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自廁所回來，發現一本小說放在桌上。這對我而言可不是普通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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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對我具有著不同的意義深深地使我著迷。這是我一位很喜歡的作家出的一本新書，從書衣看起來還是特裝版的首刷。不過很遺憾的是這本書並不是擺在我桌上，而是我旁邊的座位上，我的桌上只有一杯提神的咖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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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微借來看一下的話，應該沒關係吧？我閃過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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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這股衝動是因為我沒能搶到這本書的首刷，更不幸的是我又等不了再版，身為忠實讀者的我怎麼可能會不為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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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是一下而已，又不是要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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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自己的慾望，我將內心的想法不斷地合理化後將那本小說拿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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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內頁，打算看完序章之後就還回去的。不過，人生總是計畫趕不上變化，這種變化我都稱它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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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序章還看不到兩頁時，我的視線因為桌面的一陣劇烈晃動而失焦。等到我眼前畫面再度對焦時，悲劇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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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咖啡就這樣撒在這本特裝版而且數量稀少的小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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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傻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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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著眼抬頭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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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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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同學漫不經心地向我道個歉後，便跟著另一位冒失鬼繼續打打鬧鬧到走廊。他大概是沒有發現他打翻了我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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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常的我大概不會這樣就放過他，但是這次情況並沒有讓我有時間與餘裕去追究對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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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翻倒我的咖啡是事小，嚴重的是這本小說。黑褐色的液體因為毛吸作用的關係在紙面上漸次暈開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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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將小說拿開桌面，但是一切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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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沿著桌緣低落，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好像這本書的主人的心在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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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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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如果這本書的主人回來看到小說變成這副模樣大概會先殺了我一百回，然後再丟進去油鍋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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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就說是因為有人弄倒我的咖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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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但是我不但沒有經過她的允許而且還沒有善盡保管人的責任，怎麼看我都是那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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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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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她發現之前再補一本新的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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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哪來的特裝版還回去？早就都被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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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焦頭爛額時，背後一道清冷的嗓音宛如一桶冷水澆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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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雁翔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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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一看，書的主人便站在我後頭，也就是于雨。與現在相比，她當時的頭髮還要比現在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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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表情肯定很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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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你的書嗎？」她盯著我手中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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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銳利的眼神自于雨的眼瞳中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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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嚥了口口水，一時間沒辦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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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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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眼神壓迫下，我心虛地推了一下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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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我低下頭「抱歉！這是我從妳桌上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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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住把那個『的』字吞下，我果然沒辦法對她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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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語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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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乖乖地將小說遞到她手中，並小聲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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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雨坐回座位，拿著幾張衛生紙開始沉默地擦拭封面。雖然教室裡很吵鬧，但是此刻我們彼此之間的氛圍安靜地令人可怕。我完全看不出來于雨內心的情緒，她的內心就好像一座平靜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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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內疚感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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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歡這個作家的作品嗎？」于雨很突然地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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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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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沒有其他人了吧？」她停下手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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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算是吧。」我含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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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搶到這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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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網路線剛好斷掉，這本說可以說是被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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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遺憾。」于雨深有所感地說「我也還沒有把這本看完，這樣好了，等我看完我再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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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將食指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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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覺得還會有誰？」于雨對著我無奈地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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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是......」我的腦袋一片混亂「難道妳不生氣嗎？我把咖啡翻倒在妳書上，而且也沒有經過妳的允許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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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是很生氣沒錯，做為新同學你的真是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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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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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做為讀者你倒是很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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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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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喜歡這個作家的作品嗎？我也是。所以我也能夠理解你那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我懂。所以如果這樣想的話我就比較沒有那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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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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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說......」于雨想了一下「我還有點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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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高興？」