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這個武君好像跟印象裡的不太一樣

人生中,有誰能體驗得到幾次當人體風箏鯉魚旗的感受呢?

像是可憐如我,正在愉快地體驗什麼叫做人肉鯉魚旗,雖然正值夏季,至少我原本的世界是夏季,可夜裡的風啊、再加上高山地理,因此那個寒風徹骨,凍得我連連打顫。

而我是如何當著人肉鯉魚旗這檔事啊、是在霹靂布袋戲的武君羅喉手上,被一隻手、兩根手指的捏著衣領飛躍,歡快地軟綿飄盪。

如果不是這滿身金光閃閃的羅喉聽到我衣領發出布料撕裂聲,否則他大概也不會想轉而把我當行李夾在手上。

如果是瑪莉蘇劇情,通常三兩下的女主就會被公主抱之類,身為一隻老百姓我非常明白自己的地位,毫不意外的是抱米袋行李姿勢。免除了斷線摔死的可能性我也不會有啥抱怨,更別說這樣比起剛剛那樣拎著行動暖得多。

或許是因為貼得很近,我似乎能依稀聞見他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味。

我不掙扎、乖巧安靜,武君羅喉倒也沒表示什麼,只是偶爾瞥我幾眼,神情甚至輕鬆自然。半路上我多少也是心裡頗有疙瘩,畢竟我好說歹說也六十公斤有餘,十幾分鐘下來單手這樣夾著我飛、還沒半句嫌我肥,害我差點沒要欣慰這羅喉或許不會欺負自己。

只是當我盯著他手裡揣著的計都刀時,心裡怎麼看都覺得在這個世界各種掌功劍氣滿天飛,興許我的重量就跟他手上大刀差不多沉。

長柄的斬馬大刀耶、不沉才奇怪呢。

所幸這半路上他話也不多,只跟我問了姓名身家何處人。

除了名字,其他項目我決定表態孤身一人,沒有真正停留定居的地方。

可讓我膽戰心驚的是——羅喉這傢伙似乎對我的姓氏很感興趣。

聽到我說姓若的時候,長長的一聲哦怎麼聽都活像讓他想起什麼,彷彿這個姓氏對他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在,就連盯著我的那雙腥紅眼睛似乎顏色更深幾分。

對此我深深希望千萬不要是他仇家之一的姓氏。

幸好這位金光閃閃的王似乎沒打算那麼早讓我慘,而我也不可能有能力逃離現在這場面,所以我非常認命地——癱在他手上裝死。

反正這是夢吧?如果單純只是那種感覺真實到爆炸的實境劇情夢,那在夢裡過上幾天死了就能回去啦。

以前遇上的實境夢也是這樣呢。

觸感、嗅覺、聽覺還有冷暖感知都存在,甚至連味覺也有,第一第二次以為真的跟小說一樣穿越,但只要「死掉」一次,就會再次回到我的世界,從床上或座位上醒來。

那這次肯定也只是場夢。

能夠真正逃離原本世界的可能性根本不可能有,反正在夢境中我運氣一向不差,那我何不好好享受這未知的旅程?

就當作、這漫漫人生中的一場精彩鬧劇吧?

能夠這樣見到霹靂布袋戲中的武君羅喉,還是真人版帥哥,就算劇情不是瑪莉蘇什麼的,也感覺並不是那麼壞。

前提是他不會玩死我。

啊啊、如果這場夢是單純霹靂布袋戲的世界觀,那我應該有機會見到天狼星吧?那個木訥死神又帥又可愛……小茶會還活著嗎?我喜歡的腳色還在嗎?如果他們都活著該有多好?

好想見上一面啊——

有機會夢見真人版怎麼可以不見上一面!要是回到自家那世界肯定要瘋狂練習畫技把他們畫、下、來!然後貼在牆上每天舔舔一百遍!一、百、遍!

就這樣的,一路上我用著內心戲打發路程時間,飛速來到了湖上都市——天都。

嗯、目測高度是跌下去可以在湖面上摔死的高呢。

可我的內心感慨絕對不重要,因為我眼前這群大臣滿臉錯愕莫名的表情才是重點!

