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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五 他還是縱容自己的

自從上次一時口快的告白後楚安然原先是很忐忑的,送起飯來都是小心翼翼就怕顧文謹突然揭起這樁然後拒絕她,但又看在顧文謹一臉淡然完全沒有在意的模樣又覺得很難過,這樣子糾結的心態楚安然也沒敢跟誰說。

顧文謹的態度不夠表明,不過對自己卻極度縱容。楚安然回到家後如此想著,她想很多他這麼做的原因,她可以自戀的想也許是真的被她給吸引,但是內心更多喧囂著的是因為傅理的關係,可能是因為跟傅理認識很久所以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傅理常常看見楚安然恍神的模樣常常腦子會蹦出為情所困四字,「你真的非顧文謹不可嗎?」她好奇的問道,楚安然倒是沒想過傅理會提出這個問題讓她一愣,隨後她失笑搖頭,「這是我第一次,那麼想要去追求,咖啡廳也好、當上配音員也罷,都是順水推舟做下去的。」她的聲音染上淡淡的笑意,卻可以從中感覺到苦澀。

他是唯一一個例外。

楚安然看著傅理笑笑後轉身去廚房覓食,傅理看著她的背影愣神。

顧文謹在高中時早戀過,傅理那時候知道還調侃過他,雖然分手了但是那兩人因為家庭的關係還有時候會碰到面,再說,前女友這個詞本來就會讓人感覺到危機感不是嗎?

想想那姑娘的類型和楚安然很像呢。傅理頭疼的想著,那時候因為遠距離戀愛的關係那個姑娘變得疑神疑鬼的,最後顧文謹受不了倆人最後以分手結束,顧文謹是不是不太喜歡這類型的姑娘了?

但總歸是不一樣的。傅理再次看向廚房,楚安然此時正在冰箱東翻西找,楚安然做事進退有序,或許是生在楚家這樣子的家庭,楚安然很會觀察別人的臉色,開玩笑或是發脾氣都拿捏的剛剛好。

本該驕傲的女子,卻碰到感情變得卑微,小心翼翼的靠近,拿捏著分寸不讓對方感到不舒服,像這樣的女生,還會有誰不喜歡?

「安然,顧文謹不會因為誰的關係而有所妥協。」傅理身子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楚安然翻找的動作微微一頓,傅理看不到楚安然現在的表情卻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楚安然抿下嘴唇後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她勾起嘴角回應聲:「知道啦。」

明明只是那時的溫柔讓她動心,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堅持到現在,離溫泉旅館那次到現在也過快要兩個月,相處模式卻又和兩個月前沒有什麼不同,楚安然懷疑是不是要桶破那張紙表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在面對顧文謹時又忍不住退縮。

前女友像根刺一樣扎在楚安然心上,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也許分手並不是他倆願意的,她忍不住胡思亂想卻又沒有勇氣去問顧文謹,她想要問他是不是還喜歡前女友,也想要問他是不是從未把她當成對象來看?

明明什麼確切的地位都沒有,憑什麼去問他這些問題?牽涉到個人感情隱私的問題怎麼能隨便問出口?

「怎麼心不在焉的?」楚安然被一個人的問話拉回神,她轉過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導演後不禁感到尷尬,她居然在工作途中恍神,楚安然把視線焦點移到手中的劇本上不讓自己的心思分散。

她踏出錄音室的時候外頭飄起小雪,後頭有人跟上她的步伐還叫她的名字,楚安然回頭看見一名男子直直往自己這邊走來,「哎?楊千帆,你也有來錄音?」楚安然訝異的說道,難道她剛剛走神那麼嚴重連同工作室的人都沒有發現嗎?

楊千帆看她愣愣的表情後啞然失笑:「我和你不同劇組,你忘記了嗎?」

楊千帆在他們工作室也算是一個大牌,以溫潤的公子音著名,卻又可以扮演不同風格的角色成功成為實力派的一員,楚安然尷尬的拉下背包的背帶笑笑:「最近總恍神。」

「沒事,一起吃個飯?」楊千帆也不是太在意的說著,楚安然原本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她說個等等後拿出手機打開顧文謹的聊天窗。

楚安然:顧醫生今天晚上不給你帶飯啦?

