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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十幾年的青梅竹馬

      袁玖一直低眸看著她,精緻五官的一張臉讓她有些吃不消,她伸手拍了下他的手:「看路啊。」

      「怎麼負責啊……」陸蔓蔓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啟唇,道:「要麼就找你聊天,要麼就找你欺負回去囉。」

      說完,她看袁玖好像一臉驚訝的樣子,便急忙挽回形象,故作輕鬆:「找你聊天是真的,欺負回去就是開開玩笑,你可別當真。」

      「要我欺負回去也行啊。」他捲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氣勢。

      「別。」陸蔓蔓抬手攔著他的動作:「我可不想去教官室報到。」

      「放心吧,要也不拖妳下水。」他勾起唇角,朝陸蔓蔓挑了挑眉。

      陸蔓蔓被他的樣子逗開了,無奈一笑,嘴上催促他:「趕快帶路,要遲到了!」

      路上,她一直淺淺笑著。

      一切的狀況都挺好的,還沒進班就遇到了一個很友善的同學,她還擔心要習慣一個新的圈子很難,看來是虛驚一場。

      過了轉角,袁玖伸手指著前面:「到了。」

      聽見聲音,陸蔓蔓抬頭望去。

      寫著「高一5班」的班牌就在抬頭可見之處。

      陸蔓蔓笑了起來,一笑就變包子,眼裡有著藏不住的喜悅。

      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袁玖低頭看去,問道:「怎麼,很開心嗎?」

      陸蔓蔓只是笑著,不做回應。

      踏進教室,已經有很多人在裡面了。

      陸蔓蔓下意識地用視線掃過所有人的臉,找找有沒有認識的人。

      驀地,她驚訝地叫出聲:「哦!」

      她在一眾陌生的臉之中看見一張熟悉透頂的臉,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的那種。

      畢竟,這張臉她都看了十幾年了。

      陸蔓蔓滿臉都是驚喜,笑得像包子一樣也不停下,她看了袁玖一眼,接著蹦蹦跳跳地跑到一個男生前面喊了一聲:「喂!言之!」

      袁玖跟著她一起走了過去,在她身後打量著這個男生。

      那個男生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捧著一本小說在看,五官端正且乾淨,一看就是斯斯文文的一個男生。

      聽見聲音,沈言之抬頭看去,乾淨的臉盡是淡定,絲毫沒有和自己青梅竹馬同班該表現出來的喜悅。

      袁玖驚訝地挑起眉來。

      這人看上去好跩啊……

      見狀,陸蔓蔓嘟起嘴來:「哎呦昏頭了,能不能有點什麼反應啊?」

      沈言之把小說闔起來,視線越過陸蔓蔓往她身後的袁玖看去。

      「哦。」陸蔓蔓這才想起些什麼,側過身抬頭來向袁玖道:「這是我的青梅竹馬,沈言之。」

      唉,以前和沈言之說話得抬頭就算了,現在又來了一個袁玖。

      老天能不能心疼她的脖子三秒啊?

      袁玖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袁玖,筆畫比較多的那個姓氏袁,一個玉加長久的久。」

      陸蔓蔓看他伸手,撓了撓頭。

      他剛剛怎麼不這樣和她說呢?

      「沈言之。」他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伸出手,語氣沒有想像中的高傲,還算彬彬有禮。

      完了,陸蔓蔓一直感覺到背上有冷箭射過來。

      而且是會讓人天寒地凍的那種。

      眼前兩個男生還握著手,班導就進來了,同學們一個個也坐回了座位。

      陸蔓蔓和袁玖也馬上找了位子,坐到了前後座。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接下來三年的班級導師。」李曉穿的一身長裙,轉過身去,長髮翩翩,抬手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老師叫李曉,平常你們也能直接喊我小李,請大家多多指教。」

      陸蔓蔓在下面觀察著這位女老師,心裡著實放心不少。

      李曉看上去年紀輕輕,說話的韻味卻讓陸蔓蔓覺得很有內涵,像是很親民的老師,長得又典雅,相處起來定不會有大困難。

      李曉從講台上的黃色牛皮紙袋中抽出一些資料,口齒清晰:「我聽辦公室的老師們說,全國榜首落在我們班啊。」

      話音一落,台下的同學果然戲劇性地喊了起來。

      李曉照著學生資料上面的大頭照,視線掃過所有同學的臉,最後轉了回去,看著一個男生,道:「袁玖同學,是嗎?」

      「……」陸蔓蔓傻眼地看著坐在前面袁玖的背影。

      我去,全國榜首?

      不是一般的學霸啊,是全國等級的那種?