我總覺得我的思緒跟不太上她情緒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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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想到可以在班上遇到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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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因為這樣？」我有點難理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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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雁翔同學。」她看了我一眼「莫非你朋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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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這是慘澹的事實，但是我並沒有露出很沮喪的表情，因為我早就習慣這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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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于雨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我也是。因為像我們這種喜歡看小說的人總是會被視為不好親近的對象。一個人在座位上看著小說，都不講話的人，自然就不會有太多的朋友。不過說到底還是性格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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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總覺得妳並不像不會說話的那種人，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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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出眾的外貌與氣質，那時候的我並不認為于雨會是所謂的邊緣，不過那時我並不是很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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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是你還不認識我。我想是因為你是同好的關係，所以我才可以跟你說得上這麼多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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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我的態度有點半信半疑地看著眼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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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于雨別過臉，看著桌上的小說「不然我就不知道怎麼解釋我現在內心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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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需要解釋嗎？」我自言自語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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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即使于雨這樣跟我說，我也沒辦法充分地理解于雨的心思。究竟是怎麼樣的心境變化才能轉化原本自己討厭對象的情感進而伸出友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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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人的情緒與想法並沒辦法透過解釋就能夠理解的，而是透過領悟來體會。只是因為領悟缺乏有條理的統整，所以充滿著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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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等我看完再借給你看，你應該等得下去吧？」于雨清亮的嗓音喚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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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然。」她又把話題帶回這本書上，頓時我內心的罪惡感又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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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要先等書乾掉，所以會久一點。」她蠻不在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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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于雨同學，果然我還是賠一本新的給妳吧？」我過意不去地搔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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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特裝版不是早就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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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會有人釋出的，去網拍搜的話大概還會有，只是價格可能就會比較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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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沒關係，反正等它乾了這本書一樣能看，不過就多了咖啡味，如果你再給我一本，只是同樣的東西又多出一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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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其他妳想要的東西？」我還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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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于雨困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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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覺得無論如何都得向妳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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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罪啊......這說法還真是責任重大的感覺。」她若有所思似地喃喃自語「不過我不討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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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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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還沒想到而已。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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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到了一定要跟我說，不然我......」我會內疚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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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向她賠罪。如果是其他人說沒關係的話我大概就這麼算了吧？但是對于雨，我總覺得不能就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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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于雨不但沒有因此厭惡我，反而還友善地對待我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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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我沒法就著樣對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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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到一定會跟你說，但是到時候可不要後悔喔。」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淡得就好像壟罩在濃霧裡的樹林一般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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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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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上課鐘聲響起，結束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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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跟于雨第一次正式談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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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跟認識她你就會知道她並不是像外表那般冰冷的人，我甚至能夠察覺在她心中存有不可言喻的熱情，就好像流入北極海的暖流一樣難以精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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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那最後的賠罪，一直到現在于雨還是沒有回答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被她原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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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早就已經忘記了也說不定？畢竟都過了一年多了。但于雨的記性很好，要說她沒有忘掉也是有可能，不過如果沒有忘掉那為何要拖這麼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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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疑惑，不過我還是決定要先將著個問題擺在內心的角落。絕對不是我想忘掉自己的過失，只是因為這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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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之後，我們下課偶爾會一起去圖書館或者中午一起吃飯討論某某作者的作品，甚至有時候還會在下課時間狂妄地跟她分析故事的劇情，像是『這裡應該怎麼怎麼寫才好』、『如果發展是這樣應該比較好』等等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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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互動大概維持了一個學年，直到于雨將自己的小說也拿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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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她寫的小說的時候，那優美的文字與流暢的劇情鋪陳震驚到我了，甚至說是打擊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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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一個高中生可以寫出來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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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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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文學是非常主觀的東西，而且我也不是對它非常的專業，但是就連外行的我也看得出來她華麗的文風與穩健的文筆已經到了可以出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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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某個複雜的原因跟于雨的鼓勵下之下，我也開始跟著她一起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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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無知的我認為寫出一篇故事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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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我從讀者的身分轉變為作者的身分時，我才意識到原來一篇動人的故事背後是付出了多少巧思與心血才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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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固定每個月會交出一篇小說給對方看，一直到這個暑假前為止，因為接下來要準備學測了，不可能有多餘的心力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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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演，不知不覺間在學校跟于雨相處的時間逐漸的比和品萱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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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自己也沒有想過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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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除了品萱以外的人要相處都有難度，再加上我在陌生的人面前都不怎麼講話，所以跟于雨能發展到類似摯友的關係對我而言說是奇蹟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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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單因為這樣的原因造成了這樣的結果，主要是因為還有另一件事，讓我傷心欲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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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奇蹟也是在自己選擇之下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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