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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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當晚，褚冥漾從夢中轉醒過來，黑眼看著兩位學長噙著溫柔的笑靨對著自己說聲聖誕快樂，清麗的臉龐微微扯開笑靨，內心卻是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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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因他清醒而忙著張羅食物和跟大家報告他已經清醒的訊息，嘴角的笑意沒變，黑眸移開觀察著所在的房間，是冰炎的房間，他已經在這間房間醒來太多次了，每次醒來身邊一定有銀髮半精靈在身邊翻著他完全看不懂的磚塊書，唯一一次是冰炎在冰川犧牲那次，他待在這間房間哭了一整天，從此之後他就很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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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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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嗓音喚他回神，眨下眼，是阿斯利安倒杯水給他，像大哥哥般揉著他的頭髮，「睡這麼久，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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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他，在阿斯利安產生懷疑之前，伸手接過杯子道了謝喝了一口，讓溫熱的水潤滑他乾澀的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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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是個開朗又溫柔的大學長，他一直都很照顧他，但他卻讓這位學長露出驚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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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抖了一下，杯子裡的水少許溢出杯子沾濕了他的手也沾濕了被子，一直注意他的兩位學長當然也看到了，眼底都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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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睡太久了，手一時之間使不上力吧。」阿斯利安笑了笑，拿開他手中的水杯，抽張面紙擦拭著少年微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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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斯利安指尖觸碰到少年掌心時，褚冥漾明顯的一僵，黑眸慌亂的對上充滿疑惑的褐眼，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該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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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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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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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也放下手機，來到他身邊，手掌貼在少年的額前，「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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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垂下視線，看著被水沾濕的被子，抓緊被子，揚起頭扯開笑靨，「我沒事，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轉頭看著一臉擔憂的阿斯利安，「阿利學長，對不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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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只要你沒事就好。」阿斯利安握住他抓緊被子的手，「不要害怕，我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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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點頭，又問：「我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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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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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冰炎起身接了手機，「冰炎。」停頓了一下，仔細聽對方交待的事，點頭，紅眼帶著一絲擔心的瞥向垂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褚冥漾，「好，我知道了，明天就帶他過去。」對方又講了些什麼，冰炎額邊青筋冒起，兇惡的罵道：「少囉嗦，你做好你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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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扶著又開始昏昏欲睡的少年躺入溫暖的被窩中，回頭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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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見褚冥漾磨蹭著軟被，打個哈欠快要睡著的模樣，伸手揉揉那頭軟髮，「提爾要我們早上帶他過去醫療班做個詳細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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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拍拍蠕動不停找個好睡的姿勢的少年，「嗯，檢查一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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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要睡就睡，你在幹嘛？」冰炎點頭，拍下那不安份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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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再度打個哈欠，對著兩位學長眨眨眼，無辜的說：「我想睡啊，可是不管怎麼翻就是找不到好睡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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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和阿斯利安對視一下，兩人同時爬上床，占據了少年左右兩邊，看著少年錯愕的神情，兩人都笑了，伸出一手紳士的放在被子上頭不直接觸碰少年身體，「我們也累了，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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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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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晚安啊。」褐髮狩人笑得十分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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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快點睡。」銀髮半精靈輕敲少年的額頭，彈指關了開沒多久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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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你們這樣要我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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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驚慌的左右來回看，兩位學長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閉上眼打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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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位學長眼圈下有明顯的疲憊，想必他昏睡這二十來天都是兩位學長在照顧他，抿抿唇不再多說什麼，再度看看四周沒有雪獄獸的氣息，想起那天雪獄獸打破結界護著他，在醫療班被他強制送回黑館，他又昏睡了二十幾天，那孩子不知道現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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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他怨他，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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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小男孩委屈的臉孔，褚冥漾實在很想搖醒學長，要他交待一下這二十幾天雪獄獸的情況，又看到兩位學長倦累的臉龐停了手，想下床又因學長們的手都放在他身上，只要他一動就有可能驚醒他們，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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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納斯。』最後還是只能問自家的幻武兵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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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醒來了啊。』清脆的水聲後，米納斯溫柔的嗓音夾帶了開心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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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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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主人下次多加注意點，最擔心的人可是您左右兩位，照顧您這件事他們很少讓其他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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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褚冥漾動容的看著睡著的兩位學長，嘴唇抿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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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納斯，小笙他還好吧？』不再這個話題打轉，褚冥漾問著目前他最擔心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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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鬧點小脾氣，聽到您的消息很想衝過去看您卻被冰炎殿下攬住，直到您被移回冰炎殿下的房間，他才能過來。