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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二 醉入溫柔鄉

這場聯誼上女性的目標大多放在楚彥辭和顧文謹身上,兩人的行事風格迥異,楚彥辭很擅長去和女性打交道,說幾句話就把那些女生哄的嬌笑連連,而顧文謹就顯得冷淡了,也不主動跟人搭話,而且大家聚在一塊的時候他都是安靜坐在一旁不搭腔。

楚安然也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她在人群中顯得冷淡,有人搭話她仍然可以輕鬆的周旋,但是她內心不停的祈禱來搭話的人趕緊離開,楚彥辭抬起頭剛好看見楚安然拼命的往角落裡頭擠試圖縮小存在感,最後看見她假借透透氣離開了他們這群人在溫泉旅館開的ktv包廂。

楚安然站在窗子前發愣,她之前在大學的時候也參加過一次聯誼,在那之後因為嫌那些人的吵雜而沒有再接受過任何聯誼的邀約,她想呢,談對象當然是要認認真真的談,結果不知不覺自己也到了被逼婚的年齡。

胡思亂想沒多久後頭的門被人推開,楚安然回頭看顧文謹從裡頭走出來,她想起眼前這人可是聯誼的香餑餑,方才吃午飯的時候他一個勁提醒自己哪些不能吃的時候很多姑娘的眼刀都射了過來,楚安然笑笑:「受不了逃出來了?」

「恩,裡頭太悶了。」顧文謹走到楚安然旁邊透氣,楚安然把窗子在推開一點後用著揶揄的口氣說道,「是胭脂味太重吧!」她說完後還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應和自己說的話:「一群女人聚在一塊根本就是地獄,尤其是香水像是不用錢一般拼命往身上噴的女人,那味道結合起來真的是……」楚安然說到最後表示自己受不了。

「你不化妝嗎?」顧文謹很隨口的問句,楚安然撇撇嘴偷罵了聲死直男,隨後還是乖乖回答他的問題,「化阿!我是說別人的味難聞,又不是說我的味難聞,我去買點熱飲,你要嗎?」

「我跟你去吧。」

「說實話吧,你就是不想要進包廂!」

他倆捧著熱飲誰也不想進包廂裡頭,楚安然覺得自己回房被二哥抓到鐵定又是要被念一頓的,她站在服務台旁邊翻閱著旅遊手冊,看到裡頭的地圖畫著這附近有條有名的老街,楚安然隨口問櫃台小姐:「能幫忙叫車嗎?」

櫃台小姐還沒接上話旁邊的男人就先問了:「去哪?」

楚安然沒料到顧文謹還沒回房只是疑惑的看看他後把地圖給他,「老街,我打算去逛逛晚點再回來,那包廂真的待不下去。」

「不是來相對象的?」顧文謹失笑問道,楚安然嘴角扯扯瞥顧文謹眼,「你不也是嗎?回去包廂?」

顧文謹摸摸鼻子不吭聲,他是真的不喜歡和那群人周旋,那群女人就差點要把他家裡祖宗十八代問個遍,拐彎的問有沒有房?房買哪裡?車子有幾台等等等的問題讓顧文謹頭疼的緊。

楚安然算是這裡面唯一一個他認識的人,雖然只是醫生和病患的關係,但也比不認識要來的強大,他看著楚安然推攘著他往停車場走去,嘴裡碎念著她想要吃的東西,隨後她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著顧文謹:「不能攔我吃東西啊!」

「恩,反正回去你也要回診。」

楚安然:……

楚安然瞬間蔫了,坐在車上一聲不吭的讓顧文謹十分懷疑自己的專業技術,「你很不喜歡讓我看牙?不然我幫你轉到其他……」顧文謹好心的提議,楚安然聽了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就只是單純怕痛。」

如果連帥醫生都沒得看,那她可能真的連牙醫診所都不想踏進去。

他們很順利到了老街,停好車後楚安然蹦跳的走在街頭,「你要跟我走還是分開行動?」楚安然回頭徵求顧文謹的意見,後者手插在口袋裡頭:「一起走吧,我不放心放一個小姑娘在街上亂跑。」

「我也不小了。」楚安然反駁道,顧文謹輕輕笑了聲也沒有多說什麼,楚安然冷哼聲便把這件事情拋於腦後,她的心完全被街上的攤販給迷住,這街走不到一半楚安然手上就抱了各式各樣的小吃或者是紀念品,「要不要嘗個?」楚安然心情大好問身後的人,顧文謹搖搖頭後詢問:「要幫你提點嗎?」

楚安然也沒有跟顧文謹客氣,很自然的把手上一半的東西轉移到顧文謹手上,「那邊有紙傘店,我們去看看。」楚安然拋下這句後也沒有管顧文謹有沒有跟上就一股勁的跑過去,顧文謹跟在後頭思考楚安然奔三的可能性。

這看起來怎麼樣都像是小孩子吧?