雖然是真人版模式,光靠衣服和一些大概特徵,金魚腦的我勉強認出左右護法和戲劇裡完全沒提過名字的大臣們。

這些一看就是滿臉凶神惡煞的人啊、一剛開始看到羅喉是很畢恭畢敬,但一看到帶了個長相這麼普通的平民老百姓我回來,還是用拎著的方式重新給懸在半空之中帶回來。

別說他們臉上全寫滿為什麼要抓我這個平凡老百姓回來,我自己也好納悶啊——納悶自己為什麼一進場就是被羅喉抓住啊!

 

不過這個羅喉也真是……該怎麼說好?隨興?

一句這女人吾有興趣就換得了全體大臣驚愕的張口結舌,幾乎全部人下巴都掉了下來明顯略有錯位,其中幾位更是的滿臉扭曲、怎麼看都痛得很。

 

「那個……我說武君您呀,您家的大臣們下巴全落骨錯位了您不管麼?還有剛剛那有興趣之類的說詞好像哪裡不太對……」聲音清脆響亮還極富規律的響起,不管怎麼想都很疼。較快回過神的全都苦著臉,努力將那錯位的下巴給扳回來,嚴然又成了另一道響樂,讓人光是聽那聲音都覺得痛的響樂。

聽著這些聲響,我也忍不住甩出唉唷我去的吃痛臉給那些大臣,聽得讓人也跟著覺得疼啊!

 

「這點事兒……用不著吾關注。」無情的淺笑,羅喉只有擺手示意,讓那群可憐的大臣們能退下整骨,而我卻依然掛在羅喉擺顯力量的食指上。

衣服、再次傳出了細微的撕裂聲。  

「嘛……我是沒太大意見啦可是……您先將我放下來好不?」這細碎的聲音再次讓我擔心起我這件地攤貨居家上衣,連忙指了指緊繃的衣領,自兒頸子在這一路上早就被衣領又勒又磨,再加上方才又被拎著好半晌,更是痛得我不得不抓住衣領試圖調整姿勢,讓自己能別被勒著脖子的同時還要勉強發話。

羅喉朝我一個瞥眼,嘴角微勾就將我一把扔在地板上。

 

「嘎啵!」

好痛好痛好痛啦!哪有人隨便就把人這般突然丟下的!痛死人了啦!我可憐的小屁屁哪裡經得起直接摔在石地板上啊!

一邊揉著被摔疼的屁股,我爬起身子滿臉羅喉欺負人。

 

羅喉並沒有看向我,而是舉步走向龍椅,眉眼間略帶笑意的掃向一旁如人一般直立行動、頭上卻長著牛角的豬面生物。

「虛蟜,由汝看顧她,至於住處……熾羽間正好空著。」

那個有些喚作虛蟜的獸人朝向羅喉做揖,有些口吃似的領命:「是……虛蟜聽令……」

「小姐……請……跟虛蟜……來……」虛蟜雖然話語說得很是笨拙不流利,可任誰都聽得出他的努力與真誠,我看著眼前的虛蟜,突然覺得這反而不像是場夢,而是另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如果是在我原本的世界,霹靂劇情中所有的人事物都只是個木偶、道具,聲音全都是同一人配的……可當我真正遇上這種真人版的模樣,各自的嗓音別具特色、細微的習慣和舉動,說心裡要不覺得衝擊是不可能的。

然而我才剛被虛蟜要帶離大殿,原本坐在龍椅上的羅喉突然身體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發出輕笑聲:「呵……對了,以防汝逃跑就用這個吧!自當年起也擱在吾這許久,如今倒是別有用處了呢……」

 

連抬眼看向我也沒,就只是那隨手一拋,一道銀色環狀的物體就這麼的纏到我的腳上來,活像具有自我意識般自動纏捲連接,霎那間的清脆鈴音讓我頓時閃神。

那鈴音就好比我在日本神社中所見的某一法器一般,上頭有著許多銅製的鈴鐺,每一次晃動,都會發出華麗且莊嚴的鈴響。

 

我默默地往腳踝一看,你娘的啊啊啊啊——雖然我很喜歡鈴鐺,但是你這擺明是要坑我來著啊!

 

「武君……您、您這是——」

 

「怎麼?吾……送汝的見面禮不合意麼?」

 

「不……怎麼會不合意呢?小的我當然是合、意、的、不、得、了、呢!」咬牙切齒表達我的不滿、用著萬分哀怨的嗚嚕嚕嚕聲試圖表示自己有多麼哀怨,只是我這樣毫不掩飾自己的哀怨反而更讓武君高興,他的語氣還幾乎微妙上揚了些:「那便退下吧……若幽蘭。」

 

這廝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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