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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存在的回憶

夕陽西下,美景消失了,我感覺腦袋瓜漲漲的,有種找回什麼的感覺

"凝雅...你真的不記得你看過這個畫面了嗎?"宇絃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嗯...也不是完全不記得"我搔搔頭

"所以你記得嘍!"他激動的把手放在我兩邊的肩膀上

雖然我不忍心毀掉他的好心情,但我還是搖了搖頭,說:

"不記得,只是有點印象"

"有點印象?"他眉頭一皺

"具體來說是怎樣?有印象?哪一種的印象?....."他繼續問了一大串的問題

''等等等等,宇絃,你冷靜點"我打斷他的話

"抱歉...一次問你那麼多問題,你會很錯愕吧…"他不好意思的說

"不會啦,只是你講太快,我會來不及反應而已"我說

"好,我知道了,所以...?"

"嗯...具體來說的話...就是我有印象看過這個,但是什麼時候、跟誰之類的細節不太記得了"我說

"這樣啊…越來越嚴重了呢…"他咬著下脣,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怎麼了嗎?什麼越來越嚴重了?"我問

"那個...沒什麼"宇絃說

"是什麼不能告訴我的事嗎?"我問

"凝雅,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我不確定是不是該由我來告訴你"他把球踢向橋墩,球彈了回來,他又踢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由誰來告訴我,很重要嗎?"球彈到我這,我使勁的把它踢向橋墩

"的確不是很重要,但是"宇絃踩住球,踢給我

"但是?"我把球踢向橋墩,球偏了掉進河裡

"我怕你會恨我..."他撿起溼答答的足球

"我不會啦,我發誓"我說

"你確定?不管那有多過份?"宇絃問

"當然,你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不管怎樣,我都不會生氣的"我認真的說

"好吧",他背起書包,"我邊走邊說"

"嗯"   我點頭答應,我們倆沿著小路走,走的很慢很慢,沉默了一會兒,宇絃先開口

"凝雅,你知道你為什麼會怕水嗎?"他說

"嗯...我想是因為那個惡夢吧?那個我每晚都會做的夢"我說

"夢?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宇絃看著我,臉上帶著點不悅

"因...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嘛,而且我也不需要每件事都要跟你報備吧!"我說

"嗯...沒錯"   他沉住氣,深呼吸一口,慢慢的說:"那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樣子的夢嗎?"

我給了她一個微笑,"當然好"

我接著說下去,"在夢裡的我延著一條小河走,那條河清澈見底,裡頭還有幾條小魚,水的流速不算快,看起來也不算深,所以我對它沒有多大的防備"

我嚥了口口水,看了看宇絃的表情,他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我接著說下去:

"走著走著,我有點累了,所以坐在河畔的石頭上休息,結果我不小心睡著了,不久之後,天空開始飄起小雨,河水爆漲,我來不及反應,被捲進了河裡,我瘋狂的伸手往上想找東西抓住,但我的視線被混濁的河水擋住,我什麼都抓不到,河岸看起來好遙遠,到最後,我憋不住氣,並且耗盡了體力,被捲進旋窩中"

"是這樣啊…"宇絃的臉色一沉

"怎麼了嗎?"我問

"凝雅,夢境跟現實還是不一樣呢"他說

"嗯?難道發生過累似的事?我怎麼沒印象?"我仔細的回想,頭又一陣痛

"你當然沒印象,13歲以前的事你都沒印象吧?"宇絃說

"怎麼可能!我記得很清楚,小時候我們一起到山上,到河邊,還有那些探險,我都記得啊!那些可是對我很重要的回憶呢!"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宇絃說我什麼都不記得,火氣就上來了。

"凝雅,你聽我說,你現在的那些記憶都是你自己創造的,你所希望的童年,那些不是真的,只是你不肯接受自己失憶的事實,潛意識將你殘存的記憶跟電影、電視劇情一起拼湊出來的假象而已"宇絃說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失憶!"我說

"你沒有無緣無故失憶!是我害你失憶   的!"宇絃說完後,我震驚的看了他一

眼,他迴避我的眼神,我們都沒說話,並且加快腳步,我猜,他也想趕快結束這尷尬的沉默。

"明天見"宇絃在他家門口停下

"等等,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我相信你不會做出讓我失憶的那種事的,對吧?"

我看了看他,他低頭不語,把門打開。

"林宇絃?"

"我...我很抱歉"   他快步走進門內把門鎖上

"林宇絃!你跟我解釋清楚啊!"我瘋狂的敲門,他沒有回覆我,我恢復了理志,看了一眼他們家生銹的紅色鐵門,獨自走了回家。

11:30   p.m.   深夜,我癱在床上,開始回想那些常常出現在腦海中的完美童年,閃耀的陽光,金黃的稻田,宇絃跟我在鎮上的每個角落探險,一切的一切,美好的回憶...

原來都只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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