知道您人需要休息，他只待一會就回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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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輕輕的點頭，『謝謝妳，米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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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納斯發出細細的笑聲，『不會，就請主人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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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知道小笙在哪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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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邊看，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阿斯利安溫熱的臉頰，指尖停留在他左眼上，心臟微微刺痛，傾身在上頭落下一吻，無聲地說：「謝謝你、對不起，阿利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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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不是那麼容易釋懷，他得承認安地爾抓住他的弱點，他很在意從他踏進守世界就一直很照顧他的朋友，他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人露出傷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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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凝視著冰炎美麗的臉龐，眼眶泛起熱，將頭靠近冰炎的胸膛聆聽著那平穩的心跳，讓他可以確定他那最強的代導人真的活著，人就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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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冰炎反射性地把他帶進懷裡，下顎頂著他的頭頂，褚冥漾瞠大黑眼，鼻間嗅得冰炎身上清冷的氣息，漸漸地讓他慌張的情緒慢慢舒緩，這時腰間覆上溫熱的掌心，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阿斯利安摟著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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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臉龐因學長們這一連串的動作惹來兩片紅雲，雙手大膽的抱住冰炎纖細的腰間，把臉整個埋了進去，他現在抱著這個人為他犧牲了多少，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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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酸澀的眼睛，該找伊多聊一聊再來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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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什麼不能傷害這些人，尤其是學長和阿利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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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微笑地聽著金髮少女報告他昏迷這三個星期所有發生的趣事，黑眸懶散的抬眼看著漂浮在一旁的透明球，裡頭的液體剩下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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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見狀拍拍手，在牆角漂浮裝有滿滿液體的透明求立刻飄來一顆，少女雙手靈活地動了動，換成新來的透明球注輸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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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有一顆？」褚冥漾有點無言地看著正盡力輸出營養液的透明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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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翻翻月見交給她的病歷表，抬起碧綠色的眼睛無辜地凝視著一副很想離開的黑髮友人，「月見說你至少要輸三顆才行喔，雖然漾漾已經服過惡夢調製的解藥了，但體內還有些毒素尚未清除，漾漾營養又不足，所以三顆已經算不錯囉！漾漾要乖乖打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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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一顆？」褚冥漾錯愕的瞠大眼，他早上醒來就被兩位學長拎來醫療班讓提爾全身檢查完後，月見也接著檢查，最後金髮少女自告奮勇地從月見手中接下監視他好好打完營養素和解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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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到現在打一顆就要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有兩顆要打，那他想要做的事完全延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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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轉了轉，褚冥漾開始思考要怎麼才能引開金髮友人，讓他有時間去辦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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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別想逃喔，等等學長和阿利學長就會過來陪你了喔。」喵喵很開心宣告方才阿斯利安電話過來告知的話，原本這差事不會輪到她，要不是兩位學長臨時接到電話，必須先離開的話，現在陪漾漾的人會是兩位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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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他們不是去辦事，怎麼會這麼快回來？」褚冥漾傷腦筋的問，冰炎和阿斯利安剛離開兩個小時怎麼這麼快回來，這樣他要怎麼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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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是不知道學長他們是辦什麼事，只是剛剛有打電話來說他們事情辦好了，在幾分鐘就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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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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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如果學長他們過來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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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喵喵……」褚冥漾不好意思的搔搔臉，對上少女閃亮的碧眼，隱藏著內疚的請求：「妳也知道我二十幾天沒吃東西了，現在我又不能離開醫療班，能不能麻煩妳幫我帶點食物回來。」露出渴望的尷尬笑容，「能不能多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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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點，對不對？」喵喵無奈地看著吐吐小舌的一臉尷尬的黑髮友人，「好啦，喵喵先去幫你準備好消化的東西，不過甜點漾漾就真的不能吃太多了，畢竟你睡了二十幾天，怕對胃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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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麻煩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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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只要漾漾恢復健康就好。」少女不疑有他，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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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喵喵。」褚冥漾小聲地說，回頭看著在他四周漂浮的透明球和運轉的機器，「那我現在要怎麼離開呢？必須趕在學長他們還沒來之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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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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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精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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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倚靠在躺椅，撫摸著化成小龍的水鏡，看著外頭的景色，微微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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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在一旁看著書的雅多聽到自家大哥的嘆氣聲，困惑地抬頭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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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搖頭，褐色眼睛盯著窗外的某一點，回頭對自家弟弟說：「雅多，可以麻煩你到大門幫我帶客人進來嗎？」拍拍抬頭眨眼看著主人的水鏡，「快一點，那人剛醒沒有那麼多體力在外頭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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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嗎？」聞言，雅多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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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伊多扯開苦澀的笑靨，「該來還是會來，雅多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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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懂伊多的意思，但外頭的人也不容許他在這裡多問什麼，還是趕快把那應該在醫療班接受檢查的黑髮少年帶進來，其他的相信伊多之後會跟他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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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你怎麼會突然過來？」雷多錯愕地看著踏出傳送陣的褚冥漾，見他蒼白的臉龐趕緊把人拉到可以遮掩陽光的地方，「你不是在醫療班接受檢查嗎？你過來這，冰炎殿下和阿斯利安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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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扯開虛弱的笑靨，原來睡這麼久會讓人手腳發軟，連站個幾分鐘都有點吃力，「先不要跟學長他們講。我來找伊多的，他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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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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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要我來帶你進去。」