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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足球日常

在教練及隊長的指示下伸展身體,結束晨練的神童拓人和霧野蘭丸臉上滿是疲倦。

「辛苦了。」她拿出兩瓶運動飲料,一人一瓶。

目送兩人搖搖晃晃前往淋浴間的背影,她笑著開始整理今天早上的練習紀錄。她的鼓勵果然消去不少他們無謂的擔憂和恐懼,兩人輕鬆通過入社測驗,在確定入選那天還像瘋子一樣到河堤邊又叫又跳的。

不過,通過的原因可能還得加上他們拉著自己的額外練習。雖然她只有坐在旁邊看也沒運動,但那是假日!是明明可以補眠卻被他們兩個的電話吵醒的假日!井川空在心裡給兩人無數個白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下來。

現在隊上經理只有她和學姐,兩個人要應付全隊的練習紀錄、設備採購、行程規劃以及各種雜事,要不是還有音無老師,她們兩個可能會過勞死。

不過,真沒想到音無老師是足球社的顧問。為甚麼她每次看到自己都一臉感動的樣子?得不到結論的井川空皺眉,安慰自己只要不是找麻煩都好。

「抱歉,我能看一下我今天的秒數嗎?」

「啊,可以。」她從自己的思緒抽離,回應眼前的男孩。男孩道謝後接過她遞過去的紀錄表,沒有被頭髮遮住的眼睛牢牢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

她記得這個男孩叫倉間典人,也是一年級。儘管身材矮小在搶球上稍嫌遜色,但憑著優秀的控球技術仍輕易通過入社測驗。

不過他真的不把頭髮撥到旁邊嗎……這樣看的見球?

倉間典人把紀錄表還給她,轉身步向淋浴間都還能聽見他的碎念聲,「嘖,沒有變快…」

哎呀,真有上進心。她努力壓低嘴角揚起的弧度,開始收拾球員的水壺。

井川空死死盯著正在震動的手機,思考應該選擇無視它還是一勞永逸直接把它摔了。在心裡交戰很久,最後內心的小天使戰勝惡魔,她仰頭嘆氣認命地接起手機。

還未等她出聲,電話另一頭便傳來霧野蘭丸輕快的語調,「井川——練球囉!」

「…讓我提醒你,霧野同學,」她按上隱隱發疼的額角,連稱呼都加上許久不見的「同學」,「那是你和神童同學在做的,我是經理不需要練球。」

「可是今天社團沒有要練習——」

「那你就更不應該找我!」井川空在心裡默念和小孩子計較有失風度,壓住自己大吼的衝動,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要、練、球、自、己、去!」

過了幾秒,電話另一端換了一個人。「我們需要一個人幫忙計時和監督,經理妳就幫幫我們吧。」

「講的這麼好聽,你們兩個可以自己來。」

「這樣練習效率會下降,何況我和霧野都沒有妳細心。」

她哀怨地看向桌上看到正精彩處的小說,「這都第幾次了?從你們要入社測驗,到現在進球隊都一個月了。」每個禮拜都抓她出去練球,她的周末都泡湯了!

「就是因為經裡很重要才一直找妳啊。」

她悠悠嘆氣,神童拓人不放棄的繼續說道:「妳也知道之後就要選比賽的正式選手,我和霧野都很想上場…井川,陪我們練球啦,沒有經理球員怎麼能好好練球?」守住笑聲不讓對方聽到,神童拓人朝霧野蘭丸比出肯定的手勢,不意外聽到櫻髮男孩的歡呼聲。

現在這個在跟她講電話的人真的是班上女生說的「風度翩翩、成熟大方的鋼琴王子神童拓人」嗎?「神童,你和霧野學壞了。」學會耍賴和厚臉皮了。

「沒有經理,球員怎麼練都不會進步…」

「停。」把書收進背包裡,井川空在心裡咒罵自己太容易心軟,居然為了這兩個混蛋放棄難得悠閒的假日,掩面無奈的說:「二十分鐘後河堤見。」

以前明明沒這麼容易心軟…她鬱卒的開始收東西,催眠自己就是去顧小孩,當經理兼職保母一整天。

井川空眨眼,似是沒有理解對方的來意。

「抱歉,如果不行的話…」灰髮女孩紅著臉,怯生生地低頭準備離開。

「喂,她都還沒說不好妳怎麼就自己放棄了!」另一個女孩出聲喊道。鮮豔的橘髮在她的腰間擺動,隨著主人的大嗓門彷彿有生命一般舞動著。

「人家肯定很為難,我們走吧…」

「都來到這裡了就不要放棄!」

「抱歉,能請妳們先自我介紹嗎?」出聲制止兩個女孩的對話,井川空有些疑惑的看向講話比較大聲的女孩。

女孩伸手搭上另一個女孩的肩膀。「我叫瀨戶水鳥,這是山菜茜。」

請學姐出面理解這次的情況後,井川空才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瀨戶水鳥和山菜茜是同班同學,原本都已經選好各自要加入的社團卻臨時轉意,想到足球社擔任經理。

學姐思考了下,最後表明如果原社團的社長和顧問准許她們轉社,足球社就歡迎她們。畢竟現在只有她和井川空兩個人,多點人手幫忙也好。

聞言,灰髮女孩的臉因興奮又紅了幾分,橘髮女孩則不顧形象大聲歡呼,嘴裡不停唸著「就跟妳說一定會成功」之類的話。

小孩子真容易開心。井川空露出微笑,向兩個女孩自我介紹。

沒有加入兩個男孩興奮的吱吱喳喳,井川空機械式地吞下午餐,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發現自己的叫聲得不到回應,霧野蘭丸直接把她的午餐拿走。「回魂了!」

瞪了一眼午餐小偷,井川空疲倦的把額頭抵在桌子上,完全沒有搶回食物的慾望。

「妳怎麼了?」神童拓人關切的詢問。

她哼了一聲。「有兩個白目昨天又把我抓去練球,想在家裡睡覺都不行。」

聞言,神童拓人只得乾笑,霧野蘭丸則誇張的彎下腰:「臣謝過女王陛下。」

她抬頭瞪著兩人,嘴角卻失守露出笑容,三人笑鬧成一團。笑聲過後,神童拓人把注意力放在霧野蘭丸手上的食物。「妳只吃這個,肚子不餓嗎?」

「沒差,我不是球員,不—用—練—球—」

「我們是關心女王陛下的身體健康。」

「霧野你閉嘴。」終於出手搶回食物,井川空對櫻髮男孩做個鬼臉。沒想到男孩神情嚴肅,正襟危坐開始對她訓話:「現在正值發育期,妳應該要攝取均衡的營養,尤其是午餐更應該吃飽。妳常常早餐沒吃,午餐又只隨便買個麵包…」

「停,」井川空瞠目結舌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早餐沒吃?」

「我說了,關心女王陛下的健康。」

「…霧野你還是閉嘴好了。」

三人打鬧嘻笑著,成為教室裡最獨特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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