大豬蹄子:恩。

就一個「恩」?楚安然內心氣炸,她回頭就是答應楊千帆的邀約,楊千帆走在後頭都可以聽到楚安然刻意踩用力的腳步聲,回頭看她雙頰鼓起一臉不悅時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惹著她了。

他倆很隨意找個餐廳吃飯,楚安然還點酒一個人悶頭喝,當楚安然整個人醉醺醺的臉貼在桌面上時楊千帆默默的看著桌上的瓶子。

一瓶330ml啤酒。

楚安然喝醉看似乖巧,但在一踏出餐廳的時候突然嚷著自己要去牙醫診所,楊千帆拽著她不讓她亂跑,卻又不敢太大力傷著她,楚安然用力一甩就把楊千帆的手甩開一個人咚咚咚的往和她家反方向的地方跑去。

「安然你要去哪裡啊?」楊千帆在後頭跟著,楚安然跑起來還是很快,不過搖搖晃晃的身影讓楊千帆眼皮直跳,如果可以回到剛剛,他一定會把縱容楚安然喝酒的自己打死。

楚安然真的跑到牙醫診所前,餐廳離這邊的距離很大一段,楚安然也傻呼呼的就這樣步行過來,她氣喘吁吁的用力拽開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她整張小臉跑的紅撲撲的,這時候剛好顧文謹下班推開門。

「楚安然?」顧文謹看到楚安然站在牙醫診所前面發呆以為她出什麼事情,緊張的靠近她時那姑娘突然猛撲到他的懷裡一股勁的傻笑。

被撲懵的顧文謹:……

追上來的楊千帆:……

「顧醫生我來找你了。」楚安然自己蹭開心後往後退幾步跟顧文謹打招呼,顧文謹見她這模樣初步推測是喝醉,可是她身上卻沒有聞到很濃的酒味,但是普通楚安然根本不敢這樣子對他,看著楚安然執起他的手東摸西捏的顧文謹嘴角一扯要開口說些什麼時,楚安然輕咳兩聲顯然是有話要說的。

「顧醫生,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成對象來看?」她說這句話時那原本充滿笑意的表情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一旁的楊千帆看情勢不對馬上上前插入不讓顧文謹說話:「抱歉,我朋友喝醉了。」他說完伸出手要攬住楚安然的身體,不料他的手才剛剛碰即楚安然的肩膀那姑娘就往反方向一倒。

咚的一聲楚安然整個人摔在地上,顧文謹和楊千帆都沒來的及接住她。

顧文謹安靜的看著楊千帆把楚安然塞進計程車內,他想楚安然是不是有可以隨便把人內心變得很混亂的超能力,等那兩人都離開後顧文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剛剛大家混亂中被遺忘在自己手上的圍巾。

顧文謹等楚安然離開後把眼鏡摘下來揉揉眼睛,對顧文謹來說,他是還沒有把楚安然當成可以交往的對象來看,顧文謹也會想過自己未來伴侶的條件,他將框架架起來,卻沒有將楚安然放在其中。

顧文謹承認,他和楚安然相處時是十分自在的,但那是以好朋友的角度來看,但是用處對象的角度看呢?顧文謹不知道,他只把楚安然當成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卻鮮少用其他目光去看待楚安然。

這實在是不公平的。

也許是他不知道楚安然到底喜歡他哪裡,他也不相信可以在那麼短的期間內喜歡上一個人,自從那次溫泉旅館回來後楚安然就開始追求自己,他至今不明白為什麼吸引到她。

他是對楚安然有好感的,但是在未確定的情況下他選擇遠觀。

他無法判斷楚安然對於他的喜歡是一時興起還是很認真的想要交往,他已經奔三了,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再去陪一個姑娘玩愛情的扮家家酒。

楚安然醒來時覺得自己頭痛,不是喝醉的那種痛,而是撞到的痛。她伸手揉揉自己的腦袋瓜後發現自己腫了個包。

難道楊千帆昨天趁自己喝醉還痛打自己一頓???楚安然完全忘記自己昨天幹什麼事情,記憶完全停留在自己和楊千帆吃了飯,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楚安然看看四周後更加訝異,這裡好像是大哥的家裡呀?