踏出傳送陣的雅多直接握住褚冥漾無力的手臂，皺緊眉頭瞪著明明身體狀況不能到處亂跑的黑髮少年，「漾漾，你太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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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笑了笑，「不來不行，我需要伊多給我答案。」頓了一下，「你說伊多在等我，所以他也知道我來的目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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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知道，走吧，我帶你進去。」用力踩下地轉開移動陣，「得到答案，我馬上送你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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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苦笑的點頭，「你就別操心了，只是睡太久，一時之間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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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你身上還殘留毒素，別以為可以唬弄過去。」雅多不太高興扶著褚冥漾走進移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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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伊多的預知還是喵喵講的？」褚冥漾鼓起腮幫子，不平的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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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多只是無奈的說：「如果你肯多照顧自己，他們就不會要人多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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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褚冥漾更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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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這些袍級會比他更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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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擠進來的雷多看到褚冥漾噘高的嘴巴，好笑的戳著幾乎是貼在雅多身側的褚冥樣的臉頰，「漾漾，你不一樣。」抬頭看著雅多，「我們是已經習慣這個世界，而你剛進來就如此勉強自己，我們都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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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沉默地看著已經移動到聖地內部牆壁上的裝飾，雙胞胎的視線一直留在他身上沒有移開，等著他開口，他知道他們的意思，但若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懵懂無知，那麼又有多少人會像學長他們一樣為他受傷甚至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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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幾聲，「如果我還像以前一樣，那我可能十條命都不夠用。」褚冥漾頭暈的貼著一旁冰冷的牆壁，「要知道這世界到處都是危險。」他身邊的外星人可是把危險當遊戲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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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在你有足夠能力可以自保前，我們都願意幫助你。」雅多扶著似乎下一秒都要昏倒的褚冥漾，面無表情的臉龐難掩擔憂，「漾漾，要不要先送你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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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好像隨時都會昏倒。」雷多平時的笑臉也不見了，褐眼滿是對友人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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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褚冥漾嘟嘴的拒絕，回去的話就要面對學長他們，事情還沒理清楚之前他實在沒有精神去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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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褚冥漾十分堅持，雙多不再說什麼，慢慢地扶著褚冥漾到伊多房間，途中褚冥漾還不好意思讓雙多扶著，但雙多態度十分強硬，他也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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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伊多房間前，雅多回頭看著臉色蒼白如雪的褚冥漾，抿緊唇，「漾漾，你跟伊多講完話，我們會馬上送你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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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雷多也點頭，「是啊，要乖乖給提爾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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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嘴角僵了僵，這次偷跑出來，除了學長他們外，恐怕連好脾氣的喵喵都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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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會不會被好友綁在床上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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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別想太多，先把事情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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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黑髮妖師糾結的表情，雅多難得露出輕微的笑容，揉著少年柔軟的髮絲，「漾漾，我是不知道你來找伊多要問什麼，但希望你記得，」對上少年慌亂的黑眸，「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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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多笑嘻嘻地搭著褚冥漾，「是啊，永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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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指微微發熱，褚冥漾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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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多點頭，伸手敲了房門，得了回應後，對褚冥漾說：「我們稍後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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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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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多離開，褚冥漾看著雕刻精緻的房門，心情百般掙扎，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這扇門，推開了是晴天萬里一片光明，還是烏雲漫佈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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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沒有答案，他就永遠活在恐懼當中，深怕自己隨時會殺了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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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得到答案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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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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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雙手，褚冥漾抖著手推開眼前的大門，門的對面就站著他要找的人，俊逸的臉龐對於少年主動推開門這個舉動感到失望，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想面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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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少年本來就很虛弱的身體重重一晃，連忙抓著門板支撐著自己，黑眼驚恐地看著水妖精大哥，不用任何言語他的反應給了最真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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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著急地衝到快要倒地的黑髮少年身邊，扶著他到沙發上坐，褐眼心疼的看著抓著衣領拼命喘氣的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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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幾個深呼吸，勉強自己冷靜下來，雙手胡亂地抓著一旁的水妖精，黑眼又驚又慌，恐懼地盯著為他心疼的水妖精大哥，「所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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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停了口，褐眼滿是掙扎，伸手抹去少年額邊的汗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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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褚冥漾使力的扯住伊多的手臂，「如果你不知道就不會叫雅多去接我，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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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冷靜點。」