!他怎麼在。

我原先還鬆了一口氣,但是發現昨天救我離開那令人窒息環境的孫皓勁還坐在他的位置上收拾東西,我的臉頰瞬間脹紅。

「那走吧!去上課。」沒發現我的異狀,麗娟就要拉我去上課,只是她特地繞到孫皓勁的座位前敲敲他的桌子,「死人臉,你不去上課啊!該不會想要像昨天比賽一樣又躲起來了吧!」

麗娟對他說話總是口無遮攔,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討厭孫皓勁,不然怎麼老是惡言相向。

無心聽進她的惡言裡的意思,難道他昨天沒去比賽,是我…..拖累他了,如果他沒有帶我離開那裡他就可以去比賽了。

「每次跟你說話都不回,連吭都不吭一聲。真不知道誰人受得了你。」麗娟又念了幾句,拖著我就要離開。

「對…對不起。」我沒有抬起一直垂著的頭,在麗娟拖我向外走時脫口說出。

當走進體育場的時候,鐘聲已經響起,我和麗娟將背包放在樓梯上就開始做起暖身操。

「妳幹麻跟他說對不起?」麗娟一邊壓腿一邊問我。

「妳別對他那麼兇,他又沒得罪妳。」我沒有回答她,反而替孫皓勁抱屈。

「我就不高興他那死人臉….好像大家都得罪他一樣….而且….咦?不對啊!妳為什麼每一次都幫他說話?」原本一臉憤怒的麗娟,忽然覺得不對勁,反問我。

「哪有…不要亂說。」我擺擺手,如同往常做完暖身操就往樓梯的階梯走去。

還好麗娟被一群打排球的同學叫去打排球,要不然她鐵定會跟在我後面逼問我。

抱著膝蓋我坐在石梯上看著在運動的同學們,三年來的體育課我都是這麼做的,把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不自覺望著藍球場。

「阿柔,明天我們有比賽,妳來替我們加油。」李威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對我說道。

「我….。」我想拒絕他。

「就這樣,一定要來喔!」不等我回應他就自行決定,「好啦!我繼續打球摟!」和遠方的球友招手,他跑步回到籃球場上。

「李…..。」眼睜睜見他進入籃球場,我只能拍拍額頭嘆氣。

苦惱地望著自己的鞋尖,直到側身有個東西靠在自己鞋子上,我才轉身看著腳邊的東西。

是個側背包,在旁邊是…..。我仰頭望著書包的主人,是他,孫皓勁。

我連忙垂下頭用右手掌撐住自己的額頭並且半擋著自己的右臉。

他的氣息我記得,昨天靠在他胸前我有聞到他身上屬於他的味道,只是他站在我身邊想做什麼?

幾分鐘後他的味道慢慢淡去,我好奇地從指縫裡偷瞥右側,他不見了,難道剛剛是我的幻覺?

我拍拍胸膛,勸自己相信剛剛見到的是自己的幻覺,吸了幾口氣放心地鬆下警戒後,不過右腳的感覺不太像是虛幻…..。

天啊!不是幻覺,這個素面的黑色側背包還在我的腳邊,我雙手壓在石階上想借力離開,不過感覺到他的氣息又朝我邁進,手肘一軟放棄要離開的念頭。

孫皓勁的步伐很緩慢,不過應該是我的心理作用,越恐懼就覺得時間越難熬,可是我為什麼要害怕他的靠近?該不會是因為昨天在他面前出盡洋相的關係?

原本我以為他會拿著自己的東西就離去,可是他的步伐停住在我的右側,很久都沒有動靜,我疑惑地轉頭探看,發覺孫皓勁坐在我身旁,邊喝著運動飲料邊往籃球上盯著。

我裝作若無其事轉看向操場,不過雙手壓在胸前,不停祈禱他能快點走,我好像不能跟異性獨處,感覺胸口快要喘不過氣。

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以前,更刺激的才剛開始,他忽然把頭靠在我的右肩上,我的手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腦袋有點混亂。

“他想做什麼?”我瞇著眼睛,微微轉向右側,可是我們的距離太近,我沒有辦法瞧見他的臉,尤其是我僵直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全然動彈不得。