「醒了?」傅理推開門看見楚安然茫然的看著她,看到她這模樣就想到昨晚被送回來那醉爛如泥的形象,傅理沒好氣的用手指戳楚安然的額頭:「能耐啦?你要幸虧送你回來的人沒有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我看你上哪兒哭。」傅理越說越氣,最後直接一巴掌拍在楚安然的額頭上。

楚安然下樓回家後摸摸脖子發現自己的圍巾不知道落在哪裡,打電話問了傅理也只得到一個不知道的答案,傅理給她一個方向,「你可以問問顧文謹,聽你同事說你昨晚跑到人家牙醫診所前面瞎折騰。」

醫生?牙醫診所?楚安然聽完臉色瞬間蒼白,她跑去顧文謹前面瞎折騰?楚安然中午到牙醫診所的時候氣勢整個弱下,尤其推開門時看見顧文謹桌上放著自己的圍巾的時候,楚安然想要馬上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顧醫生我昨天應該沒有做什麼……」楚安然琢磨一下用詞,順便偷偷觀察顧文謹的表情:「出格的事情吧?」才剛問出這句話楚安然看見顧文謹眉毛微微挑起,那瞬間她內心警鈴大響,顧文謹這模樣一定是自己做什麼傻事情。

是什麼?難道昨晚吐他一身?還是在他診所門口鬼嚎?楚安然完全沒有頭緒,看看顧文謹又看看他桌上的圍巾,有個想法突然冒出來讓楚安然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難不成自己跳脫衣舞未遂?

「我可以解釋一下,」楚安然慌亂的說著,反正不管自己做什麼天地難容的事情,在人家牙醫診所前騷擾就是不對的行為,楚安然更加懊惱,早知道那時候不要答應楊千帆吃飯就不會搞出這事情,「昨天因為遇到同工作室的朋友所以就一起去吃個飯,然後我就……就喝醉了,我不知道我居然會跑到你這邊給你添麻煩。」

顧文謹看眼滿臉愧疚的姑娘後站起身子把她的圍巾放在她的手上,「頭還痛嗎?」他指指楚安然撞著的地方,昨天那人太過急促連讓他檢查的機會都沒有就把楚安然塞進計程車裡頭,楚安然摸摸腫起來的地方小聲的倒抽口氣後弱弱的點下頭,顧文謹從一旁的冰箱裡面拿出冰敷袋裹層毛巾後摁在楚安然腫起來的地方,「不能喝酒就別喝酒。」

他想起昨天那個男人那麼緊張她時心底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愉快,但是這點心情很快就被他給忽略過去,「尤其跟一個男同事去吃飯你還喝酒,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安著好心?」

「……你也是男人阿。」楚安然不滿的回嘴,顧文謹眉頭一皺手壓冰敷袋的力氣加重幾分惹的楚安然發出哀嚎聲,她趕緊露出討好的笑容:「沒事,我不信其他男人,就信你和咱楚家的人!」說著說著小手就撫上冰敷袋,顧文謹也是乾脆的放開手讓她自己捂著。

等兩人都坐下後,楚安然又再次問起:「昨晚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吧?」她絞盡腦汁都沒辦法回想起自己昨天到底跑到牙醫診所前面做的事情,顧文謹淡淡的回聲沒有之後楚安然雖然還是有點懷疑但還是鬆下口氣。