伊多把已經快失去理智的黑髮少年摟進懷裡，隨著他的掙扎顫抖用力地抱著他，「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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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拼命地搖頭，在水妖精大哥輕聲安撫下漸漸不再激動，豆大的淚珠滴落在水妖精的衣袖上，沒有血色的嘴唇顫顫抖抖地問著抱著自己的水妖精，「伊多……我真的會殺了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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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深吸口氣，因顧慮少年的心情而壓低聲音，「你被惡夢侵蝕陷入昏迷的消息傳來之前，早上我心神不定，就用了水鏡看了一下未來……」困難的吞咽分泌過多的唾液，「發現當時在湖之鎮看到影像再度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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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黑髮少年黑眼變得無神，「……你不是說未來已經改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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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沉重的抿緊唇，他發現他懷中的少年十分僵硬，心疼的縮緊臂力，「我曾經是這樣認為，那時候冰炎殿下已經在鬼王塚犧牲了，我沒有想過他會再復活……對不起，漾漾……這是我的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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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全身一震，回想起那時候他們之間的對話，搖頭，「不對！你沒有說過未來已經改變了……你是說學長的未來沒辦法改變……」語無倫次，褚冥漾猛然抬頭瞪著伊多，「那阿利學長的未來、妖師一族的未來還有、還有其他人的未來呢？真的是一片黑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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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也一驚，對於少年尖銳的問話，他無從回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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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少年這時候還能想到他們的安危，內心一道暖流滑過十分溫暖，同時也為這位處處為人著想的少年感到心疼，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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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看著自己顫抖的手，那時候的他或許還能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做出這些事情，可擁有過陰影這麼強大的力量，他十分清楚自己可以做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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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像反妖師的那些人所說的，妖師只會帶來黑暗，不可能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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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未來就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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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擔憂的看著軟趴趴待在自己懷中的褚冥漾，那雙純淨的黑眼變得如此空洞，下一秒卻被少年推開，搖搖欲墬的站起身，這時化為小龍的水鏡突然出現親暱的舔過他臉頰上的淚珠，偏頭不懂少年會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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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看著小龍，空洞的眼彷彿任何事物都無法看到心底般，蒼白的臉龐扯開淡淡的笑靨，輕聲細語的說：「沒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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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伊多，伊多像是被少年感染那絕望的心情般，鼻尖一酸，又見少年故作無所謂對自己展開笑容，讓他忍無可忍再將那明明只是個孩子卻要承擔這麼多的壓力的少年摟入懷中，「漾漾，別這樣，我們都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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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他可以為這孩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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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就只有預知這項能力，還害這孩子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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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別擔心，我沒事的。」少年輕拍青年顫抖的背部，柔聲安撫就像青年對他所做的一樣，「伊多……不要跟學長他們講，好嗎？」停頓一下，黑眼流露出一絲絕然的黯淡，「就順其自然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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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身體還沒好就亂跑，等找到他不好好修理一頓，難消他現在滿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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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和阿斯利安從夏卡斯那邊離開後馬上回到醫療班，要仔細看管那明明該是很乖順最近卻很叛逆的黑髮妖師，哪知才踏進醫療班總部門口就接到米可蕥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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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起來就聽到另一端月見和提爾著急的討論聲，金髮學妹語氣帶著愧疚又有些鼻音的對他們說，該在醫療班接受仔細診療的黑髮妖師趁她去準備食物時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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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說上什麼，提爾就接過電話，嚴肅的告知方才月見跟他提醒褚冥漾體內還有惡夢的毒素尚未完全消除，這段時候少年若再受到不良影響，恐怕要完全治療就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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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冰炎和阿斯利安真的火了，兩人交換個視線，立刻分頭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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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會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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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館、教室、圖書館所有褚冥漾會去的地方都找過了，最後冰炎和阿斯利安不約而同找到少年最愛去最有可能會去的白園，清風微微吹過白色草原，半透明的大氣精靈依然笑嘻嘻的在白園玩耍，睜大雙眼看著一臉鐵青的兩個人，在他們的問話下，告知黑髮少年已經有一陣子沒去過白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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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司說褚沒有回去原世界。」冰炎冷聲說出他方才找人順便打的電話，少年的姊姊一樣口氣不好的說明褚冥漾已經有兩三個月沒回去家裡了，還冷言諷刺兩人不會照顧人，竟然把人顧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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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想也知道看似對褚冥漾嚴厲的褚冥玥其實很疼愛褚冥漾，所以對把人顧丟的他們一定不會有好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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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回妖師本家。」阿斯利安眉頭緊皺的轉達千冬歲傳來的消息，現在褚冥漾所有沒任務的朋友們都到處找人，短短三十分鐘就找遍了褚冥漾可能會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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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煩躁的抓著頭髮，用力的按著手機，紅眼突然停在通訊錄上頭的名字，思緒轉了一下，直接撥了上頭了電話，對頭響了幾聲就被接起，「雅多，我是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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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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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在你們那邊？」紅眼瞇起，他早該想到了，少年出事除了他們會著急之外，還有水妖精三兄弟，每次都會前來協助，唯獨這次，太過於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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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屏氣等待水妖精可以告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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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多沒有說話，平穩的呼吸聲讓冰炎知道他還在線上，半晌才說：「是，漾漾在這。」考慮了好一會，還是決定說出，畢竟冰炎和阿斯利安兩人是真心對待褚冥漾，而且褚冥漾現在的模樣太讓人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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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先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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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的要求。」雅多閉上眼，腦海是褚冥漾當時蒼白的臉龐，那幽黑純淨的眼眸充滿了茫然和恐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直覺是為了電話另一端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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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這兩人對褚冥漾的感情，也相信他們不會傷害少年，但少年此刻的恐懼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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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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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冰炎揉揉緊繃的太陽穴，朝已經準備好的阿斯利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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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現在和伊多在談話，說完我們馬上送他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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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持。」