      坐在前面的袁玖抬手摸了摸頭髮,顯然沒有想到班導會在班級上說這種事,白淨的臉上掛起笑容,什麼都沒說,就把班上的女同學秒殺了。

      陸蔓蔓剛才看了一下,有幾個女同學是剛剛在布告欄前面的女生啊……

      嘖嘖,原來這世界很小的,現在的她只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些……

      「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考道中的入學考,居然只錯一題?」李曉一直淺淺笑著。

      宥道高中所出的考題,一直都是全國公認難度最高的題目。

      在宥道高中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看見入學考只錯一題的,倒還是第一次。

      「袁玖同學,老師我呢有個小小的問題。」李曉用手比了個手勢,繼續道:「我偷偷地看了你錯的題目,這題是完全不刁難的閱讀題,袁玖同學怎麼會粗心了呢?」

      其實寫道中出的題目只錯一題,已經是超乎常人的成績了,沒什麼好不滿足的,但李曉仍是想問,而且說出口來是不被人討厭的語氣。

      陸蔓蔓想,這大概就是這個老師的人格魅力吧。

      「那一個題組是在講有關於愛。」袁玖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清晰可聞:「我知道那一題的正解是什麼,但是我不認同正解,所以選了另一個答案。」

      當初他在做這個題目的時候,對這個題目的印象清晰得很。

      「果然好帥啊!」

      「帥就算了,還好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啊!」

      話落,陸蔓蔓在最後面的位子看見好幾個小女生雙手合十,情緒激動得要失控,都要叫出海豚音來了。

      喂,瞧瞧這世界……果然人帥真好。

      「哦?」李曉驚訝地看著袁玖,沒想到原來錯一題背後的真相是這樣,隨後道:「老師是國文老師,袁玖同學沒事歡迎一起鑽研鑽研。」

      結束了這個榜首的話題,接著的行程自然就是輪流自我介紹了。

      看著一個人一個人都上去了,輪到沈言之的時候,陸蔓蔓就往前傾去,在袁玖左耳後方輕聲道:「言之這個人呢就是和他的名字一樣,沈言之省言,就是話少就對了。」

      想當初,兒時剛認識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啞巴呢。

      在這班上,一天不讓他說話,他能像是沒來過一樣。

      陸蔓蔓隨即又添著道:「不過別看他這樣好像沒什麼話,一副又跩又高傲的樣子,人其實很好的。」

      袁玖撇過頭挑眉看她一眼:「真的?」

      的確,又跩又高傲的樣子,形容到位。

      陸蔓蔓抿起嘴來,鄭重其事地和他點頭。

      袁玖見她都這樣擔保了,自然也沒有第二句話,只道:「信妳。」

      李曉在每位同學自我介紹完後都會拍手作為鼓勵,她低頭翻過去一頁資料,嗓音溫柔:「下一位,蔓蔓?」

      陸蔓蔓先是舉手看了老師一眼,李曉給了她一個眼神,陸蔓蔓這才起身走上台。

      「大家好,我叫陸蔓蔓,大家可以叫我蔓蔓。」她在黑板上寫下三個秀麗的字,轉身面向同學,面帶笑容,嗓音甜美:「我的興趣挺多的,和藝術有關係的我都喜歡,專長嘛……大概是鋼琴吧。」

      陸蔓蔓一笑,臉就像包子一樣,眼下的臥蠶自帶可愛的效果。

      李曉在資料上看了看:「蔓蔓的鋼琴很厲害啊,是全國賽的第五名?」

      她在台上朝李曉頷首,臉上的笑容尷尬不失禮貌。

      這都兩年前的事情了,老師啊……這樣在台上誇她簡直是在搞事啊。

      「呦,全國第五。」

      「不就是會按幾個琴鍵嗎?」

      果然,陸蔓蔓一下台要走回座位時,幾個女生的聲音從後面一一傳來。

      原來吶,這種被說閒話的感覺真的很差,她以前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過。

      回去的時候,她看見了袁玖給了她一個眼神,眉目之間都是抱歉。

      唉,算了,反正有袁玖在,也和沈言之同班了。

      做人要知足。

      這麼想著,她很快便也看開了。

      「蔓蔓,妳好厲害啊。」袁玖整個人往後靠去,撇頭用氣音和陸蔓蔓說話。

      陸蔓蔓也向前傾去:「什麼?」

      從教室前門看去就看見兩個人一副上課偷說話的樣子,左顧右盼、偷偷摸摸的。

      「妳是鋼琴全國賽第五名啊!」袁玖語氣誇張地道,修長的手指還比了個五的手勢。

      聞言,陸蔓蔓也不罷休,朝他豎起纖長的食指:「第五名算什麼啊?你可是全國榜首耶!」

      剛剛在外面都還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被女生團團轉的男生是全國榜首,怪物啊。

      她還以為人生是公平的啊,結果還是有這種長得帥又聰明的人生勝利組。

      陸蔓蔓突然就有種和巨星交朋友的感覺。

      驀地,陸蔓蔓感覺到旁邊有人在點她,她轉過頭去看,目光怔住。

      她旁邊坐的是一個女生,中分長髮,長相清秀,散發著獨一無二的優雅氣質,此刻正朝她微微笑的,道:「妳叫蔓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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