但是這鬆口氣的心情在回到家接到楊千帆的電話時瞬間破碎,他把昨天的情形講一遍後還問她是不是對那個牙醫診所的醫生有興趣,楚安然電話掛斷後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她不小心在喝醉的情況下把想問的問題給問出來,更何況顧文謹完全沒有任何的表示,今天的表現也跟平常沒有任何的不同,也許顧文謹清楚明瞭那時候自己是喝醉的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但是楚安然委屈的心情瞬間湧上心頭。

她宛如跳梁小丑般,而顧文謹仍然處於戲外冷靜的看著她一個人的表演。

楚安然一時恍神,她曉得自己衝動行事,但是這段感情就只有自己一顧的往前走而另一頭的顧文謹仍停留在原地遠遠觀之,這讓她心慌,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才讓他沒有把她當成交往對象來看待?她曉得顧文謹這個人是認真的,恐怕他現在要交往的對象就是他往後要結婚的對象。

自己能看著他和別人結婚嗎?想像他和其他女性挽著手走進禮堂裡面?想像未來他和其他女人結婚生子然而自己卻只能祝福?

她設想過很多這段感情的結局,就是沒有自己放棄掉顧文謹這個男人。

她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的,沒想到到了晚上起來後覺得頭暈目眩、喉嚨彷彿被火灼燒般的難受,楚安然憑藉著記憶找到放在櫃子裡頭的耳溫槍量下自己的體溫。

39度。楚安然抿抿下唇最後決定吃個退燒藥再去睡一會的覺,到隔天這燒還是沒有退,楚安然又吃顆退燒藥後前往咖啡廳,每到六日咖啡廳人潮總是很多,楚安然想自己如果不去幫忙,裡頭的員工鐵定恨不得把他們自己當成兩個人來用。

不料這症狀在中午後開始嚴重,她午飯吃不下就顧著上吐下瀉,整個人暈呼呼的期間被下午班的小季送去醫院,「我先送老闆去醫院,下午回來接班。」她急忙的說著,然後把楚安然安置在自己的小綿羊上,感覺到後頭的人虛虛的貼在自己身上小季緊張的問:「老闆,我騎快一點你會不會摔下去?」

「不會,沒事的。」楚安然此時還安撫一下她的心情,但是那種飄忽忽的語氣和灼熱的身子完全讓小季無法安心下來,「我盡量快點,老闆你撐住阿。」

最後楚安然被安置在醫院的塑膠椅上頭掛點滴,小季看著那點滴的速度有些頭疼,「老闆我先回去接班,等你打完點滴後再打電話給我來接你好嗎?」她用著哄孩子的口氣問楚安然,後者似笑非笑的瞅她眼,「不用折騰,我自己打完就自己回家,你好好工作。」

小季聽完還是覺得不放心,嘰嘰喳喳的叮嚀楚安然後把楚安然的外套拉個儼實才離開醫院,楚安然被外套裹的暖呼呼再加上先前吃的退燒藥,她整個人呈現昏昏欲睡的狀態,最終還是敵不住睡意整個人跌入夢鄉中。

「你就好好休養吧。」顧文謹沒好氣的看著此時摔斷條腿的男孩子說,那男孩哀嚎聲後雙手合十求著顧文謹,「拜託千萬不要給我媽知道,不然她鐵定打斷我另外一條腿的,好不好阿……」

顧文謹沒有答應,只是把一旁的外套拿起來準備離開病房,要離開前他才冷冷說道:「遲了,我已經打過電話了。」

他關上病房門後直直往電梯走去,走在走廊上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邊,他鬼使神差下走上前瞧瞧,發現是楚安然吊著點滴歪頭睡著覺,看到那瓶點滴快要點完他轉身走到護士站請人處理。

他低著頭看著睡的極度不安穩的女子,他微微歎口氣後坐到了她隔壁的位置後,楚安然像是感覺到什麼,一個歪頭就倒在他的肩膀上,還蹭蹭找到一個好的位置。

真是,太沒有防備了。顧文謹想到楚安然之前的種種後如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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