冰炎冷聲的道：「那傢伙若再次被惡夢所迷惑，那就已經不是不躺個二十多天就可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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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這只是預知，未來的事還是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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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搖搖晃晃的走出伊多的房間，連雅多站在門口對面都沒注意到，雙眼無神看著前方，看不見他未來的路，他對未來十分徬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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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讓雅多擔心的看著跟出來的伊多，見他搖頭，只好晚點再問，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褚冥漾送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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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注意到友人為他十分擔心的褚冥漾，茫然的看著美麗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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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想傷害這些真心對待他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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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的能力還不夠，但這次該換他來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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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黑眼看著自己顫抖的掌心，用力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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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是個妖師，擁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只會破壞，還妄想要保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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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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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的後頸猛然刺痛，強烈的疼痛讓他用力咬住下唇，才能壓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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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有這麼容易被消滅嗎？只要你心中還有陰霾，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一定可以再次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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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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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一陣酸麻，褚冥漾趕緊咽下那快要灼傷他喉嚨的液體，體力不足支撐自己，狼狽的扶住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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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和雅多連忙的扶住快要跌倒的少年，見他臉色蒼白，雅多想起冰炎稍早所說的話，心不禁慌張了起來，等不到雷多把人帶進來了，「我送你去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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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用力眨下眼，迷濛的雙眼勉強看著水妖精兩人，微微扯開嘴角，「我、我沒事，不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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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你的能力、和心中的陰霾是我最好的糧食，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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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著惡夢狂妄的笑聲，褚冥漾咬破下唇才能保持神智，惡夢的話並沒有讓褚冥漾產生恐懼，反而嘴角往上勾露出嘲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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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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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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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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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熟悉的聲音阻隔了惡夢的笑聲，褚冥漾反射性轉頭就見到他根本還沒做好準備要面對的冰炎和阿斯利安，下意識地往伊多懷裡縮，恐懼地看著兩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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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未來會被你殺死的高貴冰與炎殿下和為了你犧牲了左眼再無法清楚看事物的的狩人。』惡夢發出嘖嘖的聲音，又笑著說：『瞧他們這麼關心你，如果知道以後會死在你手中，看他們還會不會這樣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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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抓緊胸口的衣服，拼命調節自己的呼吸頻率，要自己不能對惡夢的話有所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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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伊多擔心的看著勉強自己的黑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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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阿斯利安蹲下身，眉間緊皺的凝視著臉色比白雪還要蒼白的褚冥漾，伸手抹去他額邊的汗水、撥開黏在臉頰上的髮絲，褐色眼睛卻因少年閃躲他的觸摸而微微瞠大，他和少年之間的問題已經在前陣子化解了，現在少年這樣是還有疙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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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也察覺自己的舉動可能會傷害溫柔的狩人，慌張地抬起眼，果然那雙溫和的褐眼染上了暗色，嘴唇微張，道歉的話怎麼也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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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果然啊。黑色種族妖師只會傷害別人，連對你這麼好的阿斯利安都傷害了。』像是想起什麼，惡夢再度癡癡笑了起來，『如果他再看到你使用陰影還是看到你黑化的模樣，你想他還會這樣關心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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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褚冥漾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但他馬上就知道自己中招了，黑色血絲從他嘴角溢出，潺潺地流下下巴滴落在阿斯利安僵直在半空的手背上，劇烈的疼痛從後頸蔓延全身，耳邊聽到惡夢得逞的奸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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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看著手背上的黑血，訝異著瞪著垂著頭不肯抬起的褚冥漾，慌張地想要從伊多懷中抱起他卻被拒絕，著急的低吼：「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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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多和雅多也看到阿斯利安手背上的黑血，匆忙的察看褚冥漾的狀況，可是褚冥漾說什麼也不肯給他們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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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冰炎和阿斯利安果然是你的弱點，你就乖乖地成為我的糧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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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忘了不能回應惡夢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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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強忍著疼痛，不想要讓大家為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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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先連絡好大家褚冥漾已經找到了，再通知提爾再過幾分鐘馬上把褚冥漾送回醫療班，提爾十分正經的對冰炎交代必須馬上把人送到總部，這段時間不能保證少年體內的毒素沒有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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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才應聲就聽到阿斯利安那邊的騷動，回頭一看，眼尖的看見阿斯利安手背上的黑血，「提爾，我們馬上把褚送過去，你趕快準備！」掛完電話，越過雅多想要拉起當縮頭烏龜的褚冥漾，立刻被甩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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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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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動怒了，氣少年都這種狀況了還在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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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反射性地縮起脖子，緩緩抬起因疼痛而泛起水氣的眼眸，看著大夥擔心的神情，虛弱地扯開笑靨，「我、我沒事，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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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是沒事！」