「你在這樣買下去我們都會沒手提東西的。」顧文謹見她又買了把紙傘回來,楚安然腳步一頓後笑笑:「可能是太久沒有出來玩,有點興奮了。」她把東西抱在懷裡哼著小調,到後頭她也沒有多買什麼,只是他倆的晚餐就在老街上解決,回去的時候天色都已暗去。

顧文謹把東西放到楚安然的房間,她的房間沒有很亂,可以說是乾淨的像是還沒入住一樣,只有一只行李箱放在牆邊表示這裡還有人住著,「還沒有把東西拿出來?」

「恩,因為之後要收很麻煩阿。」楚安然把東西一股腦兒放在桌上後拿起了一盒特產塞進顧文謹懷裡,「請你吃,還有這盒茶葉送你,我再看看……」

顧文謹離開楚安然房間的時候手頭上的東西比他進房間時還要多,看到楚安然笑吟吟的把東西塞進他懷裡的時候他莫名的無法拒絕她的好意,不過……顧文謹看著手裡成堆的東西後想想,自己大概是不用特別買東西回去送人了。

相對楚安然的愉快,楚彥辭可是急瘋了,他沒有想過自家小妹跟人說跑就跑,這麼沒有防備到底是誰教出來的?楚彥辭等到楚安然回來的時候發現她還讓那男人進她的房間。

她知道防備心三個字怎麼寫嗎?楚彥辭差點就要衝上去戳楚安然的腦袋瓜,楚彥辭始終沒有那麼做,只是確定顧文謹很快就出來後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頭去。

安然那丫頭該不會是對這個男人有興趣吧?

翌日,楚安然是被鬧鐘給吵醒的,他們昨天一行人決定要一同去山上看日出,楚安然特別設了好幾個鬧鐘不讓自己睡過頭,她迷迷糊糊的把衣服穿好後走到大廳,那裡已經站了不少人,楚安然站在角落等待全部人集合到齊。

在這期間有人上前來跟楚安然要了電話號碼,她想也沒想就報了一個號碼出來,那時顧文謹剛好下樓,「交換號碼?」他隨口一問,嗓音染著剛睡醒的鼻音,楚安然笑笑後問:「要不咱倆也換換?」

「行。」顧文謹點頭回答。

楚安然很快的報了組號碼,顧文謹輸入的動作一頓疑惑的看著楚安然,那姑娘笑吟吟的悄聲說:「剛剛我報的是我二哥的號碼。」她笑的一臉狡詐,顧文謹點點頭後就把號碼給撥出去,楚安然也存下號碼後晃晃手機,「顧醫生,存了號碼能上門看診嗎?」她故意眨眨眼說的十分曖昧,在顧文謹還沒接話前她就笑出聲來:「別,我開開玩笑的,當真了?」

「恩,」顧文謹輕點頭,看到楚安然愣住才笑笑:「我沒有想到居然你會想要主動當我的病患,你不是挺怕痛的嗎?」他用著調侃的語氣問道,楚安然嘴腳抽搐倒是噤了聲,只是惡狠狠的瞪顧文謹一眼。

她仍然坐顧文謹的車,楚安然見他還在揉眼睛擔心的拍拍他的身體,「很累嗎?不然我開車吧?」顧文謹搖搖頭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楚安然又勸幾句後放棄鑽進副駕駛座裡頭,她繫上安全帶時轉頭又叮嚀句:「如果真的撐不下去記得跟我換手,我也是有駕照的。」

顧文謹隨口應幾句,他平時生活作息太固定,突然要他這麼早起來看日出他還真的有點吃不消,這段路程始終是他一人開的,他跟著大部隊到了看日出的地點後楚安然快速的鑽出車外伸了個大懶腰,這系列動作做完後她鑽回車內小臉紅通通的,「外頭真冷。」她搓著手抱怨說。