我知道我的臉頰很燙,身體止不住狂打冷顫,現在的腦袋裡全是一片空白。

“他不會想對我怎樣吧?”我將身體往左邊移動一下,沒料到他的頭卻順著我的手臂滑了下了,我ㄧ驚呼連忙把右手抽走,結果他的頭就直接撞上我穿短褲的大腿。

這是什麼狀況?我的雙手舉在半空中左右晃動,嘴巴張了又閉卻喊不出半點聲音,我處在驚嚇的狀態幾分鐘後,發覺腿上傳來鼾聲。

我彎下身,近距離看著腿上的臉,摀著嘴竊笑起來。

我從來沒想過這麼酷又冷漠的人會有如此可愛的睡相,瞬間我心中的恐懼和驚慌都消失了。

他應該很累,否則怎麼會在我這個不熟識的同學身上睡著了,還睡得如此酣甜,不過他應該是擔心睡著時候沒人顧他的背包才坐在我身旁吧!畢竟替同學看管他們書包好像是我上體育課的義務。

不知道為什麼瞧見他像嬰兒一樣酣睡的面孔,我就不忍心推開他熟睡在我大腿上的臉,還莫名奇妙放輕動作擔心吵醒他。

就當作感謝他昨天幫助我的回報吧!我這樣告訴自己,脫下穿在身上的薄外套,蓋住他的身體,全身都是汗水的他在這吹風不著涼才怪。

可能是太無聊了,我竟然拿起口袋裡的手帕擦拭他臉部的汗水,甚至還連他溼透的短髮一塊擦拭著。

直到聽見體育老師的哨聲,我才驚覺自己剛剛做了很荒唐的行為,連忙推醒孫皓勁,「集合了。」

我趁他坐起身體活動筋骨的時候,慌忙地跑向操場,一邊跑一邊擦拭大腿上分不出是他的汗水還是唾液的液體。

「小柔妳怎麼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沒有。」

「明天是籃球的冠亞軍爭霸賽,妳要不要跟我去看?」麗娟趁著老師在點名的時候問起這件事情。

「李威華剛剛有叫我…..。」我話還沒說完,她的臉色就大變。

「什麼?阿威他約妳卻沒約我?妳該不會跟他…..。」她的話是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大聲。

「我沒有。」摀住她的嘴,我制止她在大聲嚷嚷。

「真的?」她有些懷疑的問我。

「不信就算了。」不喜歡她質疑我的態度,點完名後有些不悅地離開。

「不要生氣啦!」她知道我在生氣,跟上我的腳步,「我請妳吃冰陪罪,原諒我啦!」麗娟扯著我的手臂和我撒嬌。

「妳喔!連好朋友都懷疑,真可惡。」我被她逗笑了,不過嘴裡還是忍不住抱怨了。

走回階梯要拿回背包的時候,發現孫皓勁已經不在那裡,鬆了口氣踏著輕快腳步背起自己的背包。

「死人臉明天的比賽該不會又要讓阿威一個人苦撐吧!」

聽見麗娟的怒罵,我隨即回頭,正巧與不理會麗娟怒罵而往階梯上走的孫皓勁四目相對,倒吸了一口氣我壓著胸口低下頭。

孫皓勁從我身邊與我擦肩而過,他一如往常的態度好像剛剛的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樣也好…..不記得也好。

「死人臉你….。」麗娟站在我身邊還是不斷的拉長嗓子吼叫。

「夠了,別喊了,妳喊破喉嚨他還是不會理妳的。」我受不了麗娟那無謂的舉動,「妳老是想激怒他,該不會是….。」

「喂!我才不會喜歡他那種死人臉。」

「我又沒說什麼?幹麻自己承認。」

「我真的不喜歡他啦!他又沒有阿威….。」忽然警覺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麗娟的耳根都紅了。

我竊笑。不理她搞害羞,我往宿舍走去。

「阿柔我只是欣賞他而已,他….。」麗娟急著要跟我解釋她的口誤。

我笑而不語,對她解釋的話沒有評論,這個麗娟就是心直口快,越解釋就越會透露出心底的秘密。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