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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貓的修練2

既溫柔又清爽的春風再次府動著窩巢外樹叢的葉尖,這股春風不僅弄得窩巢外滿是樹葉晃動的沙沙聲,更引得各種蟲鳴鳥叫獸吼在樹林中此起彼落,生生不息。

而經過了一年時間的冥想修練,我已經能夠駕馭蘊藏在金鈴內超過五成的法力,並藉由金鈴的力量開了法眼,同時也已能使用一些強化自身能力的道法了。

因此,不單只是道行與法力有了大幅度的長進,同時體能狀態與力量也不可同日而語的我,已不再是一年前那隻在面對烏鴉雙妖時,只能單方面挨打的可憐小貓了。

「很好,看來你似乎隨時可以準備離巢了!」

在例行的午餐時間,邊用自己的眼睛好好地四處打量著我,邊吞下了桌上鮮採的果實的赤尾突然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師傅,您是說要趕我離巢嗎?」

靠著金鈴的法力而讓修為有了飛躍性的提升的我,此時也已經能夠說人話,並藉此與作為老師的赤尾進行溝通了。

「沒錯。」

「畢竟我的使命即將結束,而你......」

「則是要離開這裡到外面的世界,並且去面對你該肩負的使命了!」

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她一手培育的我的赤尾自知,在這段與我共處的時間裡,作為小山神的她,已經好好地完成了黑大人的囑託了。

「可是...我還......」

聽到要與在這段時間內,每天都在我身邊,還如同慈母般親切的指導及照顧著我的赤尾分別,讓我的內心感到有些不安。

畢竟我還是沒有辦法將金鈴的力量給完全發揮出來啊!

只用那五成的法力,難道就足以對付得了窩巢外的妖魔鬼怪了嗎?

心中仍留有陰影的我對此感到畏懼。

「孩子離巢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身為老師的我可要先好好的試一試你的能耐。」

一說到要給即將離巢的我相應的考驗,像是想到什麼壞主意那般的赤尾的嘴角卻突然上揚了起來。

就這樣,赤尾的試煉便在同日下午展開。

「一開始就來暖暖身吧。」

「那就把你平常的體能訓練全部走一趟吧。」

「不過......時間只有平時的一半才算合格喔!」

也許是因為實際要挑戰的人並不是她的緣故,因此,當赤尾向我說明試煉的內容時,她的神情與語氣都顯得十分輕鬆,絲毫不替我感到擔憂。

畢竟赤尾可是非常地清楚明白,在她眼前被她一手調教的我的能耐。

作為暖身的體能試煉,最終,我也只花了原本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完成了。

但是為了讓試煉提高些難度,我不但完成了體能訓練的所有項目,還征服了赤尾設下的所有陷阱,更順便繞著山村多跑了一圈,才志得意滿地回到了窩巢,準備接受下一輪的試煉。

「哎呀,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回來了呀!?」

見到我回到窩巢,一派悠閒地整理著身上翠綠色的鱗甲的赤尾,臉上的表情可完全沒有言語上那般地充滿了驚訝。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來場實戰演練吧。」

說著,換上了嚴肅眼神的赤尾便滑了出去,來到了窩巢外頭廣闊的空地等著我。

「這是第二輪的試煉,同時也是最終的試煉了。」

「所以你可別想要保留實力啊,不然......」

「你這條小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呀!」

見到我跟了上來後,蜷曲起了身體,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式後,作為師傅的赤尾仍不忘提醒著我。

「我知道了。」

「我一定會盡全力與您較量的。」

在對著赤尾做出承諾的同時,我也擺出了一副由右前腳擺前,左前腳在後,身體微微向前傾,並扭動起了屁股的狩獵姿態。

「來吧!」

以紅色的尾尖作為人類的手指般地朝我勾了勾後,看起來就是一副穩操勝算的模樣的赤尾對著我叫陣。

「喵嗷嗷嗷嗷嗷嗷~」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擺出了架式後就沒有任何後續動作的赤尾像是毫無防備,但透過我那雙因為注入了金鈴法力而閃著光芒的眼珠所見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看似毫無動作,只是靜靜待在草叢上挑釁著我的赤尾其實早就釋放出了法力,並利用這股攻守兼備的法力將全身包覆在內之外,更將許多個用她的法力所構成的法力球散佈到了草叢各處,當作陷阱,以備不時之需。

