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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兒(第二部)--1永遠的家

      離開,他們放下了這兒的人事物,放棄了,也無法再要了,這個地方一切的美好,彷彿就是上輩子所發生的事情,單純的,那充滿對未來的夢想,都已經被深深埋葬在過去。  

      蕭凡放棄了音樂、丟下了薇雅,他選擇跟著曉青,陪著曉青去尋回他所遺失的自信、驕傲、尊嚴,在這些通通找回來以前,蕭凡不會離開曉青,也不會再回到台北,也不會再去碰觸那個從前,現在他一心一意的對象只有曉青,沒有任何東西。  

      因為他依然是曉青口中的那一位好哥哥,什麼事情總是第一個想到他,在他生病的時候會照顧他……  

      夜的快速道路,一盞一盞路燈快速的往後而去,前方延綿不絕的路途彷彿是前往另一個人生。那橘暈色的路燈照在曉青沉沉入睡的臉龐,駕著方向盤望著前方的蕭凡,想著曉青所承受的,從小時候到現在,好像只有在舞團或是學校社團活動能讓他一心一意,現在失去令他驕傲的舞蹈、失去他最心愛的人、失去他最愛的朋友,是多麼讓人不捨,讓人心痛的……  

      他們傍晚就從醫院出發回高雄的老家,現在也已經八九點了,蕭凡停下了車,看著夜晚這附近熟悉的景色,其實這裡並不是他和曉青曾經共同生活的地方,而是自從他離開以後曉青跟媽媽一起生活的地方。  

      蕭凡將車子熄火後看向的身旁熟睡的曉青,他撥了撥他的頭髮,輕輕地喚出「曉青!我們到囉!」。  

      曉青緩緩地睜開了眼他望著蕭凡「到了嗎?」。  

      「我們到家了!」蕭凡溫柔笑了,接著又說出「這麼久的車程你累了吧,等等就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蕭凡撫過曉青的面頰說著。  

      曉青很快地從透過窗子望了出去,那是一棟一二樓的舊房子,他靜靜凝視著,他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他從高中開始就沒有住在這個家了,現在卻……  

      「我現在把你弄下車,等我!」蕭凡輕輕拍了曉青的肩,之後從後車廂裡搬出輪椅。  

      接著再為曉青打開車門,曉青也沉默不語,雙臂很自然地環抱住蕭凡的頸子,就當蕭凡抱起了曉青那一刻,蕭凡淡淡笑了。  

      「你還是頭一次這麼安靜的讓我抱著你……」其實說這句話只是希望曉青可以笑一下,但曉青還是沒有精神連一句話都沒有回應。  

      「看來要讓你笑這可是件艱難的任務。」接著蕭凡輕輕地將曉青安置在輪椅上。  

      曉青緩緩地碰觸著輪椅扶手,讓他的又漸漸難過起來「從今以後,我只能這樣生活嗎……」。  

      聽見曉青這番話,蕭凡蹲下了身子,他握住了曉青的手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的,這只是暫時的,你會再站起來的!要相信自己好嗎?」。  

      曉青不安的眼神彷彿還是沒辦法那麼想,他著急、他害怕,怕一個一無是處的自己,搖著頭對著蕭凡說著「我覺得好像又回到原點,變成一無所有的逃回這裡,不!不是覺得,我就是逃了我就是躲開了我……」。  

      看著曉青愈說愈激動的,蕭凡趕緊捉住他的雙肩讓他冷靜下來「聽著曉青!你沒有逃也沒有躲!你只是回家而已,你只是需要一個家安靜的養傷,只要好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聽懂了嗎!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家,這個字聽起來是多麼溫暖的,曉青雖然冷靜下來,但不知道有沒有將蕭凡的意思給聽進去,也許,他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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