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鸢回家时根本没想过父母在家,虽然是周末,但是往常这时候他们都应该在各自公司忙着,经常吃晚饭时都不见得能一家人坐齐了。于是当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到家,打开门却看见李兴澜在沙发上坐着,紧张的扯了下书包肩带,甩开运动鞋换上拖鞋尴尬的叫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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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澜杂乱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看见继鸢翘掉钢琴课偷溜回家,正准备冒火,又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觉胸口梗的更难受了,挥挥手让她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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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用面对李兴澜对自己翘课的教育,继鸢顿时松了一口气,明知道自己对钢琴一点兴趣都没有,非给自己报个钢琴班,一想到要在钢琴前面规规矩矩坐两个小时,她从车上下来等司机一开车,连老师的照面都没打就立马溜了。想到自己准备把琴谱放好,换身衣服赴小姐妹的约去逛商场的计划估计是没戏了,又一阵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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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先生让你回来了先去书房找他。”张姨是家里最老的一批佣人,对继家和继鸢感情都很深,想到今天先生和夫人前所未有吵的那么厉害,吵完后夫人就气得在大厅坐着,有点担心,接过继鸢的书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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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继安康和李兴澜这时候都在家挺奇怪的,但是以为过去无非又是询问最近的学习成绩,继安康考虑到继鸢现在刚升初中,请了几个家庭教师给她辅导功课,偶尔有空闲就敲打下继鸢谈谈学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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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继鸢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拧着把手进去时,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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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安康坐在椅子上,只是目光从桌上的资料淡淡移到继鸢脸上:“有个朋友的孩子,他母亲准备出国不太方便同行,托我照顾一下,我跟你妈商量过了,就让他到这边住,先跟你说一声,以后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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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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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床上,继鸢翻来翻去把佣人打理好的床铺弄得皱的不行,扯过被子一角往脸上一盖,切,什么朋友的孩子,想到继安康那张除了严肃看不出其他表情的脸,继鸢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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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既害怕又厌恶继安康的呢,虽然从小继安康工作忙,在家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老话说得好么,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继鸢小时候还是经常对继安康撒娇的,虽然爹妈不像一般的父母那样亲昵,但是小孩子哪懂这些。直到九岁生日,生日当晚父母都在家,陪着她吃完晚饭拆了礼物,失望的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礼物,晚上在床上睡不着,还想再争取一下,求下父母能不能养只狗,平时回到家家里面只有佣人,要是有只宠物陪着肯定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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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跑到二楼父母的卧室看见门开着,正想着他们去哪儿了,就看到走廊尽头的书房亮着,隐约听见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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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又去找李柔了。”还没走到门口,继鸢就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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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倒是会告状,她跟你说了什么,又想跟你讨好处了,还是没死心还想进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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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听过母亲的嗓音能发出这么尖酸刻薄的声音,继鸢伸出去准备敲门的手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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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针对李柔的动作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南驰毕竟是无辜的。”相对于李兴澜的激动,继安康的话语显得一直那么冷静毫无波澜,好像只是在聊今天电视播报的新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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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澜讽刺 “哼,他无辜,怪谁,要怪就怪自己没投好胎,从贱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只能是小贱人。他妈一天到晚在外面交际不管他,我不过是看他可怜,准备找户好人家收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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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安康坐在椅子上,右手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有一阵没有说话“你明知道他的身份。”顿了顿又说到“呵,我继安康的儿子需要别人养么。”明明是很温和的语调却透着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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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鸢只是想养只宠物狗,却没想到在自己生日当天听到这种令人不敢置信的消息,忘了自己的初衷,想要推门进去问点什么,可是又不敢进去问,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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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把他当儿子,你把鸢鸢当什么?你有把她当做女儿么!我辛辛苦苦生下鸢鸢没两年,你就在外面勾三搭四,居然还生了那个贱种,你老实说,这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嫌弃我不能生育……”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复,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答复,李兴澜笑声中都带着哭腔“继安康,你嫌弃我不能生育,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不能生育了!我为你们继家做了这么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不,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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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安康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你,可是南驰的事情,你以后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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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当年你找那个贱人的时候我忍了,那个贱人给你生的儿子我也忍了,但你想把那个杂种带到继家,我告诉你继安康,除非我死了,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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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鸢忘记九岁的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那个晚上脑子里面回荡的只有父亲冷漠的言语和母亲对父亲的吼叫声,与母亲最后歇斯底里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年幼心中美满家庭的破裂声编织成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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