冰炎粗魯的拉起全身使不上力的褚冥漾，對他又減輕的體重感到不滿，又因他蒼白的臉色，咬牙切齒的盤算往後要塞更多食物要少年給他吃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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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痛到沒力的褚冥漾很直接的被拉起來，軟綿綿的倒進冰炎的懷裡，錯愕的抬起黑眼對上怒氣沖沖的紅眼，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默默的垂著頭任由學長拉著他，眼睛看著冰炎圈在腰間的白皙手臂，眼眶泛起熱氣，這雙手從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拉著他往前走，在危險拉他一把，動怒時巴他，有問題時給予幫助，甚至在最後一刻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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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能付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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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阿斯利安臉色難看的看著靜靜地待在冰炎懷裡的褚冥漾，因他垂著頭看不清楚他現在的思緒，手背上的黑血就像尖銳的細針般刺痛著他的心，但他不敢太靠近，怕少年的情緒會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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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付出什麼？你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他們對你的恩情，你的存在只怕帶來毀滅。褚冥漾，你最後會毀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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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全身一僵，掙扎的想要逃脫冰炎的擁抱，怎樣都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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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冰炎困惑的看著突然掙扎的黑髮少年，雙手怎樣都不可能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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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和伊多、雅多以及剛進來的雷多也訝異著褚冥漾突然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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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猛然抬頭對上阿斯利安的褐眼，低聲地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見阿斯利安一臉迷惑，淡淡的扯開嘴角露出飄渺的笑容，「你當初看到我使用陰影，不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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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幽黑的眼眸沒有任何思緒，十分空洞，「怎麼現在這麼這麼關心我？記得那時候恨不得我趕快離開，免得拖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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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印象很深，當他說要折回學院，阿斯利安露出輕鬆的笑容，現在仔細想想那應該是終於能擺脫累贅的笑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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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誰想要接近黑色種族呢？褚冥漾，你就是看不清。』惡夢涼涼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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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抓住若沒有抓住就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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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拂開阿斯利安的手，抱著自己發抖的身軀，沒有發現自己的思緒已經隨著惡夢的話語起伏，滿腦子都是當時使用陰影，阿斯利安和休狄眼中的驚恐以及之後對他若有似無的疏遠，扯開難看的笑容，「也是啦，像我這種隨時都會暴動的危險，會想躲也是人之常情……那為什麼現在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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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把學長他們推得遠遠的，就不會傷害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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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聽我說……」阿斯利安急切地想要解釋，少年卻一點機會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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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沒有我想像的笨，但是你這樣傷害他，就可以把他推得遠遠的嗎？別忘了，最有資格恨你的冰炎殿下，都能忘了傷痛陪伴你身邊了。』惡夢發出嘲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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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怯怯地看向依然圈著自己腰間的手臂，雙手像發瘋似的用力地想要拉開冰炎的手臂，腦袋暈沉沉的，一切思考都被惡夢牽著走，「學長、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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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著褚冥漾怎麼突然間變了個人的冰炎加重力道的摟著褚冥漾，紅眼死命盯著因掙扎而髮絲散開露出的後頸那一大片的黑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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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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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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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閉嘴！」冰炎兇惡的巴下還想多說什麼的褚冥漾的頭，力道明顯的放輕，拉過褚冥漾的後領，撥開褚冥漾已經長到肩膀處的髮絲，仔細觀察毒素蔓延的地方，冷聲對著阿斯利安和水妖精三兄弟說：「馬上回醫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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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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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閉嘴！」冰炎怒吼，直接攔腰抱起少年，「如果神智清楚的褚冥漾，我會慢慢聽你說。」紅眼瞪著褚冥漾，「但我不想聽被惡夢侵襲的褚冥漾說話，你清醒後一定會為你現在講的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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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瞠大眼，錯愕的看著冰炎，突然間太陽穴劇烈得疼痛起來，他痛得雙手抱著頭低喊，阿斯利安趕緊扶著他的肩膀，和冰炎對看一眼，丟下傳送陣把眾人一併傳到醫療班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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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爾和月見早就準備好待在急診室外頭等冰炎等人把應該現在待在觀察室接受注輸營養液和解毒液的褚冥漾送來，以冰炎在電話中的語氣就可以猜測褚冥漾的惡夢又擴散開來了，所以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該用的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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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族金髮少女則是一臉內疚在旁邊乾著急，戴著黑框眼鏡的千冬歲輕聲安撫著友人，連同他兄長夏碎也臉色難看的等著冰炎把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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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急診室幾步遠發出漂亮光芒，冰炎抱著已經頭痛到暈過去的褚冥漾快速踩出傳送陣，把人放在準備好的病床，面無表情的看著提爾等人把少年推進去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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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過來的阿斯利安和水妖精三兄弟臉色難看的看著緊閉的急診室大門，回頭看向後方的夏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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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如果喵喵那時候有請人多加注意的話，漾漾就溜不出去了……」金髮少女在冰炎把褚冥漾放在病床那瞬間瞧見了少年蒼白的臉色，原本就內疚的心就更加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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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少女，只有轉身看過來的冰炎抿唇開口，「不關妳的事，褚那傢伙早就有計畫了，趁我和阿利離開後就要去找伊多。」二十二天前在夢中從褚怪異的舉止到醒來那一晚，主動貼近他胸前靜靜待在他懷中，伸手摟抱著他。今天又發生這件事，褚那傢伙一定有事瞞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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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待在他懷中的少年，身軀輕微的顫抖著像是在忍耐極大的恐懼般回抱著他，他很想睜開眼詢問，又怕會打草驚蛇害少年什麼都不敢說，只好忍到早上把人送到醫療班，又剛好夏卡斯那邊臨時有事找他們，把這件事壓下等到從夏卡斯那回來再問個仔細，哪知回來人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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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大概重整，紅眼看向眼睛不敢直視他的伊多，「伊多，褚問了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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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問題會落在他身上，苦澀的扯開嘴角，抬高右手讓大家看清楚他小指上微微閃著紅光的圖騰，「不好意思，我答應漾漾不能說。」如果可以，他也想講出來，讓大家可以多加注意少年，可是少年就是怕大家擔心不肯讓他跟大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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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臉色鐵青地瞪著伊多小指纏繞的圖騰，眼神兇惡的瞪向急診室大門，一副很想把裏頭的少年拖出來狠狠揍一頓，要他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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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臉色有些蒼白，滿腦子都是少年稍早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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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拍拍阿斯利安的肩膀，他是不知道在水妖精聖地發生了什麼事，但從聖地過來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連一向笑咪咪的雷多臉色都有些沉重，可見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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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扶著額頭，搖搖頭要自己先冷靜下來，那些話都是因為惡夢的關係並不是少年本身想要說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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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大門被打開，提爾走出來才有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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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毒素擴散並不多。」