正因如此,已掌握有修為者間基本戰鬥方式的我才沒有在受到了對手的挑釁後,就馬上傻傻地直衝上前與之對決;反而小心翼翼的,先以帶有法力的吼叫抵銷了那些隱藏在草叢中的無數個陷阱,並依循著赤尾的教誨,讓法力纏繞在身上做為護盾後,接著才邁開步伐迎上了赤尾。

雖然曾經與赤尾交手過數次,但真正用上法力的對決到還真是第一次!

也正是因為這樣,完全沒有相關經驗的我瞬間就落入了下風。

雖然赤尾本身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但她光憑藉著纏繞在她身體周遭的法力所形成如尾巴般的觸手輪番猛攻,就已經完全的壓制住了只能靠法力形成的護盾來苦苦防禦的我。

「怎麼,就這樣你也想要離巢,想要獨當一面啊?」

雖然口頭上說對我的試煉是玩真的,但明顯地,嘲諷著我的赤尾根本沒有用上全力;不,更應該說,連她一半的實力都沒有用上!

「可還沒完呢!」

也許是因為受到內心那股賭氣不服輸的反抗心的驅使,所以就算明知我喊赤尾間在實力上的懸殊差距,但我仍舊沒有放棄打到她的念頭。

因此為了擊敗她,勢必要做出一點挑戰與改變。

於是乎,我減少了些用於護盾上的法力,改集中到了我那雙前爪上,並利用法力形成的利爪撕扯起了不斷朝我襲來的那些法力構成的尾巴觸手。

不過礙於道行的差距,縱然我已經相當奮力的抵抗了,卻仍不足以與那些多不勝煩的法力尾巴對抗。

於是乎,才沒幾下,纏繞在身上的法力護盾就如碎玻璃般,被打成了碎塊,並且赤尾抓緊了時機,趁著我的護盾被打碎還來不及防備的時候,將靠著獠牙與雙爪和法力尾巴纏鬥的我像顆足球似地踢了出去,摔到了草叢的另一頭去了。

如果這時候在草叢上有個球門的話,那這一球肯定是進球了!

「嘶嘶~」

「你就只有這幾下功夫嗎?」

雖然早就知道,在現在這個階段我是不可能會取勝的,但為了激發我更多的潛能,於是作為導師的赤尾再將我踢了出去後,還不忘刻意用帶有尖酸口吻的言語來刺激我。

「當然不......」

雖然赤尾的幾條法力尾巴只是「輕輕地」將我踢了出去,但是在毫無法力護盾的保護下,這計「輕輕地」踢擊還是對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也讓我倒在地上躺了快幾分鐘才緩過氣來。

好不容易終於回了口氣,用顫抖著的雙前腳緩緩站直了身來的我,立刻用十分堅決的態度向赤尾表示:今天的試煉尚未結束!

雖然我還沒有想到突破的方式,但是那些由赤尾的法力構成的尾巴們卻也給了我靈感。

以我目前的道行和對法力控制力來說,是無法做到如赤尾那般,用自己的法力製造出部份身體的分身的,但是如果是利用法力的加持來加快行動速度,然後順勢製造出類似分身的殘影的話,那倒不失為一個突破的方式。