看著大部隊的人一個個都下車,楚安然掙扎許久後還是蔫蔫地下車,她搓搓手又往手裡哈一口熱氣,顧文謹下車就見那姑娘可憐兮兮的原地跳試圖讓身體熱起來。

顧文謹走到楚安然身邊把口袋的暖暖包塞到她的手心,接下來又扯開他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細心的繞在楚安然的脖子上:「山上冷,怎麼都沒有準備?」楚安然抬起頭看見他垂下眼瞼給自己繫圍巾,楚安然一開始只想到:皮膚真白、眼睫毛好長等等的評價,但在顧文謹的雙眼和她對上時姑娘忍不住紅了臉頰。

圍巾上頭殘留著顧文謹的溫度讓楚安然莫名覺得有點兒燙人,鼻尖繞著他身上的氣味,楚安然尷尬的挪開雙眼。

這個人也太溫柔。

楚安然不大自在的看著日出的方向,等到大家心滿意足後回到旅館很多人是選擇補眠的,楚安然原本也要加入補眠的團隊中,但看到外頭飄起雪時瞬間打消了這個主意,她忘記還顧文謹圍巾就自己一個人走出溫泉旅館看著天上降落的雪花。

外頭本來就有之前落雪留下的一大片積雪,楚安然無聊蹲下來捏出了個雪球,後來又慢慢滾出一個圓圓的雪人身體。

也許是心情太放鬆,平時下雪自己也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賞雪,她平時不是選擇窩在家裡看劇本不然就是到店裡頭研發新的甜品,也許年紀大了之後可以和未來的伴侶搬到安靜的地方養老。楚安然迷迷糊糊的想著,她沒有哥哥姊姊那種拼出大事業的野心,覺得開開小店做些什麼事情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

楚安然是家裡的老么,很多事情上頭的兄姊都給她擋住,父母也因為她是最後一胎所以格外寵她,後來一時興起想學做糕點,還被送到國外去學,到後頭自己就開了間咖啡廳,當配音員也是一時興起,她到底認真追求過什麼呢?

楚安然想起自己大哥說就算自己一輩子不工作也行,反正楚氏養的起她,也認真的跟她說就算沒有什麼大成就也沒關係,但是不能不找個未來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的伴侶。楚安然原本以為只是楚願離找了個女朋友後改了性才那麼說。

但是茫茫歲月中,只有一個人走未免也太孤單。

顧文謹回房後想起來自己的圍巾還沒拿回來,順著樓梯下樓的時候往門外看見楚安然蹲在那邊堆雪人,原本自己給她圍的圍巾鬆垮垮的圍在她的脖子上,但更多的是落在一旁的雪地上,她的臉和手都凍得通紅。

外頭仍然飄著雪,雪花落在她的頭頂、肩膀她卻沒有伸手撥掉,顧文謹跟櫃台借了一把傘慢悠悠的推開大門看著蹲在雪地中的女人。

等楚安然發現顧文謹時那男人撐著傘站在她身旁彎下腰替她撥掉了肩上的雪,他蹲下身子又摸出一個暖暖包塞進楚安然的手裡,「你到底帶了多少暖暖包?」她打趣的問道,顧文謹慢條斯理的把垂在地上的圍巾拿起來拍拍又重新圍在楚安然脖子上。

「不多,」他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才回答楚安然打趣的問題,原本就只是他媽媽塞進他行李箱的東西,原本是沒打算拿出來用的,但是又莫名覺得這趟旅行會用到就沒有拿出來,看著楚安然凍紅的手心想還真的料到,「夠你這幾天用了。」他輕笑著回答。

他最後的輕笑聲像是羽毛撓了楚安然的心底,癢癢的。她不爭氣的紅起耳根子,「你用過再給我啊?」她不自然的摸摸脖子問道,顧文謹愣下後回問:「搓熱再給是用過嗎?」

「是。」楚安然咬牙回答,顧文謹看看她緊握著的暖暖包後失笑:「那就是我用過的了,起來吧,外頭冷。」

楚安然默默站起來跟在顧文謹身旁,看著微傾斜的傘面楚安然愣神,也許女孩子都對舉止溫柔紳士的男人沒有什麼抵抗力。

可能是那天雪景正美,又或者是他的笑聲太勾人,他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在她想要找一個人共度餘生時拿著傘站在她的身旁,楚安然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餘光掃過了男人的側顏。

楚安然想,也許她不會記得那天的雪景多美,但她會記得他倆肩並肩躲在傘下時他傳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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