提爾翻略著資料，「我們已經把毒素解掉大半，因為是第三次復發，所以有些毒素已經深植體內，必須注輸解毒液來慢慢消除。」看向冰炎和阿斯利安，「這段時間不能讓他再往外處跑，就待在醫療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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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次我會注意的。」冰炎點頭，紅眼急切地看向大門大開的急診室，裡頭月見正在紀錄褚冥漾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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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漾漾還沉睡多久？」千冬歲追問著已經躺了二十多天的好友會因這次感染又得躺幾天，內心對好友擅自行動十分不滿，又恨不得把所有珍有食材拿來給好友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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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確定了，惡夢這種毒素是越復發越嚴重，不過這次的毒素並沒有比上次多，他應該不會睡太久。」提爾抓抓頭，對褚冥漾這種不愛惜自己的行為感到頭痛，根本就是某人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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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瞄過注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的銀髮半精靈，微微搖著頭。這時他看到臉色比任何人都還要難看的阿斯利安，又說：「褚小朋友剛醒，所有不對勁可能是毒素尚未完全清除乾淨。」頓了頓，「我是不知道小朋友對你們說了些什麼，但不需要想太多，那只是惡夢造成的自我防備，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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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沒事，只是……」伊多顧慮的看向臉色蒼白的阿斯利安，褚冥漾對他所說的話已經狠狠刺傷阿斯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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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沉著臉，拍下阿斯利安的肩膀，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制止褚冥漾再說下去，恐怕說出來的話也不會好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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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一下。」阿斯利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等大家回應，自己先舉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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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出醫療班，一到外面便丟開移送陣來到白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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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靠在樹幹，看著半透明的大氣精靈在白園嬉戲，有幾個好奇地往他看了看，似乎知道他此刻不想被打擾也就沒有過來和他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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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阿斯利安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在顫抖，什麼時候開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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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初看到我使用陰影，不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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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這麼這麼關心我？記得那時候恨不得我趕快離開，免得拖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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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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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會希望他趕快回去是因為如果焰之谷的人對身分是妖師的褚冥漾有所敵意，進而傷害褚冥漾，以褚冥漾的個性絕對什麼都不會說，他不願意也捨不得褚冥漾受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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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沒想到那時候做出的反應會傷害到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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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惱的扶著額頭，閉上酸澀的眼睛，慢慢地摸向左眼，想起昨晚褚冥漾在上頭落下的輕吻，溫溫軟軟的觸感牽動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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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為了讓褚冥漾可以自在一點，他和冰炎裝睡，睡在他們中間的褚冥漾有好一會沒有任何動作，在他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時，突然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他的心臟隨著少年的觸摸跳動著，直到少年的指尖停在左眼上，傾身在上頭落下一吻，他的心臟快停了，他不懂少年為什麼會這麼做，但他十分確定不是愛情導致而是愧疚引導，停在眼皮上方的唇瓣微微顫抖讓他心疼得想要摟他入懷，少年的唇瓣就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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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半開眼看著褚冥漾主動將頭靠在冰炎胸口上，那時候他的心涼了大半，冰炎把少年摟進懷中，張開紅色眼睛對上他的，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只有對少年的愛戀，他有些不服氣的伸出手摟著少年的腰間，褚冥漾先是一愣也沒有拒絕只是伸手環抱著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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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心冷再加上今天的心痛，他實在沒有自信再說褚冥漾有可能會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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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退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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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褚冥漾看到他就會想起他對他使用陰影的畏懼，那麼他願意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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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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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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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偏頭看著好友們為他準備的書本和甜點，沒有任何想要拿的意思，慢慢將視線往右移就瞧見冰炎優雅地捧著一本他永遠無法理解其中意義的磚塊書在啃，只要他稍微有些動靜紅色的眼睛就往他這邊看，眼中所帶的涵義十分明顯，在月見或提爾沒有說他可以出院到處走動之前，他是不可能讓他走出這間病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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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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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這麼這麼關心我？記得那時候恨不得我趕快離開，免得拖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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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像我這種隨時都會暴動的危險，會想躲也是人之常情……那為什麼現在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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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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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字眼像錄影帶在腦海中倒帶，褚冥漾難堪的撫著雙眼，倒進柔軟的枕頭，翻身磨搓著軟軟的枕頭，好想把一切全Delete掉，再怎麼被惡夢侵蝕也不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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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幾天都沒有看到阿利學長，任何人被人講成這樣，都會生氣很難再嘻皮笑臉來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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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扁起嘴，難過地將臉埋進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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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跟阿利學長和好，現在卻是他自己親手破壞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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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你在幹嘛？」