於是,在理智的分析的戰況並決定出了戰略後,便是實際執行了。

「喵嗷嗷嗷嗷嗷嗷~」

我又一次的吼叫。

除了藉此先將把我當成俎上肉,正磨刀霍霍地不斷朝我逼近的法力尾巴觸手給震開外,更是替自己拉抬聲勢,增加自信的方式。

「我行的!」

在心裡替自己打氣後,捨棄的法力護盾後的我便將法力全都集中到了四肢上。

「你是已經喪失理智,準備自暴自棄了嗎?」

完全沒有預料到我的想法的赤尾見我完全捨棄了防禦,就直覺地認為,被逼到極限的我接下來肯定會如瘋狂的野獸那般,拚上性命做出自殺似地捨身攻擊。

「就來試試看吧!」

看我完全沒有回應她的打算並擺出了狩獵姿態後,原本打算勸說的赤尾也把話吞回腹內;接受了來自我的挑戰的她也毫不囉嗦地施放出更強大的法力,在進一步擴展了自己的攻守範圍的同時更增加了兩層護盾作為防禦。

接著她就以逸待勞地,靜待蓄勢待發的我自投羅網。

「果然看我預料的一樣。」

藉著發亮的雙瞳看見纏繞在赤尾周遭的法力領域瞬間擴大的我,邊扭動著屁股藉以蓄力的同時邊心想。

赤尾的這個舉動無法就是在告訴我:她還沒有察覺到我真正的意圖啊!

如果她察覺到我的意圖的話,那肯定不會使出這種著重在增強防禦力的方式應戰了。

不過說真的,赤尾這般的應戰方式,毫無疑問地,大大的增加了我突破的難度。

但是事情已發展至此又能如何呢?

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啊!

於是乎,抓準了蓄力完成的那一刻,賭上了所有的法力的我像是發了狂般,以赤尾為中心開始狂奔了起來。

快,還要再快,還要更快!

懷著這樣的念頭,我眼前的景色從一開始的飛快地翻轉了起來。

接著「碰」的一聲巨響後,景色的流動卻漸漸變慢了......

慢,還要慢,還要更慢......

在接近完全靜止的前一刻,突然停止了減速,並保持著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移動著。

然而那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其實我成功了!

不但超越了地表上最快的大貓「獵豹」的速度,更突破了音障,只差那麼一步之遙,就要與世界上最快的「光」並駕齊驅了!!

而這一切都是我後來才從赤尾的嘴裡聽說的。

雖然我以超越極限的速度成功地製造出了殘像,並讓從未教我這一手的赤尾大吃一驚,但,就在下一秒,我就突然如失速的飛機般,從以赤尾為中心的圓圈中把法力全失的自己給甩了出去,並在毫無意識與防備的情況下,撞斷了沿路無數棵小樹後,掉入了人類用以蓄水的水潭之中。

最後還是多虧了赤尾,把全身是傷且昏迷不醒的我從水潭中給救了起來。

那一天以後,想當然爾,在我醒來後除了被赤尾臭罵了一頓以外,迎來的,又是一段漫長的療養期。

而當我下一次踏出窩巢外頭,呼吸著樹叢裡清新的花草香味的時候,已是大半年後了。

「感覺如何?」

沐浴著旭日朝陽那輕柔又溫暖的陽光的赤尾,見久未離床的我步出窩巢後,便關心的問起我的狀況。

「挺好的。」

拉直了前腳,在草叢上伸了個懶腰的我完全沒感到有哪裡不適,彷彿半年前遍佈全身的傷都是假象那般。

「你還是別太逞強了。」

「你今天就先別到處跑了,繼續在窩裡冥想修練吧。」

雖然看我狀態不錯,但曾經兩次把我從鬼門關前帶回來的赤尾依然不敢大意地囑咐著。

「我知道了。」

雖然對外面的世界感到有些不捨,但我還是依照赤尾的吩咐,乖乖地回到窩巢內進行冥想與修練。

「別太沮喪了,從明天開始可有些活要你去做呢!」

就像看出我內心那份惆悵感般,依然待在草叢上,享受著陽光滋潤的赤尾在我進到窩巢前的剎那,不忘對著我離去的背影補充說道。

「知道了!」

聽見赤尾的話後,才讓我重新打起了精神。

畢竟要是繼續待在窩巢內,聞著那些鐵打草藥的青草味和進行冥想修行的話,可就真要悶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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