冰炎不解地問著不要命地把臉往枕頭塞的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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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家學長的聲音，褚冥漾鼓起腮幫子偏過頭凝視著銀髮半精靈漂亮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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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幹嘛，還不是為他做過的蠢事在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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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褚冥漾可憐的水汪汪大眼像小狗般無辜可愛，冰炎心臟突然失去頻率猛跳了好幾下，先別開眼不看少年不自覺露出誘人的神情，收拾好亂跳的心跳，才回眸問著：「你做過的蠢事很多，你在為哪件事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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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褚冥漾的嘴嘟得更高了，「哪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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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他做過的蠢事他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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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反駁的褚冥漾呆愣地看著冰炎闔上書本，紅眼戲謔的回視，不滿地用力撇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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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學長不懂他內心的煎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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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冰炎勾起唇角，把書本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拿顆蘋果削起果皮，「你是指對阿利說的那些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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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話的確傷人，一字一句各各刺傷了阿利原本就很在意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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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褚會在惡夢侵蝕下講出這些，可見他內心有多麼在意這件事，有多麼在意阿利對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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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候他沒制止褚接下來要說的話，那麼褚會對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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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在意他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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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一僵，抱著枕頭垂下黑眼，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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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的確很受傷。」冰炎俐落把蘋果削成八片的兔子，放在白色的盤子上遞給少年，見他一臉恐懼的模樣，嘖了一聲，「放心，這是原世界的蘋果，然托千冬歲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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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褚冥漾坐起身，伸手拿了一片蘋果兔並沒有馬上吃下，遲疑地問著冰炎，「阿利學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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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需要冷靜一下。」冰炎把阿斯利安所說的話轉達給一顆心懸掛著的褚冥漾，「事情都成這樣了，你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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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問倒了褚冥漾，轉動著蘋果兔，貝齒傷惱筋的咬著有些血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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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冰炎輕笑幾聲，雙手環胸將背靠在椅背上，「那麼就現在開始想，你不想讓你們之間的感情弄得這麼僵吧？」照理說，他不應該對情敵這麼好，若褚冥漾和阿斯利安的感情越差，他越有機會抱得美人歸。但他不願意看到褚冥漾為這件事傷透腦筋，整顆心都掛在阿斯利安身上，更不想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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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想了好一會，怯怯地抬頭問著自家學長，「……阿利學長還在學院裡嗎？」想到最後的方法，還是先道歉再說，畢竟是他出口傷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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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點頭，「不過聽戴洛說，他不顧他的反對硬是接了一個長期的任務。」隨手拿片蘋果咬了起來，注視褚冥漾的紅眼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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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褚冥漾真的緊張了，不顧手上還有蘋果伸手抓住冰炎的衣袖沾得衣袖滿是蘋果汁，不過冰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任由褚冥漾抓著衣袖，「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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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阿利學長真的出了任務，他找誰去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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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不是還有手機？」冰炎把落在薄被上已經失去兔子造型的蘋果丟進垃圾，汁都被擠出來根本就不能吃了，淡淡的態度和褚冥漾著急的模樣成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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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啦，可是他很擔心阿利學長，而且如果阿利學長不接他的電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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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並不覺得阿斯利安會捨得褚冥漾傷心，但這些日子甚至褚冥漾昏睡的那七天都不曾來見過，難不成阿斯利安這麼輕易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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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阿利學長什麼時候出任務？」褚冥漾扯動冰炎的衣袖，顧慮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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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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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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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在提爾和月見沒說可以之前，你別想踏出這間病房一步！」冰炎冷著聲音警告著褚冥漾，「你再動歪腦筋，看看我會不會把你種在黑館當肥料！」他是不會讓他有機會給惡夢復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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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嚇得趕緊縮開手把自己包進棉被裡，完全不敢再想些五四三，只是一想到等到提爾和月見鬆口放人，那時候阿斯利安就已經出任務了，那他們要什麼時候才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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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褚冥漾拉下棉被，可憐兮兮的注視著雖然對他很兇惡但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的冰炎，就像那次冰炎明明就不喜歡冬城的故事還是陪他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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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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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凝視著冰炎略帶怒氣的美麗臉龐，一時忘了冰炎剛才還在生著他的氣，只是想著那天冰炎是以怎樣的心情陪他去看那齣宛如重播父母事蹟的戲碼，想到冰炎忍受滿腹哀傷硬是陪著自己，不捨滿上胸腔，這個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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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猛然一顫，不解地偏著頭眨著眼睛，褚冥漾磨蹭著棉被，主動地伸出手握著冰炎微涼的手心，純黑色的眼睛對上冰炎訝異的赤紅眼眸，四目對視了好一會，褚冥漾突然笑了，笑得冰炎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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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麼？」冰炎危險的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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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每次都會幫我先處理好後續的事情，這次也不例外吧。」褚冥漾清秀臉龐掛著淺淺的笑靨，緊了緊握著冰炎的手，緊繃的思緒因冰炎略低溫的掌心而消失，褚冥漾奇特的眨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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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也是，明明自己不喜歡卻也準備了他的戲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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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不自在的眼神閃爍，紅眼卻移不開褚冥漾臉上那抹淺淺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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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要陪我去找阿利學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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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先好好交代你是怎麼三次毒素復發的，漾漾？」褚冥漾最熟悉的女子嗓音宛如魔女到臨般，恐怖陰森的氣息纏繞住褚冥漾，使他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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